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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叢林裡,一羣人正在快速的前進着。
這些人的人數並不多,大概六七個左右,他們前進的速度非常快,似乎對這周圍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而在這些人後面大概幾十米的地方,一個靈巧的身影正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這跟着他們的身影速度也和他們同樣快,但是神奇的是,他不管經過什麼地方,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的響動。
他就這樣跟着前面那些人,跟了許久都沒有人發現。
與此同時,在道門主殿旁的偏殿裡頭。
“人都送走了麼?”陳厚德嚴肅的問身前的手下。
“嗯。”手下半跪在陳厚德身前,說道,“參與策劃執行這次任務的所有人都已經安全離開,他們走的很隱秘,沒有任何人發現,也沒有任何尾巴。”
“那就好!”陳厚德坐在椅子上,手指頭輕輕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說道,“這些人一定要讓他們躲好,一定不能出現,明白了麼?”
“明白!!”
“門主,那誅心,要怎麼處置?如果他執意要查這件事情的話,對於我們可能會有一些不利!”站在陳厚德邊上的一個人低聲說道。
“一個武夫而已,能成什麼氣候?只要不讓他發現那幾個人,我們就不用擔心他。”陳厚德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然後說道,“洪元波那邊有什麼反應?”
“洪元波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得知了兒子的死訊後,他立即就坐私人飛機往我們這兒來了。”
“那天亮的時候應該就能到了,安排一下,一定要穩住洪元波,不要讓他發瘋!”陳厚德說道。
“是!”
夜色下,整個道門看似安靜,但是卻好似有一股股的暗流,在其中翻騰。
嘀嘀嘀。
趙純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趙純良打開手機看了一下,隨即笑道,“好戲要上演了。”
“老大,什麼好戲啊?”小杰好奇的問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趙純良笑着站起身,說道,“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後回來。芊芊,裡頭有一個小房間,晚上你就睡裡頭吧,回頭我們要走的時候,你跟我們一起離開內道門吧。”
“這…好吧。”葉芊芊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已經得罪了陳厚德,如果在這裡繼續待下去,我不敢保證他會對你做什麼事情,你家裡的那個老祖宗在天機裡的地位並不高,她也不見得能夠護得住你,所以你跟我們離開,是最安全的。”趙純良解釋道。
“我知道。”葉芊芊說道,“剛好我也不想再在這裡呆着了,離開了好。”
“那我先走了,阿蠻,保護好這裡的所有人。”趙純良看向蘇阿蠻,突然發現蘇阿蠻的臉色有點不對。
“你怎麼了?”趙純良問道。
“我…是不是太沒用了?”蘇阿蠻低着頭,心情低沉的樣子。
“爲什麼這麼說?”趙純良問道。
“我打不過那個叫做陳厚德的人。”蘇阿蠻看向趙純良,說道,“我只能擋下他的幾次攻擊,老大,我太沒用了。”
“哈哈哈,你啊你,這種事情你介懷他幹嘛,那陳厚德可是超級高手,就算是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打不過他太正常了,等你再長大一些,以你的資質,這陳厚德更別不是你的對手,他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了,看開點,等會兒我不在這裡,這裡的所有人的安危都懸在你的身上,你不能出問題,知道麼?”趙純良拍着蘇阿蠻的肩膀說道。
“嗯!”蘇阿蠻點了點頭,說道,“不會出問題的!”
“我相信你!”趙純良笑了笑,轉身離去。
夜色下,趙純良的身影悄然消失。
許久之後,趙純良敲開了某間廂房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十歲左右剃着光頭的小孩,這 個小孩看到趙純良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先生您找誰?”
“我找誅心。”趙純良笑道。
“找師父啊,那請問先生的名諱是?我幫您傳達給師父,如果師父願意見您,我會再來找您的。”小孩說道。
“明心,讓他進來吧。”廂房裡傳來誅心的聲音。
“是,師父。”叫做明心的小孩恭敬的轉過身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看向趙純良,讓開一個身位,說道,“先生請進。”
“嗯。”
趙純良點了點頭,脫掉鞋子走進了誅心的廂房。
廂房內,誅心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兩條腿的膝蓋上,光着上身,渾身的肌肉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樣子蠕動着。
趙純良站在誅心的身前大概兩米的地方。
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在不斷的擠壓着趙純良周圍的空氣。
咚!
