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南方佛宗的鼻祖,青燈子大師讓賢,將燃燈佛宗宗主之位傳承的日子。對於整個南方佛宗來說,已經是極其罕見的要事。
許多收到請帖的佛門宗派,也都派出了代表,帶着貴重的賀禮,早早的來到了燃燈佛宗。生怕來遲了,會引起青燈子的不滿。
在整個南方佛宗,見到過林嘯的人並不是很多。大部分人都只是聽聞青燈子收了一個師弟,名字叫做林嘯。
至於對方長什麼模樣,修爲如何,人品如何,大部分的佛宗門人都是一概不知。
不過在青燈子的特意授權與燃燈佛宗的刻意渲染下,林嘯各種富有正能量的‘事蹟’,與各種美好的傳頌,在南方佛宗漸漸的傳開了。
許多佛宗修士聽了這些傳言以後,頓時都對素未謀面的林嘯,抱有尊敬與謙卑的心理。不過有極少數見過林嘯,並且瞭解了一些真相的佛宗修士,卻對林嘯大感不屑。
比如說,嚴華宗的大長老法華。他不僅親自見過林嘯,並且還知道林嘯乃是前幾日外來者進攻南方佛宗的罪魁禍首!
那一戰,嚴華宗的高端修士幾乎全軍覆沒,只有他一個僥倖活了下來。他將這一切的罪責,都怪到了林嘯的頭上。
不過他儘管心中對林嘯怨恨,但是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的不敬。畢竟如今的南方佛宗,還是青燈子的天下。
從青燈子親自出手趕走外來者的事蹟來看,就知道他對林嘯這位師弟極其庇護。若是讓青燈子知道他對林嘯心懷不滿的話,他絕不懷疑,青燈子絕對會杜絕隱患,毫不留情的將他抹殺。
作爲壽命悠久,法力高深的法華來說,他可是深深知道,青燈子的手段與恐怖。
天色漸明,南方佛宗各大門派的代表都已經到齊,並且被知客弟子引進了會客大殿。這些代表一邊享受着燃燈佛宗提供的茶水和靈果,一邊談論着林嘯的事蹟。
“嘿,聽說這個林嘯,修煉的歲月也不過一年左右!想必他的修爲,也不是很高。也不知道青燈子前輩看上了他哪一點,竟然肯將燃燈佛宗宗主的位置傳承給他。難道他就不怕燃燈佛宗內的弟子不滿,引起譁變麼?”一位滿臉橫肉的和尚,一邊吃着可口的靈果,一邊大聲的嚷嚷,生怕別人忽視了自己一般。
“嘿,玄苦大師說的不錯。燃燈佛宗一直都是我們南方佛宗的領袖。青燈子前輩親自坐鎮燃燈佛宗宗主之位,他法力高深,手段通天,帶領我們對抗北方神宗,我們自然是心服口服。不過現在青燈子前輩讓賢,難道讓這個只修道了一年的雛兒,帶領我們南方佛宗,對抗整個北方神宗麼?”一位乾瘦如柴的和尚也是猛的站了起來道。
玄苦聽到有人附和自己,頓時更加有些囂張拔邑了起來,蒲扇大的手掌一拍桌子,道:“玄真高僧說的不錯,若是讓一個修煉只有一年的雛兒坐鎮燃燈佛宗,帶領我們對抗北方神宗,我玄苦也不答應
。”
玄苦和玄真兩個人一唱一和,頓時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騷亂,許多佛門宗派的修士,都低聲的議論了起來。
儘管在燃燈佛宗的刻意宣傳下,林嘯的名聲十分良好。但是他畢竟不爲衆人所熟知,修煉的年限也極短,資歷也十分淺薄。僅憑這些,他是難以震懾這些佛門修士的。
“玄苦高僧,玄真高僧,你們兩個人的意思是什麼呢?”一位臉色紅潤的和尚和周圍的幾個同門商量了幾句,提聲問道。
玄苦目光一掃衆人,聲音有些森冷的道:“若是那個林嘯繼承燃燈佛宗宗主之位,他燃燈佛宗就沒資格帶領我們對抗北方神宗了。”
紅臉和尚臉上露出譏諷的神色,淡淡的道:“那玄苦高僧的意思,是讓你們琉璃宗帶領我們整個南方佛宗,對抗北方神宗麼?”
