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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良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在幾個月前,趙純良還會因爲王思薇的事情而將自己內心封閉,好不容易開放給了林曉夕,最後又被林曉夕給傷了,趙純良就覺得此生無愛了一樣,可當趙純良和黃媛發生了超乎友情的關係,然後再碰到了吳媚,趙純良似乎又重新變成了當年行走花叢的那個趙純良。
放在幾個月前趙純良剛認識段沫沫的時候,趙純良絕對不會想和段沫沫發生點什麼,可是當眼下段沫沫撲進懷裡的時候,趙純良可恥的有了感覺。
趙純良以前會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對不起死去的女朋友,可現在卻不會這樣覺得了,當年愛的死去活來的人臨了了卻變成了那個置你和你兄弟於死地的人,再深的感情最後都變成了一灘鮮血灑在了臉上,那何不趁着現在,及時行樂呢?
有時候趙純良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好人,可是現實社會讓他不得不變成一個現在這樣的人,他想專一,但是專一的結果就是鮮血淋漓。
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
所以趙純良不會再犯。
有時候狼心狗肺一點,遠比單純天真來的活的好。
趙純良緊緊的將段沫沫抱在懷裡,舔了舔嘴脣說道,“你別這樣,讓人看到了多不好,畢竟我是這麼內斂的一個人。”
“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從麻痹狀態恢復過來!”段沫沫說着,將趙純良微微推開了一些,因爲她覺得趙純良這貨一點也不像剛纔人家跟自己說的受了重傷的樣子。
“那麻醉劑那麼強大?”趙純良詫異的問道。
“嗯,對了,你給我看看,我聽人說你受了重傷…”段沫沫一邊說着,一邊在趙純良身上摸索了起來,結果發現,趙純良身上的皮膚竟然拿如嬰兒的幾乎一樣滑膩飽滿。
“你這…”段沫沫驚訝的看着趙純良。
“沒什麼事。”趙純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是崔命送你們離開那個山頭的麼?”
“嗯!”段沫沫點頭道,“之前我對這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不過,今天凌晨他確實做到了答應你的事情,我對這人有點改觀。”
“西北軍區有人使壞,但是不代表他也在使壞,那是個有腦子的問題兵王,用的好的話,絕對是一把好槍。”趙純良說道。
“也許吧。”段沫沫有點懷疑,但是卻也不會去否認趙純良的話。
“趙純良同志在麼?”就在趙純良和段沫沫說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只見一個穿着軍裝的士兵正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門口。
“我就是。”趙純良說道,“什麼事?”
“關於你的第二項處置已經下達。”士兵說道,“現在請你不要抵抗,跟我走。”
“你們太過分了吧!!”段沫沫本就不是什麼軟脾氣的人,眼看着趙純良剛住院,軍委那邊竟然還要處置趙純良,段沫沫哪裡還能忍,當即就衝到了那個士兵面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怒道,“人家剛住院,你們就要再處置他,是不是當我們華南軍區的人好欺負?”
“這是軍委的決定!”那個士兵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是負責傳令,上頭說了,除非趙純良低頭,不然對他的處置,將會持續很久。”
“低頭?什麼叫低頭?!”段沫沫顫抖着手,怒道,“我只知道他殺了一個該殺的人,爲什麼要低頭?”
“我不懂。”士兵果斷的搖了搖頭。
“段老師,沒事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法子。”趙純良自負的笑了笑,昨晚那種情況他都挺過來了,今天的處置,那絕對是小兒科了。
“這根本就是在針對你!”段沫沫咬牙說道,“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如果趙純良不跟隨我去接受處置,那就按照逃兵罪論處。”士兵冷冷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趙純良走到段沫沫身邊,拍了拍段沫沫的肩膀,抱以一個自信的笑容。
段沫沫的心猛的一揪,隨後說道,“你確定麼?”
“當然,昨晚我都撐過來了,今天還能有什麼事?”趙純良說着,看向那個士兵,說道,“我跟你走吧。”
“好的!”士兵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趙純良對段沫沫笑了笑,跟在那士兵後面離開了醫院。
“段老師,昨晚趙老師到底碰到了什麼事情?”周世軍疑惑的問道,他是接到段沫沫的短信後趕過來的,在醫院門口碰到了段沫沫,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並不是很清楚。
“昨晚你們的趙老師,被人蒸了。”段沫沫咬着牙說道。
“蒸了?什麼意思?”衆人不解。
“這件事情,我會讓我爺爺去跟軍區的人反應的,這個事情一定不能完,他們哪裡是懲戒,根本就是想要殺人!!”段沫沫說道。
雖然衆人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段沫沫的表情,他們也大概能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趙純良跟着那個士兵離開了醫院,隨着那個士兵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吉普車,坐在了副駕駛 的位置上。
“接下去要怎麼處置我?”趙純良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士兵搖了搖頭,然後問道,“似乎你一點都不在意你即將面臨的處置?”
