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城高塔的門前,有一名俏麗的婦人正在翹首以盼,不停的向着遠方張望。
當林嘯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中時,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連忙跑了過去抱住林嘯,哽咽着道:“孫武陽,你終於回來了。讓我看看,我的兒子在灕江劍派的三年受苦了沒有!”
婦人一邊說着,一邊捧着林嘯的臉認真端詳。許久之後,她才緩緩鬆了口氣,眉開眼笑的道:“三年不見,我的兒子竟然長得這麼高的。而且你的身體,也健壯了許多。看來你在灕江劍派,日子過得還不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林嘯的心中情不自禁的淌過一陣暖流,他張開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如此數次後,從他的牙縫裡才蹦出兩個極其彆扭的字:“母親!”
雁冰梅笑盈盈的應了一聲,扭頭望向譚雨薇,不由眼睛一亮,拉着她熱切的道:“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這麼水靈漂亮。武陽,真是的,你也不和母親介紹一下。”
譚雨薇嘟起了嘴巴,拉着雁冰梅的手,細聲細語的說:“伯母,我是譚雨薇啦。”
“譚雨薇?”雁冰梅微微一愣,她拉着譚雨薇仔細看了兩眼,這才眯着眼睛笑道:“原來是我家未過門的媳婦,這麼些年沒見,你竟然變成一個美麗的大姑娘了,連伯母都沒認出來。”
譚雨薇聽到‘未過門的媳婦’時,不由面色通紅,嬌羞的低下了頭。
“母親,父親呢?”林嘯輕聲問道。
“你父親正在玄武塔的大廳等你呢,好了,咱們一起進去吧。”雁冰梅笑盈盈的拉着譚雨薇,和林嘯一起步入了玄武塔。
玄武塔從外面來看,尖銳沖天,有一股威武不屈的氣勢。但是進入塔內,裡面的東西卻非常簡單,甚至沒有過多的裝飾。偌大的一個大廳裡面,也只有幾張桌子,幾把椅子而已。由此可見,孫履真夫婦平時的生活非常簡樸。
在大廳中央一柄桃木大椅上,有一個氣勢全無,但是面容嚴肅的中年人正坐在上面。這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中年人,就是孫武陽的親生父親,孫家的當代族長孫履真!
“父親!”林嘯連忙拜倒在孫履真的面前。
“起來,快起來,讓父親好好看一看。”孫履真從大椅上走了下來,將林嘯扶起打量了兩眼,嚴肅的臉上也升起了一絲柔色,笑着說道:“好,三年不見,我的兒子長大了,已經成爲男子漢了!”
“伯父也越來越年輕了呢!”跟在背後的譚雨薇也連忙誇讚道。
孫履真眼中精光一閃,望着譚雨薇,驚訝的道:“你是譚雨薇?”
“還是伯父厲害,一眼就認出了我的原型!剛剛孫奇叔叔和伯母,都沒有認出來我呢。”譚雨薇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道。
“呵呵,如果不是你叫我伯父的話,我還真的猜不出你就是譚雨薇。這些年不見,你的變化可真大,已經長成一個大美女了。”孫履真顯然心情極好,笑呵呵的道。
幾個人在一起拉着家常,氣氛融洽,其樂融融。林嘯很享受這種甜蜜溫馨的寧靜和幸福,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一炷香
之後,雁冰梅拉着譚雨薇以賞花之由,離開了玄武塔。一時間,整個大廳,只剩下了孫履真和林嘯這對父子。
“武陽,半年前我收到信件,說你突破了先天。可是爲什麼我現在感覺不到你任何的真元和氣勢呢?”孫履真雙目如電,定定的望着林嘯道。
林嘯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將右手伸了出來。在他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團極金色的法力,時而變成龍形,時而變作馬型,相互轉換,十分的靈活。
“這是…這是歸一境?”孫履真瞪大了眼睛,聲音陡然提高,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的,父親,我已經晉升到了歸一境。”林嘯微微一笑着說道。
“怎麼會…怎麼可能?”孫履真仍然沒有從震驚當中醒過來,喃喃自語着道。
“我已經拜入了洛千水的門下,我師傅說我是厚積薄發,大器晚成。所以自從我突破了先天后,境界一路飛竄。巧合之下,在前幾日突破了歸一境。”林嘯嘴角含笑道。
“什麼,你拜入了洛千水的門下?”孫履真剛剛從上一個震驚中醒來,又立刻陷入到下一個震驚當中。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吐了口氣,面色驚喜的道:“好,不愧是我孫履真的兒子!我就說嘛,我兒子絕對不會是廢物的。快給我講一講,你這些年的遭遇。”
林嘯與孫履真盤膝而坐,挑選重點將自己的事情逐一說了出來。只是王道遠叮囑過六血封神碑的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所以被林嘯不着痕跡的掩蓋下去。
當林嘯將自己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講完後,靜靜的看着眼神閃爍不停的孫履真,嘆了口氣,道:“父親,對不起。我一時意氣之爭,與蘇世安定下生死賭約,卻沒想到連累了你,連累了孫家。父親,你責怪我把!”
