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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一個時候,時間,是定格的。
在這短短的兩秒鐘的時間,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彷彿坐過山車一樣,不斷的起伏跌落。
當誅心攻向陳厚德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都提了上來 ,當陳厚德擋住誅心進攻的時候,人們的心沉了下去。
當那個年輕人出現在陳厚德背後,用黑傘將陳厚德的護體氣旋攪碎的時候,人們的心又提了起來,可當陳厚德如金剛一樣站在那毫髮無損的時候,人們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本以爲這次沉下去的心不會再起來了,接下去應該是陳厚德的表演時間了,而陳厚德也確實打算開口說話了,沒想到在這時候,那一張帶着陽光笑容的臉,讓所有的人的心再一次提了上來。
當陳厚德鼻子噴出鮮血的時候,現場所有人的心臟,似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
陳厚德受傷了?
強大的陳厚德,在經歷了天機榜第十二,莫名的小年輕人,以及那個陽光笑容的男人的三重進攻之後,終於受傷了?
陳厚德微微錯愕的看着趙純良。
他並不驚訝於趙純良的突然出現,事實上,他知道趙純良要出手,在身後那個拿着黑傘的年輕人出現的時候,所以陳厚德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趙純良的進攻。
雖然他沒有辦法在面對兩個人進攻的時候還做到全力以赴的防守趙純良,可在他看來,只要自己在身前凝聚出一度氣牆,就足以擋住走了斜路成爲先天的趙純良的進攻。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打算凝聚氣牆的一瞬間,自己身前的那些氣,竟然詭異的,不聽自己使喚了!
那些氣在顫抖在,在徘徊着,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同時在控制着他們。
然後,就是這一霎那的時間,趙純良揮舞出的氣團,穿過了那一道並不存在的屏障,轟在了他的臉上。
強大的氣,將陳厚德的鼻樑骨給完全砸斷。
“放肆!!!”
附近的天機幾大先天高手,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之前他們其實多少能夠做出一點反應,但是基於對陳厚德實力的絕對相信,他們並沒有出手的打算,更何況這次陳厚德面對的還是道門裡的同仁,這些先天來自各大道館,並不算是天一道館的人,出手之前,自然就會多想一些東西,所以動作就慢了許多,可儘管如此,他們依舊十分強大,在趙純良將陳厚德的鼻樑骨打碎的時候,就已經有數道強大的勁氣奔涌着朝着趙純良而去。
趙純良雙手負在身後,腳尖輕輕在地上連點數下,身輕如燕,直接後退了書迷,將所有先天高手的攻擊躲掉,而與此同時,刺了陳厚德一下的蘇阿蠻,也轉身跑開。
誅心並沒有跑,他對着陳厚德,揮舞出了第二拳。
陳厚德面無表情,擡起手直接抓住了誅心的拳頭。
實打實的抓住!
陳厚德看着誅心,說道,“你真的要與我內道門撕破臉皮?”
“當你殺了我侄子的時候,我就註定與你們內道門不死不休!!”誅心冷着臉說道。
“那你就去死吧。”陳厚德猛的將誅心的手甩開,然後對着誅心,轟出了一拳。
這並不是先天的手段,而是普通武者的手段。
但是這一拳,卻似乎已經達到了先天級別的攻擊力。
他迅猛如閃電,一擊而出,誅心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直接被擊中胸口,噴着血倒飛二處。
天機榜第十二,被天機榜第一的陳厚德,一拳重傷。
誅心的身體並沒有重重的砸向地面,因爲一股強大的氣託在了他的身下,讓他的身體緩慢的跌落在了地上。
鮮血不斷的從誅心的嘴裡涌出,誅心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是卻根本徒勞無功。
內臟的碎塊,被誅心吐了出來。
所有人看着誅心,知道他活不久了。
陳厚德的一拳,已經將他的內臟擊碎,就算他再強大,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趙純良衝到了誅心的身邊,不顧誅心那不斷涌出的鮮血,將誅心扶了起來。
誅心張着嘴,顫抖着,似乎想要說什麼。
“前輩有什麼要吩咐的?”趙純良臉色陰鬱的問道,他沒想到誅心這樣強大的一個人竟然會被陳厚德一拳給擊殺,要知道,在之前自己見到陳厚德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表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他的肉體強度,絕對超越了誅心。
一個集合了超強肉體和先天攻擊手段的人,那幾乎是夢魘一般的存在。
“帶我回去,九…九仙山…落…落華洞…”誅心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進入趙純良的耳裡。
“要我做什麼?”趙純良問道。
誅心沒有說話,突然緊緊的拽住了趙純良的手,說出了兩個字。
“報…仇。”
這兩個字出口,誅心的身體猛的一沉,生機全無。
自此,天機榜第十二,史無前例的以普通武者身份戰勝先天高手的傳奇誅心,就此隕落。
整個廣場上,數千人,一片沉寂。
“陳厚德!!!”洪元波的怒吼聲,響徹在整個廣場上。
陳厚德面沉似水,隨後一拍。
洪元波轟然墜地,失去了知覺。
“擡去後院治療。”陳厚德淡淡說道。
“休想動我們師父!!”
