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之種……你是,那個女人的後代?這不可能,這件事決不可能出現紕漏!”
老者身上的魔影發出了磨牙一般的沉聲,面對幾乎不可能發生的逆轉,洪爺更是察覺到了什麼,第一時間要挾下一直失神的洪玉,作爲手中人質。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讓老夫回頭,只是癡心妄想,如今你身負龍脈之運,雖不被正道認可,但龍閣既然吸收了年輕人,多半是有貓膩的,老夫和他們周旋的半輩子,豈會不知。”
氣氛愈發緊張和微妙,但只是對秦濤而言,大部分幫派和勢力,毫不在意洪家這位大小姐的死活。
“放開她,不管你是爲了替西方的暗黑界做走狗,還是想要找到突破丹境的資源,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們的算計最終只是一個笑話,沒有人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修成正道金丹。”
金丹意境少有人悟,想要完全凝結出丹氣大成,更是難上加難,簡單說現在的古武只是過去古人眼中的小玩意,但相比於失傳而言,如今的面目更是令人啼笑皆非。
“哼,又是一個正道僞君子,你們開口閉口就是正邪和天道,陳詞濫調,不聽也罷,老夫現在可不是和你談判,你沒有選擇的資格,我也不是想要讓這丫頭成爲人質,我知道就算是那個女人,你也一定不會爲她違背原則。”
血魔之能,怨氣滔天,秦濤最爲被動的,卻還是不瞭解對方的能力體系,而陸雪瑾那頭雖然及時的進行了連接,提供一些基礎信息給秦濤,但大部分都是形容魔修之中血脈這一脈如何詭異恐怖。
這些魔修要麼是沒修成氣候的小腳色,要麼就是強到讓目擊者全都見了閻王的變態級存在。
可見這血魔煞劍一脈未必是魔道之中的最強分支,但絕對是最難應對破解的一脈。
“也罷,我猜到你肯定不會按照套路出牌,那就回到問題的根本上來好了,我知道你提到的人是誰,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完全是爲了我母親,但直覺告訴我,某些真相需要自己去挖掘,而不是通過別人的口得知。”
聯繫前後,秦濤下意識想到最近得到龍閣那邊的信息,雖然只是一些圖片和文字暗示,但基本上可以定義爲,如今西方暗黑界的涌動,其實是一種某大的陰謀,米國還是其他強國也好,甚至是一些亞洲範圍的小國,也打着鬼主意想要前來分一杯羹。
“你們如此運作,要麼爲了影響我華夏修士界,古武界,要麼就是爲了動搖龍脈所在,或是爲了一件至寶,反正天下的大事,無非就是如此,到達這種地步,金錢只是浮雲了,但我說的因素,完全可以影響到整個世界的經濟。”
掌控能力者或是修士資源,這該是一種怎樣的恐怖景象,而經濟上的碾壓,正是因爲華夏古武者修士崛起出現了改變,現在全民習武,雖然和過去一樣大部分人還是凡人層面,也許一直都無法突破煉氣,但只要堅持專注,終究會有機緣存在。
有心無心,便是最大的差別,而秦濤便是有心之人,所以得承載天道機緣其一,造化,破滅,護持,平衡,任何一種道都是爲了到達平衡,雖然部分比較極端,而暗黑界和這些魔修,無疑是單純的想要破壞平衡。
“有種,竟然連自己的的身世都可以不在意,看來陸家果然有眼光,當年那個老狐狸和你的父親之間的協議,想必就是如此,只可惜,老夫一眼看出你心中有愧,你最愛之人,恐怕不是陸家這位千金大小姐了。”
洪爺笑聲依舊嘹亮,只是如今刺耳的多,雙目更毫無正氣可言,此人只是站在原地,就給人一種強烈的絕望情緒,如同魔道之中任何一種源氣,都如同西方的原罪惡魔或是天災騎士類似的體系一樣,主宰着一些極爲恐怖的命脈,象徵絕對極端和扭曲的一面。
“眼力不錯,老傢伙,看來你和秦天問是一路貨色,很喜歡動用別人的弱點,然後將其控制,只可惜你根本不明白,爲何如今人間很難出現金丹高手,可以說如今所有現存的幾乎都是虛丹,靈動七重便是極致了,往後就出現了分歧。”
力量是一切爭奪的源泉,乃至資源都是一種衍生出的產物和概念,而秦濤深知自己突破金丹的機會,終究還是在華夏,名山大川,遊歷天下,同時完成龍閣真正託付給自己抵抗外患的任務,才能做到保家衛國,無愧於心。
而內心愧疚雖容易填補,終究對不起當初的一分恩情,修士某種意義上已經和紅塵毫無關聯,只是因果存在,想要救濟蒼生也不算過錯,只是秦濤深知自己不是單純爲了所謂的拯救世界,終究只是私心,看不透,放不下,才難踏過那一步。
