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琴雙望着陽映天道:“宗主,我覺得修復天壁的事情,就不必麻煩黃露島了。”
“小丫頭!”余文樂面色一沉道:“你可知道,你這個建議會令你們羅浮宗在大戰之前崛起,在大戰之中保留傳承的希望斷絕了?你想做羅浮宗的罪人嗎?”
琴雙淡淡一笑道:“如果答應了,纔是羅浮宗的罪人。”
安道缺冷然道:“小丫頭,你可知道,在整個修行界,只有我能夠修復天壁,錯過了今天,你們羅浮宗再求我,無論提出什麼條件,我都不會再同意。”
“這就不勞安前輩操心了。”琴雙神色依舊淡淡。
“放肆!”
安道缺勃然大怒,一旁的余文浩目光凌厲。
什麼時候,一個結丹期弟子可以如此和一個大宗師說話了?
什麼時候,一個結丹期弟子,能夠在一個大乘期修士面前有說話的資格了?
余文浩和安道缺一起呵斥琴雙,萬重山立刻就不樂意了。琴雙是他這一輩子最得意的弟子,而且他之所以能夠突破大乘期,都和琴雙有着分不開的關係。當即淡淡地說道:
“兩位道友,這是在羅浮宗,無盡是我的弟子,還輪不到二位道友呵斥。”
“呵呵……”
余文浩沒有給萬重山半點兒面子,在他看來,羅浮宗弄出來這麼一個結丹期弟子來拒絕他們,這根本就是故意來打他們的臉。
怎麼可能一個宗門會讓一個結丹期弟子來做決定?
這就是羅浮宗故意羞辱他們。
既然人家都當面羞辱他們了,他們還何必和羅浮宗客氣?
再說了……
什麼時候,黃露島淪落到別人來羞辱了?
你萬重山不過是一個大乘期的新人罷了,我一個老牌大乘期修士還會怕你不成?
我們黃露島還會怕你黃露島不成?
“萬道友,如今你也是大乘期修士了,你當知道,大乘修士不可辱。你不覺得一個結丹期弟子在我一個大乘期修士面前如此說話,是對我的羞辱嗎?
即便是我在這裡一巴掌將她拍死,整個修行界也不會說老夫一個錯字。”
話落,屈指一彈,一縷劍氣便向着琴雙急射而去,口中淡淡地說道:
“死吧。”
琴雙沒有絲毫懼色,也沒有絲毫反應,她此時就站在萬重山的背後,她知道萬重山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余文浩一指彈死。
果然,萬重山臉色一邊,大袖一甩,那衣袖便如同一塊鐵板一樣橫在了空中。
流雲鐵袖。
“當……”
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響起,萬重山擋住了余文浩的一指劍氣,臉色陰沉。他是擋住了對方的一指劍氣,但是自己心中卻知道,自己略微處在了下風。自己在大乘期初期沉澱的時間還是太少,比不得對方這個沉澱了數百年的老牌大乘期。
他這裡臉色陰沉,余文浩的臉色更加難看,冷然地凝視着萬重山道:
“萬道友,你是鐵了心要羞辱我了?”
大乘修士不可辱。
這是修行界的鐵律,萬重山知道自己必須給余文浩一個理由,否則這就是羞辱余文樂,會引起修行界所有大乘期修士的不滿。那個時候,羅浮宗就危險了。當下淡淡地說道:
“我的弟子有資格和大乘期修士平起平坐。”
“嘎?”
余文浩和安道缺同時一愣,目光不由掃向大殿內羅浮宗那些大修士,見到那些大修士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和歉意,反而俱都是一副理所當然地神色。
在羅浮宗這些大修士的心中,琴雙是不是巔峰符道大宗師他們不知道,但是卻知道琴雙一定是符道大宗師,因爲這一點已經被羅浮宗新出爐的符道大宗師楚雲給證實了,只是楚雲也判斷不出來琴雙的符道境界,但是肯定比楚雲高。
這就足夠了!
哪怕是一個符道大宗師初期,也足以和一個大乘期修士平起平坐了。
看到大殿內羅浮宗的大修士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余文浩和安道缺本能地感覺到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了萬重山,等待着萬重山的解釋。
萬重山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琴雙是巔峰符道大宗師,整個修行界也沒有一個巔峰符道大宗師,萬重山能不心虛嗎?
雖然自己的弟子親口告訴過他,她就是一個巔峰符道大宗師,萬重山還是決定模糊琴雙的境界。
“我的弟子是一個符道大宗師?”
“嘎?”
余文浩和安道缺神色又是一愣,隨後臉上便現出懷疑之色,最後變成了憤怒。
是的!
他們兩個很憤怒。
他們兩個認爲羅浮宗這是在進一步羞辱他們!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符道巔峰大宗師?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她如果是一個巔峰符道大宗師,那麼安道缺的年齡都活到狗身上了嗎?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毫不掩飾地羞辱他們。
首先便是作爲符道大宗師的安道缺爆了,冷冷地望着萬重山道:
“萬道友,你是不是覺得大乘修士不可辱,而我們符道大宗師就可以隨意羞辱了?”
萬重山當然知道安道話中的意思,不過卻依舊淡淡地說道:
“安道友,這是什麼意思?我有羞辱過你嗎?”
安道缺伸出手指點着琴雙道:“她是符道大宗師?”
“不可以嗎?”
這次不是萬重山開口,而是琴雙直接開口了。既然萬重山已經點出她是一個符道大宗師,此時在擺出一副弟子的模樣,躲在師父的背後,那就失去了一個大宗師的氣度,會被人認爲性格軟弱,被人看輕。
這種情況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大宗師的身上。
而且琴雙心中對余文浩和安道缺心中十分反感,只要聽聽他們向羅浮宗提出的條件,分明就是乘人之危,包藏禍心,其目的就是吞併羅浮宗,連着羅浮宗和天壁一起收入囊中。
所以,琴雙淡淡地開口了。
聽到琴雙竟然敢開口,安道缺神色又是一愣,露出意外之色,隨後便是滿目的譏諷。
“你以爲符道大宗師是過家家?你以爲欺騙一個大宗師是過家家?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一個大宗師,卻在一個大宗師面前說自己是一個大宗師,即便是羅浮宗也保不了你,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