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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良轉身走出了山洞。
溫長殷轉過身,蹲下身,將無法動彈的西奧多抱了起來。
“老大,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老大了。”溫長殷抱着西奧多,走到井口,說道,“我不知道你能恢復到什麼樣子,但是,在這口井裡,你總能恢復一些,到時候你就離開這裡吧,我得跟他走了,雖然我還是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但是,我可以感覺的到,他對我的遷就,容忍,如果不是非常好的朋友,他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你忘了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了麼?”西奧多問道。
“如他所說的,我救了你很多次,應該差不多也還清了,不過,如果哪一天你需要我把這條命還給你的話,你吱一聲就可以了,我一定不會有任何的猶豫,我的命是你給的,還給你也是理所當然,好了,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讓我成爲了臻天,感謝你,真的。” 溫長殷認真的說道。
西奧多冷眼看着溫長殷,說道,“你還是要走。”
“如果我不走的話,你活不了的。”溫長殷說道。
“你能殺死他。”西奧多說道。
“我沒有辦法殺死他。”溫長殷搖頭道。
西奧多不再說話。
溫長殷嘆了口氣,將西奧多扔進了井裡。
這一口井,是一口神奇的井,不過能被使用的次數非常稀少,他用過一次,成功的跨過了化念,現在西奧多再用一次,估計就差不多了,畢竟,如果這口井可以不斷的生產先天的話,那西奧多也不至於要去招兵買馬了。
趙純良站在山洞外,給自己點了根菸。
煙剛吸了一口,溫長殷就走到了趙純良的身邊。
“我以前抽菸麼?”溫長殷問道。
“抽,你第一根菸還是我教的你。”趙純良笑着遞了根菸給溫長殷,說道,“以爲你死的這幾年,我沒少給你上煙。”
“是麼?我爲什麼會死?”溫長殷問道。
“一些事情。”趙純良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打算將當年王思薇設局害死他的事情說出來,現在的溫長殷,失去了所有記憶,而王思薇,也失去了很多的記憶。
兩個人幾乎是空白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前,這就好像是多年前三人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那樣。
“我帶你去找思薇。”趙純良笑着說道,“她一定會很高興看到你的。”
“思薇…”溫長殷緊皺眉頭,許久之後,說道,“王思薇?”
“你想起來了?”趙純良驚訝的問道。
“記得這個名字,但是,忘了她長什麼樣了。”溫長殷搖了搖頭。
“不着急,等你見到她,你就知道了。”趙純良笑着拍了拍溫長殷的肩膀,隨後往前走去 。
溫長殷拿着趙純良遞過來的煙,看了一眼已經走出去好遠的趙純良,很想說你給 我點個火,但是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他將煙夾在了耳朵上,或許,這樣這根菸才能夠放在身邊久一點。
這一根隔了 好多年的煙,不知道爲什麼,讓溫長殷有些不捨得將他點燃。
兩人走出了山洞,而後朝着烏市的方向前行。
走了沒多少裡地,一架直升飛機,就盤旋着出現在了趙純良的腦袋上。
來的時候趙純良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來,不過回去嘛,就不着急了。
就在兩人走後沒多久,幾架武裝直升機呼嘯而來,停在了那個山洞外,隨後,一羣羣的特種兵從飛機上下來,衝入到了山洞中。
這些特種兵全部配備着激光武器,他們一進入 山洞,就目標十分明確的直奔之前那口井所在的地方。
他們從軍方得到消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那口井裡的人。
如果無法殺死那個人,他們就必須引爆身上的炸藥,將整個山洞裡的一切,全部摧毀。
讓沙石泥土,將這一切都掩埋。
趙純良是一個 記仇的人,他說了要殺死 西奧多,就一定要殺死西奧多。
哪怕這樣的手段有點下作,有點不守信,但是他依舊會做。
這就是趙純良的性格。
躺在 井裡恢復的西奧多,並不知道死神已經來臨,他還在計劃着,等恢復 之後,要怎麼重振暗之一族,說實話,他只 知道自己是暗之一族的後裔,但是卻並未找到過同伴,就算是他的父母,身上也沒有什麼暗之一族的血脈,這種血脈是隱性基因,並不是每一個暗之一族 的後代就會 擁有他們的血脈,如果隱性基因沒有凸顯出來的話,那些人一輩子也不會成爲真正的暗之一族的人,而這種人,實在是太少了。
