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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杆秤。
這桿秤並不會因爲你是好人壞人而有所偏頗,因爲他來源於你內心的公道,來源於這個世界的公道。
所有人都起身送趙純良離開,是因爲他們心裡的秤都明白,趙純良去冒這個險是爲了什麼?
想當初,桑巴國在經歷多國部隊進攻,求助無門的時候,神州因爲國際形勢,沒有辦法給予桑巴國更多的幫助,而現在,桑巴國挺過來了,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安全最穩定的國家之一,趙純良本不用去冒這個險,他給神州免費提供了那麼多疫苗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他卻在這時候,毅然的選擇前往泡菜國,去尋找那傳說之中時代的引領者紅葉。
他爲這個國家做的已經夠多,他能爲這個國家所做的,都已經做了。
就算是再刻薄再無情的一個人,心裡的秤,都在告訴他,趙純良,真的做的夠多了,不管是對於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人民,他都竭盡了自己的所能。
當趙純良離去許久,衆人人這才緩慢的坐了下來,不過,有一人卻是沒有坐下,那就是楊天壽,他站在原地,看着李旭峰說道,“首長,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您答應我。”
“什麼事情?”李旭峰問道。
“我想去東三省。” 楊天壽平靜的看着李旭峰,說道,“我覺得,東三省需要我。”
“您?”李旭峰驚訝的看着楊天壽,問道,“爲什麼要去?”
“我是神州唯一的大將,在神州如此生死存亡的時候,我不應該呆在這裡,我應該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只有戰場,纔是真正的屬於我的地方。”楊天壽認真,甚至於誠懇的說道。
“可是楊老,您的身體?”李旭峰擔心的說道,“我聽說您最近身體不是很好。”
“那是我的心結。”楊天壽搖搖頭,說道,“我想,也只有在戰場上,我的心結纔有可能真正的解開吧。”
“真的要去?”李旭峰問道,說實話,楊天壽如果這時候親自前往東三省,絕對是可以穩住東三省的陣腳的,畢竟,這是神州一個傳奇的人物,不過,此時的東三省危險重重,誰也不知道紅葉到底在東三省安排了什麼,如果楊天壽貿然前往東三省的話,很有可能會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險,這也是李旭峰最爲糾結和猶豫的地方。
“真的要去!”楊天壽點頭道,“現在就想去,如果您點頭答應,我現在就飛去東三省。”
“這太着急了吧?東三省那邊還沒有安排。”李旭峰說道。
“東北軍區的司令員,是我的老部下。”楊天壽說道,“我相信,我對於他,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楊老,您就去東三省吧。”李旭峰終於下定決心,一臉嚴肅的對楊天壽說道,“我要求的不多 ,穩定住東北的局勢,藥劑會優先向東三省進行派發,無比要做到,每個人都打疫苗,一定不要讓喪屍進入我們的城市!!”
“明白!”楊天壽點了點頭,站起身,敬禮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有需要我做的,到時候儘管下命令,我必將爲神州,守好東北的大門!”
所有人都站起身,向楊天壽回了一個軍禮。
這是對於一個高齡的功臣的最大的敬意。
楊天壽如之前的趙純良一樣,孤身一人,離開了會議室。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但是卻也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味道。
這一走,沒有人想到,這卻是楊天壽留給所有人的最後一個背影。
東北,神州與金胖胖國的邊境。
此時的邊界,已經一片死寂,到處都是濃煙滾滾,很多地方都在燃燒着。
地上散落着槍支和丹藥,還有很多的糧食之類的東西,偶爾能夠看到一些血跡。
這裡之前是難民營,但是此時,這裡卻變成了喪屍 的大本營。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部是喪屍,這些喪屍都是黑頭髮黃皮膚,但是有一些人身上穿着的服飾,卻是金胖胖國最經典的民族服飾。
根據神州官方的統計,這次從金胖胖國進入到神州境內的難民,大概有十幾萬左右,這些難民部分散在了漫長的國境線上,神州官方爲了避免城市內出現難民影響治安的事情,特地在國境線上修建了數個難民營。
