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我房裡。”蘇琰摟着周瑤起身,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着。
溫熱的氣息掃過周瑤的耳垂,讓她莫名的抖了一下,伸手一把推開蘇琰,怒斥道:“好好說話。”
這就是去他房間裡查看查看陳家寫字樓的情況,幹什麼說的這麼曖昧,好像要跟他去房間幹什麼似的。
看到臉色緋紅的周瑤,蘇琰輕聲一笑,轉而拉着她的手去了他的房間。要適可而止,逼急了,連點小便宜都佔不到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蘇琰還是很知道輕重緩急的。
“你在這裡坐一下。”蘇琰按着周瑤的肩膀讓她坐在牀上,自己這是站在了臥室的空地上,拿出符紙開始在上面畫着符咒。
周瑤老老實實的盤腿坐在牀上,看着蘇琰動作。
看着他畫符咒的熟練程度就知道,蘇琰在天師這個職業上可是下了大工夫的。
在符紙上畫符咒是很簡單,隨便是個人就能畫上,但是,畫完的符咒能不能用就是一個問題了。
符咒力量的大笑完全取決於天師的靈力。
就算是雷擊的符咒吧,有的人使用出來那就是能劈死個人,有的人用出來……好吧,能多少看到點火星。
沒有辦法,靈力的多少決定符咒的力量。
蘇琰在地上鋪上了一張大大的白紙,點燃了手中的符咒,符咒慢慢的燃燒,火焰好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似的。
紙灰慢慢的往下面掉着,細膩的紙灰在地上白紙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當符紙燒到最後一點的時候,蘇琰往白紙上一扔,嘭的一下,發出了一個清脆的爆破聲。
一聽到這個聲音,周瑤立刻探頭,往地上的白紙看過去。
只見上面留下了奇怪的符號,周瑤擡頭看了看蘇琰,蘇琰無奈的聳肩:“我現在的力量只能查到這個地步,再多的就要打草驚蛇了。”
“這已經很不錯了。”周瑤將目光從白紙上轉到蘇琰的身上,“二十三層真的是有東西在吞噬下面樓層員工的精力跟靈魂。”
“那是個什麼東西?陣法嗎?”周瑤不解的問着蘇琰。
蘇琰搖頭,彎腰將白紙給收拾好,裡面的紙灰疊好,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
“不知道,不過,再這麼吸收下去,下面樓層裡的人真的會死。”蘇琰收拾完之後,轉身坐在了周瑤對面,“就算是吞噬的很慢,這樣耗着也是會死人的。”
周瑤沒有說話,而是單手支腮的在想問題。
蘇琰也不着急,周瑤在想事情的時候,他就坐在那裡看那周瑤。看着她面部表情細微的變化,他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只是,怎麼眉頭越皺越緊呢?
他不喜歡。
腦子裡這麼想的,蘇琰手已經伸了過去,去揉周瑤的眉心,想要把皺起來的眉頭給揉開。
周瑤也沒有理會蘇琰的動作只是悶悶的說道:“你說,就算那些人都死了,對提高靈力有什麼用處?”
沒聽說死人可以讓天師提高靈力呀。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奇怪法則,他怎麼不知道?
“我也沒聽說過。”蘇琰搖頭,終於把周瑤皺在一起的眉頭給揉開,低低的說了一聲,“別皺眉。”
“唉……”周瑤鬱悶的抓過蘇琰的胳膊拍了兩下,“難道真的要讓縈生潛入陳家內部不成嗎?”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你要相信縈生,他也是警隊的精英。”蘇琰拍了拍周瑤的後背,勸着。
周瑤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擡頭瞅着蘇琰:“行呀,你也會安慰人啦。”
蘇琰笑着俯下了身子,在周瑤的脣上輕啄了一下:“我只安慰你。”
“我還可以用更加實際的行動來安慰你。”蘇琰笑得魅惑,眸色深沉好像要把人給吞噬進去似的。
墨黑的眼眸如夜空,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淪,不想反抗。
“嗯……”周瑤下意識的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蘇琰的話。
蘇琰脣角勾起,俯下身子湊了過去,只是,還沒有碰到周瑤的脣,就被周瑤抵住了肩膀。
“我想喝鮮榨果汁了,你去做吧。”周瑤開口,蘇琰一下子僵住了。
什麼旖旎的曖昧氣氛全都沒了,氣溫驟然下降。
蘇琰僵硬的瞅着周瑤,誰能告訴他,爲什麼情況會往這麼詭異的方向轉變?
