鍾鋼鐵一個人站在貴賓室的窗戶前,透過玻璃,看見蘭蘭和大衛站在賓館門口迎接親朋。這間貴賓室是專門招待鍾鋼鐵和王海等幾個貴賓的。王海等人還沒到,屋裡只有鍾鋼鐵一個人。
蘭蘭身披潔白的婚紗,描了眉,塗了脣,抹了粉,顯得格外妖嬈。看着站在蘭蘭的身邊,滿臉鬍子拉碴的,年齡比自己差不多的大衛,鍾鋼鐵心裡頓生嫉妒,他在心裡暗暗的罵道:“他孃的,這麼好的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知道怎麼了,在美國曼哈頓自己和蘭蘭親吻的情景頓時浮現在眼前。鍾鋼鐵眯着眼睛,盡情的回味着,那香蘭之氣,再一次的撲鼻而來,沁入心脾。
“咯咯,乾爹,你在想什麼呢?”蘭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貴賓室,看着乾爹眯着眼,還不住的砸吧着嘴,就笑盈盈的問。
鍾鋼鐵趕緊睜開眼睛,一看,蘭蘭正站在自己的身邊,這才明白,剛纔的香蘭之氣是從蘭蘭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他有些慌亂的說:“啊,我,我沒想什麼,我就是眯了會眼。”
“撒謊。”蘭蘭撅起小嘴,不滿的說。
“我說的是真的,這幾天有些忙,有點累了,剛纔我一個人在屋裡,不知道怎麼了,就打起了盹。”
“乾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蘭蘭拿眼看着鍾鋼鐵,笑眯眯的說。
“那你說,我在想什麼?”鍾鋼鐵問。
蘭蘭附在鍾鋼鐵耳邊,輕聲說:“你在想和我接吻的味道。”接着,就“咯咯……”的笑着跑走了。
鍾鋼鐵當時整個的就暈了,他感覺全身都在發燒。看着蘭蘭離去的背影,鍾鋼鐵自言自語道:這個瘋丫頭,什麼時候能正經點。
“唉——”鍾鋼鐵長嘆了一聲,他忽然有了一種莫名奇妙的失落感。蘭蘭以後就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了,以後再也不能和蘭蘭有親暱的舉動了。他忽然又嫉妒恨起來:他媽的,這麼好的嫩草讓大衛這個老東西啃了,早知道這樣,那還不如讓我……
你看你都想些什麼!真不像話!鍾鋼鐵忽然意識到自己又差一點想到了歪道上,他趕緊停止了想象,責備起自己來:乾女兒結婚,應高高興纔是。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逐漸變得開朗起來。這個時候,他想起來了,給蘭蘭的紅包還沒拿出來呢。
蘭蘭要結婚了,作爲乾爹,鍾鋼鐵總得有所表示。乾爹和乾女兒,就是父女,女兒出嫁,作爲父親,就該送些陪嫁。但蘭蘭的情況有些特殊,因爲她有一個親生父親,而且這個父親是現任海灣市市長季末本,而季末本自我要求很嚴,很廉潔,他將女兒的婚禮悄悄的挪到了海西來辦,就足以說明這一點。如果鍾鋼鐵給蘭蘭的陪嫁多了,季末本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因爲在這之前,季末本就警告過鍾鋼鐵,說:“蘭蘭結婚的時候,你表示個心意就行了,多了,我是不會要的,你記住,到時候,我會親自檢查的,你可別說我沒提前告訴你。”
鍾鋼鐵辯解說:“我是蘭蘭的乾爹,我給女兒多少,那是我和蘭蘭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季末本嚴肅的說:“這事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是紀檢部門說了算,難道你想讓紀檢部門來找我談話嗎?”
鍾鋼鐵一聽,覺得事情由點嚴重,不重視還不行呢,他連忙點頭:“行行行,
就聽你的,我就給幾千塊錢,表示一下心意吧。”
季末本滿意的說:“這還差不多,不過,到時候,我還是要親自檢查的。”
鍾鋼鐵嘴上答應了季末本的要求,但心裡卻在謀劃着,怎麼瞞着季末本,給蘭蘭送一份大禮。他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感謝季末本!