紅臉和尚的話,頓時引起了在座高僧的一陣鬨笑。
玄苦憋紅了臉,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琉璃宗在整個南方佛宗,只屬於中上游。他倒是有心想要做佛門第一,引領羣佛對抗北方神宗。不過以琉璃宗的實力,還力有未逮,也難以服衆。
不過他眼珠一轉,立刻想到了其他的對策。他琉璃宗雖然實力太差,不過卻有其他的宗派,能夠可以和燃燈佛宗抗衡。
比如,法華所在的嚴華宗。他只要推薦了嚴華宗,這件事情成功了,作爲第一個投靠的宗派,他琉璃宗的好處絕對少不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大笑一聲,道:“我琉璃宗雖然底蘊太淺,沒辦法引領羣佛。不過倒是有其他的宗派,能夠引領羣佛。”
“哦?玄苦高僧認爲是那個宗派麼?”紅臉和尚語氣平淡的繼續問道。
玄苦故意裝作沉思,隨後目光掃視了衆人一眼,語氣低沉的道:“我推薦嚴華宗!嚴華宗的整體實力和燃燈佛宗相去無幾,而且嚴華宗法華長老更是修爲通天,有足夠的地位和聲望,引領羣佛,帶領我們對抗北方神宗!”
玄苦的話一說出口,整個會客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三個呼吸的時間以後,相繼有其餘的高僧開始附和。
“玄苦大師說的不錯,法華長老確實有資格帶領我們對抗北方神宗。”
“法華長老地位尊崇,實力高深,乃是除了青燈子前輩之外,最好的人選。空智儘管和法華長老相若,但是他資歷太淺,見識淺薄,不足以帶領我們對抗北方神宗。”
“我贊同法華長老,至少比那個林嘯要強得多了。”
會客大殿各大佛門的代表,紛紛附和了起來。即使有些對法華有意見的修士,也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
要知道,法華可是整個南方佛宗,除了青燈子以外的第二高手。燃燈佛宗的空智儘管修爲與他相若,但是修煉的年齡太短,不被衆人所接受。
玄苦見到所有人都贊同他的意見,不僅有些沾沾自喜。他只需要推波助瀾,幫助法華成爲南方佛宗第一人,以後他的功勞與好處,必不可少!
只不過,事情和他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諸位,靜一靜。”
法華喝了一口清茶,緩緩的站了起來,凌厲的目光掃視了衆人一眼,被注視者無人膽敢與他相對,紛紛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
“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們都是佛宗一家人,都要爲佛宗的未來着想。不過,我想要在這裡發表一些我的看法。”
法華咳嗽了一聲,淡淡的道:“在座的許多人,可能都沒有見過林嘯,也都對他不瞭解。不過我卻是其中的一個例外,我不僅見過他,還和他打過交道。這個林嘯,儘管年紀輕輕,但是卻天資驚人。他修煉的時間不過一年左右,卻已經晉升到了破虛境!而且他的戰鬥力極其強悍,甚至曾經在通天大魔的手下逃走過。”
法華儘管也是胡編亂造,爲林嘯壯聲勢,不過卻沒有人膽敢懷疑他的話。頓時之間,整個會客大廳都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一年,破虛境?此話當真?”
“曾經在通天大魔的手下逃生?天吶,通天大魔,可是渡劫境的大能啊!”
“法華,你可不能騙我們啊!”
會客大殿各大佛門的代表,無不表示異常的震驚。
法華擺了擺手,淡淡的笑了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怎麼會欺騙各位同道?而且林嘯能夠作爲青燈子的師弟,豈會尋常了麼?哈哈,實話告訴你們,林嘯接任燃燈佛宗宗主之位,他引領羣佛,對抗北方神宗,我法華是舉雙手贊成。你們若是誰敢顛倒是非,胡亂造謠,危害我佛宗的話,可就別怪我法華不顧往日的情面,擒拿你們,爲新的燃燈佛宗宗主邀功了!”
法華語氣盡管說的平淡,但是語氣中的那股寒意,令聽聞者無不心驚膽戰。剛剛還得意洋洋的玄苦,更是面若死灰,擔驚受怕。
“好了,青燈子前輩乃是渡劫大能,他的安排自然有他的寓意,不是我們可以揣測的。大家還是各安其事,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吧。”
法華平淡的一句話,頓時將一場佛宗的內鬥風波扼殺與無形當中。在座的各大佛宗代表,紛紛轉移話題,開始談論其餘的瑣事,再也沒有人膽敢再說林嘯的壞話。
與此同時,燃燈佛宗內,青燈子所在的小廟中。
青燈子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坐在菩提樹下,雙眼緊閉,似是在修煉,又似是在神遊物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穿過層層建築的阻隔,落在了會議大殿當中。
“法華這個人,倒是也有些小聰明。我本來還想追究當初的臨陣脫逃,不過你既然這麼識趣,就繞你一命吧。”青燈子喃喃自語了一句,便不再關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神遊物外去了。
會客大殿中,感受到那股宛如驚濤駭浪的精神力離開了,法華這才忍不住擦了擦冷汗。他修爲高深,靈覺非凡,自然感受到青燈子停留在他身上時的那道目光。
“呼,好險!青燈子不愧是渡劫大能,僅僅是一道目光,我就感覺要窒息了。還好,我這次算是賭對了。想必經過這次的表現,青燈子前輩也不會再追究當初我擅自離開的事情了。”法華趁着其餘人不注意,偷偷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