“爲什麼?”蘇琰問道,就算是“死”也要讓他“死”個明白吧。
“你不是說要用實際行動來安慰我嗎?”周瑤白了蘇琰一眼,纖細白皙的食指從蘇琰的臉頰劃過,在蘇琰的喉結處逗留着,若有若無的碰觸讓給某人覺得有點渴。
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口水,他覺得眼前的人就相當的“解渴”。
“我可以安慰你……”
“我還是覺得果汁更實際。”周瑤笑眯眯的瞅着蘇琰,根本就不上當。
蘇琰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最後認命的鬆手,去廚房打果汁。
好吧,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蘇琰打了一杯綜合果汁的時間來平復心情。
回到臥室的時候,遞給了周瑤:“果汁弄好了,裡面加了冰,不太涼。”
“嗯,細心。值得表揚。”周瑤對於口頭表揚是絕對不吝嗇的。
要是有實際的表揚就更好了。
當然,這話蘇琰也就在心裡嘀咕兩句,說出來,肯定不是明智的選擇。
想到這裡之後,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蘇琰看了看時間,讓周瑤去休息。
等到周瑤回到房間之後,蘇琰將目光轉到了垃圾桶上。
眸色一變,又拿出了幾枚古錢,隨便的往牀上一扔,看到了古錢的排列之後,冷哼一聲:“想不到陳家連這樣的方法都使用,真是自己找死。”
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機會,只要再等一下,把背後的傢伙抓出來,到時……
想到這裡,蘇琰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那是淡漠世間一切的冷意。
若是有旁人看到此時的蘇琰,一定會被他的淡漠嚇到,怎麼會有人可以如此的漠視一切?
這、還是人嗎?
周瑤他們轉天去上班,大家一起研究着陳家的問題。
“總體來說,陳家是要你要定了。”伊帆吹了一個口哨,興奮的瞅着陳縈生,“縈生,想不到啊,你現在成了搶手貨了。”
“他們只要利益。”陳縈生現在是越來越厭惡陳家人了,以前對他爸爸的時候,就是因爲他爸爸沒有按照他們規劃的道路走,損害了他們的利益。
現在來讓他“回去”,也是處於利益考慮,真是會打算。
“就是,他們要利益,怎麼就狠狠的反擊回去。”伊帆興奮的說道,拍着陳縈生的肩膀,“放心吧縈生,有我們做後盾,會把那些東西都討回來的。”
“東西?我沒什麼東西在他們那裡。”陳縈生疑惑的說完。
伊帆無奈的一拍自己的額頭,痛苦的哀嚎:“周部,你怎麼調過來這麼一位純良的小朋友?”
“那是你心裡太猥瑣了。”周瑤白了伊帆一眼。
“我說的還有錯嗎?”伊帆無辜的問着,“本來就是陳家人對不起縈生,咱們就這麼放過陳家人?”
“當然不會,不過,還是要以案子爲主,知道嗎?”周瑤笑呵呵的說道,“你要相信……”
“相信什麼?善惡終有報嗎?”伊帆翻了一個白眼不以爲然的說道。
姚梓寒在一旁藉口:“笨死了,當然是要相信,周部是不會讓部裡的人吃虧的。”
“縈生,你現在就什麼都不用,就看着陳家人怎麼出招。”楚子豫看着陳縈生說道。
“對了,人我已經派出去了,有人盯着,不會讓陳家的人威脅到你母親的。”周瑤補充了一句。
周瑤的話,讓陳縈生感激的看向周瑤:“周部,謝了。”
事情總是考慮這麼周到,讓他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謝什麼謝,應該的。”周瑤不在意的擺擺手,“反正你就對陳家拿捏好分寸吧。”
陳縈生點頭:“我知道。”
肯定最後是要同意陳家的條件,但是他有不能讓陳家這麼容易得逞。
隨後的兩天陳家人就跟消失了似的,竟然沒有給陳縈生一點消息,這下倒弄得陳縈生有點拿不住主意了,難道說,陳家自己放棄了?
其實,陳縈生哪裡知道,不是陳家不來找他,而是他們這邊出了一點亂子。
“怎麼會這樣?”陳興濱站在二十三層裡質問着,站在一旁的陳永銘跟陳永雅低頭不說話,這下把陳興濱氣得更是不行,“說話,都啞巴了?”
