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雨薇雖然說得不屑,但是林嘯知道,她多半是不捨得自己用,所以故意表現不屑的神情,將這口飛劍留在林嘯的身邊護身。
林嘯明白了她的心意,心中淌過一陣暖流。譚雨薇堅持不要,他也不推辭,只是握着譚雨薇的手,平淡的道:“終有一天,我會將天下獨有的法寶送給你,作爲定情信物。”
譚雨薇瞪大眼睛靜靜的望着林嘯,雖然他的語氣平平淡淡,但是她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自信。
她開懷大笑,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她真正在乎的並不是定情信物有多麼珍貴,而是林嘯的那份心意。
只要他有這份心意,她就已經滿足了。女孩子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好高騖遠,卻很容易滿足。
“孟越的事情我也是剛剛聽說,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輕饒他。回頭我就告訴我爹爹,讓爹爹幫你出氣。”譚雨薇咬牙切齒,一邊對孟越忿恨大罵,一邊安慰着自己的如意情郎。
林嘯聽了卻是苦笑一聲,經過上次蘇世安的事情,他與譚霸天的關係雖然還沒到撕破臉皮的地步,但是已經極其惡劣。讓譚霸天幫他出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譚霸天不趁勢落井下石,已經是萬幸了。
譚雨薇罵了一陣,將胸中那口惡氣消了七七八八,才恍然扭頭,對着林嘯道:“對了,你還沒正式成爲內門弟子吧?走,我帶你去‘羣仙殿’,給你辦理手續。省的日後再有什麼阿貓阿狗的將你攔在山門外,不讓你進宗門,多丟人啊。”
林嘯臉色微微一紅,被自家門派的人攔在山門外,確實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但是他在天刑臺打敗了孟越之後,相信再也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羣仙殿是灕江劍派所有內門弟子聚會的地方,這裡場地寬闊,還有一個雄偉的廣場。十八根白玉石柱聳立,其上雕刻着盤龍紋飾,風輕雲淡,白雲繚繞,與塵世間的皇宮別院相比,當真是仙宮佳境。
羣仙殿除去長老講課或者頒發任務,平時都是冷冷清清。譚雨薇對羣仙殿頗爲熟悉,她帶着林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閣樓旁,其上寫着‘登天閣’三個大字。
登天閣,就是負責辦理內門弟子手續的地方。一旦踏入內門,就是灕江劍派的正式弟子。
不論你以前是什麼身份,僅憑灕江劍派內門弟子這個身份,到了塵世間任何國度,都可以與皇子平起平坐。
這身份的前後差別,可謂是‘登天’了。
登天閣的內部,坐着一名乾瘦的老者。譚雨薇活蹦亂跳的上前喊了句黎叔,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名叫黎叔的老者擡頭看了一眼林嘯,指着身旁一尊一人高的巨鼎,淡淡的道:“這尊巨鼎重一千斤,將巨鼎舉起,就可以成爲內門弟子了。”
一千斤,就是一匹奔馬的力量。肉身四境到了第三境神力無窮的地步,才能擁有一匹烈馬的力氣。
看來這位老者並沒有因爲譚雨薇出面而放水,反而是加大了難度,刻意刁難。
林嘯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他已經達到了肉身四境的第四境,鐵骨鋼筋。而且因爲修煉龍象波若功,他的力氣是同等級的兩倍,
已經達到了四匹烈馬的力氣。舉起一個千斤重的巨鼎,實在沒什麼難度。
他走上前雙手握住巨鼎,吐氣開聲,輕易的將巨鼎舉過了頭頂。
黎叔面露驚訝,他多看了林嘯兩眼,點了點頭微笑道:“你不就是洛千水新收的弟子麼,沒想到纔過去十幾天,你就突破到鐵骨鋼筋的地步了。這樣的速度,就是天才絕頂的洛冰仙,沈伯陽,也要黯然失色啊。”
譚雨薇得意的笑了笑,挎着林嘯的手臂,驕傲的說:“那是自然,武陽哥可是洛千水親自點名要的弟子,豈會平凡了?”
