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急救之後,法克。沙爾圖被送進特護病房,爲了保證他的安全。本地警方在門口留了四個警衛,任何人不經過准許都不準進入。法克在病牀上,拿着手機發短信給手下,吩咐人從美國調人過來。他不敢打電話,因爲病房內有監聽系統,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錄下來,甚至每一句夢話都會被加以記錄。
法克每發一個短信,就會刪除一個。
凌晨時分,法克在躺在牀上睡了一小會,夢裡他夢到了蔣顧,他被張小龍抓起來凌遲處死,被一刀刀颳得只剩下一個腦袋,渾身都是碎肉。張小龍殺了蔣顧,又拿着刀要來殺法克,法克想要來開槍,突然手中的手槍不翼而飛。
看着張小龍猙獰的笑容,法克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他看看全是汗水的手,睡前還抓在手裡的手機不見了。
手機呢?
正在發愁的法克猛然發現,有一個人站在他的病牀邊,正在看他的手機。
“你是誰?”法克想把手機搶回來,可是牽動的傷口,痛得裂了裂嘴。
那人轉過頭來,法克認出了這個人,才放下心來,問道:“帕西,你怎麼來了,嚇了我一跳。”
這個帕西跟陳鐵之前的律師同名,在國外,同名的人比華夏國還多。往往一個家族裡面,有好幾個叫相同名字的人。
帕西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
法克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那羣瘋子會攻擊警察局,把迪克牽連了進去。”說着,法克還很虛僞的擦了把眼淚。
帕西說道:“死就死了,沒什麼可惜的,不過……你給迪克的支票還在迪克的口袋裡,已經被屍檢的人發現了,支票上還有你的簽名。”
“操!”法克罵了句,當時在警察局他沒有想那麼多,如果支票被發現,馬上就大了。
“你倒是很大方,一次給迪克那麼多錢。”帕西冷漠的說。
法克給迪克的支票上籤了上百萬美元,一個警察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多的錢,這麼大一筆錢是很難解釋的。法克腦門上冒出汗,想不出解釋的辦法。
“我是來提醒你一下,一會有人來詢問時,你小心一點。”說完,帕西把手機還給法克,專門離開病房。
法克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水。
…………
張小龍帶着人在附近公園吃了早餐,然後回到了入住的酒店,正確的說是酒店廢墟邊。張小龍看着廢墟,眸子里布滿了血絲,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才緩解了心中的鬱悶。
這時陳鐵和茅駿馳也過來了,他們看到酒店廢墟,也十分的憤怒。
這時在廢墟上,許多消防員和自願者正在進行清理,他們排成幾烈,用小桶一點點的清理廢墟上的碎塊。大型機器等在旁邊,隨時準備清理那些大的殘片。
警方拉出的封鎖線外,許多市民都在圍觀。
“法克還活着?”張小龍問陳鐵,雖然他昨天已經問過了。
陳鐵點頭:“他現在住在醫院裡,有警察保護着。”
張小龍說:“想辦法……”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因爲黑人老警察老漢克從街對面走了過來。
老漢克一臉的憤怒,彷彿要過來吃人一樣。
對着個老警察,張小龍印象還不錯,而且他答應了姜嵐,不會爲難這個快退休的老警察。
老漢克看了眼陳鐵,又把視線移到張小龍身上,問:“你就是中國張?”
張小龍回答道:“我叫張小龍。”
老漢克問道:“昨天晚上你們去那裡了?爲什麼沒在酒店裡?”
張小龍指着前面的廢墟問:“你希望,我呆在那下面嗎?”
老漢克沒有回答,從他的態度上看,他希望張小龍等人死在廢墟里。這樣就不會有人襲擊警察局,就不會死那麼多的警察。雖然警察局內的大多數人都有受賄的嫌疑,但裡面更多的是朋友,老漢克很傷心。
“昨天晚上你們去那裡了?”老漢克再次問道。
張小龍回答道:“我們到郊外的河邊野營去了,所以纔沒有躺在那裡。”
老漢克繼續問道:“有證人證明你的話嗎?”
張小龍指着身後的人說:“這些人都可以給我作證,我們一直在河邊,因爲喝多了一點,所以就在河邊過夜了。”
老漢克不相信張小龍的話,可是他沒有證據,也拿張小龍沒辦法。老漢克沒有繼續詢問,他臨走時讓張小龍記住,他會找到證據抓張小龍的。
張小龍沒有理會離開的老漢克,而是把目標投向了前方的廢墟,他吩咐兩個手下過去參加自願者,把下面的兄弟找出來,希望能有人護着。
陳鐵看着離開的老警察,說道:“房東哥,這個警察怎麼辦?”
張小龍說道:“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誰都不許碰他,這年頭好人不多了。”
陳鐵奇怪的看了看張小龍,張小龍的決定,他會完全執行的。陳鐵多看了街對面維持秩序的老漢克幾眼,絕對他在怒視自己,也就不再看過去了。
張小龍看了有一個小時左右,茅駿馳從車上下來,說剛剛買下一棟別墅,現在就可以入住。別墅四周的空地很大,是個很方便防守的地方。
…………
看到張小龍等人離開,老漢克拿出電話打給姜嵐:“中國姜,昨天晚上攻擊警察局的是中國張嗎?”
