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王和戚尚冠等人一到,陳易和端木紅炎夫婦爭鬥就停止了。
本來他們也沒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想法,至少現在沒有,也就借坡下驢,三人同時收手。
只有顏黛絲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而且還是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只是看到家長大人很生氣,生氣到了掏傢伙幹了一架。
“哈哈,我說三位啊,你們是有勁沒處使了嗎?馬上就要去探尋遺蹟,不養精蓄銳也就罷了,反而在這裡展開全武行,這可不太好。”
金鵬王很想看到三人打的頭破血流,可是此時卻不能不出面當和事佬,面子上的事兒和心中想的絕大多數都不一致,他可不能過多暴露。
戚尚冠也說道:“是啊,咱們不能還沒有做事,就自己先亂了陣腳。古瀛洲人的遺蹟充滿了危險,我們應該擰成一股繩纔是。”
“哼,你們以爲我想啊,還不都是這位陳先生!”
女人有女人的弱勢,但也有她們的特權,比如撒潑打滾,蠻不講理,比如分明是他們在針對陳易,卻把責任統統推到陳易頭上。
“黛絲是我徒弟,正在修行《天女心訣》的關鍵時期,不能破了元陰,而陳易卻來勾三搭四,我當然會生氣!”端木紅炎的嘴活很好。
理查德·費根也順勢開口,道:“這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就應該亂拳打死!”
金鵬王聽完,擺出老大的姿態,教訓陳易道:“陳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女人到處都是,你爲什麼非要找端木的徒弟呢?你應該道歉的。”
戚尚冠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也沒有開口,雖然只是聽信一面之詞便讓陳易道歉並不公平,可金鵬王已經發話,他也沒必要跟他對着來。
非親非故的,犯不着爲了一件小事去得罪金鵬王。
“陳易,你愣着幹什麼,沒聽到金鵬王的話嗎,向我道歉啊!”端木紅炎猩紅如血的嘴脣勾出一個美豔如蛇蠍般的笑容,得意洋洋說道。
顏黛絲看到陳易面色不好看,連忙解釋道:“師父,這裡面有誤會,陳易來這裡,沒有對我做什麼……”
“你住嘴!”
端木紅炎冷斥一聲,眼神陰沉,顏黛絲一個哆嗦,想起以前因爲一點小事而被她鞭打的經歷,心中一片慌亂。
這個師父平日裡對她並不算好,掌控慾望十分強,尤其是在初期,經常抽打懲罰,短短几個月時間,便給她造成了極深的陰影。
還有,她不允許自己回家,不允許自己接觸任何外人,尤其是男人。
可是,她又對自己的修行十分關心。
傳授給她最頂級的功法,手把手教導,每當她有不明白之處,端木紅炎總會細細耐心講解,哪怕從傍晚講解到黎明,都要確保她的疑惑被解除。
所以,顏黛絲對端木紅炎夫婦的感覺十分複雜,既有感激,又有畏懼,當然也存在點點疑惑。
“賤蹄子,再敢多嘴,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端木紅炎怒斥着。
顏黛絲縮了縮身子,做出一個保護自己的姿勢,果真不敢多言,只是向陳易投去歉意的目光。
理查德·費根很是嘲諷地笑着,這種事情是很爽的。他能看出來陳易很在乎這顏黛絲,可她只能被自己夫妻兩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跟個下人奴僕般呵斥謾罵甚至毆打懲罰。
他想,陳易心裡面一定在燃燒熊熊烈火吧?
“陳先生,你該道歉了吧,我們的面子你不賣,東鵬王的面子你總該照顧吧?我們可都在等着。”理查德·費根又在陳易心裡那團火焰上添了一舀子熱油。
戚尚冠皺皺眉,這端木紅炎夫婦過於咄咄逼人,無仇無恨的,爲何要如此相逼呢?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們修爲更高,東鵬王更看重嗎?
他剛想再打個圓場,可陳易卻開口了。
“你們想讓我道歉對嗎?”陳易笑了起來。
端木紅炎夫婦彼此對視,也笑了起來,沒有言語,但面上那股嘲諷與不屑還是十分明顯的。
剛纔的囂張哪裡去了?東鵬王一句話,還不是讓你笑臉相迎,出賣尊嚴?
陳易點點頭,看着兩人,一字一句,道:“端木前輩,費根先生,我,陳易, 總有一天,非弄死你們不可!”