“爸,我們也不知道。”陳永雅小聲的分辯着,“沒有人來這裡,是不是那個不太好,所以才……”
“閉嘴!”陳興濱怒瞪着陳永雅,“這次的成敗關係着我們陳家的未來,要是出了差錯,你別來見我。”
陳永雅被罵的直往後縮,真想縮到牆角里不出來。
陳興濱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問着陳永銘:“事情怎麼樣了?準備好了嗎?”
“我打算讓陳縈生過來嘗試。”陳永銘開口說道。
“他?那個女人生的孩子?”陳興濱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贊同。
“他身上也流着咱們陳家的血,應該也是合適的。”陳永銘說道。
“哼。”陳興濱轉頭,看了一眼陳永銘,一眼就看穿了陳永銘打的什麼主意,“捨不得你孫子了?”
陳永銘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反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陳縈生年輕,又在警隊這麼多年,身體也好。作爲候選人相當的適合。”
對於陳永銘的說出,陳興濱只是冷哼了一聲:“我不管你們要用誰,這次一定要成功,我不允許失敗。”
陳興濱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女,正色說道:“爲了這一天,我努力了這麼多年,要是失敗了……以後陳家就再也沒有機會。”
“這裡不太穩定,你們想辦法弄穩定了,別在最後的關頭出差錯了。”陳興濱冷漠的交待完之後,轉身離開。
陳興濱離開之後,陳永雅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感嘆着:“老爺子真是太認真了。”
“沒辦法,這麼多年老爺子一心都撲在這上面,要是真的失敗,所有的心血都毀於一旦了。”陳永銘倒是理解他父親現在的心情,畢竟一個人想要回歸本家想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方法,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出現一些不穩定的因素,能不着急嗎?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到底陳縈生那裡行不行啊?”陳永雅有點擔心的問道,“我跟你一起去找找他吧。”
陳永銘點頭:“也好。”實在不行,陳縈生還是不答應的話,他不介意使用一些特別的方法。
“先把這裡穩定下來。”陳永銘說着往前走去,進了其中的一間辦公室。
若是論房租的話,這間辦公室絕對是那種租金最便宜的。
因爲本身就處在走廊的拐角處,還沒有面向外面的窗戶,只有一扇門。
陳永銘跟陳永雅進去之後,也不知道做了什麼,這件辦公室的房門上慢慢的纏上了絲絲縷縷的黑霧,好像是鎖鏈一般,將大門封了個嚴嚴實實的。
過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陳永銘跟陳永雅才從辦公室裡出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蒼白,好像是大病初癒的感覺。
至於門上的那些黑霧,好像是章魚的觸手似的,慢慢的縮了回去。
那種感覺,倒好像是吃飽喝足般的慵懶。
慢慢的走下樓梯,陳永銘跟陳永雅的臉色已經恢復了許多沒有剛纔那麼的慘白。
“現在去陳縈生他們家堵他嗎?”陳永雅問道。
“不用,直接打電話給他。”陳永銘坐進車內,示意司機開車,同時拿出了手機,撥打陳縈生的手機號。
電話響了好長時間,那邊都沒有接起來,最後還是被直接按斷,顯然,對方很不願意接聽他的電話。
陳永銘也沒有着急,繼續撥打,這次那邊倒是很快的接了起來,只是,態度相當的不好。
“你想幹什麼?別跟條賴皮狗似的行嗎?我對你們的提議沒有半點興趣。”陳縈生直接罵道。
陳永銘也不生氣,根本連跟陳縈生鬥嘴的時間都不浪費,直接說道:“你能保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姜萍的身邊不離開嗎?”