因而從領悟之上超然入丹境,多半是艱難的,而此時根據陸雪瑾提供的資料顯示,地球的靈氣在如今末法時代已經出現了一種復甦跡象。
想要修煉爲金丹境界,幾乎全天下也找不到幾人是完全打標的,要麼通過其他層面的體系疊加修爲,但最多隻是某方面能力接近金丹,通俗說防禦力和核心能量還是達不到,而且就算是部分能力,接近和真正到達終究天差地別。
虛丹強者的那般強大,在真正正統金丹修士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的,而到達這個層面的丹道強者,卻大部分要麼隱世不出,或是被某些條件牽制,其中奧秘或許也只有秦濤自己前去探查了。
“爺爺,您的養育之恩,洪玉如今無以回報,我也不想看到某些人爲我爲難,既然他心中連雪晴都裝不下,就更沒有我的位置了。”
悽然一笑,勝過無數芳華,曲調宛如古人,洪玉一身的英氣如今所剩無幾,終究只是骨子裡的小女人,渴望姻緣,渴望從輪迴六道之中尋找自己的歸宿,卻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爲劫氣所持,便是洪爺如今也驚呼一聲,鬆開了自己的雙臂。
“可笑,一代高手,竟然要挾自己的養孫女,你果然還是將所有人當做是棋子,殊不知你自己纔是最爲可笑,對某些存在而言,你自己便是一顆最微不足道的棋子。”
秦濤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刀刃,刺入對方胸膛之中,洪爺面目猙獰許久才穩定分毫,雙鬢斑白被血魔之氣染的赤紅,卻終究掩蓋不住自己的蒼涼,此戰過後,恐怕即便還有洪門,也將物是人非了。
“住口!黃毛小兒也敢大放厥詞,今日你就算可以敗了我肉身,邪魔之氣早就和我融爲一體,來日總會和你算算總賬。”
暗軀騰空,洪爺看準時機用出了自己的最後手段,如有靈性一般,似那血蛇的咒印之靈也朝着秦濤蜿蜒緩升而來,瞬息迸發的血煞能量波及數米之遠,乃至餘波都衝擊力極強。
無數籌備拍賣之中的法器或是天才地寶沒有人爲凝聚能量場之下,瞬間化爲烏有,武宗之下的能力者更是自身難保,不乏當場吐血身亡之人,一時間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秦濤,你可要記住清楚了,一天是妖族出身,一輩子都會刻上這種烙印,沒有人會對你寬容,正道,終究容不得你……”
血魔之氣結合洪門的極致古武,這種組合簡直強到了一種逆天地步,而正是因爲一步之遙,此時西方的世界也並不適合強者們突破,這一點華夏在內的所有修行圈都心知肚明。
奈何海外有突破上限的手段,所以造就了一些類似金丹境界的超強者,但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基因戰士,穩定性簡直是秦濤見過最低的一種能力者了。
“果然好算計,天妒,如今還加上一股血咒,血煞之劫,可比血光之災還要難熬,只是常人眼中災劫,終究也只是虛妄,不過是自己想要遠離痛苦不幸,若是人心不足,則事事都爲劫難。”
順心如意,便是吉,事遇不平,就是晦,這等想法雖然是凡人所想,但終究愚昧無比,殊不知有時的平凡和苦難纔是上天恩賜,而得到金錢慾望種種,隨之而來的也可能是無窮禍患,秦濤平生所見,明白這番道理的不在少數,倒背如流口若懸河者亦不在少數,終究知明不知暗,知表不知裡,無知也。
順着這種狀態,秦濤更是無形頓悟,所謂天妒,亦或是如今洪爺用盡自己的能量發出的詛咒,其後身形作爲血煞遁去,算是施展這種功法的最大優勢,少年想要化爲雷霆清風姿態,就很難做到。
如同習武之人,全力揮舞出一百拳腳,其中能有一次蘊含武意真靈,就算是喜出望外了,其背後更需要數十年和日日夜夜的苦修,可見進入全然狀態並不是那般容易。
儒家大能,一生也只是在尋找不刻意而爲進入的姿態境界,隨手作畫題詞,也能蘊含無窮浩然之氣,一招一式藏書卷之中,克敵無形。
“恭喜,如今秦兄領悟大道雛形,來日晉升金丹也只需假以時日,便水到渠成,我等真是羨慕不來。”
血光逐漸消散,魔影來去無蹤,洪玄商也掙扎帶着傷勢走向秦濤,如今洪爺丟下了洪門這樣一個爛攤子,昏迷不醒的洪玉顯然正是血劫的第一應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