黎叔呵呵一笑,他本想誇讚林嘯兩句,但是被譚雨薇一攪合,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進閣樓內,不多時便搬着一隻箱子走了出來。
譚雨薇上前打開箱子,裡面裝着一件月白色的道服,幾枚淡黃色的符篆,一口鯊皮長劍,還有幾枚玉簡。
那件月白色的道服,是一件法衣,用金蟬,黑蟬,青蟬三種蟬絲,糅合了百種靈藥製成。摸上去柔嫩絲滑,質感絕佳。穿在身上更是冬暖夏涼,極爲舒服。即使在山間行走,可以趨避百蟲,蛇鼠不能咬。也可以避百毒,瘴氣不侵。
這件法衣已經屬於法器的範疇,尋常刀槍不破,水火不侵。只有法器或者用法力,才能擊破它的防禦。
那幾枚符篆,也是頗爲實用的道具。淨氣符,裡面蘊含法水,心念一動,法水化爲霧氣,環繞周身,可以帶走一切污漬,使得全身潔淨清爽。
火焰符,可以隨時取火,也可以用來對敵。真水符,可以提取空氣中的真水,存儲在符篆當中。止血符,裡面蘊含藥力,可以治療傷勢。
這些都是實用的符篆,林林總總有七八道。譚雨薇將這些東西都介紹完後,纔拿起那柄鯊皮長劍,刷的一聲拔出,劍氣森然,寒光四射。
這口破魔劍,雖然不是飛劍,但是削鐵如泥。劍鋒上更是蘊含了陽剛之氣,可以斬破陰鬼,刺破邪崇,也算的上是低級的法器。
至於那幾枚玉簡,則是記載灕江劍派通用的武學,灕江劍派的門規,還有其餘門派,妖獸,各大王朝的事情。仙道弟子的一些常識,其中也都盡數記載。
林嘯將這些東西的功效都記在心中,仔細的收入空間戒指內,這才招呼一聲,和譚雨薇攜手離開了登天閣。
兩個人不由自主的避開人羣,來到了一處偏僻而幽靜的竹林裡。
譚雨薇本來活潑大方,但是兩個人獨自相處,她就變得侷促不安,沉默寡言,低頭擺弄着自己的裙角。顧盼間眼光含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總是呵呵傻笑。
林嘯也不見怪,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將兩人分別後這幾日的訓練歷程,還有自己未來將要上位面戰場的計劃都說了出來。
譚雨薇聽得入神,儘管林嘯說的輕鬆平淡,但是每當他說起自己訓練的殘酷經歷,譚雨薇就忍不住陣陣心驚。
她俏目以盼,右手支着自己的下巴,靜靜的聽着。每當她想起林嘯殘酷修煉,發瘋的提升修爲,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自己時,她就忍不住陣陣心痛。
沒過多久,這個多愁善
感的少女,便淚眼朦朧。
林嘯輕柔的伸手幫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平和的笑了笑,說:“以後等我強大了,誰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譚雨薇再也忍不住自己洶涌的眼淚,撲到在林嘯的懷裡。
風輕雲淡,夜幕降臨。
譚雨薇儘管不捨,但是隨着夜色逐漸濃重,也不得不忍痛分離。
林嘯駕馭着風仙舟剛剛回到棲霞山,便聽到一陣神經質的大笑,面前亮光一閃,呂子畫驀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把手一張,道:“拿來!”
“拿來?拿來什麼?”林嘯茫然的問道。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你在天刑臺贏的那口風靈劍。風靈劍上有蘭慧心的血紋烙印,我幫你抹去她的印記,你才能重新祭練啊!”呂子畫瞪着眼睛說。
林嘯聽了以後,這才陡然醒悟。若想將法寶運用自如,就要有相應的祭練方式。其中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滴血祭練。
一旦在法寶上烙印上自己的血紋,這件法寶只有自己的法力可以驅使。這樣一來,即使法寶被奪走,別人也無法運用。
蘭慧心的祭練方式,就是滴血祭練。正因如此,孟越只能發揮出靈器飛劍的一二威力。否則的話,林嘯雖然不會死,但是缺胳膊斷腿也是避免不了的。
法寶被滴血祭練後,別人已經無法使用。除非有通天的高手,仗着強橫的修爲,強行抹去血紋烙印,或者用更高明的祭練手法破解。
呂子畫沒有通天的修爲,也沒有更高明的祭練方法,但是他卻有更稀奇古怪的手段。
呂子畫的靈根,名叫血靈根,屬於卓越上品的資質。當初洛千水爲了給他尋找合適的功法,費了無數的心思,這才找來一部天階的功法,名叫血煞經!
血煞經練到深處,可以操縱一切鮮血爲己用。對敵也不用什麼手法,只需狠狠一瞪,對方便要鮮血沸騰而亡。兇狠絕倫,殘忍霸道。
這部功法太邪異,所以洛千水嚴苛要求,呂子畫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允許擅自出手。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在灕江劍派的名聲不顯,被洛冰仙和沈伯陽蓋過了名頭。
呂子畫雖然沒將血煞經修煉到操控一切鮮血爲己用的地步,但是也略有小成,抹去風靈劍上蘭慧心的血紋烙印,不是什麼難事。
林嘯伸手從空間戒指內掏出靈器飛劍遞給呂子畫,只見他大喝一聲,手掌燃燒起一層粘稠的血焰,在風靈劍上輕輕一抹,劍鋒上烙印着隱隱約約的血紋便消失不見。
呂子畫哈哈大笑,將風靈劍拋給了林嘯,爽朗的說:“今天看到孟越那吞了蒼蠅的表情,可真是心中爽快。這柄風靈劍,你儘管使用。至於蘭慧心,你也不用太擔心。就是給她雄心豹子膽,她也不敢登上棲霞山。”
看到呂子畫得意洋洋的表情,林嘯好奇的問道:“師兄爲什麼會如此肯定,難道那個蘭慧心,在你的手底下吃過虧?”
“何止吃過虧!”呂子畫早就等他詢問,他揚起頭,尾巴翹到了天上,驕傲的說:“當初蘭慧心神通初成,傲慢無禮,想要硬闖棲霞山。被我扒光了衣服,扔在十里外寒潭侵泡了三天三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