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宏陽帝臉色一變,這是什麼話,什麼叫讓自己公平的對待他們?這就是說自己不公平嗎?
“他又不懂真的打仗的規矩,不過憑着本心罷了。誰知道過完年,朝臣們會不會說他治軍不嚴,巧取豪奪之類的罪名。臣婦也不知道他們會告什麼,不過跟您先說一聲罷了。”穆慧輕拍開小寶的說,讓他注意力集中聽大人說話,一邊輕言細語的跟宏陽帝說道。
而被穆慧一打理,那盔甲就有些閃閃發光了,讓小寶羨慕不已的輕摸起來。小男孩,總有些英雄夢,將軍夢的,這會子不摸,何是摸。完全不想搭理此時父皇和媽媽他們在說啥。被媽媽拍了手,他只好努力把胖身子回過來,看着父皇。
“父皇,你們在說啥。”
“沒說啥,喜歡這身盔甲嗎?”慣孩子的家長宏陽帝馬上一付慈父模樣。
“嗯,要三套。”小寶忙伸出了四個胖手指,明明很聰明的娃,就是不識數。
“你穿了連路都不會走了。”穆慧又拍了小寶一下,“你二哥,給他槽子糕也比這衣服強;至於你大哥,估計就擺在屋裡,當鎮邪的了。”
穆慧已經無力吐槽三個兒子了,雖說三個都可愛,可是三個一個比一個糟心。大寶倒是最近沒說自己想做詩人了,但詩人的氣質卻已經根深蒂固,想想那沒事拿個小摺扇子的小模樣,穆慧都想扁他一頓。
二寶越來越向吃貨的道路上進發了,最近還寫了一個關於狼肉十二種做法的展望,把他能想到的,可能與狼肉相配合的作法一一寫下來,但考慮到自己心情不好。於是,他把單子交給了廚子,廚子嚇哭了。把單子轉給了她。
至於小寶,之前就覺得他怕死了。現在覺得,他好像問題有點大。跟他說唸書,他跑開;除了逛街,看打架、吵架,他對什麼都沒興趣,他就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比如小十五,他每天想想小十五去操場跑圈。他都會笑一次,然後講給自己聽,想想看,每天都想一次,想完了自己笑得不行,這是什麼毛病啊?
穆慧現在真的心力交瘁,難不成因爲他們父母的基因不成,於是這三個孩子,沒一個正常?所以現在,她開始訓練小寶聽大人說話。別光聽別人吵架了,好歹學點有用的。
“對了,花花。你帶狼回來了嗎?父皇,娘娘,跟我回家吃狼肉,我二哥寫了十二種吃法呢?他說,總有一種會好吃的。”小寶雖說沒二寶那麼好吃,但他喜歡新鮮事兒,所以又歪樓了。
“狼肉可食?”皇后聽說是二寶弄的,終於有點興趣了。
“是,元時《飲膳正要》裡便說過。狼肉補五臟,厚脾胃。填精髓,對腹有部分積者。宜食之。”穆慧也是看了二寶的十二種做法後,去查的書,知道對身體有宜,她也不管了。
“是吧,是吧,去我們家吃去,看看怎麼做好吃。”小寶很熱情的邀請着父親和嫡母去自己家吃飯,沒法子,跟着端木太太習慣了,他身上還多了一種中老年婦女特有的媽癌特徵,對別人的事比自己的事熱情,基本上,在穆慧看來是瞎熱情。
“好了,你若覺得好吃,回送孝敬一份即可。”宏陽帝笑了,他盲目的以爲,兒子這是孝順,堅定的不想,這個其實,他對誰都這樣。
有小寶在,正事也談不下去了,皇后也不想看宏陽帝父慈子孝,於是忙笑道,“天也不早了,皇上,放他們回去吧。”
“是,有事開年再說,你踏踏實實的過個年,朕心裡有數。”宏陽帝算是給了一個承諾了,對於朝臣的想法,他也明白,他也縱容,就像他不願給花鎮加官進爵的道理一樣,你一個人把功勞都領完了,其它人怎麼辦?所以這也是一種平衡,榮寵過了,就是害了。好在剛也看出來了,花鎮依然不明朝政,這也好,省得麻煩了。於是,他也不介意給他一點承諾,反正他也不打算把花鎮搞下去。
穆慧笑着謝了恩,讓小寶跟帝后告別,小寶倒也聰明,忙從花鎮懷裡下來,撲了宏陽帝,在他臉上啵啵的親了好幾下,然後對皇后說道,“娘娘,我讓二哥做最好吃的狼肉給你吃。”
皇后點頭,嘴角牽了一下,好一會才說道,“路上給穿厚一點,別凍着。”
穆慧點頭,規矩的行禮,拿着小寶的大皮斗篷出來纔給小寶從頭扣到尾,現在小寶就又成了個肥糰子了。花鎮也懶得再穿大氅,抱起小寶,把他拋了幾下。這是小寶最愛的拋高高,於是外殿上,滿是小寶的笑聲。
宏陽帝夫婦一齊看向了外頭,本來夫婦兩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的,結果一回頭,卻看到,花鎮夫婦也是一臉的灰暗,他們雖說看着孩子這麼開心,他們夫婦之間卻並不開心,甚至還有些沉重的意味。
“他們怎麼啦?”宏陽帝忙看向老妻。
皇后癟了一下嘴,她雖說不喜歡穆慧,但是她喜歡二寶,二寶也喜歡她,於是她早知道了穆慧最近情緒反常的事。穆慧反不反常,其實皇后不關心的,不過二寶都要求在宮裡住幾天,躲開家裡沉重的氣氛時,皇后就不樂意了。
皇后也是有自己的人手的,雖說這些人手,有的也是出自自內務府,但還有些真的是隻忠於她的,多少還是查出點東西的。雖說是皮毛,但皇后在宮中這麼多年,又不是真的從表面上看得那麼傻,略一推敲,也猜出點門道了。
“端木氏只怕身體有問題,聽說已經開始吃藥調養了。”皇后思索了一下,還是說道。
“什麼問題?宮女進宮便有查體,身有惡疾萬不能進宮的。代兒現在還在她的身邊,可有說是什麼問題?要不要派御醫去看看?”宏陽帝有點急,他纔不擔心穆慧呢,他擔心的是,他惟一的寶貝兒子。
“不算是惡疾,可能是着了誰的道,生不出孩子了。”皇后悠悠然的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