趙純良隱約聽到了一聲悶響,這聲悶響就彷彿是在耳邊響起一樣。
咚!
悶響在停頓了一下之後再一次響起。
這是…心跳聲?
趙純良詫異的看向誅心,隔着兩米遠,自己都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這心跳的力度得有多大?
趙純良往前走了一步,來到誅心身前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這時候,那股若有若無的壓力變得更加的明顯,比在兩米的時候強了至少十倍以上,而趙純良周圍的空氣似乎好像有沸騰的感覺,變得極其的不穩定起來。
這是強者的氣息,絕對的強者的氣息!
在感受到這股壓力的一瞬間,趙純良就明白,爲什麼這個人會單純的以肉體就能夠佔據天機榜第十二。
這身體的強度,絕對超乎想像,這身體裡蘊含的力量,也絕對超乎想象。
趙純良盤腿坐在了誅心的前頭,看着誅心。
誅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那氣吹在趙純良的臉上,竟然有一股灼熱的感覺。
“沒想到,你竟然是趙先生的兒子。”誅心突然說道。
“誅心先生看來已經查過我了。”趙純良笑着說道。
“我在十二年前有幸見過一次趙先生,雖然未曾說過話,也未曾和趙先生交過手,但是趙先生的英姿一直在我腦海中無法散去,如今十二年過去,趙先生那日的光輝在我心中依舊如故。與趙先生相比,所謂的陳厚德等人,只不過是蚍蜉而已。”誅心說道。
“誅心先生真是謬讚了。”趙純良拱手道,“我父親也時常跟我提起過你,說你是神州武者之中難得的天才。”
“呵呵。”誅心笑了笑,說道,“不知你今夜找我,有何貴幹?”
“今天誅心先生在廣場上所推測的一切,我都深以爲然,爲此我特地派人去調查了一翻,沒想到竟然真的查到了一些東西。”趙純良說道。
“哦?什麼東西?”誅心平靜的問道,似乎趙純良的話一點都影響不到他的心境。
“在說到我查到的東西之前,我想問一下,誅心先生願意爲洪強的事情,付出多少?”趙純良問道。
“付出多少?”誅心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說道,“你所說的付出是?”
“如果誅心先生願意爲洪強找回公道,甚至於不惜往死裡得罪道門,得罪陳厚德,那我今天就會將我今天所查到的東西都盡皆說與你聽,可如果你只是想知道一下,但是並沒有得罪陳厚德的心思,那我今天查到的這些東西就算跟你說了,也無益。”趙純良笑着說道。
“我與洪兄相交二十餘載,他是我的至交好友,雖然我不怎麼喜歡洪強,但是他卻是我至交好友之子,今日他來內道門參與羣龍大典,洪兄也曾囑託我照顧他,如今他被人殺害,我失了照顧之責,如果不能把幕後黑手抓出來,那我就無顏再見洪兄了。所以,只要能夠查出幕後黑手是誰,我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也會爲洪強找回公道!”誅心嚴肅的說道。
“誅心先生高義。”趙純良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誅心先生前往一個去處,只要到了那裡,誅心先生就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東西了。”
“什麼意思?”誅心皺眉問道。
“誅心先生去了便知。如果誅心先生不信我,或者害怕這是什麼陷阱,那就當我沒說吧。”趙純良說道。
“對我用激將法,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誅心搖了搖頭,說道,“你把地址給我,我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我想要的東西,那我誅心,就算是欠了你一個人情,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東西,就算你是趙先生的兒子,恐怕,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
“可以!”趙純良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將錦凡發來的消息遞給誅心看了一眼。
“誅心先生到了這個地方,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這些人,他們知道的遠比我知道的多。”趙純良說道。
誅心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明天我可能需要你幫忙。”
趙純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明天但有用到我的地方,先生儘管吩咐就是了。”
“如此就好。”誅心點了點頭,站起身,對趙純良說道,“我先走一步,明日再見。”
說完,誅心對趙純良拱了拱手,然後走到門口穿上了門外的那雙草鞋。
一陣風吹過,誅心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