“那有啥好在意的,天大的事情還不得睡覺吃飯?腦袋掉了碗大 的疤,更何況這還不是掉腦袋呢。”趙純良笑道。
“也許吧。”士兵笑了笑。
車子開了大概十幾分鍾,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大校場上。
校場上列隊站着數百名穿着軍裝的士兵,趙純良瞄了一眼這些士兵的肩膀,發現竟然都沒有肩章,再看這些人略顯稚嫩的臉龐,很明顯,這些人都是新兵蛋子。
這幾百個的新兵蛋子,大概就是今年冬季徵兵徵來的。
吉普車緩慢的停了下來。
幾個肩上帶着槓的士兵端着步槍來到了趙純良的面前,其中一個帶着一副手銬走到了趙純良的身後,將趙純良 的雙手反銬了起來。
趙純良微微皺眉,並沒有反抗。
“走吧。”之前載趙純良來的那個士兵推了一下趙純良,示意趙純良往前走去。
趙純良沒有說話,慢悠悠的朝前走去,不多久就來到了那幾百個新兵蛋子的方陣前頭。
那些新兵蛋子都好奇的打量着趙純良,似乎也不知道接下去要發生什麼事情。
“好了,可以站住了。”壓着趙純良的士兵突然說道。
趙純良站在原地,笑問道,“這是要幹什麼?讓這些新兵蛋子以我爲鑑麼?”
載趙純良來的那個士兵並沒有回答趙純良的話,他拿出一份文件念道,“趙純良,目無法紀,公然無視國家軍隊法律,濫殺無辜,經由軍事法庭裁定,判處趙純良死刑,立即執行。”
趙純良安靜的聽對方唸完,並沒有打斷對方。
不遠處站着的新兵蛋子可沒趙純良這樣的城府,他們聽到趙純良被判處死刑,還是立即執行,全部都驚訝的看着趙純良,有的甚至於還議論紛紛。
“要槍斃我?”等對方唸完之後,趙純良才慢悠悠的問道。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說道,“除非你將你殺人的原因說出來,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槍斃。”
“這還真是奇了怪了。”趙純良冷笑道,“是誰這麼巴不得我死呢?”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說出你殺人的原因,可以獲得從輕發落,還有一個,就跟今天凌晨一樣,什麼都不說,那你就只能被槍斃了。”
“沒什麼好說的。”趙純良咧嘴笑道,“有種你們就開槍,老子怕死,但是不習慣低着頭死。”
“準備!”
一聲令響,站在趙純良前方的幾個士兵,全部端起了手中的步槍。
“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不說。”趙純良冷笑道,“打死老子,也不說。”
“開槍!”
砰砰砰。
數聲槍響。
新兵陣營裡響起一陣驚呼聲,一些膽小的新兵甚至於閉上了眼睛。
那些沒有閉上眼睛的,看到了他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幕。
那個馬上就要被牆壁的男人,竟然在槍響的一瞬間,笑了。
他竟然笑了!!
都馬上要死了,爲什麼還笑的出來?
槍聲響,但是並沒有出現鮮血四濺的情況。
趙純良站在原地,沒有閃躲。
“謝謝你,給這些新兵上了一課。”載趙純良來的士兵笑着對趙純良說道。
趙純良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樣子。
那個士兵示意身邊的人上前將趙純良的手銬給解開,隨後轉過身面對着數百個的新兵蛋子,說道,“大家好,我是新兵訓練營的營長,我叫李鐵,未來的幾個月,你們都將接受我最嚴酷的訓練,我會給你們上很多堂課,而今天,是你們的第一堂課,今天的課程內容就是,忠誠,這位叫做趙純良的同志,爲了守住與另外一個同志的秘密,就連死亡都無所畏懼,我希望將來有一天,如果你們也碰到了同樣的難題,你們的心中,也能夠如這位趙純良同志一樣,擁有忠誠。對檔忠誠,對國家忠誠,對人民忠誠!”
站在一旁的趙純良微微撇了撇嘴,得虧是他發現的早,不然那幾個開槍的人早就成了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