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張小龍一直在等待着。
殺手的身份無法確定,查到運城市線索就斷了,飛燕合德一起去了太原,在那裡開辦了一家旅遊公司,專門宣傳A市的沿海旅遊。客戶羣鎖定有錢有勢的煤老闆,所有服務項目都設定爲最高端,不怕最貴,只求最好。
這一經營理念,滿足了許多人的虛榮心,短短几天就承辦了幾次豪華遊,每位遊客的消費額都達到六位數以上。
旅遊公司掙了錢,也滿足了煤老闆們得虛榮心,一下子,去A市豪華遊成了山西煤老闆中流行的時尚。
王小飛一邊數錢,一邊大罵:“這些滾煤球的,真TMD有錢。”
張小龍鄭重的糾正了王小飛的態度:“猴子,你這種仇富心理要不得,人家發財也是靠自己的雙手拼搏出來的,何況你現在就是富人,沒資格說別人。”
“哈哈。”王小飛摸摸山羊鬍,笑道:“好像也是哈……不過,這幫人也太敢花了,他們敢在賭船上一拋上千萬,一夜輸光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換做我……一夜不坑到手一千萬,心裡都覺得難受。”
張小龍向王小飛豎起一根中指,說道:“你這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別說這個,飛燕合德查的怎麼樣了。”
“國內各地的冬煤儲備已經開始採購了,山西所有的大小煤礦都在開足馬力生產,現在動馮寶昆時機不對。”
“這才幾月份,冬煤儲備這麼早嗎?”張小龍對煤炭行業不瞭解,國內不是每個地方都產煤,一些不產煤的省份都會提前幾個月開始採購。
張小龍問道:“馮寶昆的犯罪證據收集的怎麼樣了?”
“馮寶昆在山西的名望很高,從他出道到崛起的事情都有人在傳,飛燕他們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足夠寫一部二百萬字的小說了。”
“操!給力。”
張小龍點點頭,說道:“你去找個網絡寫手,就以馮寶昆爲原型寫一部網絡小說出來,要把他塑造得無比邪惡,要壞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壞到掉渣,壞到……算了,反正就是要詆譭他的形象,馬上動手。”
王小飛期待的問道:“嘿嘿,有稿費嗎?我可以代筆。”
“你……”張小龍搖搖頭,說道:“你不行,得找一個年輕點的網絡寫手,寫出來之後要符合年輕人的口味,如果你寫的話,大概只有七八十年代的人會覺得好看。”
“操!你是說我老了……”王小飛憤怒着。
“猴子,承認吧,你已經老了。”
張小龍安慰的拍了拍王小飛的肩膀。
王小龍氣憤的找到黑客小組,把資料遞給正在值班的蓋瓦,吩咐道:“幫忙找個槍手來,給全程大綱,要求三百萬字,千字三元,三個月內截稿。”
蓋瓦怒道:“操!猴子哥,這也太黑了吧。最少也得千字八元。”
王小飛冷冷的說道:“最多五元,大綱都現成的,編進去就行,又不要求他們進行原創,就五元不能再多了。”
“操!你黑……別瞪我啊!我給你找人還不行啊。”
很快一部叫《黑王》的都市小說在網絡上開始連載,按照王小飛的要求,每天必須更新三萬字,三個月內全部結束。
結果此書在網絡上大火,每個看到人都大呼過癮。
結果,負責寫書的槍手,在截稿之後直接因爲疲勞過度住院,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纔出院,掙到的十五萬稿費,一下子被坑進去五萬。
結果,馮寶昆成了中國版的洛克菲勒,中國版的煤炭托拉斯,很快就被國家以反壟斷法起訴,整個馮氏煤業集團被拆分成六家煤炭公司。
這些都是後話,先看眼前問題。
馮寶昆暫時不能動,就只能按照原計劃,對歷浪下手。
張小龍下令將贔屓金融拆,將一部分資金輸入香港,成立一家鴟吻金融公司,開始暗中操作歷浪名下的海南航運公司的股價。
作爲腳踏黑白兩道的頂級大哥,除了在金融市場的阻擊外,張小龍還聯繫了菲律賓的華人社團大哥古一雲,讓他組織了一些海盜船,專門滋擾海南航運公司的貨船,並劫持了一艘海南航運公司運送高檔進口汽車的貨輪,把汽車拉到菲律賓、泰國、老撾、越南、緬甸、馬拉西亞等地低階出售,所有收益都歸古一雲。
而湊巧的是,這艘貨船,因爲工作人員疏忽的關係,竟然沒有上航運保險,保險公司不會做出任何賠償。
海南航運公司損失慘重,在香港股市,海南航運公司的股票大跌,鴟吻金融公司低位介入,迅速收購了海南航運公司26%的股權,成爲該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作爲第一大股東的歷浪,這時只擁有31%的股權。
這時,又有消息傳出,證明歷浪挪用公司資金,投入了臺灣金融市場進行炒作,歷浪的行爲馬上激起了股東們的強烈不滿。
張小龍派茅駿馳出面,聯合其他幾大股東,逼迫歷浪交出董事會主席的職務,由張小龍出任新的董事會主席,並從英國聘請了一位資深CEO經驗海南航運公司。
短短半月,歷浪就被打得半死不活,先斷了王導的一隻臂膀。
這時網絡小說《黑王》剛剛開始連載,因爲作者不是名人,現在此時還沒有收到高度的關注,馮寶昆要感到壓力,還要等一段時間。
看着最新的金融時報,人們就會注意到這場商戰的驚心動魄,並且暗歎張小龍的心黑手狠,竟然連黑道的力量都動用了,黑白兩道同時下手,一招比一招狠毒,打得歷浪毫無還手之力。
張小龍扔開了報紙,活動了一下骨骼,爲自己倒了一杯酒慶祝了一下。
這時,音軒進來報告:“老闆,有一位叫史建國的先生要求見您,他說是您的二舅。”
張小龍皺着眉頭問:“他怎麼來了?”
