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離開寶庫後,便和龐亁告別,向着莫幹峰西側,譚雨薇的廂房趕去。
只是他沒有走多遠,就被一羣人攔住。爲首一人,身穿水火道袍,面色剛毅,身上有一股鐵血之氣。
這個人,正是白淨的二弟子玄丞逸!
在通天榜大賽結束,林嘯突破了神通境界的時候,玄丞逸就想找他的麻煩。可是那個時候,,他晚了一步,林嘯已經去了天羅位面。
此時聽說林嘯從天羅位面歸來,玄丞逸便領着一羣同門的師弟過來,想要找他的麻煩。
可是他一見到林嘯,心中便驚訝起來。這才半年不見,林嘯竟然從神通初級,攀升到了神通巔峰,和他的修爲相等!
這樣的速度,已經不能用天資過人來形容,簡直就是妖孽!
玄丞逸雖然驚訝,但是他卻沉思道:“他境界提升的這麼快,一定沒有祭煉什麼厲害的法術神通。我想要擊敗他,應該是易如反掌。”
玄丞逸心中決定後,伸手攔住了匆忙趕路的林嘯,眯着眼睛道:“你就是孫武陽?”
林嘯擡起頭望着玄丞逸,他並不認識這個同門弟子,不禁張口回答道:“不錯,我就是孫武陽。不知道這位師兄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情?”
玄丞逸哼了一聲,面色陰沉的道:“我乃是白淨的二弟子,玄丞逸。聽說你在通天榜大賽上口出狂言,以後碰到白淨的弟子,都要打斷四肢?”
聽了玄丞逸的話,林嘯頓時明白過來,對方是來找茬的。
他不慌不亂,微微一笑,語氣平和的道:“玄丞逸師兄,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這句話我確實說過,不過是在通天榜大賽上…”
“夠了!”玄丞逸大喝一聲,打斷了林嘯的話,惡狠狠的道:“既然你說過,那就沒錯了。我,玄丞逸,白淨一脈的二弟子,現在向你挑戰。孫武陽,敢不敢和我上天刑臺決鬥?”
“師兄執着了,這只是意氣之爭,你即使打贏了我,又有什麼意義呢?”林嘯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他也不動怒,仍然語氣平和的道。
林嘯一味避戰,卻被玄丞逸看做是不敢和他決鬥,更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於是他態度越發的囂張,語氣也越來越刻薄,步步緊逼。
林嘯心中波瀾不驚,將玄丞逸的挑釁和刻薄的言語都當做一陣清風。不過他能夠保持平靜,可是卻有人忍不住了。
“你們這羣雜碎,我師弟不想招惹是非,可是你們卻步步緊逼!難道,你們當真以爲我們棲霞山一脈無人嗎?”
一聲厲喝宛如晴空驚雷,玄丞逸等人還沒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便感覺到一股血腥磅礴的煞氣撲面而來,將他逼迫的連連後退。
待他平穩身子,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呂子畫!”
呂子畫很少出山,名聲不顯,所以外界只知洛冰仙和沈伯陽,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呂子畫。不過在灕江劍派內部,他可是兇名遠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個煞神性格乖張,手段殘忍,他在灕江劍派弟子的心目中形象,甚至超過了與他齊
名洛冰仙和沈伯陽。
“先有孫書,林劍通。現在連你玄丞逸也忍不住,要來欺負我師弟,你們還有完沒完?索性所有的恩怨,今天全部在這裡結束吧。你們的挑戰,我替我師弟全部接下,你們幾個一起上吧!”呂子畫面色猙獰的呵斥道。
玄丞逸被呂子畫兇狠的表情嚇到,不由退後了兩步。他身後的那些同門師弟,也都不敢吭聲。呂子畫兇名遠播,就是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向呂子畫挑戰。
“呂子畫,你這般目中無人,難道是以爲我白淨一脈無人嗎?”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玄丞逸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狂喜之色,他們紛紛扭頭,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行禮,並且大聲呼喊道:“大師兄!”
林嘯順着聲音望去,來人是一名身穿素袍,神色冷淡,踏空而來的青年人。這個人身上的氣勢,宛如一柄出鞘的長劍,鋒芒畢露,十分凌厲。一些修爲低的弟子,甚至多看兩眼,便會覺得自己的眼睛就要被刺瞎了一樣疼痛。
“沈伯陽,沒想到你也突破到了法身的境界!不過,即便如此,你仍然不是我的對手!”呂子畫緊盯着那名凌空而來的少年,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陰森森的笑道。
沈伯陽也不動怒,他來到呂子畫的身前,雙目如電,淡淡的道:“不要呈口舌之威,怎麼,要比試一下嗎?”
