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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血。”趙純良遞了一張面巾紙給吉巴。
吉巴愣了一下,隨即接過紙,擦了擦嘴角和眼角的血,雖然被揍得挺慘的,但是傷倒是不怎麼重,就一些地方破皮了而已。
“起來說話吧。”趙純良說道。
吉巴將手中的紙隨手扔到一旁,隨後掙扎着坐了起來,坐在了趙純良的對面,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山苗的禁地,我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去的。”趙純良淡淡說道,“不過,你可以只陪我們到外圍。”
“看來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吉巴無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葉芊芊,再看了一眼連平,說道,“這兩個人你也要帶進去?”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
“不是先天,幾乎不可能到那邊的。”吉巴搖頭道,“這兩個人去就是送死。”
“我們要去找一樣東西。”趙純良說道,“只有連平知道那東西到底怎麼樣,至於芊芊,說了帶她出來見見世面,自然得把她帶去,若有什麼事情,我也有辦法護得他們周全,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唉,話我該說的都說了,既然你還執意要去送死,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吉巴嘆了口氣,面色惋惜。
“說了這麼多,接下去我們就談談進山的事情吧。”趙純良說道,“山路我們誰都不懂走 ,而你 是唯一走過的,之前你說過願意給我們做嚮導,現在應該不至於反悔吧?”
“只要你們給我足夠的報酬,我當然願意給你們做嚮導。”吉巴說道,“我該勸的已經勸過了,你們不聽我也沒辦法,我可以帶你們到禁地的邊緣,不過,我不能保證這過程之中你的人百分百的安全,我只是知道路而已,並且對路上可能面臨的危險有一定的瞭解,但是不能百分百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畢竟那是十萬大山,那裡面有很多超乎我們想象的東西。”
“這就足夠了。”趙純良說道,“需要多少報酬,你說吧?”
“之前可能我會想着要你們點錢,不過現在,我的報酬,我不想要錢了,我想要你幫我做件事情。”吉巴說道。
“哦?什麼事情?”趙純良問道。
“我要你幫我殺個人。”吉巴盯着趙純良,一字一句的說道。
“殺誰?”趙純良問道。
“山苗禁地裡的一個長老,他叫做格巫,就是他,害的我丟掉了一條腿!”吉巴雙眼滿是仇恨的說道。
“爲了你一條腿而去殺一個跟我無冤無仇的人,這種事情我是不可能幹的,那和濫殺無辜沒有什麼區別。”趙純良搖頭道。
“他跟你確實無冤無仇沒錯,不過,只要你進了山苗禁地,那他必然會找到你,那是一個嗜血的人,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闖入山苗禁地的人,哪怕你跟他無冤無仇,我希望,到時候如果你和他有怨有仇了,你能幫我殺了他!”吉巴咬着牙說道。
“這個事情等到時候再說吧。”趙純良說道,“你還是換 個要求吧,如果這個人真的會成爲我的絆腳石,就算不用你說,我也會殺了他的。”
“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其他想法了。”吉巴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意興闌珊的表情。
“以後你來這裡喝酒,都我買單了。”趙純良輕輕敲了敲身前的桌子。
“這敢情好。”吉巴笑道,“我這人,現在沒什麼愛好,就是喝點酒了。”
趙純良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一盞小燈搖了搖。
站在不遠處的一個服務生剛想過來,一個年輕人卻是攔住了他,然後小跑着衝到了趙純良這邊。
“少,少爺,您可算是叫我了啊!”年輕人一臉諂媚的看着趙純良,搓着手說道,“少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你是?”趙純良好奇的看着那個年輕人。
“你是穆大少?!”坐在一旁的吉巴驚訝的叫了出來,作爲一個傳承了千年以上的古城,這裡曾經出現過很多的英雄豪傑,可不管是再耀眼的英雄豪傑,在歷史的洪流裡也都只是如流星一樣短暫,可是,在古城卻有一個家族,經歷了千年傳承,不管世事如何變化,他們都屹立在古城之巔,從未有人動搖過,那個家族就是穆氏家族。
