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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回到過去,根本不用發明時光機,只要遺忘現在,就可以了。
趙純良拉着淚眼婆娑的王思薇在賭場裡頭隨意的溜達着,雖然好多年過去,但是這裡的很多東西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看到賭場,趙純良就沒來由的想到蘇夜夜,elisa,還有樸心妍。
想到了在澳市所經歷的那些,不免有些惆悵。
王思薇很快就從負面情緒裡恢復了過來,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一輩子不恢復記憶,這樣就可以一輩子像現在這樣跟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
趙純良拉着王思薇的手拉的很用力,因爲失去了記憶的王思薇,纔是真的王思薇,趙純良曾經一直懷疑,王思薇當年接近自己的目的是否只是單純的爲了考驗自己,她對自己所謂的愛也不過都是藉口而已,不過眼下看來,王思薇當年或許真的是愛自己的,不然她失去了記憶,怎麼卻還記得,她愛着自己呢?
被愛是很幸福的事情。
王思薇如當年一樣,很快的就輸光了籌碼,她並非一個擅長計算的女人,所以對於賭博,更過靠的是運氣,而運氣這種東西,或許在猜硬幣的正反面的時候用的上,在賭場裡,運氣,並沒有任何作用,因爲任何一場賭局,都是被精心設計的。
所謂的十賭九騙,說的就是這個。
當然,賭客同樣也在騙,騙莊家,如果賭客足夠高明,足以騙到莊家,那自然能夠贏點錢。
比如現在的溫長殷。
當趙純良和王思薇把錢都輸光回到溫長殷身邊的時候,溫長殷已經贏了一百多萬的籌碼。
他已經坐到了桌子上,一般來說,只有百萬以上的籌碼纔可以坐在桌邊,而那些幾萬十幾萬籌碼的散戶,只能站在一旁下注。
“再接再厲。”趙純良站在溫長殷的身後,笑着拍了拍溫長殷的肩膀,他並沒有跟溫長殷細說當年的事情,如果只是以第三方的角度去說,溫長殷很難回憶起以前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去做,按照他的本能,這樣才能夠跟當年所做的事情契合在一起,最終想起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爲了讓溫長殷恢復記憶,趙純良也算是煞費苦心。
荷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風韻猶存,和當年的樸心妍比起來自然是差了好些個檔次,不過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
讓趙純良可惜的是,這個荷官並非是當年的那個荷官,不然的話,這場景與當年就幾乎是一模一樣了。
荷官再一次的發牌,邊上不斷的有人慫恿溫長殷壓大一點,但是溫長殷卻是不溫不火。
這讓趙純良十分的欣慰,證明溫長殷已經開始慢慢的恢復到了他以前的性格
以前的溫長殷做事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會着急在一時,他擅長佈局,擅長以一點點的優勢,確定最後的勝勢,他是整個上帝之手的智囊,也因爲他,上帝之手才能夠一次次順利完成任務。
玩了大概得有半個多小時,溫長殷桌子上的籌碼偶爾減少,但是更多的時候是在增加。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溫長殷將籌碼從一百多萬變成了兩百多萬。
十萬的籌碼玩到兩百多萬,這在賭場裡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
溫長殷並沒有收手的打算,也不管那個荷官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自顧自的繼續玩着。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這一次,溫長殷手中的籌碼,從兩百多萬,變成了一千萬
這半個小時的時間,溫長殷贏錢的速度比之之前快上了太多,而且籌碼減少的次數也遠比之前少的多。
周圍的人都看神人一樣看着溫長殷,在賭場裡一夜暴富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像溫長殷這樣,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從十萬的籌碼玩到一千萬,那幾乎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通貨膨脹也厲害了,當年三四百萬的時候,賭場的人就出來了,這會兒一千萬了,人還沒出來,還沉得住氣!”趙純良笑着低聲說道。
“要是一直不出來的話,怎麼辦?”王思薇問道。
