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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緊鎖眉頭,趙純良說的話沒錯,大家都知道看不好郡主的病,那得人頭落地,而他現在竟然主動要求給郡主看病,或許還真的有什麼奇招。
“如果你治不好郡主的病,我就將你五馬分屍!”中年男子說道。
“如果我治好了郡主的病,我希望知府大人能夠放了那幾個大夫。”趙純良說道。
“看來那些庸醫裡面,有你的朋友,如果你真的能夠治好郡主的病,那我就放了他們,同時我賞你千兩白銀,綢緞千匹!”中年男子說道。
“一言爲定!”趙純良說道。
“帶他進去給郡主看病!”中年男子吩咐道。
“是!”幾個女眷帶着趙純良走進了院子正前方的一個房間。
房門剛一打開,趙純良就聞到了一股薰香的味道,不過,在這股薰香的味道之下,卻有一股十分難聞的氣味,這股氣味就如同是屍體腐爛的味道一樣,而這股薰香很顯然就是爲了壓制這股味道的,不過,這股味道實在是太強烈了,就算是薰香也難以壓制。
趙純良在女眷的帶領下,走到了一個被簾子擋住的牀鋪外邊。
趙純良可以清楚的聞到,那惡臭之味,就是從這牀鋪內傳來的,隱約可以聽到簾子後面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呢喃聲。
趙純良從儲物袋內再一次的拿出了一張治癒神符,隨後說道,“請郡主把手伸出來。”
一隻黑青色的手,顫抖着從簾子後伸了出來,而後武力的耷拉着。
一看到這手,趙純良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隻手上給他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而且,他可以清楚的聞到,這隻手上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這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像是生病的樣子,倒是有點像中毒!
趙純良把治癒神符放在了郡主的手上,而後說道,“請郡主把手收回去,抓碎這張藥符。”
那黑青色的手顫抖着,將神符給拿了進去。
隨後,一道道微弱的白光,透過那簾子散發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簾子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痛苦的哀嚎聲。
“我好難受,好痛苦!!”那女人不停的哀嚎着,似乎是在牀上拼命的掙扎。
聽到這邊的響動,門外等候的縣令知府什麼的,趕忙撞開門衝了進來。
“你對郡主做了什麼?!!”那白馬少年驚怒的叫道。
趙純良沒有說話,而是一把將簾子給拉開。
簾子剛一拉開,一股惡臭味就撲鼻而來,隨後,趙純良看到了簾子後的那個人。
那人面目猙獰,臉上的血管完全暴起,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趙純良微微愣了一下,並非是因爲對方這恐怖的模樣,而是因爲自己曾經見過這人。
這人,不就是那日騎馬踩踏了自己的俊哥?
俊哥?郡?
趙純良恍然大悟,難怪這人能讓知府的公子作陪,原來這人就是郡主。
就在這時,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趙純良的腦袋上。
這把刀的主人,是知府,也就是那個中年男子。
“你對郡主做了什麼?”中年男子冷冷的說道。
“郡主並非是生病。”趙純良看着在那不停的扭動着身子嚎叫着的郡主,說道,“他是中了邪術。”
“邪術?你當我們是鄉野無知的農民麼?這世上哪有什麼邪術?”縣令怒斥道,不過,知府卻是沒有斥責趙純良,他所處的位置比縣令高了不知道多少,所知道的事情也比縣令多的多。
“要麼你現在治好郡主,要麼,我馬上讓你人頭落地。”知府說道。
趙純良凝視着面前的郡主,他的眼裡,一道微弱的金光一閃而過。
趙純良的眼神,瞬間穿透了郡主的身體,而後清楚的看到,有一團的黑色能量,正凝聚在郡主 咽喉的位置,而以那團能量爲中心,一條條的黑色絲線,進入到了郡主的五臟六腑之中。
要想治好郡主,就必須將那團能量給弄出來,而要將那團能量弄出來並不難,只需要找個人以人工呼吸的方式將其吸出就可以,不過,那團能量十分的詭異,如果被人吸出來,那吸他出來的人必死無疑,而且,那些能量只要有稍微的泄露,估計這一屋子的人就都得死了。
趙純良沉默片刻後,猛的翻身上 了牀,然後一把將郡主給壓在了身下。
趙純良的這個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白馬少年把劍就要往前衝,卻是被知府給攔了下來。
“看他要做什麼。”知府說道。
“他這分明是在輕薄郡主,爹,殺了他!”白馬少年怒不可遏的說道。
知府並沒有任何表示,而是凝神看着趙純良。
郡主在趙純良的身下瘋狂的扭動着身子,趙純良身材消瘦,力氣又小,差點就被郡主給掀翻了下來,眼看着這團能量很快就要將郡主的心臟給吞噬,趙純良知道不能在等了,他直接俯身下去,吻在了郡主的嘴上,而後又捏住了郡主的鼻子。
白馬少年眼珠子一翻,終於氣急攻心昏死了過去。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大家腦海裡首先出現的一個問題是,他怎麼親的下去?