雖說是難民營,但是卻和桑巴國的難民營不同,如今的神州國富民強,難民營其實就跟一般外出露營的營地沒什麼區別,而且每一個難民每天都可以吃上熱乎的飯菜,飲用水也能夠得到很大程度的滿足,甚至於每天還有不少洗澡的額度,可以說,在難民營的生活,比之在金胖胖國內的生活,也不會差上很多,聯合國人權組織前兩天才剛來考察過神州的難民營,得出的結論是,在全世界都在打仗的時候,神州在難民處理的問題上,做到了很多國家都無法做到的程度。
誰又能想到,幾天前猶如家一樣的地方,在今天,卻徹底的變成了煉獄。
因爲國境線距離最近的城市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喪屍還未真正的威脅到神州的城市,而那些距離難民營最近的神州城市,在第一時間已經接到了通知,所有人開始有序的往距離國境線更遠的大城市移動。
因爲靠近邊境線的城市有非常多,神州的軍方不可能每個城市都進行佈防,所以他們將主要的兵力都投放在了大型城市之中,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構建了多條防禦陣線,其中就有很早以前就已經準備好的電網。
按照東北軍區司令員給出的回覆,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喪屍衝擊的準備。
此時的趙純良,正在天上急速的往東三省前進。
他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一般的飛機,而且飛行的高度極高,在趙純良的身體周圍,已經凝結起了一個巨大的流線型的冰殼。
這些冰塊被趙純良的精神力隔絕,凝固在趙純良身體周圍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倒是給趙純良起到了擋風的作用。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趙純良終於飛到了距離國境線最近的一個大城市。
黑城。
從空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黑城靠北的地方,已經構建起了一條十分雄厚的防禦陣線,大量的坦克裝甲車都已經準備就緒。
趙純良並沒有在黑城停留,而是選擇繼續往國境線上飛。
大概飛了十幾分鍾,趙純良就來到了國境線上。
整個國境線的情況,讓趙純良的心情十分的沉重。
從空中可以看到,漫長的喪屍羣,綿延出去數公里之遠,這裡有相當一部分是神州的人,因爲他們在喪屍出現的時候,很多人都難以真的對這些之前還有說有笑的人扣下扳機,所以就被感染成了新的喪屍。
趙純良有時候會在想,是不是自己藥劑的出現,才導致了人們對喪屍的殺心大幅度下降,就如同之前的泡菜國一樣,因爲知道有藥劑可以讓喪屍恢復正常,所以很多人在面對喪屍的時候,沒有辦法真正的對着他們的頭扣下扳機。
如果沒有任何的退路和可能性,趙純良覺得,人們的殺心和決心,會遠比現在重的多。
那要是按照這樣看的話,趙純良或許就算的上是一個罪人了。
不過,是非功過,都不是三兩件事情,三兩年時間可以評述的,趙純良如何,這還得幾十年幾百年以後的人去說道。
那些喪屍的感覺特別的敏感,趙純良在幾公里的空中飛過,對於地上的人來說,根本是無法看到的,可是喪屍卻能夠感受得到,或許他們是感受到了趙純良擴散出來的精神力也有可能,總之,喪屍在趙純良經過的時候躁動了一陣,不過後面就慢慢的變得溫順了。
通過觀察,趙純良發現,如果沒有活物出現在喪屍的身邊,喪屍一邊都是比較安靜的,他們似乎對於死物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而且,這些喪屍與趙純良之前在澳市見過的喪屍不同,趙純良隱約可以感覺得到,這些喪屍好像是有最基本的意識的,而在澳市見到的喪屍,是完全沒有哪怕一點點對於意識,他們完全是憑藉着本能在行動。
趙純良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加速,穿越過了國境線,朝着金胖胖首都的方向前進。
說是要出來找找紅葉,但是趙純良卻並不知道紅葉到底在什麼地方。
不過,趙純良的心裡頭似乎有所感覺,紅葉一定會在什麼地方等着自己。
飛劍的速度越來越快,趙純良的視線裡,慢慢的出現了金胖胖首都的輪廓。
整個金胖胖國,一片沉寂。
偌大的城市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喪屍在街頭無意識的晃盪,而路邊停放着的一輛輛倒下的摩托車自行車,似乎在訴說着這裡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趙純良閉上眼睛,將精神之力無限度的放大,眨眼之間就把這一整座城市給籠罩住了。
在趙純良的感知力,這座城市裡至少還有上百萬的喪屍,只不過他們都沒有受到什麼刺激,相對比較溫順。
有些意外的是,趙純良並沒有感知到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