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人飛出去之後,那響亮的耳光聲才傳進衆人耳中,使得在場所有之人,包括曹逸仙,包括鳳凰玄武,不由驚駭欲絕。
化境後期,那已經是華夏修士的巔峰,距離傳說中的大圓滿也只差一步之遙,可在這傴僂老者面前,竟然抵不過一個回合,被一巴掌扇飛出去?
衆人眼皮子狂跳,一直都知道這個老人不簡單,連陳易在他身邊都要畢恭畢敬,卻沒有想到竟會不簡單到這個程度!
丁午被一巴掌扇飛出去,半邊臉頰立即腫起,頭腦昏沉眩暈,他受到的傷害不只是腫起的臉頰,那隻不過是些皮肉傷,而最嚴重的卻是顱腔的震盪。
他能感覺到,隨着李不才那一巴掌,一股極爲陰寒詭異的力量,如毒蛇一般鑽進顱腔之內,驟然散卡,使其頭腦巨震,眩暈而劇痛。
“你是什麼人?難道要爲這個畜生強行出頭?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他殺我兩名弟子,難道不該拿命來抵?”
丁午晃動了幾下,勉強爬了起來,腫脹着半邊臉頰,色厲內荏的說道。
“畜生?憑你也配叫人畜生?哼,不分青紅皁白,被人一挑撥,便找人拼命,我看你纔是沒腦子的畜生!”
李不才冷哼着,將手一揚,一個“東西”就被摔在了丁午面前,直到這時衆人才注意到,李不才在一巴掌將丁午扇飛的時候,手中竟然還提了一個人!
那人穿着黑西褲黑皮鞋黑襯衣,竟然與陳易的衣服一般模樣,身材也差不了多少,一般高,一般胖瘦!
“哼,丁會長,睜開你的狗眼瞧清楚了,到底是誰殺了你的弟子!”
李不才冷笑一聲,又扔出去一張人皮一樣的東西,落在地上,衆人一看,那竟是一張皮革製成的面具,樣子與陳易一模一樣。
“前輩,前輩,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也是受人指使啊!”
那人被摔在地上後,立即爬起來,磕頭如搗蒜,砰砰直響,地面已經被陳易掀去了地板,在如此大力之下,混凝土上散落的砂石一個個都被磕進血肉之中,異常悽慘。
陳易晃悠着爬了起來,咳出一口鮮血,看着丁午,咧嘴而笑,說道:“丁會長,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被人算計把老子打出一身傷,是不是也該償還?”
丁午愣了愣,縱使他在經歷過無數風浪,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收場,衣服與陳易一樣,身材與陳易類似,還有一張與陳易一模一樣的面具,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鳳凰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陳易,看向丁午,滿臉陰沉,說道:“丁會長,你身在美國,應該知道現今的技術,這三維頭套面具,只不過是小兒科中的小兒科,就是唐人街的幫會都能弄到!你丁大會長,是真的無知還是故意遺忘?是連如此簡單的離間計都識不得還是壓根就不在意,只是藉着這個藉口,趁機剪出競爭對手?”
在鳳凰這犀利的言辭之下,丁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竟然找不到反駁之話,他確實是爲死去門下弟子而心痛,可又何嘗沒有趁機將陳易除去的打算?
在他看來,陳易的威脅並不比曹逸仙少多少,如果任其發展,會長一職只會在他和曹逸仙之間產生,陣法,馭龍者極爲精通,比他丁午強了不止一籌,恢復地貌,那更是馭龍者的老本行,他丁午充其量也就配給陳易做學生,如此天賜良機,不殺了他,還等待何時?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馬上就要得手的時候,李不才竟然將真實兇手抓了回來!
曹逸仙臉色有些難看,雙拳緊緊握住,而中山裝青年顏忠才也同樣有些緊張,這是他一手操辦的。
于敏璇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可知道此時不是認慫的時候,走上前兩步,指着鳳凰,尖利說道:“鳳凰,飯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說,我們門下弟子在你們大陸遭遇如此不測,誰能不悲憤?誰還能靜下來?你們大陸自己無能,任憑歹人行兇,殺了我們的弟子,難道就不許我們生氣氣憤?”
于敏璇伶牙俐齒,言辭尖利,似是很有道理,可鳳凰卻沒有一絲動容,臉色依舊陰沉如水,揚起手來,啪聲而響,一巴掌扇在於敏璇那張狐媚的臉上。
“你,你,敢打我?”
于敏璇被打蒙了,捂着一邊臉不敢置信,再怎麼說她也是海外之人,來到大陸就算是大陸的客人,這鳳凰怎麼敢出手打自己?