“哈哈,你的……”
端木紅炎夫婦笑容僵住了,理查德·費根甚至將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話說出了一半, 又戛然而止。
東鵬王愣了愣,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怔怔看着陳易。
戚尚冠也是愣住,但旋即笑了出來,這纔是馭龍者該有的樣子嘛,這纔是他們該有的風骨!雖然激烈了點,偏激了點,但是不乏血性。
沒有血性的男人,還能叫男人嗎?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理查德·費根怒視陳易。
陳易絲毫不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說道,“我說,非要弄死你們不可!”
“你!”理查德·費根大怒,“我先殺了你。”
他猛然間氣勢攀升,隨時準備動手。
可陳易卻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渾然不在意地走到軍艦邊緣,就這麼把後背讓給他。
“一個小時後下水,大家好好準備,若是耽擱,恕不奉陪。”
陳易撂下一句話,沖天而起,從軍艦之上,一躍回到自己的遊艇上,留下了一衆人目瞪口呆。
擦!這小子是要造反嗎?
在場的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無論資歷還是修爲,都要遠超於他,哪怕是剛剛吃了點小虧的理查德·費根,在準備充足之下,也能讓陳易九死一生,可他竟然敢給他們下命令?
一衆人心中都生出了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而最難受的便是這理查德·費根了,他可是擺足了架勢,然而卻一拳打了個空處,人家露出後背給他,他都沒有動手,實在窩火至極!
“東鵬前輩,你可是都看見了,這小王八蛋要反天啊,調戲我徒弟不說,連您的話都不聽了,這麼下去還得了?”端木紅炎尖聲叫了起來,
氣急敗壞,又心思陰暗地將東鵬王扯了進來。
“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和費根早就不留情面了,這小畜生是在扛着您的旗號耀武揚威!這樣發展下去,您東鵬王的名聲,遲早要被他給禍害完了!”
戚尚冠看着這對夫婦被人踹了屁股的樣子,忍住笑意,道:“話不能這麼說,陳易小兄弟也只不過是跟你們有衝突而已,犯不着扣這個‘莫須有’的帽子。再說,他和東鵬王也只是泛泛之交,怎麼會敗壞他的名號呢?端木啊,你們想多了。”
“什麼叫我們想多了,什麼叫我們扣帽子,他剛纔的所作所爲你都看見了,哪裡把我們幾人放在眼中,我覺得,他一定在水下弄了什麼手段,有了底牌……”
“呵呵, 我還要準備進入古瀛洲遺蹟的事情,不方便多耽擱,諸位,告辭!”
戚尚冠拱拱手,面帶溫和笑意,飄然而起,踏着水波,月白長袍獵獵飄蕩,宛如謫仙般離去。
東鵬王也拱了拱手,就此離去。
“你們, 你們……”,端木紅炎張着嘴,指着兩個遠去的身影,氣到快吐血,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看什麼看,回去面壁,半月不準踏出船艙!”大失面子的她,只能把怒氣撒到顏黛絲這個徒弟身上。
顏黛絲連忙應了聲,轉身就往船艙走去,只是她背對着他們的臉上,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陳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在來此處之前,端木紅炎曾經跟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不要拋頭露面,她的美色太容易招惹東鵬王等人的垂涎了,若是被他們看上,就是師父他們都沒有多少辦法。
端木紅炎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將那東鵬王跟戚尚冠等人描繪的簡直就是色中餓鬼,心狠手辣到了極點。
可是,陳易竟然敢給他們甩臉子,這讓顏黛絲心中生出了一小股強力壓抑之後的叛逆來。
“這個小騷蹄子,想男人了是吧?做完這件事,就讓你好好嚐嚐男人的滋味!只不過這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端木紅炎看到顏黛絲走進船艙,陰狠嘀咕道。
“小聲點!”
理查德·費根低聲呵斥了一句,端木紅炎斜睥着他,道:“被她聽到了又如何,將死之人,有什麼好怕?哼,中了我的玄陰咒,她還能折騰的出什麼花樣?就算是想自殺都不成。”
理查德·費根皺皺眉,不再多說什麼,這位妻子好的時候極好,尤其是牀笫之歡,可以把他伺候到雲端做神仙,可是脾氣臭起來,那也是相當嚇人,跟母老虎發瘋差不多。
“哼,便宜你了!那小賤人長得如此標誌,給你做爐鼎,吸掉她的元陰,你是不是早就心癢癢了?”
陳易走進船艙裡面,身子一震,臉色驟然陰沉。
端木紅炎夫婦知道自己的神念可以捕捉到他們的對話,卻依然不做任何處理,要麼是氣急敗壞忘記了,要麼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故意說給他聽!
他早就猜測這端木紅炎夫婦沒按好心思,卻沒有想到會這麼歹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