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陽,你可知罪?”孫玄禮的聲音宏大響亮,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無愧於心,何罪之有?反倒是你,爲何將我的父母關押到地牢當中?”林嘯面無懼色,站在孫玄禮的面前,冷聲喝道!
“大膽,你見了三祖宗,竟然不行跪拜之禮!”站在孫玄禮身邊的孫堅,指着林嘯厲聲喝道!
“三祖宗地位尊重,我尊敬你,自然要行禮。只是三祖宗無故關押我的父母,還要我的性命,已經是我的敵人,我爲什麼要給敵人行跪拜之禮?”林嘯淡淡的說。
林嘯的話和不恭敬的態度,在族人當中掀起了一陣騷亂。
孫玄禮望着怡然無懼的林嘯,淡淡的說:“你父母不經過長老會的同意,擅自斬殺大長老孫怒,我將他們關押起來,難道有錯嗎?”
林嘯冷笑連連,說:“孫怒身爲大長老,卻勾結外人,意圖篡位。或威脅,或引誘,或拉攏各位長老,暗中控制了長老會。如果要殺他,長老會會同意嗎?”
“你血口噴人!我父親爲孫家辛辛苦苦的操勞一輩子,怎麼可能會勾結外人,意圖篡位?孫武陽,你有證據嗎?”孫堅滿臉憤怒的對着林嘯吼道。
“你父親勾結外人,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哪裡需要什麼證據?而且即使有證據,也被孫怒給殺了!”林嘯眯着眼睛道。
“你的意思是說,沒有證據了?”孫堅語氣森冷的道。
“我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卻可以從側面印證。自從孫怒長老請了三位客卿以後,孫家有七位長老被人暗殺。其中有四名,渾身骨骼碎裂,是被竹山教的‘竹山接引神通’殺死。其餘三名,死相慘不忍睹,是被竹山教的‘竹山青鱗莽’所殺。這些證據,難道還不夠嗎?”林嘯解釋說。
“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根本就不算是證據!”孫堅大聲喝道。
孫玄禮擺了擺手,示意孫堅安靜,然後看着林嘯,淡淡的問道:“你說孫怒勾結外人,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那麼在場的諸位,有誰可以作證嗎?”
孫家的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都不敢站出來。開玩笑,在這個時候作證,無疑是和三祖宗作對,誰會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我可以作證!”孫雪晴怒目圓睜,從林嘯的背後站了出來。
“你一個小小弟子,人微言輕,作證不算數。而且你與孫武陽關係莫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呢?”孫玄禮輕笑一聲。
隨着孫玄禮的話,廣場上孫家的族人也都鬨然大笑起來。
孫雪晴面色通紅,面色惱怒!她豁然轉身,對着孫家的衆人大聲呵斥道:“當初你們被孫怒威脅,人人自危!族長爲了你們的安危,斬殺了孫怒,你們應該感激纔對。如今族長陷入危機,你們卻連作證也不肯,你們的良心何在?”
孫家許多的長老,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滿臉的慚愧。但是卻仍然沒有任何人,敢得罪三祖宗,站出來作證。
“你們…你們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嗎?”孫雪晴滿臉焦急,險些哭了出來。
“好了,現在沒有人可以證明孫怒勾結外人!
孫武陽,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孫玄禮望着林嘯,沒有任何情緒的道。
“孫武陽,你誣衊我父親,這件事情,我一定要給我父親討個公道!”孫堅冷冷的望着林嘯,語氣當中充滿了蕭殺之意!
林嘯儘管機智百出,但是如今缺少有力的證據,他也有些無可奈何了。
“慢着!”
就在此時,人羣中忽然有一名消瘦的老者走了出來。他走到林嘯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掩飾眼中讚歎的神色。
他朗笑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對着孫玄禮拱了拱手,說:“連孫履真的娃娃,都敢勇敢站出來。我一把老骨頭,如果還躲在後面的話,良心會譴責我一輩子的。啓稟老祖,我可以作證,孫怒勾結外人,威脅長老,意圖篡位,罪大惡極!”
林嘯有些意外,這個站出來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孫家的二長老,孫慶。
家族內早就傳聞,孫慶大公無私,一心都爲孫家的發展。
當初林嘯打了孫安,惹得孫慶投靠了孫怒。這讓他一隻對孫慶一心爲家族發展的名頭有些不以爲然。
但是直到孫慶勇敢的站出來作證的時候,他纔對這個大公無私的長老肅然起敬。
“孫慶,你考慮清楚了嗎?你說的話,可否屬實?”孫玄禮眯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孫慶,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
在這股如山嶽巍峨般的威壓面前,孫慶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他一步也不肯後退,緊咬着牙齒,道:“天地作證,在下說的話,句句屬實,沒有任何虛言!孫怒確實勾結外人,威脅各位長老,罪大惡極,請三祖宗明察!”