音軒看出張小龍的不耐煩,問道:“老闆,你心情不好的話,我讓他先回去,在約個其他的時間。”
張小龍搖搖頭,良久才說道:“他的確是我二舅,不見不好,你請他到會客室去,我馬上過來。”
“是,老闆。”
音軒小心的退了出去,別看音軒的體格宏偉,做事還是很細心的。
張小龍換了套衣服,整理了一下才到會客室去見史建國。
對這個二舅,張小龍的印象不是很好,之前史建國做過一些很不厚道的事情,導致張小龍之前的臺灣代理人毒蛇反叛,張小龍費了不少力氣才把毒蛇清理掉,並又發展了新的代理人馬庭真,和半個代理人許山。
之所以說許山是半個代理人,是因爲許山還要聽義幫的指揮。
“二舅,您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飛機場接你。”
史建國哈哈笑道:“我怕耽誤你工作,就直接過來了。”
張小龍心道:“你怕耽誤我工作,你別來啊!幹嘛還要過來。”
張小龍請史建國坐下,又讓秘書端了茶過來,才坐到了史建國的對面。
史建國品了口茶,讚賞了幾句,然後說道:“小龍,我這次來是替人求情的。”
張小龍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轉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連連點頭,笑着說:“求情?能勞動您老人家,這肯定是個朋友,我自問對朋友都不錯,讓他自己來跟我說就好了,何必勞煩您老人家。”
史建國擺手說道:“這個人算不上是你的朋友,只是和我有一點點交情。”
張小龍心道:“肯定是歷浪了。”不過,張小龍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一副很費解的表情問道:“二舅,你說的是誰啊!我認識不。”
史建國知道張小龍在裝傻,可是他來求人,也不能把態度擺得太高。
“我是替歷浪來的,你們應該認識吧。”
張小龍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那個打漁的。”
史建國一怔,苦笑連連,把船王說成打漁的,也只有張小龍說得出來。他語氣溫和的勸道:“小龍,歷浪又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只是跟錯了人而已,你高高手放他一馬吧。”
張小龍爲難的吧嗒一下嘴,端起茶杯喝起來。
史建國也不生氣,也拿起茶杯來喝,他知道這事不容易,張小龍已經掌握了海南航運公司的控制權,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讓張小龍放手的。
說到底,還是一個利字。
史建國說道:“小龍,歷浪還是海南航運公司的第一大股東,如果他全力反擊,你們很可能拼得兩敗俱傷,到時候海南航運公司倒了,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張小龍搖頭說道:“二舅你說錯了一點,如果海南航運公司倒了,歷浪也就到了,正好砍吊王導的一條臂膀,我得到的會很多。”
“這個……”
史建國一怔,說道:“原來如此,難道你要對付歷浪,原來是他自己站錯了隊。”
張小龍又親手爲史建國倒滿了茶,說道:“王導一直想當品蘭會會長,我就是擋在他面前的一塊石頭,我們永遠合不來的,您看着吧。不出三天,他就會開始反擊。”
史建國嘆道:“小龍,你這是何苦啊!”
“這話,您應該跟王導說,幹嘛非要當這個會長,消停一點不好嗎?”
史建國知道,在勸也沒有用,便起身告辭離開,張小龍很熱情的送到門口,與他依依惜別,親情味道十足。
回到辦公室內,張小龍馬上吩咐鴟吻金融公司,將海南航運公司的股票坐高,如果有人全力收購就拋出,他們要多少,就拋多少。
安排完一切,張小龍走到窗邊向樓下看去,史建國的車已經離開了。
“二舅,我也算給你面子了,希望歷浪以後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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