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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時候,和彥家川就已經起牀了。
他有早起的習慣,這個習慣在很小的時候就養成了,因爲他的父親曾經告訴過他,早上是一天生活的開始,每天早晨都必須隨着太陽而起,並且對一整天都抱有極大的熱情,這樣纔可以真正的過好每一天,並且…活的更久。
和彥家川從小就知道自己將會是未來的天皇,並且將會在天皇的位置上終老。
這是一個尊貴的身份,無數的人憧憬於他,所以他的人生目標很簡單,活的長一些,久一些,因爲他已經什麼東西都不缺了。
看着鏡子裡已經不再年輕的自己,和彥家川有些感慨。
在位這數十年的時間裡,自己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老人。
雖然天皇的身份更多的只是代表着一個榮譽,但是和彥家川卻是真心的想要爲倭國,爲大和民族做點什麼。
這麼多年,他做了一些事情,都確實的改變了民衆的生活,而最近幾年,他一直在致力的一件事情,卻始終無所進展,這讓他多少有些不滿。
那就是關於水口組的事情。
水口組再怎麼將他們掩飾包裝的如何好,在和彥家川看來,這都是一個黑幫,是一個暴力的,不合法的組織,這樣的組織,是不容於國家與人民的。
你說他收保護費是爲了民衆,可保護民衆有警察就夠了,哪裡用得着那些黑幫分子?
每年黑幫的火拼,要造成多少無辜民衆的傷亡?
每年那些黑幫販賣的毒品,毒害了多少青少年?讓多少幸福的家庭妻離子散。
每年那些黑幫走私出去走私進來的貨物,給國家帶來了多少的損失?
無數的人談到水口組,都會談之色變,所以,和彥家川在前年的時候,就開始着手打壓,甚至於取締水口組。
不過,這件事情與和彥家川以前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同,水口組,可以說遍佈全倭國,就連政府內部也有水口組的保護傘,要想取締他們,實在是太難,每當和彥家川跟首相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首相也頗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和彥家川相信,只要長時間的去努力,去收集罪證,總有一天,水口組一定會被取締,自己一定會還這個國家一個郎朗青天。
當然,在做出對付水口組這樣一個決定的時候,和彥家川也考慮到了很多,比如水口組可能的報復,所以現在,他對付水口組的事情一直處於暗中準備的狀態,知道的人極少,而那些人,是不可能和水口組有所聯繫的。
“今天就讓我完成另外一件事情!”和彥家川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面帶着驕傲的笑容說道,他今天要去參拜精國神社,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引出那些藏在暗中想要刺殺自己的人。
和彥家川總覺得,與其千日防賊,不如將賊引出來一網打盡,一勞永逸。
和彥家川想要表現出他的勇氣,給全倭國的民衆看,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天皇陛下並不是一個只會躲在皇宮裡的無用老頭。
“父皇,神官已經來了。”和彥靜香站在門口,輕聲說道。
“好的!”和彥家川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過身去,笑着對和彥靜香說道,“咱們走吧。”
今天,是倭國的大日子。
在時隔多年之後,倭國的皇室再一次的決定參拜精國神社了。
這對於很多倭國的民衆來說,是倭國崛起的一個信號。
倭國被神州已經壓制的太久了,如今天皇勇敢的站出來,做了一件不讓神州人和神州政府喜歡的事情,那就證明倭國政府已經強大到了足以和神州政府相對抗的程度。
這如何不喜人?
所以一大早,精國神社外,就已經聚集起了數萬的民衆,這些民衆被警方的警戒線外聚集着,等待着天皇陛下的來臨。
讓人驚訝的是,在這數萬人之外,竟然還聚集起了一個近萬人的小團體,這個小團體高舉着反戰的旗幟,呼喊着反對的口號。
“我們用很多年的時間建立了與神州的友好關係,不能就此毀於一旦!!”
“和平需要我們深刻反省過去,而不是一再的揭開傷疤!”
“反對參拜精國神社!!”
