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雙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只是剛纔那一次交手便讓她知道如今自己不具備和王天寧硬碰硬的實力。
雲步展開,同時飄雲十八式如同白雲出岫,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空靈至極。
院落裡再無兵器相撞的聲音,琴雙每一劍都是使出半式即收,轉換成下一劍式,尋找着王天寧的破綻。而王天寧所學的鷹爪功只是黃級下品功法,如何能夠與琴雙的雲步和飄雲十八式相比
所以此時的他卻反而變成了防守,將雙爪舞動的密不透風,抵擋着琴雙飄逸的攻擊。這一番變化令周圍觀看的人臉上都現出了驚容。
不是說七公主是一個蠢笨如豬的廢材嗎
怎麼會將天琴鎮第一高手逼得只有防守之力,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王室的底蘊如此強嗎
這一刻,這些天高皇帝遠的土包子心中升起了對王室的敬畏,望向身形飄逸如雲的琴雙再也不敢肆無忌憚,反而露出了一絲驚懼。
琴雲霞和琴伯也遠遠地站在一旁觀看着,眼中都露出了驚喜。特別是對琴雙十分了解的琴雲霞此時都張大了小口,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公主已經如此厲害了”
但是,正處於激戰中的兩個人心中感覺卻完全不同。
王天寧只是初始驚訝了短暫的時間之後,便沉穩了下來。他知道論武技他不如琴雙,但是論修爲琴雙卻是不如他。
此時琴雙雖然貌似佔據着上風,但是卻不敢硬攻,不敢和他的鷹爪相碰,只要相碰,以他淬骨後期巔峰的實力就會反震得琴雙飄逸的身法變得散亂。所以琴雙只能夠不斷地變化着劍式,尋找着突破他防守的縫隙。只要他能夠堅持住,很快琴雙的體力就會不支,畢竟琴雙的修爲要和他差着一個大境界。到琴雙體力不支的時候,就是他王天寧斬殺琴雙之刻。
所以王天寧此時心境十分的沉穩,雙手舞動一對鷹爪,等待着時機的降臨。
王天寧能夠想到,琴雙自然也能夠想到,飄雲十八式連續使了三遍之後,心中不由浮現出一絲沮喪。只要她的修爲在高一點點,哪怕只是淬筋後期,便有着可能尋找到破敵的契機。
但是
此時她卻知道,再拖延下去,等待着自己的就只有死亡,因爲此時她的體力已經消耗了一半。
“走吧”
琴雙心中嘆息了一聲,猛然一劍刺向了王天寧。王天寧眼中現出了一絲譏諷,一隻鷹爪一橫。
“當”
琴雙的劍尖點在了王天寧的鷹爪之上,王天寧臉上便現出了一絲喜色,但是隨即便又現出了愕然。
在他的視野中,琴雙的身形並沒有踉蹌後退,反而是藉着這一擊之力,身形如同一片雲一般飄起,瞬間躍上了牆頭,雙足在牆頭上一踏,身形便沖天而起。
“想跑”
王天寧心中一跳,身形急掠而起,躍上了牆頭,卻見到琴雙的身形已經落在了地面上,然後再次躍起,幾個起伏便已遠去。
“砰”
王天寧的身形如鷹般縱起,向着琴雙的方向追去,身形在空中劃過一條矯健的弧線落向地面,腳尖在地面一點,身形再次縱起。
“嗖嗖嗖”
六個武者也從院落裡飛縱而起,緊跟在了王天寧的身後,瞬間就消失了身影。
“公主”
琴雲霞手中緊握着琴雙給她的那封信,驚慌地望着琴雙消失的方向呼道。
院落裡。
王有才和八個武者將目光從琴雙逃亡的方向收了回來,轉頭望向了琴雲霞,琴雲霞嚇得就是一哆嗦,不由後退了一步。琴伯修爲雖不如琴雲霞,卻是上前一步,將琴雲霞擋在了身後。
王有才的目光現出了一絲猶豫,但是瞬間變得堅定,一擺手道:
“把他們抓起來,如果敢反抗就殺了。”
“慢”琴雲霞顫抖的聲音響起,臉色蒼白地從琴伯的身後走出來道:“我家公主有一封信給王天寧。”
“信”王有才的眉頭一擰,大步走上前來,目光落在了琴雲霞手中捏着的那封信,將手一伸道:
“拿來”
琴雲霞將手往身後一背道:“這是我家公主寫給王天寧的。”
王有才的臉上便現出了一絲不耐,伸出手向着琴雲霞抓了過去。一旁的琴伯喝了一聲,便上前格擋,卻被王有才一巴掌抽到了一邊,隨後一腳將琴雲霞踹倒,對那八個武者道:
“把他們兩個綁起來。”
“是”
兩個武者走了出來,很快便將琴伯和琴雲霞綁了起來,一個武者從琴雲霞的手中將信奪了過來,遞給了王有才。王有才將信取出迅速地掃了幾眼,臉上的神色便變得陰晴不定。
“兩個人留在這裡看着他們,不得傷害他們,餘下的隨我來。”
王有才將那封信揣到了懷裡,匆匆地向着琴雙離去的方向追去,八個武者留下了兩個,餘下的六個緊跟在了王有才的身後。
琴雙在前面全力的飛掠着,天琴鎮只是一個邊陲小鎮,琴雙只有兩條路可以逃。一條路是向着天琴城的方向逃,然後穿過天琴城,一路向着王國都城弦月城的方向逃去。一條路就是向着天琴山逃去。
而琴雙選擇的是天琴山,原因非常簡單,天琴城距離天琴鎮路途遙遠,以琴雙的速度恐怕也得跑上幾天。她的修爲畢竟是低於王天寧,依仗着步法在短時間內還能夠領先,但是隨着時間的延長,她的體力必定不如王天寧,而會被王天寧追上。
所以她只有向着天琴山逃亡,因爲天琴鎮就在天琴山腳下不足一里,一旦進入到天琴山,那裡叢林茂盛,地形複雜,琴雙就有了隱藏的條件。
“砰”
王天寧落在天琴山腳的一顆巨樹頂端,陰沉着臉向着四周張望着,但是琴雙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通知家族弟子全部前來天琴山”
“是”
一個武者應了一聲,向着天琴鎮匆匆而去。沒有過去多久,王有才帶着六個武者便縱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