孫履真呵呵一笑,卻擺了擺手,道:“怪你?我爲什麼要怪你,我高興還來不及。爲了自己的愛人,敢打敢拼,這纔是真正的男子漢!如果你眼睜睜的看着蘇世安把譚雨薇搶走卻沒有任何反應,我纔要怪你呢!不過我很欣慰,你已經長大,並且有擔當了。”
聽到孫履真的話,林嘯忍不住鬆了口氣。不過他臉色仍然十分陰沉,道:“父親,這一次孫怒勾結竹山教,彈劾你的事情,絕不能姑息!我現在修煉了歸一境,已經可以幫父親的忙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孫履真淡淡一笑,語氣中透露着強大的自信,道:“這件事情,爲父自有安排,你就不要插手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後花園找譚雨薇和你母親來一起吃晚飯吧。”
林嘯微微一怔,不過他應了一聲,退出了大廳。
直到林嘯走後,孫履真這才緊皺着眉頭,微微嘆了口氣。看他的模樣,似乎有着說不出的疲憊和操勞。
躲在門後的林嘯看到了這一幕,心中默然。他終於明白,父親,就是一個將所有責任和困難都擔當下來,爲你遮風擋雨的男人。
夜色朦朧,林嘯四個人圍在桌子前吃着豐盛的晚餐,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晚飯過後,孫履真在玄武塔內爲兩個人分別安排的住處。可是林嘯卻拒
絕住在玄武塔,執意要住在內城孫家的客房。
孫履真夫婦本來不同意的,可是林嘯展露了自己歸一境的實力後,又說要將以前的屈辱洗刷,否則心中積怨太深,對修行不利。無奈之下,孫履真夫婦只好答應了他的要求。
譚雨薇本來也要跟隨着林嘯住在玄武塔外,可是雁冰梅一句半開玩笑的‘還未過門,怎能同居’,就把譚雨薇羞得小臉通紅,被雁冰梅拉入了玄武塔的客房當中。
孫履真目光閃爍的看着林嘯,最後叮囑了一句一切小心,唉聲嘆氣的也走進了玄武塔的深處。
林嘯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開,勢必有人不斷來找他的麻煩。他一旦住進了玄武塔,有孫履真的庇護,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可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就是要孫怒來找他的麻煩。這樣他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竹山教安插進來的手足,同時也能拖延住孫怒,讓他無心對付孫履真。
林嘯走出玄武塔後,來到內城西側,隨便挑選了一間孫家的客房住下。他盤膝坐在牀上,一邊默默修煉,一邊心中暗道:“來吧,我就給你們一次欺負我的機會!”
夜黑風高,一夜無事。
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林嘯這才驚醒。一晚上過去,竟然沒有任何人來找他的麻煩。他心中忍不住抱怨,孫怒啊,你至少也要來個人打探打探吧?
不過他想了想,隨後便有些釋然。孫武陽以前在孫家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廢材。此時回來以後,也是一副氣勢全無的廢柴模樣,想必孫怒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裡面。
既然想通了,林嘯也就不焦急了,麻煩遲早都會來的。
他草草的結束了修煉後,徒步向着玄武塔的方向走去,準備和父母請安。但是他纔剛剛走出客房,迎面便走過來一羣孫家的弟子。
“喲,孫大少回來啦?”
這一羣孫家的弟子一哄而上,將林嘯團團圍住。爲首一名輕浮的少年腳步一跨,指了指自己的**,說:“孫大少,在灕江劍派呆了三年,咱孫家的規矩你沒忘了吧?你還記得嗎,以前的規矩,每次見了我都要從我的褲襠底下鑽過去才行!”
這名少年的話語剛落下,圍在周圍的孫家弟子立刻放肆的大笑起來。
林嘯搜索了一下孫武陽的記憶,這個輕浮少年名叫孫安,是二長老的孫子。同時,他也是曾經欺負孫武陽最兇的人之一!
當初孫武陽偷偷離開孫家,跑到灕江劍派,也有些受不了這些人欺負的原因。
“孫武陽,你這廢物,現在骨氣硬了,竟然敢不遵守我立下的規矩。看來,你是忘了我孫安的厲害了!”孫安見林嘯沒有反應,不由怒火大作,他手上升起濛濛青光,伸手一巴掌打了過去。
只是他的手掌尚在空中,便被林嘯輕易的捉住。林嘯淡淡的看着他,語氣平淡的說:“孫安,你想找死嗎?”
孫安對林嘯能夠捉住他的右手感到很吃驚,不過他現在正在火頭上,也沒多想,對着身後的那羣孫家弟子們怒吼道:“孃的反了,這傢伙還敢反抗!兄弟們,給我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