威脅已經是毫不掩飾。
陳永銘沒有等陳縈生再說什麼,而是報上一個地址說道:“我在那裡等你,希望可以看到你。”
說完,陳永銘倒是先掛上了電話,好像他纔是掌握一切的那個人。
掛上電話的陳縈生擡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事笑道:“陳永銘約我過去吃飯。”
“終於等到了。”伊帆興奮的說道,這兩天沒有動靜還以爲陳永銘察覺到什麼,失敗了呢。
“行,縈生,你現在過去,見機行事。”周瑤囑咐了一句,“先混進去看看到底有什麼。”
“好。”陳縈生說完,離開了特別行動部出門打車過去,期間還不忘給自己母親打個電話,報告一聲,他要加班的事情。
很快的陳縈生就到了陳永銘指定的地點,是一個茶樓。
才進去,裡面的服務員直接就把他引到了一個包廂,裡面坐着陳永銘跟陳永雅。
陳縈生進去之後,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們兩個,也不坐下,直接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少拿我媽媽來威脅我。”
“陳縈生,怎麼說,你也是陳家的血脈,適當的時候爲陳家出一份力也是應當的。”陳永銘開口說道,要求的理直氣壯。
“別跟我提什麼血脈不血脈,現在你們這樣威脅我,我完全有理由報警。”陳縈生冷着臉瞪着陳永銘。
陳永雅笑道:“我說,縈生啊,你不要太天真了。陳家好歹也是天師家族,難道區區的警察就可以防得了我們嗎?”
陳縈生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威脅,反倒輕鬆的說道:“沒錯,普通的警察是對付不了你們,但是特別行動部呢?”
陳永銘與陳永雅聽到特別行動部的時候,兩個人互看了一眼。
陳永雅嘿嘿的笑着:“想不到呀,縈生,你竟然加入了特別行動部。你不是沒有靈力嗎?怎麼還去特別行動部了?”
陳永銘這個時候也在努力的觀察陳縈生,發現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什麼靈力的普通人。
“怎麼不能過去?我也是警隊的精英!”陳縈生冷笑着,彷彿是拿到了籌碼的賭徒,有跟陳永銘陳永雅他們兩個人一搏的資本似的,“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爲你們現在可以威脅我。要是再過分的話,我會告訴我們周部,惹上了特別行動部,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善了。”
“特別行動部的周部是很護短,我們也知道。不過呀,一個文職,值得周部出手嗎?更何況,你跟周部有什麼關係嗎?”陳永雅慢條斯理的說着,絲毫沒有錯過陳縈生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那絲尷尬只是一瞬,但是對於陳永雅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們早就調查出來,陳縈生加入了特別行動部,但是他們一直吃不住陳縈生到底在特別行動部裡是個什麼位置。
這次用姜萍來威脅陳縈生,還有剛纔的一番話,完全就是試探。
而陳縈生的反應,正是讓他們大大的放心了。
要是說,陳縈生一直沒有提到特別行動部的話,他們才應該緊張。沒有提到,很有可能是因爲陳縈生想留一個後手。
但是,陳縈生自己提出來了,那就是真的想要跟他們談判,想要用特別行動部鎮住他們。
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陳縈生在心虛。
要是特別行動部真的這麼照顧他的話,他又何必來這裡談判?直接跟周部一說,讓特別行動部的人出手不就好了嗎?
一番試探之後,陳永雅是徹底的放心了。
“周部是我的部長,你說有什麼關係?”陳縈生強勢的說道。
他的這番表現在陳永雅他們看來,不過就是裝腔作勢罷了。
周部真的跟他這麼熟悉的話,陳縈生爲什麼不直接給周部打一個電話過去?
別忘了,現在他們可是用陳縈生的媽媽在威脅他,他不是最孝順了嗎?
竟然到了這個情況,他目前的安危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沒有任何表示,答案還用猜測嗎?
已經相當清楚了。
“縈生,別這麼緊張,我們找你來不過是商量一下事情罷了。”陳永銘在這個時候開口。
通過仔細的觀察,他已經將陳縈生看過是一隻無害的炸毛小獸。
陳縈生調進特別行動部他們是調查出來了,但是在特別行動部裡的情況,他們可是沒有辦法調查的。
這番試探也就知道了個大概,料想陳縈生也不會拿他母親的安危來冒險。
“商量什麼事情?”陳縈生皺眉問道,語氣還是很不好,態度還是很強硬,只是,陳永銘跟陳永雅全都聽出來了,陳縈生有妥協的成分。
大家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嘛。
“還是上次的事情,只要來做一下測試就可以了。”陳永銘說道,“不管怎麼樣,以後你們跟陳家的恩怨一筆勾銷,我也會回去勸着老爺子,不再去幹預你們的生活。”
“恩怨?”陳縈生臉色相當的難看,盯着陳永銘,顯然是不認同他嘴裡所謂的恩怨。
可惜,陳縈生這麼盯着看,也沒有用,陳永銘可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一個警察就算是被調到了特別行動部又有什麼用?
