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池城當中,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的百姓,都仰頭望着天空宛如神蹟一般的場面。以至於林嘯和越寒珠沖天而起,也沒有人發覺。或者說即使是發覺了,也無暇管他們了。
撕裂虛空這樣的場面,許多修士都不陌生。當初灕江劍派的高手,就是撕裂虛空來到了這裡,並且用武力征服了整個天羅位面。
再次望見撕裂虛空這般熟悉的場景,許多老一輩的天羅修士,都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灕江劍派侵略天羅位面時的恐怖場景。
就在整個天羅位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道耀眼的乳白色流星所吸引。林嘯卻敏銳的發現,在乳白色流星的後面,還緊緊跟隨着三道暗紅色的流星。只是乳白色流星的光輝太耀眼,將這三道暗紅色流星的光芒遮掩了下去,令人難以察覺。如果不是他靈覺冠絕天下,也要險些錯過了。
感應到那三道暗紅色的流星,林嘯的臉上升起了一抹驚喜的神色。因爲那並不是真正的流星,而是三座正在急速降落的石碑!
“這道流星墜落的方向,是二十里外的昌九城。糟了,那裡有八位聖主,還有大量的天羅修士。”越寒珠指着天空那道流星墜落的方向驚呼道。
“來不及管這些了,其餘的三座石碑一齊出現了,咱們快點跟隨着石碑,去把它們給收取了吧!”林嘯焦急的大喝一聲,拉着越寒珠,向着三座石碑降落的方向飛去。
在天羅聖山上,一老一少站在山峰之巔,望着天空那道墜落下來的乳白色流星,默然相對。
如果林嘯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吃驚的發現。這名老者的模樣,和在車池城見到的血袍道人,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位老者穿的並非血袍,而是灕江劍派的月白色道袍。而且他的氣質柔和,並不像血袍道人那麼詭異。
這位老者,就是負責管理天羅位面的蒼無極。而他身邊的那位少年,嘴角始終含着微笑,神色溫和,正是天羅分派的江北天!
這對師徒沉默了片刻,江北天忽然扭頭看着身旁的蒼無極,張口輕聲的道:“師傅,有人從本宗傳送過來了。”
“你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就行,這件事情不用你管,我自然有對付的方法。”蒼無極頭也不擡的說道。
江北天應了一聲,他默默的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睜開眼睛吃驚的說:“奇怪,這一次我感應到,其餘的三座石碑一起降臨了。”
蒼無極揹負着雙手,仍然望着夜空,點了點頭,不緩不急的道:“天羅位面是低級位面,有人強行撕裂虛空,導致空間不穩。三塊石碑一起提前降臨,這也在我預料之中。我需要鎮守聖山,無法分身。你就跑一趟,去幫我把那三座石碑取回來吧。”
“是,師傅。”江北天對着蒼無極的背影恭敬的行了個禮,向着北方的夜空飛去。
夜空中,林嘯憑着對石碑的感應,咬緊牙齒鼓催法力,將乘龍念法的速度提升到最快,緊緊的跟在後面。
他這一路飛馳電擎,也不知道驚擾了多少天羅修士。只是每當那些天羅修士想要將他攔截下來時,卻發現林
嘯早已飛遠了。
也不知道飛了多長時間,那三座暗紅色的流星,終於搖搖欲墜,降落了下來。這一次出乎林嘯的預料之外,這三座石碑並沒有降落在任何一座城池中,反而降落在一片人煙罕至,一片荒蕪的郊外。
轟隆一聲巨響,石碑從天而降,砸落在地面,激盪起漫天的煙塵。當煙塵逐漸散去後,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方圓百米的深坑,周圍的土地一片焦黑。
那三座石碑,正靜靜的矗立在深坑的中央。
望着那三座古樸的石碑,即使是在禪心的模式下,林嘯的呼吸也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將這三座石碑一起收入囊中,他就一共有用四塊六血封神碑了。如果再將天羅分派的其餘兩座討來,將六塊六血封神碑集齊,練入體內,就可以鑄造不死之身了。
“你在這裡等着我,我去把三座石碑一起收取了。”林嘯頭也不回的對越寒珠招呼一聲,轉身就跳入了百米深坑當中。
“孫武陽,小心一些!”越寒珠對着林嘯的背影喊道。
深坑中冒起滾滾的黑煙,讓人的視線嚴重受到影響。焦黑的地面上還殘留着星星點點蒼白色的天火,空氣中傳來一陣陣難聞的焦糊味撲鼻而來。
林嘯屈指彈出一個透明的護罩,將那些黑煙和難聞的味道擋在外面,又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微弱卻威力莫測的天火,這纔來到了三座石碑的面前。
他並沒有急着將三座石碑收取,反而按耐住心底的急躁,仔細端詳起石碑上的碑文來。如今這三座石碑一起降臨,他也弄不清楚石碑的順序,所以他從左往右依次閱讀起來。
