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就在琴雙擔心的時候,那顆蛋不再深入了,只是在深入了三分之一之後,便圍繞着中心緩緩地盤旋,瘋狂地吸收着精純而濃郁的靈氣。琴雙又觀察了一天,發現那顆蛋確實沒有再往裡深入,這才放心的離開了鎮妖塔。
雖然她在鎮妖塔內度過了幾天,外界不過是過去了一瞬,此事她的食指已經完全痊癒。琴雙坐在自己的洞府中,看着自己的左手食指,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再實驗一次,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開始思索着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短時間內她不想離開羅浮宗,一方面是外面太危險,她可以想象有多少人在外面監視自己,想要殺自己。另一方面,她還是想要參加這次宗門大比,奪得結丹期弟子大比第一,再次去靈兵峰挑選一件靈兵。
她不是要給自己挑選,而是想要給琴驚雲挑選一件。琴驚雲修煉的是玄武寶典,如果再有一件適合的水屬性靈兵,會讓琴驚雲的實力提升一個臺階。
當然,她也沒有想在羅浮宗一直待下去,武者大陸那邊還有着她掛心的事情。宗門大比之後,她便會離開羅浮宗,迴歸武者大陸。
那麼接下來做什麼呢?
琴雙思索着,如今小週天劍道已經修煉到大圓滿境界,星辰劍訣中的第二式,星垂平野闊也修煉到了大圓滿境界。但是想要將這兩種劍技修煉出劍域,琴雙卻沒有什麼方向。
“是不是我將這兩種劍技融合到一起,就能夠修煉出劍域?”
“但是,如何融合呢?”
琴雙的心中一片茫然,再次進入鎮妖塔,茫然中取出龍劍,在鎮妖塔內一遍又一遍地刺出小週天劍道和星垂平野闊,交替刺出,思索着融合之道。
一天.
兩天。
三天.
琴雙緊鎖着眉頭,依舊沒有找到絲毫的頭緒。心中便難免有些浮躁,從鎮妖塔內出來,出了洞府,此時正是午夜時分,漫天星斗璀璨。
琴雙心中一動,便向着峰巔飛掠而去,須臾之間,便站在了峰巔之上,負手向着星空望去。
漸漸地,琴雙的心神沉浸在漫天星斗之內,也不是負手而立,而是仰面躺在一個巨大的岩石之上,望着漫天星辰。
不知不覺中,天邊現出了一絲魚肚白,那一線白漸漸擴展,而黑夜卻彷彿退去了墨染,天光漸漸方亮,漫天星辰消失不見。
琴雙閉上了眼睛,彷彿陷入了沉睡,實際上卻是在觀想漫天星辰。
峰巔之上,一片寂靜。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琴雙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滿是失落,半個晚上的觀看天幕星辰,三個時辰的觀想,卻沒有絲毫的效果。
琴雙擡身坐起,雙手抱着雙膝坐在岩石上,呆呆地看着無盡的天空,一動不動。
漸漸地,天空昏暗了下來,一顆一顆星辰從天幕上顯現出來,如同一幅巨大的畫卷漸漸地在琴雙的視野中展開……
“畫卷……”
琴雙的心中一動,隨即將這一絲悸動安奈下,整個心神又漸漸地沉浸在了夜幕星辰之中。
當夜幕再一次退去,白晝降臨之際。琴雙猛然從岩石上跳了下來,伸出手在岩石上抹來抹去,須臾之間,岩石便被琴雙抹得平整,如同一張石桌,然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符紙,鋪平在岩石之上,再取出符筆,抱蘸妖獸血,開始在符紙上畫了起來。
琴雙可是靈紋畫宗師,實際上,隨着琴雙從靈紋術走上了真正的符道,而且成爲了巔峰符道大宗師,如今他已經不是靈紋畫宗師了,而是真正的符紋畫宗師,而且還是巔峰宗師,隨時能夠跨入大宗師之境。
但是……
即便是如此,琴雙畫得也十分緩慢,彷彿每一筆都有千鈞之重。
無盡峰下。
一條人影突兀地出現,擡頭向着峰上望了一眼,一步邁出,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峰巔之上,琴雙的身後。
來人正是萬重山,他就要離開羅浮宗前往一葉島,在離開之前,不放心琴雙,便前來再次叮囑琴雙不要離開羅浮宗。生怕琴雙離開了羅浮宗,被人暗殺。
也不怪萬重山對琴雙不放心,想一想琴雙自從加入羅浮宗後,總共在羅浮宗沒呆上多少時日,這個弟子哪都好,就是喜歡不坐家,老往外面跑。但是,此時卻不能夠再讓她往外面跑了。如果在外面被殺了,他都不知道去哪兒哭去。
這可是羅浮宗未來的棟樑,甚至在萬重山的心中,琴雙未來的潛力已經遠超徐飛白。
來到了巔峰之上,見到琴雙正在低頭畫着什麼,便悄然來到了琴雙的背後,凝目望去。見到一張符紙上,已經畫了五分之一,畫得是一片星空,初看之時很是尋常,雖然畫得惟妙惟肖,如同真正的星空躍然紙上,但也只是畫得像罷了。
但是,站在後面看下去,漸漸地萬重山眉毛聳動,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襲上心頭,不禁動容。只見琴雙筆走龍蛇,那一顆顆星辰,那一團團星雲,組成的一個個星系,已經有着渾然天成之勢,每一筆都呈現出一道符紋。
這奧義……
萬重山心中大震,以他大乘期的修爲,漸漸地透過了現象看到了本質,那一顆顆星辰,一團團星雲,一個個星系在他的眼簾中消失了,呈現出來的卻是一道道劍氣。
劍氣縱橫,玄之又玄,卻又有着玄奧的規律,在他的眼中彷彿看到了無數劍氣縱橫,刺破蒼穹。
“這……”
“這是小週天劍道……”
“還有星垂平野闊……”
此時在萬重山的眼中,那畫卷中劍氣入雲如水辦流淌,彷彿一個劍客在祭出玄之又玄的劍道一般。
此時的琴雙並沒有激活符紋畫,若是一般人看到這幅畫卷,也只是看到一幅星空畫卷,但是在大乘期萬重山的眼中,看到的卻是縱橫凌厲,攪動蒼穹的絕世劍意。
那劍意不拘形勢,揮灑靈動,玄之又玄,無法預測,彷彿畫出了一個劍道的世界。即便是大乘期的萬重山,都感覺到自己獲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