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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薇!
這三個字如閃電一樣,閃過南宮鳳鸞的大腦。
南宮鳳鸞就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呆立在原地,光着身子,看着趙純良。
“坐下來吧。”趙純良嘆了口氣,拉了一下南宮鳳鸞的手。
南宮鳳鸞兩眼發呆的坐了下來,此時她的腦子裡已經一片混沌了。
作爲南宮鳳鸞當年的頭號情敵,更是頭號敵人,在很多時候,南宮鳳鸞對王思薇恨之入骨,這種恨意,哪怕是在她知道王思薇死了之後都沒有消散,因爲在南宮鳳鸞看來,趙純良之所以會走上現在這樣一條坎坷的路,都是因爲王思薇,要不是王思薇慫恿,也許趙純良現在已經在某個政府單位上班,而她給趙純良生的孩子估計也要上幼兒園了。
那是一個夢魘一般的女人,她的一切似乎都比南宮鳳鸞優秀,所以趙純良義無反顧的跟她走了,離開了那個大院,讓大院裡的鐵三角變成了一根獨苗,而那一根獨苗的心,也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也一起離開了。
可以說,王思薇改變了很多人的生活,也是因爲王思薇,溫長殷最終死在了戰場上。
時光流逝,眼下南宮鳳鸞早已經成爲了趙純良的女人,對於王思薇的恨意,這才漸漸的消散了一些,不管如何,趙純良和南宮鳳鸞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這就是南宮鳳鸞一直以來想要的,可是現在,趙純良卻告訴南宮鳳鸞,她如果去亞特蘭蒂斯,就會碰到王思薇,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是王思薇沒死?還是王思薇的屍體,就在亞特蘭蒂斯?
“她沒死。”趙純良看着目瞪口呆的南宮鳳鸞,憐惜的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說道,“她是四後的其中一個。”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南宮鳳鸞不相信的推開趙純良,叫道,“她肯定死了,一定死了!”
“一直以來,我也以爲她死了。”趙純良說道,“但是事實是,她沒有死,她還活的好好的,她在破曉裡面,是與四王並列的存在。這件事情,我一直不敢跟你說,就怕你會受不了,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說了,因爲天株爭奪戰已經開始,她作爲四後之一,是必然會參加天株爭奪戰的,如果你與我一起去亞特蘭蒂斯,你是一定會看到她的,與其到時候讓你手足無措,不如現在就告訴你實情。”
“你騙我,你肯定是在騙我,良兒,你是在騙我是不是?”南宮鳳鸞似乎並沒有聽進趙純良的話,她不斷的搖着頭,似乎還處於某種極度震驚的情緒之中。
趙純良也沒有想到南宮鳳鸞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其實只要換位思考一下,趙純良也就不難理解南宮鳳鸞現在的情況了。
試想一下,你一直喜歡一個男人,喜歡了很多年,結果這個男人被人給搶走了,當你對你和這個男人之間的感情已經要絕望的時候,那個女人忽然死了,然後這個男人回到了你身邊,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一定十分美好,可是當有一天那個女人又一次出現,說他沒有死,那不管是誰,都會有一種她的再一次出現,會破壞你眼前一切美好的感覺。
南宮鳳鸞此時就是這樣,她似乎已經看到趙純良被王思薇給搶走,然後她又要獨自一個人的情景。
“鳳鸞,你鎮定一點!”趙純良抓緊南宮鳳鸞的雙臂,說道,“她只是沒死,僅此而已,我與她之間,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性了,我現在愛的人是你,而不是她王思薇,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可是…可是她沒死啊!”南宮鳳鸞哭喪着臉,說道,“她會來搶走你的,會的!”
“你覺得,我們兩個現在的感情,會擋不住一個已經在我們心裡死去多年的人麼?”趙純良嚴肅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南宮鳳鸞搖着頭,從牀上爬到牀邊,走下牀,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現在很亂,你別跟我說話。”
趙純良沒想到南宮鳳鸞的反應竟然如此大,他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南宮鳳鸞的手,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回家,良兒,我想回家。”南宮鳳鸞一邊哭一邊說道,“她還活着,她竟然還活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趙純良惱怒的 說道,“怕我再被她搶走?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不懂麼?是她害死了長殷,我和她之間,只剩下仇恨,再也不會有往日的情分了,你還不懂麼?”
“她害死了長殷?!”南宮鳳鸞身體猛地一震,驚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良兒,她怎麼又害死了長殷!”