從鍾鋼鐵決定上馬海灣鋼鐵廠,跑手續,搞資金,擴大規模,哪一項,沒有季末本的汗水?僅僅過了四年多的時間,鍾鋼鐵就成了身價幾百億的超級富豪,可以這麼說,沒有季末本,就沒有他鐘鋼鐵的今天,可季末本拿過鍾鋼鐵什麼了?無非是吃幾頓飯,喝幾頓酒而已,別的,什麼也沒拿。
鍾鋼鐵給季末本找美女,季末本不要,鍾鋼鐵給季末本股權,季末本不要,鍾鋼鐵給季末本蓋別墅,季末本不讓,給他錢,那更沒有門。
鍾鋼鐵認爲,人是要講良心的,滴水之恩,當涌泉想報。施人以恩勿圖報,受人之恩勿忘報。
鍾鋼鐵受到了季末本這麼大的恩惠,如果不想辦法回報一下,鍾鋼鐵心下不安。他一直在尋找機會。這個機會終於被他等到了。
蘭蘭結婚,正是他回報季末本的大好機會。
在鍾鋼鐵看來,蘭蘭是季末本唯一的女兒,蘭蘭過的幸福,他就幸福。所以,鍾鋼鐵要儘自己的能力,讓蘭蘭生活的舒服一些。
鍾鋼鐵忽然想起來,蘭蘭曾經在自己面前發過牢騷,說她本想在美國曼哈頓買套三居室的樓房,男方已經籌集了一些錢,還缺一部分,她想讓家裡幫着解決一下,可父親只拿出了三十萬塊錢,說是家裡全部的積儲,算是她結婚的全部陪嫁。蘭蘭很傷心,說爸爸當官當了那麼多年,沒白天沒黑夜的,就才攢了那麼幾十萬塊錢,真是可憐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鍾鋼鐵便打算等蘭蘭結婚了,就送給她三百萬美金。
鍾鋼鐵暗暗責備自己: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他當即安排財務,去中國銀行兌換了五百萬美金,以自己的名義辦了一張白金卡。
在蘭蘭結婚的頭一天晚上,鍾鋼鐵把蘭蘭一個人約到了咖啡廳,從包裡拿出一箇中國銀行白金卡,遞給蘭蘭,說:“我乾女兒要結婚了,乾爹沒別的,就給你五百萬美金,密碼是你的生日。”
蘭蘭一聽嗎,嚇壞了,不敢接,連連擺手,說:“這我可不敢要,要是讓爸爸知道了,他會罵死我的。”
鍾鋼鐵說:“這是我做乾爹的心意,乾爹送給乾女兒,天經地義,這事和你爸爸沒有關係。只要你別嫌少就行。”
“這……”蘭蘭兩眼看着白金卡,猶豫不決。
鍾鋼鐵一把抓過蘭蘭的手,將白金卡硬塞進她的手裡,說:“這事只有咱倆知道,你不告訴你爸爸,我也不說,他是不會知道的。”
蘭蘭這才接過銀行卡。
“不過,”鍾鋼鐵眼珠子轉了轉,說:“明天你結婚的時候,我還要給你五千塊錢的禮錢。”
蘭蘭急忙擺擺手,說:“不要了,不要了,你給我這麼多了,我怎麼好意思還要啊。”
鍾鋼鐵笑了笑,說:“傻丫頭,你和你爹一個德性,太實在了,你聽我說,如果我明天不給你禮金的話,你爸爸會懷疑的,爲了不讓他產生懷疑,所以,明
天的婚禮上,我必須當着他的面,給你一份禮金,這樣,他就不會懷疑了。”
蘭蘭恍然大悟,說:“噢,我懂了。”又拿眼看着乾爹,故作認真的問:“乾爹,你老實交待,你揹着我爹還幹了哪些壞事?”
“哈哈……”鍾鋼鐵被蘭蘭的樣子逗樂了。
“咯咯……”蘭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嘿嘿……”想起昨天的事情,鍾鋼鐵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你一個人在那裡笑什麼啊?”季末本挽着女兒,走了進來。
“哈哈,我乾女兒結婚了,我能不高興嘛。”鍾鋼鐵笑着說,他確認季氏父女身後沒有他人,就走到蘭蘭跟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蘭蘭,說:“這是乾爹的一點心意,別嫌少,乾爹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謝謝乾爹。”蘭蘭笑着接過了紅包。
季末本問:“鋼鐵,你的紅包怎麼那麼厚?多了可不行啊,那可是違反紀律的。”
鍾鋼鐵笑着說:“放心吧,我有個數,裡邊就五千塊錢。”
“真的?”季末本並未打消疑慮,他將眼睛轉向女兒手中的紅包。
看着父親認真的樣子,蘭蘭不高興了,她把紅包遞給了父親,說:“季市長,請你檢查一下吧。”
季末本鬆開女兒的胳膊,接過紅包,打開,把裡邊的錢拿出來,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五千。
“五千也有點多啊,三千就不少,五千就五千吧,是乾爹給的,理由也能說得過去,不過,要是多很了可不行。”季末本邊說邊把錢裝回紅包,把紅包遞給了女兒。
鍾鋼鐵和蘭蘭相互擠了擠眼,然後,兩人都會心的笑了。
季末本自認爲鍾鋼鐵給蘭蘭的禮金就是五千塊錢,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女兒蘭蘭會和鍾鋼鐵合起夥來矇騙他。
蘭蘭回到美國之後,就用乾爹給她的那些錢買了一套大別墅。
後來,季末本得知遠在美國的蘭蘭住上了大別墅,問蘭蘭哪來的那麼多錢,蘭蘭哄騙他說,別墅是大衛的一個遠房親戚的,這個親戚常年居住在加拿大,曼哈頓的這套別墅閒着沒人住,就借給他們暫時居住了。
季末本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後來,屈薇薇知道蘭蘭結婚的事情,就打電話給鍾鋼鐵,埋怨道:“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一聲?你也太不仗義了吧?”
鍾鋼鐵委屈的說:“是季市長不讓說的,我有什麼辦法。”
屈薇薇說:“你不讓告訴是他的事,你不告訴我是你的事,季市長對我幫助很大,他女兒結婚了,我怎麼着也得表示一下吧?”
鍾鋼鐵爲難的說:“你表示什麼啊?要是讓季市長知道了,那他會和你翻臉的。”
屈薇薇想了想,說:“那這樣吧,你把蘭蘭的卡號告訴我,我給蘭蘭匯去二十萬美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過,這事最好不要讓季市長知道。”
鍾鋼鐵猶豫了一會,便答應了。他把蘭蘭的白金卡號發給了屈薇薇,隨後,屈薇薇就把二十萬美金打到了蘭蘭的銀行卡上。
鍾鋼鐵打電話給蘭蘭,特意囑咐她,屈薇薇給禮金的事情,千萬不要和季末本說。蘭蘭自然是滿口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