沒有什麼靈力的人,到了特別行動部裡也是沒有什麼發展的。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難道還指望着周部去重用嗎?
所以說,陳縈生沒有任何的背景來跟他們抵抗。
“我怎麼相信你?”陳縈生謹慎的問道。
“那就要看你信不信了。”陳永銘這樣的姿態完全就是吃定了陳縈生的模樣。
“威脅我?”陳縈生不屑的冷哼着,“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我會怕你?”
“你當然不怕,但是你不擔心你的母親嗎?”陳永銘說完,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陳縈生臉色一變,繼續好心情的說道,“這件事情完了之後,我們也沒有那個時間去跟你們糾纏。這麼多年了,我們可有再去找你們嗎?”
“這次的事情要不是因爲需要你,我們也不會來找你的。”陳永銘直白的告訴陳縈生,他們很忙,沒工夫來搭理陳縈生這樣沒有利用價值的普通人。
陳縈生沒有說話,只是陰晴不定的盯着陳永銘,彷彿要從陳永銘的臉上看出端倪來。
Wωω▪Tтka n▪C〇
半晌之後,陳縈生纔開口問道:“什麼事情?”
“過幾天,你來陳家,自然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麼。”陳永銘說道,“只需要兩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好。”陳縈生點頭應下來,事情談完,陳縈生連半秒鐘都不想多待,轉頭就走。
看出來陳縈生對他們相當的排斥,陳永雅有心擔心的問道:“要是陳縈生的力量真的有了的話,讓他回到本家嗎?”
陳縈生回到本家等到他力量強大了,他們怎麼再去控制陳縈生?
“不用擔心,姜萍還不是在這裡?”陳永銘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陳縈生是個孝子,他知道該怎麼選擇的。”
陳永雅點頭,終於是放心了,只是看到自己的兄長還是有些擔心的模樣,不禁問道:“怎麼了?陳縈生不是都答應了嗎?”
“我就是擔心,他的力量沒有辦法……”陳永銘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陳永雅已經明白了。
是了,那個提高靈力的方法可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畢竟他們的父親也只是試試。
更何況,當時還沒有真正的去接觸,只不過是遠遠的感受到了罷了。
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吧。
陳縈生回到家裡之後,直接的給周瑤打電話,將這邊的情況給周瑤說了一遍。
“確定是哪天了嗎?”周瑤問道。
“還沒有確定下來,我估計他們回去商量去了。”陳縈生說道,不接觸不知道,本來就覺得陳家已經夠無恥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比他想象的還要無恥。
“行,到時我讓伊帆他們接應你去。”周瑤說道,又囑咐了一句,“你自己小心點有任何情況立刻跟我聯繫。”
“好。”陳縈生答應完之後,這才掛上了電話。
那邊陳永銘跟陳興濱說了這邊的事情,陳興濱想了想之後,也同意了這個方法。
這件事情算是定下來,反正陳縈生不行的話,他們家裡還有其他人。
要是陳縈生可以了,那麼家裡的其他人就不用去冒險了。
轉天,陳興濱纔起來吃完早飯,拿起報紙還沒有看,下人就有來稟報,門口有人找。
陳興濱住在別墅裡已經很久不出門了,要不是上次寫字樓的事情有異常,他纔不會趕去。
在別墅裡修身養性,更是沒有什麼訪客,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到底是誰這麼可惡?