一羣跟隨着洪元波而來的洪天道館成員紛紛將洪元波圍住,視死如歸一般看着陳厚德。
“你們師父痛失愛子,神志出了問題,還是交給我們內道門治療吧。”陳厚德說道。
“你殺我們少館主,又殺我們師父至交好友,現在連我們師父你也想動手麼?除非我們死,不然我們絕對不可能讓你們帶走師父的!!”洪天道館的一衆人大聲叫道。
“良辰。”陳厚德輕聲喝道。
“好啦,知道了。”葉良辰從角落裡走出來,慢悠悠的走向洪天道館的人,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還是別反抗的好,不然我葉某人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我們絕不…”洪天道館的人話剛喊出來,葉良辰突然臉色一沉,擡手猛的一壓。
砰砰砰!
洪天道館的所有人全部轟然墜地,昏迷了過去。
“來,帶走。”葉良辰一聲令下,內道門的一衆弟子紛紛上前,將地上的人帶走。
“陳厚德,你這是打算把人帶去哪呢?”趙純良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他將誅心的屍體抱起,然後交給了旁邊的錦凡。
“關於你打傷我的這件事情,我會跟你算賬的。”陳厚德看着趙純良,說道,“不過不是現在。”
“ 瞧你這話說的,報仇趕早不趕晚,你現在就找我算賬吧!我倒是想看看,這內道門裡,你到底能不能真的隻手遮天!!”趙純良冷笑道。
“趙純良,你閉嘴!”陳厚德冷冷的看着趙純良,說道,“別以爲我不敢殺你!”
“那你來殺啊,老子把你鼻樑骨都打斷了,你趕緊來殺啊,能殺一個誅心,不能殺我一個趙純良麼?還是說,你特嗎就是個軟蛋,只敢對自己人下手!?”趙純良嘲諷道。
“趙純良!!”陳厚德猛的擡腳往地上一跺。
轟!!
一股強大的氣浪以陳厚德的腳爲中心,猛的朝着周圍擴散而去。
人羣瞬間倒下去一片。
趙純良往後趔趄了兩步,站住了腳,然後大聲說道,“殺了人家的兒子,想要嫁禍給我,結果沒嫁禍成,半夜安排兇手逃跑,又被誅心給抓了,結果誅心剛把人帶上來,就被你殺了滅口,然後你又把誅心給殺了,我說陳門主,你真的是當在場的這五千多人是瞎子麼?還是說,您已經強大到了可以無視這五千多人的眼睛?亦或者,你想把在場的五千多人,全部殺了滅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誅心被人矇蔽心智,屢次三番挑釁於我,擊殺他,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至於洪天道館少館主之死,我們內道門一定會給洪館主一個交代,輪不到你這個外人在這裡說話!”陳厚德面無表情的說道。
“外人?不好意思,老子很快就不是外人了。”趙純良笑了笑,突然對着遠處人羣裡的“許長生”勾了勾手指頭,說道,“宗主,過來一下。”
許長生連忙小跑着來到趙純良身邊。
“您不是說有重要決定要當衆宣佈?現在宣佈吧。”趙純良說道。
“好好!”“許長生”雖然已經被現場發生的事情給嚇得幾乎要尿了,但是他還是牢牢的記住趙純良之前的吩咐,開口大聲說道,“即日起,我將劍宗宗主的位置交與趙純良先生,趙純良先生,將是我劍宗第十五代宗主!”
“多謝許先生。”趙純良拱了拱手,然後大聲說道,“在這麼多道門同仁的見證下,我有幸成爲了新的劍宗宗主,請問陳門主,現在我 還是不是外人呢?”
“就算你是劍宗的宗主又怎麼樣?”陳厚德說道,“人到底是誰殺的,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你覺得單憑着你在這裡信口雌黃就會有人相信你,那你未免把道門的人想的太簡單了。”
說完這些,陳厚德看向廣場上的衆人,大聲說道,“今天早會出了太多意外,早會就此結束。下午開始進行天機榜重新排榜。”
說完,陳厚德轉身離去,留下了現場數千個臉色各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