“比試就比試,我怕你嗎?上一次我能將你打敗,這一次照樣能,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呂子畫的身上,陡然衝起一股強烈的戰意。
一時間,氣勢凝重了起來。那些修爲低的弟子,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被兩個人的氣勢所激,灕江劍派內的高手,幾乎立刻察覺到了。當下便有一名法力高深的長老,從灕江仙院飛出,遙遙對着兩個人呵斥起來。
“大膽,法身境界不允許在門派內動手,你們難道想毀了莫幹峰麼?”
在這位長老的訓斥下,呂子畫和沈伯陽兩個人惡狠狠的相互瞪了一眼,便紛紛收斂氣勢,就此分開。剛纔凝重的氣氛,也消散與無形。
沈伯陽淡淡的看了林嘯一眼,扭過頭對着玄丞逸幾個人訓斥道:“孫武陽和竹山教少主蘇世安定了生死賭約,輸了就是死。你們挑戰一個將死之人,很有意思麼?”
玄丞逸幾個人強忍着笑意,唯唯諾諾的認錯。
面對沈伯陽指桑罵槐的言語,呂子畫又立刻暴走。他再也不顧什麼門規,要上去和沈伯陽決鬥,卻被林嘯一把拉住。
林嘯心中此刻也是怒極,他雖然平和,但是並不代表沒有怒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味的忍讓,會讓別人覺得好欺負。
不過他並未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幾乎是一瞬間,他便想到了一個對策。
“玄丞逸,剛纔你不是說要和我決鬥麼?我答應你了,咱們上天刑臺吧!”林嘯眯着眼睛,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好,既然是你找死,我絕對把你打得連你爹媽都認不出來!”玄丞逸獰笑了一聲,張口答應道。
林嘯和玄丞逸決鬥的消息
,很快就在門派裡散播開來。當他們一行人來到天刑臺的時候,這裡已經人山人海,擂臺下擠滿了聞訊而來觀看的弟子。
按照門派的規矩,林嘯和玄丞逸登上了天刑臺。隨着刑法長老的一聲大喝,決鬥正式開始了。
玄丞逸大喝一聲,身上衝天而起一股鐵血之氣。這股氣勢,凝如實質,隱隱有金戈鐵馬,千軍對壘的呼嘯傳來。將他襯托的宛如神將,威武不凡,引來無數叫好聲。
林嘯心中冷笑,他伸手一拍,搶先出手。
這一次,他心中下了狠心,要給玄丞逸一個教訓。所以他一出手,幾乎便用上了全力!
步步生蓮,大諸天手印,萬鬼陰幡!一瞬間,神通展露,法寶齊出!
衆人只感覺一陣黑霧過去,剛纔還氣勢非凡的玄丞逸,已經倒在了地上。這一刻,他身上佈滿了鮮血,四肢全部被折斷,模樣說不出的悽慘!
轟隆一聲,臺下的觀衆立刻譁然了。剛纔那一幕實在是太快了,他們誰也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的一下,坐在擂臺下的沈伯陽,猛的站了起來。他面色鐵青,身上一股凌厲的氣勢沖天而起,遙遙對着擂臺上的林嘯。
天刑臺上的林嘯,仍然混若未覺。他一隻腳踩着玄丞逸臃腫的臉龐,一邊平和的道:“你剛纔不是還很囂張的和我挑戰麼?怎麼到了擂臺上,就這麼軟蛋,連我一招也接不下來?難道你們白淨一脈的弟子,都是這副軟蛋模樣麼?”
林嘯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清晰的傳遞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沈伯陽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他身上的氣勢,也愈發的森冷和尖銳。就在他忍不住即將動手的時候,有一個浩蕩磅礴的氣勢,牢牢的將他鎖定。
沈伯陽渾身一僵,這股浩蕩的氣勢斐然難當,竟然直接將他凝聚的氣勢摧垮。他擡頭向着這股氣勢的源頭望去,卻見刑法長老秦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刑法長老,門規規定,天刑臺決鬥,不可以出現死亡或者殘疾。孫武陽出手這麼狠辣,折斷了玄丞逸的四肢,你爲什麼不阻止?”沈伯陽心中一沉,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的問道。
“折斷四肢,只要用三品靈丹就可以康復,這不算是殘疾。”秦陽老神在在的道。
沈伯陽語氣一塞,不由冷哼了一聲,扭頭對着身後的幾位師弟吩咐道:“去把玄丞逸擡下擂臺,我們走。”
緊接着,他又扭過來頭,目露寒光的盯着擂臺上的林嘯,寒聲說道:“孫武陽,你今天的話,我記住了!終有一日,我會讓你爲這句話付出代價的!”
林嘯不以爲意的哈哈大笑一聲,遙遙對着沈伯陽咧了咧嘴,道:“沈伯陽,當我晉升法身之日,就是你身敗名裂之時!”
轟隆一聲,天刑臺下觀衆的氣氛,再次被推向了**。所有人都興奮地議論着,林嘯竟然向沈伯陽發出了挑戰!
沈伯陽眼中閃過一道狠辣之色,不過他這次罕見的沒有動怒,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平淡,只是點了點頭,道:“好,孫武陽,我等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