“誰?”陳興濱不耐煩的問道。
“他說他是四叔。”下人戰戰兢兢的說着,那個來訪的人不報姓名,只是倨傲的告訴他,他是他們家老爺的四叔。
本來不想來稟報的,可是門口那人的氣勢太強了,讓他不得不忐忑的進來稟報。
“四叔?”陳興濱一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動作那叫一個利索,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他這個年紀的人。
“快請、快請。”陳興濱激動的模樣讓下人嚇了一跳,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在心裡慶幸,幸好是進來稟報了,不然的話……他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不大一會兒一位老人就走了進來,陳興濱此時可是一點都沒有在家裡說一不二的氣勢,見到這位老人就跟小孩子見了長輩似的,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四叔。”
四叔看了一眼陳興濱,微微的點頭。
陳興濱立刻殷勤的說道:“四叔,您請坐。”
四叔也沒有客氣,直接的坐下,下人送上了茶水點心之後,立刻退了出去,將偌大的空間留給他們,不敢打擾。
“這次你們考覈的人選有了嗎?”四叔看了一眼陳興濱,雖說四叔的年紀也不小了,但是看起來分外的精神,一點都沒有老人的無精打采。
從年紀上看,竟然跟陳永銘的年紀差不多,可偏偏讓外貌比他還要老的陳興濱心甘情願的叫了一聲四叔。
“有了。”陳興濱立刻說道,“是陳縈生。”
“哦?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四叔隨意的問了一句。
陳興濱想了想,將陳縈生的資料拿了出來,這都是陳永銘整理的,裡面還帶着一張陳縈生的照片。
“是我小兒子的孩子,是個警察。”陳興濱將資料雙手遞了過去。
四叔接過來一看,看到陳縈生的照片之後,目光微微的一閃:“這小子不錯。”
“嗯?四叔認識他?”陳興濱驚訝的問道。
“長得挺精神。”四叔隨意的說道。
陳興濱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師的評價能用精神不精神來評價嗎?
不過這是族裡的長輩,他也不好反駁什麼。
“行了,你們好好準備吧,要是再不行,也不要怪家裡不給你們機會。”四叔說完,站起身來。
陳興濱立刻跟着站起來,應聲說道:“是。”
然後親自將四叔送出了別墅,這纔回去。
四叔的到來,讓他感覺到既興奮又忐忑,生怕這次考覈出現問題,到時,迴歸本家的機會會越來越低。
離開陳家別墅的四叔回到了酒店,眉頭緊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那個孩子不是沒有什麼靈力嗎?”
他上次去峪山採藥的時候,就看到陳縈生在峪山拿着羅盤找個不停。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陳縈生是個認真的天師。
雖說靈力沒有什麼,但是那份執着讓他喜歡。
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幾個月之前還沒有什麼靈力的人,怎麼能代表着陳興濱這一脈來參加考覈?
陳興濱有些不解,真是弄不清楚。
他是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難道說陳興濱要在考覈的時候弄什麼貓膩不成?
四叔心裡有了計較,對着陳興濱他們的這次考覈也上了心。
四叔離開陳家別墅之後,陳興濱就給陳永銘打了電話:“讓陳縈生快點來,四叔已經過來了。”
陳永銘接到電話之後,立刻給陳縈生打了電話。
陳縈生的手機一響,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立刻說道:“陳永銘。”
辦公室裡的人全都閉嘴,盯着他看。
陳縈生直接開了免提:“什麼事兒?”
“週五晚上過來,週末兩天考覈。”陳永銘說道。
“週末兩天考覈我直接過去就好了,週五過去幹什麼?”陳縈生擺明就是不想跟陳永銘多接觸。
“考覈這麼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講解一下,到時不要出了差錯。”陳永銘說的在情在理,陳縈生也沒法拒絕,只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掛上了電話,陳縈生一掃剛纔的鬱悶感覺,看向周瑤:“周部,看來他們真是要‘準備’東西。”
他剛纔故意的問了陳永銘一下,陳永銘的態度相當的堅決,看來就是想辦法要在他身上動手腳。
“你過去,我讓楚子豫跟着你,他足能保護你。”周瑤看了一眼楚子豫,“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楚子豫笑了笑,“你打車過去。”
“我去盯着寫字樓裡的情況,你跟我去。”周瑤開始佈置,看向了蘇琰。
“還是讓別人跟你去,我去陳家的公司看看。”蘇琰拒絕了周瑤,“我總覺得他們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萬一要是在公司裡藏了什麼東西呢?”
周瑤想了想之後,點頭:“你說的也對,還是你去吧。要是沒有事情就沒事,有事就是大事。”
“伊帆,你跟我去寫字樓。姚姚你在部裡坐鎮,負責聯繫大家。”周瑤全都安排完,放心了。
“其實,我還是不太明白。”姚梓寒弱弱的開口問道,“考覈的時間還沒有到,幹什麼陳家讓縈生這麼早過去。”
“我只能告訴你,縈生這次危險了。”伊帆唯恐天下不亂的給縈生施加壓力,“讓一個靈力幾乎爲零的人去參加什麼天師考覈,真是可笑。”
說陳家沒有陰謀詭計,誰能信?