姜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情況很複雜。
老漢克聽出姜嵐不想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他還要維持現場秩序,等執勤結束,他打算去醫院看看法克,詢問一下情況。
…………
帕西出去之後,法克就睡不着了,他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思考。
等兩個自稱警務內勤的警員過來,法克才換上了職業化的笑容,問道:“三位找我有事嗎?”
警務內勤的兩個警員一男一女,從氣勢上看,女警員屬於主導地位,男的是給她打工的。法克沒有問他們的名字,能進這個病房的,肯定是真警察。
女警員拿出一張照片給法克看,照片上是一張支票,簽名處寫着法克的名字。女警員說道:“我們已故警官迪克身上找到了這張支票,當時只有你和他在一起,我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爲什幺給迪克警官這麼多錢。”
法克悲傷的說:“當時有人襲擊警察局,我嚇壞了,給迪克警官前,是希望他能夠保護我,這些錢不過是佣金而已。”
女警察沒有相信法克的話,而是說道:“法克先生真大方啊!”
“我也是爲了保命。”法克很配合的說:“華夏有一句流星語,叫:人死了錢沒花了。我不想做這樣的人,所以我願意多花點錢把命保住。”
“迪克警官收了嗎?”女警察嚴肅的問。
“沒有。是我贏塞給他的,當時我嚇壞了,他說讓我閉嘴。後來他答應手支票並保護我,只要我不亂喊亂叫。”法克說道傷心處,又擦了擦眼淚,繼續說:“沒想到,迪克警官爲了保護我,竟然就這麼犧牲了。”
法克這麼說,等於挽回了迪克的聲音,讓他可以以一個好警察的身份死去,這算是法克給迪克的最後一筆報酬。
女警官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確認道:“你說的是真實情況嗎?”
法克連連點頭,擦了眼淚,儘量變現的無害。女警官知道法克的身份,對法克說的話半信半疑,臨走前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當時那麼完,你到警察局去做什麼?”
法克怔了下,馬上說:“我是來報警的,我發現有人跟蹤我,我不敢停留,就直接到警察局來報案了。”
女警沉聲問:“攻擊警察局的人,主要目的是殺你?”
法克急忙搖頭:“我不知道。”他可不敢說,是他把張小龍引到警察局去的。說出這種話,會引出很多事情來,比如被炸塌的大樓。
…………
這一天過的很快,入夜前,張小龍的別墅外面聚集了二千多本地的混混。這些人都是張小龍花錢僱傭來了。他們在別墅四周的空地上大帳篷住下,生起篝火,搬來啤酒,架起烤肉架,在冰天雪地中肆意狂歡着。
有人免費提供吃喝,在營地內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晚上七點左右已經有三千多人了。
外面一片鬧哄哄的,屋內的人根本沒法休息。張小龍把茅駿馳留下,他和陳鐵等人換了衣服,帶着傢伙,偷偷的離開別墅。別墅四周亂哄哄的,沒有人發現他們離開。
離開別墅後,張小龍帶着人到了法克住的醫院外面,王仁親自進去觀察了一下,發現無法接近法克的病房。
張小龍觀察了一下醫院的外圍情況,現在醫院內外全是法克的保鏢,還有本地警察的便衣隊,就算強攻進去,也不一定能找到法克。
張小龍罵了一句,揮手帶着人離開,他沒有回別墅,而是來到了昨晚躲藏的安全屋。
進屋之後,張小龍在地下室內見到了雙腿受傷的蔣顧,經過一天多的修養,蔣顧的精神好了許多。
看守沒有把蔣顧捆起來,他兩條腿都受傷了,根本就跑不了。
見到張小龍,蔣顧露出訕訕的笑容,心裡突突直跳,他也怕死啊!
張小龍上下打量了一下蔣顧,說:“我早就聽說過你,這還是第一次看清楚本人,昨天晚上太急,沒太看清楚。”
蔣顧尷尬的笑了笑:“房東哥!”
張小龍拉把椅子坐到蔣顧的對面,問道:“蔣顧,說說,馮禮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聯繫的?”
蔣顧小心的問:“都說了,能換條命不?”
張小龍點頭:“能!昨天你不久保住命了嗎?”
蔣顧嘿嘿的笑了笑,說道:“馮禮這人您也認識,就是山西馮寶昆,他派人刺殺你不成,怕你報復就假死跑到加拿大來了。是他主動跟我們聯繫的,希望法克支持他與你對抗。法克跟您有仇,自然就答應了。”
“哦!”張小龍點點頭,一切都明白了。
原來馮禮就是馮寶昆,這個混蛋招聽多的,連假死都用上了。
張小龍對蔣顧說:“我不殺你,你一會把你講的話在說一邊,我就送你回臺灣,還給你一筆錢。”
“謝謝房東哥!”蔣顧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