“事情是這樣的…”
趙純良將破曉安排王思薇來接近自己的事情跟南宮鳳鸞解釋了一下。
“那個女人,她…她怎麼可以這樣,長殷…他那時候年紀纔多大,她怎麼就能忍心看着長殷被人殺死,怎麼可以!”南宮鳳鸞淚流滿面,癱坐在地上,對於她來說,雖然對溫長殷並沒有那種男女之情,但是溫長殷對於她而言,就是一個弟弟,比親弟弟還親弟弟的那種,他們從小一起玩耍,一起打鬧,他們的童年幾乎形影不離,王思薇帶走了趙純良,對於南宮鳳鸞來說,是帶走了她的摯愛,而帶走了溫長殷,卻如同帶走她的至親一樣。
“我與她,早已經成爲了敵人。”趙純良緊緊摟住南宮鳳鸞,說道,“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我要殺了那個女人!”南宮鳳鸞的眼裡暴露出猛烈的殺意,她咬牙說道,“她殺了長殷,我要爲長殷報仇,良兒,這次亞特蘭蒂斯,我無論如何也要去,就算你攔着我,就算你不帶着我,我也要去,我要爲長殷報仇。”
“爲長殷報仇?”趙純良慘然的笑了笑,他也想爲溫長殷報仇,而且也有機會爲溫長殷報仇,可是,在他的心中,始終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一邊是曾經的愛人,一邊是從小的兄弟。
趙純良有時候很決斷,但是有時候,卻也很優柔寡斷。
“良兒,你如果下不去手,那就讓我來!”南宮鳳鸞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念舊情的人,這種壞人,就交給我來做,我會親手殺了那個女人,給長殷報仇的!”
“這件事情,等到了亞特蘭蒂斯再說吧。”趙純良嘆了口氣,如果有一天,王思薇和南宮鳳鸞真的廝殺了起來,那他到底,要怎麼做?
南宮鳳鸞的情緒,在趙純良安撫了許久之後,總算是平復了許多,不過,雖然她的情緒平復了,但是對於王思薇的殺意,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對於她而言,王思薇是情敵,但是這不是殺她的理由,南宮鳳鸞並不是小心眼的人,趙純良當初選擇她,那是因爲自己不夠好,留不住人,所以就算再恨王思薇,南宮鳳鸞也從未想過對王思薇動手,可是,當她知道就是王思薇害死了溫長殷以後,她的殺意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王思薇殺了她的親人,她一定要爲她的親人報仇。
夜色漸濃。
趙純良的心情有些壓抑。
南宮鳳鸞似乎體力有所不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趙純良換了一身隨意的衣服,獨自出了門。
在靠近他住的地方就是一個露天的酒吧,不過因爲天氣還冷的關係,露天位置並沒有人,大家都躲進了店鋪裡面。
趙純良並未來過這家酒吧,也不知道這家酒吧有什麼背景,他只是走到了這裡,然後想喝幾杯酒,就推門走了進來。
叮呤一聲。
門口的鈴鐺似乎在通知酒吧裡的服務生有客人來了。
這是一個格調很暖的酒吧,不同於那些昏暗的酒吧,這個酒吧的燈光是暖色的,靠門位置是一個長長的吧檯,吧檯裡頭站着一個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調酒師,幾個客人坐在吧檯前頭的椅子上,各自手中拿着一紮杯的啤酒,在更往裡的地方,擺放着一張檯球桌,幾個中年人正圍着球桌較量,在靠左手邊的位置,擺放着幾張桌椅,靠裡的地方放着一臺一看就有不少年月的電視,電視上正播放着拜仁慕尼黑與沃爾夫斯堡的足球比賽。
趙純良很久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此時走進來,竟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趙純良坐到吧檯前頭,拿了一張百元鈔票給服務生,說道,“我要一紮黑啤。”
“好的,先生。”服務員微笑着將鈔票放進一個老舊的抽屜裡,從裡面拿了一張五十的遞給趙純良,而後從一旁拿起一個扎杯,用一根管子往裡注了一大杯的扎啤。
“先生,您的啤酒。”服務員笑着將啤酒放到趙純良身前。
趙純良喝了一大口的啤酒。
味兒純,略苦,有一股子微弱的咖啡味。
趙純良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家裡頭就有好多這種酒,只是很久未曾見過,也不知道那人家裡的酒,是否還在,或者,已經喝光了?
趙純良拿起手機,對着酒杯拍了個照,然後打開微信,找出了那個幾乎不怎麼聊過天的微信號,把照片發了過去,然後問道,“許久不見,要喝一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