此時的郡主就如同是腐爛的屍體一樣,那味道聞着就想吐,更別說是嘴對嘴的親下去了。
而後大家腦海裡又出現了第二個問題,他怎麼敢親下去?
那可是郡主啊,再過不了幾個月就要遠嫁給大蒙國的國王當王妃,誰敢輕薄了她,那絕對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此時的趙純良可管不了這麼多,他用力的一吸,直接就將郡主體內的那股能量給吸到了自己的嘴裡,然後一口氣嚥了下去。
這一團能量進入到趙純良的體內後,還沒有來得及發飆一下呢,就被趙純良那強大的身體給瞬間消耗掉了。
趙純良可是連完全體母巢的毒液都不怕,更別說這一點點能量了。
而就在趙純良把這團能量吸出來之後,郡主的身體猛的一下就癱軟了下去,她的臉色迅速的恢復了正常,那股惡臭也轉眼之間消失無蹤。
“好了。”趙純良從牀上走了下來,說道,“郡主只是被一團惡氣給堵住了胸口,只要把那團惡氣吸出來,就沒有大礙了。”
“惡氣?不是邪術?”知府問道。
“哪有什麼邪術,是惡氣。”趙純良說道。
此時的牀上,郡主的呼吸變得平穩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睡了過去。
“來人,把此人抓起來,打入大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他出來…對了,好生招待他,不要虧待他。”知府命令道。
“知府大人,難道您要出爾反爾麼?”趙純良黑着臉問道。
“郡主還沒好,現在還說不準,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暫時沒什麼事情了,那幾個大夫我會讓人去赦免了他們,至於你…雖然你是爲了救郡主,但是你卻也輕薄了郡主,本應該誅你九族,但是念在你救了郡主的份上,暫時先將你收押,至於後面的事情,我定當稟告聖上,待聖上親自發落。”知府說道。
趙純良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爲輕薄了郡主而被打入大牢,這時候他纔想起來,自己現在所處的是一個封建王朝,而在這樣的封建王朝裡,有時候人的貞操,可是比性命還重要的。
趙純良嘆了口氣,又鬆了口氣。
雖然他入了大牢,那至少,郡主沒事了,王一行也沒事了,還有那幾個被牽連的大夫,也都沒事了。
終於,自己不會再害死別人了。
趙純良坐在大牢裡,看着窗外的桃花,由衷的笑了笑。
春暖花開。
郡主的病就如同是春日裡的積雪一樣,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在趙純良入獄的第二天,郡主就已經可以下牀走路了,她的氣色好了很多,有大夫來給她把過脈,說是隻需要調養一下,很快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郡主很高興,知府家的公子也很高興,縣令更是高興,唯獨不高興的是許牢頭。
他本來想着趙純良被下了大獄可以好好的報仇一下,哪曾想縣令一道命令過來,許牢頭不僅不能公報私仇,還得好吃好喝伺候着趙純良,這讓他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眼看着趙純良在牢裡頭吃着上好的燒鵝,喝着縣裡頭最好的美酒,許牢頭氣的渾身直哆嗦,最後乾脆請了假回家休息幾天,免得看到趙純良難受。
趙純良不知道自己會面臨着什麼樣的懲罰,不過對於他來說,什麼懲罰都沒有意義,反正他死不了,也感覺不到疼痛,只要不殃及王一行和子午,那就可以了。
這天,是趙純良被關進來的第三天。
王一行帶着子午來看望趙純良來了。
“當初救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是普通人,我在你昏迷的時候,想着給你扎幾針,發現你這身子怎麼都扎不穿,想來你應該是世外高人,沒想到有朝一日,卻能因你而留得一命,實在是感謝萬分。”王一行站在牢房外,感慨的對趙純良說道。
“哪裡的話,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有恩報恩罷了。”趙純良笑道。
“純良哥哥,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去啊,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跟誰說話去。”子午委屈的說道。
趙純良蹲下身,摸了摸子午的腦袋,說道,“很快就回去了,不着急。”
“不管如何,我們都會在平窯鎮等你。”王一行說道。
“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