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教女子無語地望着琴雙,最終搖頭道:“琴雙,你知不知道,如今整個弦月城都是關於你的傳言,弦月武院的武者都憋着一股勁想要將你斬殺在擂臺之上,恐怕在你在擂臺之上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要去。”
“爲什麼?”
“因爲希望在那兒!”
“那裡沒有希望,只有死亡。”
琴雙乾脆默然不語,血脈教女子也沉默了下來。此時她的心中也十分糾結。琴雙對於她來說十分重要,琴雙死不得。但是,正如琴雙所說的那樣,琴雙連死都不怕,她又拿生命去威脅琴雙?最終狠狠地一跺腳,揚手扔給了琴雙一個玉瓶,轉身離開,風中留下了一句話:
“你好自爲之。”
第二日。
晨。
有無數的目光匯聚在公主府的大門,這裡就有琴美玉和琴武派來的探子。他們都在猜想,當七公主得知弦月武院有無數武者正在磨刀霍霍地想要殺她,她還敢去弦月武院嗎?
她會躲在公主府,還是徹底離開弦月城,回到封地天琴鎮?
還是依然會去弦月武院?
“門開了!”
有人在輕聲說道,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大門上。
公主府的大門緩緩地打開,門內出現了一條身影,在那條身影的身後是一羣人。
琴雙左手牽着馬,右手握着一把長劍。
她這次沒有穿儒衫,而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武者勁裝,在勁裝之外又罩了一身同樣月白色的衣裙,一頭烏黑的秀髮披肩而下,正緩步從大門內行了出來。
剪剪雙眸向着四周一掃,嘴角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翻身上馬,從容離去,在她的身後,公主府的大門緩緩關閉,將一切都關在了門外。
這個時候,那些關注琴雙的人才從琴雙驚豔亮相中清醒了過來。琴雙給他們的視覺衝擊太大了,之前一直看到一身儒衫的琴雙,如今看到一身女武者的服飾,那瞬間綻放的魅力讓他們失神。
“七公主竟然一個人去了弦月武院?”
“她不是應該帶着她的衛隊強勢而去,給弦月武院那些武者壓力纔對嗎?”
“難道七公主已經解決了經脈堵塞的問題?”
“不可能啊!沒有聽到風聲啊!”
“那……七公主豈不是去自尋羞辱,甚至是找死?”
“走,去看看!”
“同去!同去!”
武宗路。
在這一條路上,總共有着三座武院。
武宗殿武院,弦月武院和至誠武院。
三座武院彼此相聚不遠,而且佔地都極爲廣闊。八月一日,是三家武院同時招生的一天,招生會進行七天的時間。七天之後,武院招生的大門便會關閉。
每年三大武院都分別只招五百人,他們會在所有報名的武者當中挑選五百個資質最好的武者進入武院。武宗殿武院和至誠武院只招收這五百名。但是,弦月武院不同,除了那五百名之外,還有着不定的特招名額,這些特招名額就是爲了像琴雙這種王室弟子準備的。因爲這弦月武院就是由弦月王國的王室的創立的,自然要對王室弟子有所優待。
但是,也正是因爲這一項特殊之處,讓弦月武院自視我王家武院。紈絝的習氣要比武宗殿和至誠武院重了一些。
這三大武院各有特點,王國的武者首選武宗殿武院,因爲那裡的傳承最好,資源最多,而且將來有着機會加入武宗殿,可以說武宗殿武院就是武者心中的榮耀武院。也是三大武院中實力最強的武院。
而弦月武院的傳承相當於武宗殿來說就要差了一些,資源也要差一些,反倒是紈絝的習氣重了一些,但是卻依舊是武者心目中的第二選擇。
如果說弦月武院是一個貴族武院,那麼至誠武院就是一個平民武院。這裡的武者幾乎都是平民,但是這些平民的身上卻沒有紈絝的習氣,有着質樸和堅毅。
所以,雖然至誠武院的傳承在三大武院中最少,資源也最少,但是憑着學院武者的堅毅和努力,其實力竟然一直和絃月武院不差上下。
此時,在這條路上已經人滿爲患,無數的武者聚集在三大武院的門口。這些武者在今日報名之前,都經過了長時間的反覆斟酌,確定了自己報那座武院。因爲三大武院是同時報名,同時結束,不可能讓你在這家武院沒有獲得名額,又跑到另一家武院報名,三大武院都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怎麼可能招收被其它武院淘汰的武者?
琴雙催動着駿馬,緩緩地進入了武宗路,在她的身後跟着一幫子看熱鬧的人,或者是各方的探子。琴雙一進入武宗路,便引起了轟動。
實在是這一個月來,關於琴雙的傳聞太盛了,盛到每個武者都無法不去關注琴雙。無數的目光匯聚在琴雙的身上,琴雙就在這種或羨慕,或譏諷,或鄙視的複雜目光中前行。
沿着這條街走,至誠武院最靠街口,然後纔是弦月武院,最後是武宗殿武院。
琴雙經過了至誠武院,在一片匯聚的目光中經過了至誠武院的大門,又前行了兩刻鐘左右,便看到了弦月武院的大門。
此時在弦月武院大門外匯聚了三千多武者,都是一些少年男女,這些人都是來弦月武院報名的。此時他們也都知道琴雙來了,三千多雙目光匯聚在琴雙的身上。沒有人說話,弦月武院門前寂靜無聲,就連坐在弦月武院大門口登記的老師也都默默地望着漸行漸近的琴雙。
突然,一條身影排衆而出。那是一個少年,來到大陸中間,將手中的長槍往地上一頓,那長槍便沉入地面一寸,目光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凝聲喝到:
“琴雙,你不配進入弦月武院。”
“來了!”
不管是跟隨琴雙而來的那些人,還是等在弦月武院門前報名的武者心中都是一陣興奮。
“有熱鬧看了。”
琴雙勒住了戰馬,望向那個站在馬前的少年,那個少年的臉上帶着稚氣,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真是一個衝動的年紀啊!”琴雙心中不由嘆息了一聲,臉上甚至現出了一絲微笑道:
“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