這些來自於倭國民間的和平人士,揮舞着橄欖枝,與那些羣情激昂的倭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有好戰的,也有反戰的,有好人,也有壞人。
雖然這些反戰的人數量遠沒有那些高呼着天皇萬歲的人那麼多,但是他們卻也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而且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人的數量在一點點的增加着。
整個精國神社之外,人山人海。
“父皇,我再一次的懇請您,不要去參拜精國神社。”和彥雄一跪拜在和彥家川的身前,動容的說道。
“是誰讓你們放他出來的?”和彥家川冷冷的看着兒子身邊的那些人,說道,“我的命令難道已經沒有用了麼?”
那些皇宮裡的女倌傭人跪在地上,顫抖着說道,“皇子殿下他想要出來,我們,我們攔不住啊。”
“把他帶下去。”和彥家川沉聲呵斥道,“如果再讓我看到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們這些人,全部給我滾出宮去!”
“父親!!”和彥雄一雙眼噙着淚水,說道,“請您不要一錯再錯了,那些刺客,我們總會有辦法找出來的,但是請父親您不要去參拜精國神社,我們與神州的友誼,本身就已經很脆弱了,現在的神州與以往的神州不同,他們更強大,也更加不會妥協,如果您去參拜精國神社的話,那…那就等於親手撕斷了與神州政府友好關係的紐帶啊!”
“不要因爲你交了一個神州的朋友,你就覺得神州什麼都好,我在這個位置上,看到的遠比你所見識過的多的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麼做的意義的。”和彥家川說完,看都不看自己的兒子一眼,轉身離去。
“弟弟,你知道的,父皇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你還是回去吧。”靜香憐憫的看了一眼和彥雄一,隨後緊緊的跟着和彥家川一同離去。
眼看着兩人就這麼離去,和彥雄一的眼裡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都已經不去計較那些人刺殺自己的事情了,可爲什麼父皇他還要如此這樣。
“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和彥雄一的眼裡閃過堅毅之色,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朝着遠方走去。
那些女倌面面相覷,有心想要阻攔吧,可今天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皇子,今天卻變得十分的威嚴,以至於他們都不敢有阻攔之心。
時間一點點的往前走。
整個精國神社周邊好幾公里的範圍,都被戒嚴了。
無數的軍警站在各個街道,盤查着那些想要前往精國神社的人。
“放行!”
一輛軍用吉普車,在經過檢查之後,就被放行了。
夏唯安穿着一身倭國士兵的衣服,頭戴着一個厚重的安全頭盔,身後揹着一把制式的步槍。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步槍這種東西,就在昨天晚上,她才嘗試着第一次打靶,她對射擊沒有什麼天賦,也就能夠勉強達到五米範圍內能夠打中一個人的程度,至於再遠一點,那就只能看人品了。
夏唯安十分的緊張,也十分的惶恐,緊張是在於她等於下就會隨着這輛車進入到精國神社當中去,然後近距離的接觸到那傳說中供奉着戰犯的地方,等一下她很有可能就要直面倭國的天皇,就如她前幾天參與刺殺的時候,那時候的她緊張的手心都是汗,這次也一樣,這次不僅手心是汗,渾身也都是汗,而惶恐的話,是在於這次參加刺殺的人太多了,這一整輛吉普車後排的人,都是殺手,而且不僅如此,另外的幾輛吉普車,也都有自己這邊的人,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個愛國團的人竟然能夠如此神通廣大,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可以將總共三四十個的殺手都給送入精國神社!
除了自己這邊原有的幾個人之外,愛國團還募集到了三十多個與自己等人志同道合的夥伴。
這次的刺殺,按照林先生所說,基本上不會有什麼意外,因爲就連精國神社內部,都已經被他們滲透了。
夏唯安對於愛國團的神通廣大,已經不再感覺到厲害,而是感覺到惶恐,因爲她實在是不明白,愛國團到底是如何做出這些事情的,另外夏唯安還有一些隱隱的擔心,那三十多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夥伴們,她從昨晚見到他們開始到現在,從未聽他們說過一句話,哪怕自己問他們,也得不到任何的回答,那些人沉默寡言,林先生說他們是志同道合的夥伴,可他們卻從未說過任何愛國的話。最讓然覺得擔心的是,這些人身上的殺意太濃,濃到了讓人不寒而慄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