“總會出來的,當虧損達到一定程度,他們就會坐不住的。”趙純良說道。
事實證明,趙純良的話沒錯。
在溫長殷將籌碼從一千萬變成一千兩百萬之後,幾個穿着黑西裝的人,出現在了溫長殷的身後。
這幾個人裡頭有一個胸口掛着胸牌的人,胸牌上寫着客戶經理,名字叫李強。
看到這個人出現,趙純良整個人都來精神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當初拿錢打算把自己這些人送走的那個李強,竟然還在這裡,雖然他身邊跟着的那些保安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保安,可這李強和當年幾乎是沒有什麼兩樣。
“這位先生,您今天的手氣真不錯!”李強面帶着微笑,站在溫長殷 的身邊說道。
“還好吧。”溫長殷平靜的將眼前一千兩百萬的籌碼推上前,說道,“梭哈。”
所謂的梭哈,就是把自己的籌碼一把全下了。
李強眼角的肌肉顫抖了一下,然後也沒說話,安靜的等荷官開牌。
牌面打開,沒有意外,溫長殷贏了。
“這位先生,我們爲您這樣的高手特地準備了貴賓室,在貴賓室內,您將享受到最尊貴的招待,同時,您也可以與其他的高手同臺競技,不如咱們移步貴賓室,如何?”李強笑着問道。
溫長殷瞄了一眼李強和李強身邊的人,笑了笑,站起身,也不管那些籌碼,直接說道,“你帶路吧。”
“好的,米歇爾,把這位先生的籌碼收好,送去貴賓室。”李強對一旁一個女服務員說道,隨後笑着看了一眼溫長殷,說道,“請跟我來。”
“走吧。”溫長殷看了趙純良一眼,笑着說道。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拉着王思薇跟着溫長殷走向貴賓室。
“這麼多年過去了,套路還是沒什麼變化。”趙純良低聲說道,“當年也是邀請我們進貴賓室,然後拿了一百萬給我們,讓我們離開賭場,只是不知道,這次他願意拿出多少錢。”
“是不是所有賭場都這樣啊,不允許你贏太多錢?”王思薇好奇的問道。
“當然,要是沒個上限,長殷得贏走好幾億吧,那賭場還怎麼玩?一天來一個這種人,全世界賭場都得倒閉。”趙純良說道。
“那賭場可以作弊啊!”王思薇說道。
“作弊也分情況,電子類的遊戲是最好作弊的,撲克類的就不怎麼好作弊了,特別是針對那些高手,他們可以看透你的所有動作,如果你作爲一個荷官出老千被抓到,那可是要被剁手的,所以一般情況下,荷官如果碰到高手,作弊也得小心翼翼。比如長殷這種的。”趙純良解釋道。
“你怎麼什麼都懂啊,親愛的。”王思薇崇拜的看着趙純良,說道,“好像就沒有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趙純良笑着說道,隨即心裡頭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齊分達。
趙純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達芬奇。
兩個人的名字,只不過是首尾兌換了一下,而且兩個人都擅長機關術。
趙純良可不覺得這世界上會有兩個擅長機關術的人剛好叫這樣的兩個名字,很明顯這兩個人應該是同一個人,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阿里木臨終前所說的,是齊分達讓阿里木把黑傘交給自己的,那也就是說,是達芬奇讓阿里木把黑傘交給自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趙純良就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了,他爲什麼要把黑傘交給自己?爲什麼會知道自己會碰到阿里木?
趙純良早已經將達芬奇當作了自己的敵人,達芬奇應該也是如此,既然這樣,那爲什麼多年前達芬奇要送黑傘給自己,這黑傘十分的玄妙,內含的機關絕對是驚人的,趙純良曾經被這把黑傘救過好幾次的命,可以說,沒有這把黑傘,趙純良很難走到現在,可達芬奇爲什麼要送黑傘來救自己?
趙純良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爲什麼達芬奇要救自己。
“我們到了。”李強的聲音忽然響起,趙純良看向前方,李強已經將貴賓室的門給打開了。
這貴賓室,並非是當初趙純良等人去的那個貴賓室,因爲畢竟過去了多年,貴賓室作爲招待貴賓的地方,總不可能近十年沒有變化,整個貴賓室比當初的那個貴賓室豪華了許多,而且最讓趙純良驚訝的是,貴賓室裡有人在玩牌。
雖然人不多,只有十來個的樣子,可那些人是真真切切的在玩牌,不像當初自己第一次進貴賓室,那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溫先生,我們已經將您的籌碼兌換成了更大面額的,希望您能夠玩的開心。”李強笑着說完,讓服務員將溫長殷的籌碼給送了上來,隨後就轉身離去了,從頭到尾,李強都沒有提出讓溫長殷離開賭場。
這讓趙純良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