“在下也可以作證,孫慶長老句句屬實,孫怒長老確實是勾結外人,罪大惡極,請三祖宗明察!”
有孫慶開了頭,其餘幾位被孫怒迫害的最厲害的幾位長老,也都紛紛站了出來作證。
孫玄禮坐在高位上,面色陰沉的望着廣場上幾位作證的長老。他一句話也不說,氣氛陡然凝重,那些作證的長老們冷汗連連,更是連擡頭也不敢。
“好,既然有這麼多人作證,那麼孫怒的事情咱們先暫且放一放。不過你父母擅自廢除長老會,改變祖宗流傳下來的族規,這又該怎麼講?”孫玄禮扭過頭,望着林嘯淡淡的道。
“孫家的長老爲了自己的利益,官官相護,處處節制族長的行動。長老會將權力和資源集中在自己的手中,但是那些天資橫溢卻沒有地位的族人,沒有任何修煉的資源。長久下去,孫家必定滅亡!我父親有遠見,爲了家族的未來,不得不發動改革。我父親這一切都是爲了孫家,這又何罪之有?”
林嘯吐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說:“而且自從新制度發行以來,我父親得到了所有族人弟子的支持和擁護,孫家的實力也日益增長。他一心一意都是爲了孫家,三祖宗你憑什麼不問是非,就將我父母關押地牢?”
見到林嘯說的頭頭是理,孫玄禮心中暗暗驚訝:“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言語當中佔盡了大義!我即使想要給他們治罪,竟然也找不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孫玄禮沉吟了一
聲,又道:“好吧,就算你父親一心爲了家族。可是他私自將鎮族之寶青龍扳指送給譚霸天做聘禮,這件事情又怎麼講?青龍扳指雖然只是一件下品道器,並不是很珍貴。但是它卻是老祖親自賜給孫履真做鎮族之寶的,怎麼能輕易送給別人?”
林嘯朗笑了一聲,神態自若,言語間更見自信,說:“三祖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我父親大力促成我和譚雨薇的婚事,甚至連鎮族之寶青龍扳指也送了出去,其實是爲了譚霸天手裡的一部功法!”
“我們孫家的‘軒龍經’位列天階中級,不比任何門派流傳的功法差了。譚霸天不過是法身境界的修士,難道他手中的功法,能夠比我們的軒龍經更好麼?”孫堅冷笑着道。
“那是當然,譚霸天手中的這部功法,雖然品級和軒龍經一樣,都是天階中級。但是他卻有一個任何功法都無可比擬的地方!那就是,修煉這部功法,根本不需要靈根!”
轟隆一聲,整個家族廣場的族人全部都炸開了。衆所周知,在玄黃大世界,所有的功法典籍,都與靈根息息相關。如果沒有靈根,便一輩子也無法修行。
可是,現在竟然出現了一部不需要靈根也可以修煉的功法。這種消息如果宣揚出去,絕對可以在玄黃大世界引起山崩海嘯的震動。
這種功法如果真的如林嘯說的那麼神奇,別說是一個青龍扳指,就是一件仙器,也完全是值得的!
孫玄禮雙眼露出精光,他緊緊的盯着林嘯,聲音沉重的道:“這種功法究竟在何處,可否讓我看一眼?”
譚霸天手中並沒有什麼功法,可是林嘯上輩子身爲普陀淨土的大能,胸中所藏的佛門典籍不下千卷。於是他從空間戒指當中取出一枚空白的玉簡,烙印上一門叫做‘普陀心經’的佛門功法,隨手拋給了孫玄禮!
孫玄禮閉上眼睛,仔細的看完了玉簡當中的功法。隨後睜開眼睛,滿臉震驚的讚歎道:“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人別出心裁,可以另闢捷徑,創造出如此神奇的功法。有了這個功法,我們孫家別說是第一世家,就是完全超越了河洛派,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祖宗,天地明鑑,我父親一心爲了孫家!不知道,現在可以釋放我的父母了嗎?”林嘯臉上微笑着問道。
孫玄禮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孫履真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卻沒有想到,他城府竟然這麼深,暗中爲家族做了這麼多的安排。我兒子孫怒輸給他這種人,也不算冤屈。孫慶,你去地牢一趟,將孫履真夫婦給放出來吧。”
孫慶應了一聲,領命退了下去。
“孫武陽,這件事情就此作罷,不許再追究了。還有,外面那些支系的族人,你可要安頓好,別再鬧出什麼亂子了。”孫玄禮恢復了平時的威嚴,淡淡的道。
“三祖宗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安排好。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替我的朋友,找孫堅討一個公道!”
林嘯豁然轉身,冷冷的望着孫堅,道:“孫堅當初爲了套問我的下落,將同族的孫雪晴抓起來,嚴刑逼供!這件事情,請三祖宗按照族規,秉公執法,嚴懲不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