就在這時,西奧多聽到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這些腳步聲 由遠及近,很快的來到了西奧多的井口邊上。
西奧多看到了很多的腦袋出現在了井口的位置,而後,一把把激光槍,從井口的位置,對準了西奧多。
“混蛋!!”西奧多發出 驚天怒吼,已經恢復了好幾成的精神力陡然爆發。
但是這時候,一道道的激光,就已經從井口落下。
井口就那麼小,圍滿了激光槍,西奧多就算是神,也沒有辦法將那一道道的激光完全躲閃掉,更別說他現在的手腳還都是斷的。
霎那之間,激光射穿了西奧多的身體,將西奧多射成了蜂窩煤。
西奧多那些離體的精神力,因爲失去了根源,猛然爆炸開來,將整個井都給炸塌了。
完成任務的特種兵名悄然離去,隨後,這個山洞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暗之一族的聖地,就這樣被沙石掩埋,成爲了歷史。
而此時,趙純良的直升飛機,已經飛臨了烏市。
直升飛機降落在了機場,趙純良和溫長殷兩人走出直升飛機,坐上了一輛早已經等候許久的轎車,隨後往阿依古麗的家前進。
雖然溫長殷的迴歸,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是,當趙純良的車停在阿依古麗家門口的時候,趙純良還是覺得一陣心酸。
之前張燈結綵的院子,此時已經換上了白色的花,院子裡不再是歡快的樂曲,也沒有跳舞的人羣,所有人都坐在院子內,沉默着。
哀樂從屋裡傳來,這聲音聽的人心都快碎了。
趙純良帶着溫長殷走進院子裡,在院子的邊上看到了王思薇。
王思薇靠在牆上,臉上滿是傷心的表情。
趙純良帶着溫長殷走到 了王思薇的面前。
“長殷?”王思薇第一眼看到溫長殷的時候,那傷心的表情,終於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喜,不過,在想到如今的情景的時候 ,王思薇又壓制下了自己的喜悅。
“你就是王思薇?”溫長殷看着王思薇,問道。
“我就是你思薇姐啊,怎麼,你忘了我麼?”王思薇疑惑的問道。
“思薇,長殷和你一樣,都失去了記憶。”趙純良說道。
“失去了記憶?這,這怎麼會這樣,難道咱們流行失去記憶麼?不過也不要緊了,最重要的是,我們三個人終於重聚了,太好了。”王思薇激動的說道。
“終於重聚了。”趙純良有些感慨,三個人,本以爲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一次碰到一起,沒想到,在 這樣的時候,在這裡,竟然聚在了一起。
時光荏苒,三個人都已經不再是 當年的模樣,王思薇變得更加成熟美麗,而溫長殷也少了以前的稚氣,變得穩重了許多,至於趙純良,倒是和剛認識王思薇的時候長的差不多,因爲他變年輕了。
三個人彼此互相看着對方,雖然依舊想不起什麼事情,但是溫長殷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趙純良和王思薇身上的那種友好和善意。
“這邊事情幫忙處理妥當之後,我們再好好敘舊吧。”趙純良說道。
“我爲他所做的事情,向你們道歉。”溫長殷歉意的說道。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不用道歉。”趙純良搖了搖頭,拍了拍溫長殷的肩膀,說道,“你和思薇在這裡 聊一會兒,我去看一下阿依古麗。”
“好!”溫長殷點了點頭,趙純良隨即轉身離去。
雜役一樓的位置,靈堂已經搭建了起來。
沐辰是一個 孤兒,沒有父母,自然也沒有什麼親戚,所以靈堂裡都是阿依古麗這邊的親朋友,還有一些沐辰的朋友。
所有人的眼裡都掛着淚水,趙純良雖然未曾見過沐辰這個人,但是從周圍人的眼神中,他就可以知道,這人一定是一個好人。
只有好人,才能夠得到人們的淚水。
阿依古麗換上了一身素裝,在新婚第一天就失去了丈夫,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阿里木作爲雙方唯一的家長,主持着整個的悼念儀式。 шωш ¸TTKΛN ¸℃ O
趙純良走到了阿里木的身邊,發現阿里木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蒼老了太多太多。
對於 這個老人來說,阿依古麗就是他的全部,阿依古麗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希望,可在今天,這一切都破滅了,阿里木整個人就跟垮掉了一般,可他又不能真的垮掉,阿依古麗從小沒有父母,他就是阿依古麗的支柱,他垮掉了,阿依古麗也一定會垮掉。
所以阿里木堅強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