“別在那裡給縈生增加壓力。”周瑤直接將手裡的文件夾扔了過去,伊帆一把穩穩的接住,辯解着,“我這不是給縈生提個醒嘛,到了陳家之後要多加小心。”
“縈生,放心啊,有子豫在呢。”周瑤說道,“只要是在陳家別墅,子豫一定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嗯,我沒擔心。”陳縈生笑着點頭,只是感覺到周瑤話裡有點彆扭。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並沒有被他完全注意到。
分配完任務之後,幾個人都開始爲週末的事情做準備。
等到晚上回家,蘇琰換完了鞋之後就要往廚房走,還沒有過去就被周瑤揪着衣領給扯了回來。
“怎麼了?”蘇琰好笑的看着周瑤。
“你是不是察覺到陳家公司有什麼問題?”周瑤可沒有跟蘇琰開玩笑,直接問道。
蘇琰搖頭,誠實的回答:“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有備無患一些。要是他們公司有問題,我當時就可以處理了。要是沒有問題,我快速的趕過去也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周瑤狐疑的瞅着蘇琰,想從他的眼裡看出點其他什麼東西來。
可惜,讓他失望了,蘇琰就是那麼坦蕩蕩的回視着她,一點都沒有說謊話的意思。
“嗯,行了,做飯去吧。”周瑤放心了,伸手一拍蘇琰的額頭,趕他去做飯。
蘇琰哭笑不得的瞅着周瑤,現在她用他用的相當的熟練嘛。
趁着周瑤轉身的工夫,蘇琰快速的偷了一個吻,然後彎着脣角進了廚房。
看着喜形於色的蘇琰,周瑤低聲的笑罵了一句:“白癡!”
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罵歸罵,周瑤臉上的笑意可是相當的甜蜜,輕輕的哼着歌回了臥室去換衣服。
在廚房裡忙碌的蘇琰一邊摘菜一邊笑着。
他可是沒有說謊,陳家的公司當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有問題的地方在其他的地方。
而他,當然是要找個藉口不跟周瑤一起行動。
只要處理了那邊的問題之後,周瑤他們就沒有問題了。
陳家人真是膽子大,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
他們這是得多想回歸陳家本家啊?
不過,他們也真夠蠢的,這種事情做出來,就算是通過了考覈,難道以爲陳家人不會發覺嗎?
等到被揭穿之後,他們還能在陳家本家立足嗎?
太可笑了。
真算是飲鴆止渴嗎?
正在想着的時候,周瑤走了進來,看到蘇琰在笑,奇怪的問了一句:“想什麼美事呢?笑得這麼燦爛。”
蘇琰轉頭,笑容加深的說了一句:“在想你。”
周瑤臉上一紅,嬌嗔着:“神經,好好做飯,亂想什麼?”
“你不覺得我想着你的時候,做出來的飯菜有一種特別的滋味嗎?”蘇琰問道。
“什麼滋味?”周瑤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愛情的味道。”蘇琰說情話,那是相當的順暢,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周瑤微微的揚眉看向蘇琰:“我說,你是不是惡補過情話三百句什麼的?”
“有這個教材嗎?”蘇琰驚訝的問着周瑤,“哪裡與賣的?我去買一本看。”
回答蘇琰這個問題的是周瑤的一巴掌,直接的拍在了蘇琰的後背:“好好做飯。”
跟這個人說話,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什麼人嘛。
蘇琰笑着應着:“是。”
“請問夫人,晚上想吃什麼?”蘇琰恭敬的問道。
“呸,誰是你夫人?”周瑤吐了吐舌,“做你拿手的。”
“我什麼都拿手。”蘇琰自信滿滿的說道。
周瑤無奈的對着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你臉皮要不要這麼厚?”
“我只是實話實說。”蘇琰笑道,“廚藝我可是鑽研了多年,絕對是爐火純青。”
周瑤好笑的瞅着蘇琰:“我說,你一個天師,沒事去鑽研廚藝幹什麼?”
像她也不過是知道怎麼做飯,但是從來沒有去特意的研究過,只能說她這方面有些天賦。
“當然是有我的理由,更何況,我以前也不算正式的天師。”蘇琰笑道,將話題輕輕的帶了過去。
周瑤一想也對,當初蘇琰也沒有正式加入天師這行,低頭摘菜的周瑤並沒有看到蘇琰那微微恍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