這個家族世代都鎮守在雲省,不管是哪個皇帝上臺,哪個政權做主,他們的地位一直從未變過,哪怕是現在,他們依舊強大,整個古城的秩序依舊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古城內有超過三成的酒吧都和這個家族有關,而眼前這個中年人,就是這個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名字叫穆雲青,在整個古城 裡,不管是誰見了這個人,都得規規矩矩的喊一聲穆大少。
古城裡有一句話,寧肯做政府的牢,也不能得罪穆大少,穆雲青這人出了名的陰狠毒辣小心眼,曾經外省有個大佬來古城投資了個超大酒吧,據說花了好幾個億,當時古城政府都十分的重視,下了嚴令要各方面全面配合,後來這個大佬以爲打通了政府的關係就可以在古城橫着走了,有一天碰到穆大少,連招呼都沒有打,結果就是,酒吧開業一個月,別說是客人,連服務員都招不到。
整個酒吧,除了那個大佬派來的幾個管理之外,再無其他人,沒有任何人敢在他們的酒吧上班,也沒有任何一個旅行團,導遊敢把人往那個酒吧裡帶,至於散客,在走過那個酒吧的時候就被門口站着的凶神惡煞的人給嚇跑了,誰還敢進去喝酒。
後來那個大佬給古城政府施壓,沒想到古城政府竟然全當沒看到,再後來實在沒有辦法了,那個外省的大佬親自登門給穆大少道歉,結果一點用都沒有,最後這幾個億的投資只能完完全全的打了水漂。
只因爲一個招呼沒打,穆雲青就能讓人家幾億的投資打水漂,而且誰的面子都不給,這樣的心眼和狠辣也真心是沒誰了。
吉巴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可以和穆雲青有這樣的人發生交集,也許在他還是先天的時候,他不會將這個穆雲青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他只是個瘸子,穆雲青對於他那真的是就跟天上的人兒是沒什麼兩樣的。
可是眼下,穆雲青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滿臉的諂媚,那和傳言之中的穆雲青根本就完全是兩個人,要不是見過穆雲青的照片,吉巴絕對不相信眼前這人就是人見人怕就連哭泣小孩看了他都會停止哭泣的穆大少。
“穆大少?”趙純良驚訝的看着對方,他十分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少爺,小的我叫穆雲青,我爸是穆傑。”穆雲青滿臉媚笑的說道。
“哦,是穆傑啊!”趙純良恍然大悟,今年過年期間去他家拜訪他老子的人不少,趙純良碰到過好幾個,其中有一個就是穆傑,趙純良隱約記得當時穆傑說他在雲省這邊做事,讓趙純良有來雲省的話找他,至於穆傑到底是幹什麼的,趙純良也沒去了解。
“是啊是啊。”穆雲青連連點頭,說道,“我父親年初的時候進京就去過少爺家呢。”
“我記得當時你沒去啊,你怎麼知道我?”趙純良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的,關於少爺您的事蹟,我們這些人都是十分清楚的,少爺您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桑巴國王爵,先天高手,同時還是傭兵協會副會長,我們這些做小的的,無數次的仰望着您的榮光,對於我們來說,您就是我們最大的偶像,自然的,您的一切我們都會銘記於心。”穆雲青笑着彎了彎腰,以此來顯示他對趙純良的無限敬仰。
“你們?”趙純良詫異的說道,“都有誰?”
“也沒誰,一個是東南方那個島上的小霸王,還有一個東北的大腦袋,草原的呼格吉爾,少爺您可能都不認識我們,不過,我們可都是無限 的敬仰着少爺的,我們的父親都是在趙老爺子,也就是您的父親手下做事的。”穆雲青解釋道。
“原來如此。”趙純良恍然大悟,隨後問道,“那你怎麼在這個地方幹起了服務生?”
“不是的,這個酒吧就是我們控制的,您一來到古城,我這邊就得到了消息,不過我尋思着少爺您應該不是喜歡被打擾的人,所以就沒有去找您,而是隨時等候着您的差遣,沒想到今天晚上你就來了這個酒吧,我從您一進酒吧就開始侯着了。”穆雲青說道。
“既然你是這裡的老闆,那事情就好辦了。”趙純良笑了笑,指着吉巴說道,“他以後來這喝酒的錢,都算我賬上。”
“少爺,瞧您這話說的,您的朋友來我們這喝酒,那是給我們面子,讓我們蓬蓽生輝,我們哪裡還能要錢啊,少爺您儘管讓您朋友來就是了!”穆雲青說道。
“生意歸生意,不能壞了規矩。”趙純良搖頭道,“該有多少錢就算多少錢。”
“少爺,要是讓我爹知道讓您花錢,那他還不得打斷我的腿啊?少爺,您就別說什麼錢不錢的了,談錢多傷感情啊。”穆雲青笑着說道。
“你這油嘴滑舌的樣子倒是有趣,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吧。”趙純良笑了笑,看向吉巴,說道,“以後來這喝酒就不用帶錢了。”
吉巴張大着嘴看着這一切,他的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