難道就不怕惹惱了海外一方,將他們硬生生逼向對立面,朋友變成敵人?
她怎麼敢,她怎麼能如此不顧後果?
鳳凰卻是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所作所爲有何不妥之處,冷笑一聲,道:“哼,自己做的事情,要推到別人頭上?若不是你們派這兩個姐妹去陳易房間試探,她們會被有心人當成犧牲品?”
“這兩個女人誘惑不成,便在其他衆弟子面前造謠生事,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進過陳易的房間,生怕別人不會誤會我與陳易的曖昧關係,你說,這不是你們指使的?”
“真正害了這一對姐妹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們自己,就是你們才讓她們成了犧牲品!”
“別以爲這裡只有你們是聰明人,其他人都是蠢貨!在幕後黑手的眼中,你們纔是真正的棒槌,四兩撥千斤,用這一對姐妹,成功將你和陳易離間,你說說,以你們現在的狀態,還有把握在剩下的兩關之中,一舉奪魁?”
“這一巴掌只是讓你們清醒一些,若非看在那兩個死者的面子上,我殺了你的念頭都有!”
能成爲4762四大金剛之一,可不止是因爲長得漂亮,頭腦也要轉的比常人快很多才行,又加之盤觀者清,稍微一琢磨就琢磨出了其中的貓膩。
而且,鳳凰也是動了真怒,若非李不才關鍵時刻趕到,陳易現在恐怕已經命喪於此,一個巴掌,已經算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面子!
看着幾乎站立不穩的陳易,看着渾身是血的丁午,于敏璇臉色瞬間慘白,她以爲自己的小伎倆可以成功讓對方名譽掃地,可卻給了別人機會,而他們也按照別人的設計,一步步把自己推進了深淵!
“唉,這丁午,簡直就是個山炮,自己快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還算計別人呢!”
“可不是嗎,我仔細想了想,曹掌教排擠馭龍者,馭龍者私生活混亂,靜蓮小師太與某位男弟子關係曖昧,這些謠言好像都是出自這些修士之口,媽的,差點上了他們的惡當,把好人當成了壞人!”
“馭龍者,曹掌教,靜蓮小師太是不是好人我不敢確定,可我卻知道,這丁午就是個小人,只會行這種卑鄙勾當,還想當會長呢,我看他還是好好上上思想品德課,先把心眼擺正了再說!”
“唉,只可惜了馭龍者,現在身受重傷,接下來的兩關,恐怕難以爲繼了!”
“難以爲繼就難以爲繼,這才哪到哪,馭龍者年紀輕輕就能讓丁午如此狼狽,將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這次失敗,下次再拿回會長不也很好?”
……
衆多弟子議論紛紛,無一不是認爲陳易很冤丁午很蠢很可恨,即便是他最後做了會長,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聽他的命令行事,一個小人,自身都正不起來,還想讓人爲他賣命?扯淡吧!
丁午臉上已經沒了血色,他知道自己已經進了別人的算計,也知道自己已經盡落下風,先要從奪去會長一職,希望渺茫到不能再渺茫。
他的牙齒咬在一起,咯咯作響,他的拳頭緊緊捏住,指甲透入手心。
上前一步,一把將那連連磕頭求饒,假扮陳易之人抓起,舉過頭頂,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我,我不知道。”
那人掙扎幾下,卻難以撼動丁午鋼鐵一般的手臂。
“不說是吧?”
丁午嘴中鮮血淋漓,目光殘忍,伸出另一隻手,一把便將那人手臂折斷。
“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那人手臂被折成了九十度,慘白的骨茬子透破血肉,異常恐怖。
“說不說?”
丁午再次獰聲問道。
那人之前已經被李不才折磨了一番,意志早就崩潰,又落到丁午手裡,更是驚慌,錯亂之下,竟然大小便失禁,一股騷臭之氣從他下身蔓延開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上層命令行事……”
“你的上層是誰,他在哪裡?”
“我的上層是金向晚,在韓國,是太極會的副會長,我就是聽他之命行事……”
“韓國?”
丁午捏着他脖子的手掌猛然收縮,“韓國之人能知道大陸之事?韓國之人能在萬里開外,讓老子上當?”
“咳咳……”
那人被捏的難以呼吸,面色漲紫,可還是拼命說道,“他,也是,也是聽了你們,華夏人的指示……”
“哪個華夏人?”丁午神色一喜,“說,說不出來,我就放你性命。”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不是我能接觸到的……”
“不知道?那留着你就沒什麼用了!”
丁午失望至極,猛然揮拳,砸向了他的面龐。
砰!
一聲悶響,大好頭顱便如開了花的西瓜,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