這一次,石碑上記載的內容,不再是功法和神通。前兩座石碑上,分別詳細的寫着六血封神碑的祭煉方式和用法。林嘯將這些內容看了一遍,牢牢的記在心底,望向了最後一座石碑。
這座石碑上,乃是苦難真君在臨死前,寫下的遺言。
在遺言當中,苦難真君交代了自己被一羣小人埋伏圍殺,最後抱着必死的決心,跳入空間亂流當中。可是天不亡他,他不但沒有死在猛烈的空間風暴下,反而隨波逐流,意外的來到了天羅位面。
只是這個位面的等級太低,元氣太過稀薄,規則也殘破不全。苦難真君本來就身受重傷,他搜尋了整個天羅位面,也沒有找到有效的療傷藥材。無奈之下,最後不得不抱着遺憾,病發身亡了。
苦難真君來到天羅位面後,前思後想,也覺得六血封神碑的祭煉方式太過殘忍,所以在閒暇之餘,創造出血染決和滴血重生大神通。這樣通過不懈的修煉,也可以鑄造不死之身。
雖然血染決也需要數十萬血氣,但是比起六血封神碑上百萬生魂,手段不知慈祥了多少。
最後,苦難真君將六血封神碑封印了起來,靜待有緣人。當有適合修煉血染決的修士進入到天羅位面後,封印便會自動解開,並且每隔半年降落一座。
“整個天羅位面,將血染決修煉成功的,也就江北天一人。他就是遺言當中的有緣人吧?難怪灕江劍派佔領天羅位面這麼多年
,六血封神碑卻在現在才降臨。”林嘯沉吟了一聲道。
就在林嘯端詳石碑上碑文的時候,夜空中有一道暗紅色的遁光,正以驚人的速度向着這裡飛來。隔着老遠,那道遁光便看到了站在石碑前的林嘯,不由驚怒交加的吼道;“孫武陽,你膽敢動一下那三座石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聽到這個聲音,林嘯沒有任何遲疑,右手一揮,連忙將三座石碑全部收到了自己的空間戒指當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擡起頭望着夜空中那道暗紅色的遁光。來人穿着水火道袍,滿臉的殺氣,不是江北天是誰?
林嘯微微一笑,和越寒珠飛身而起,迎上了飛來的江北天。
“江師兄,咱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如今在這裡重逢,可真是有緣。不過咱們一見面,你就喊打喊殺的,也太煞風景了吧?”林嘯笑眯眯的望着對方道。
江北天將遁光停在林嘯十丈外,他面色鐵青,眼中閃爍着兇狠,語氣森然的道:“孫武陽,廢話少說。你將你手裡的四座石碑都交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親自開啓傳送門,將你傳送回灕江劍派。如果你不識相的話,就別怪我不講情面,將你格殺了。”
江北天說話的時候,身上升起了濃郁的血氣,並且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卻十分尖銳的殺氣。
“我剛剛確實得到了三座石碑,可是你卻說誣賴我四座石碑,這要從何說起?”林嘯故作驚訝的說。
“孫武陽,少裝蒜了,你以爲你在天瑞城得到的那塊石碑,我不知道嗎?”江北天哼了一聲,猙獰的道。
聽了江北天的話,林嘯心中猛地一沉。他幾乎可以肯定,當初在天瑞城城頭見到的那名血袍道人,就是蒼無極無疑。不然的話,他就無法解釋江北天爲什麼會知道他有四座石碑的事情了。
“江北天,你死了這條心吧,石碑我們是絕對不會交出去的。你雖然厲害,可是我的玄晶巨斧也不是吃素的。你就真的這麼有自信,能夠把我和孫武陽一起格殺麼?”
越寒珠將氣機牢牢鎖定了江北天,氣勢不斷的攀升起來。她緊緊的握着巨斧,身子微微躬了起來,就像是一個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戰鬥的獵豹。
“在以前,我還真沒有把握把你們兩個擊殺。不過,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我斬殺你們,易如反掌!”江北天哈哈大笑一聲,臉上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狂妄與傲慢。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從哪裡有這麼強大的自信。”林嘯身上忽然涌起一股大慈大悲的情懷,背後浮現出地藏菩薩的虛影來。
“你的力量雖然隱隱剋制我的力量,但是你的修爲太弱了。而且我已經修煉成了滴血重生大神通,鑄造了不死之身。別說你修爲不如我,就是你的修爲比我高一些,又能耐我如何?”江北天猙獰的舔了舔嘴脣,身上的血氣沖天而起。
此言一出,林嘯渾身巨震。他滿臉不可置信的望着江北天,驚駭的道:“不可能,滴血重生大神通包含了十八種神通,你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個月之內,就修煉成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