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簡直太有趣了,奎德,現在我終於改變看法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押在這個東方人身上,只可惜他手中的戰錘,應該沒辦法再得到了,真是可惜。”
一時間光芒大作,佛光乍現,衆人感嘆紛紛,既在一陣赤紅硝芒中,氣氛和擂臺本身的激烈截然不同,仙樂齊鳴,好不妙哉。
那一縷驚痕,縱橫在雲霧之中,化爲驚天紫虹的霆鞭,龍雲霆儼然也有些駕馭不住,這氛圍之中,分明還有玄機。
“該死,驚世道侶,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這種來歷……既然如此,也輪不到我們龍家下死手了,三哥,這邊你還是不要插手了,很快會有人動手的,他們如果都可以成爲真正修士,凝出自己的本命劍元,以驚世姻緣之氣淬鍊,威能驚天曉地,只可惜。”
似乎看透了對方命運和結局,龍大少此時竟然全然不顧自己的執念,過去一心想要追求陸雪晴,雖然只是爲了示威,戰利品一般成爲自己霸業的一部分,如今恍然大悟,一切終究只是一場空,黃粱雖美,終易成空。
“且慢,五弟你的判斷未必是準,雖然也不無道理,但你恐怕忘了一件事,現在姓秦的身上,可是有戰神幫的標記,就算要講條件,現在我們也毫無主動權可言了,也別指望其他人會真的出手打壓他們。”
勢如驚鴻,氣如紫雪,龍修端詳許久,心中駭然更勝自己的兄弟,只可惜龍雲霆還算是因爲兒女私情心存芥蒂,此人卻心胸更爲寬廣,亦可說是城府極深。
識人斷物本事尤其驚人,一眼便看出如今秦濤雖然身負天下氣運,天道鍾愛有加,但終究還在世俗之中。
何況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得大造化,不只是單純身體和精神之上驕傲,身心乃至靈魂都保守折磨,反反覆覆之間,徘徊遊離在崩潰邊緣,方纔明白大氣運者,絕不是那麼好當的。
“霓興劍,這個名字簡直太不走心了,秦濤,你還沒有爲了淬鍊過法寶呢,別以爲你暗地裡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本小姐礙於婚約和你糾纏不清,可沒答應你還能在外面找其他人姐妹。”
陸雪晴恍惚回神,哪還有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洗盡鉛華蛻凡塵,山中驚覺爲天人,周身微微散去一陣穢氣,卻不像是小說之中那般周身出現淤泥一般的黑色物體,築基一道,可說只是形式,但也絕不只是形式,如何度過全看道心和功法成就。
“畢竟先天就有劍魂,你就偷着樂吧,現在我們打這樣公開撒狗娘,估計下面不少人該有意見了,還是先下去吧,我想接下來的排麥也沒什麼必要參加了,這樣東西,我暫且留下。”
秦濤不可置否的看向那位借東西給自己的大佬,對方果然心領神會,並沒有多和自己討要什麼,只是遞過來了一個暗金色的小盒子,金髮碧眼的秘書用帶有口音的英文耐心說完之後,陸雪晴都微微聽出了一絲貓膩來。
“他的意思是,一物抵一物,既然從你這邊拿走了他相中的寶貝,就要替他堅定一樣東西,七天,七天之內解開便可,從華夏送過去也沒關係,他說,自己有絕對的耐心。”
大佬面帶笑容,高調離場,留下的只有秦濤這頭的無奈和感嘆,果然牆倒衆人推,如今雖算是龍家的場子,可看到龍家少爺本尊開始萌生退意,不論出於什麼考慮,秦濤這一戰,到底還是功成名就了。
“能接下我的霆劍,也算是你有點火候,秦濤,只不過這次三哥還是堅持要和你鬥上一鬥,只是知道你時間緊迫,還有其他事處理的話,還是趕快去那邊看看好了,和你有干係的人,貌似都在那邊,不知道是聚會還是慶祝。”
龍雲霆眼看女總裁領悟出了額上的朱竅靈印,如仙靈道女一般,散仙之中無異數,女子亦可修成仙,陰陽之分,龍虎之別,反倒是女修士佔有一些優勢,只是男子多好強,鬥志無窮,戰意之上別具優勢罷了。
“多謝,雖然知道你的用意,不過這次還是感謝手下留情,你們幾兄弟做的事,我還是比較佩服的,可我還是要送給你們一句話,堵不如疏,留下這麼多武道殘魂,即便用靈竹鎮壓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們也該看出,如今龍家出現的動盪,正是因爲積累許久而成。”
風水演化,玄之又玄,而八卦之中,自有一番分曉,秦濤不願意欠下什麼所謂人情,但也絕不願做無妄之事,自己到底還是因爲陸雪晴才遷怒,只是自己的女人保護下來無可厚非,這是底線,毫無商量的餘地,而龍家本身,也如同華北天妖一脈,守護某種玄脈而生。
“如你所料,下元水界,便是如今海外海中動盪來源,只是你絕對猜不到,昔日的妖魔如今變換爲了什麼模樣,甚至敢明目張膽露其鋒芒,正是因爲你們正道不興,對了,如今你想要突破丹境,還是趁早回國爲妙,米國的渾水,不是那麼好淌的。”
歸心似箭,正如其言,龍雲霆眼看局勢已定,如今自己苦苦相逼,倒是成就對方,身爲古武修士,怎會不明白其中奧秘,許多事算是一點就通,即便憤憤不平,即便心有不甘,終究爲之奈何。
“這點,我早就料到了,恐怕夏叔叔和謝伯那邊,就是爲了此事奔波吧,軍區那邊也不需要擔心,漢姆只是一個傀儡都算不上的替罪羊,只是他現在成爲了暗黑界的一道底牌,希望華夏之內的魔修,沒有這麼難纏纔好。”
大戰過後,領悟良多,秦濤也竟然發覺自己的修爲,穩固在了武皇六重之間,甚至反覆經受過凝固,下限大概是三重,上限竟也有九重的程度,應該是自己的根基不穩,或是道心有遺漏之處,所謂上限,終究不算實際修爲。
“放心好了,華夏的魔修,只會比他們還要難纏百倍千倍,只是你我還是需要面對,這一趟我們兄弟還算是賭對了,沒有去華北,雖然丟了盟主位置,但也算是預中了最爲重要的一事,現在時機成熟,妖魔可斬!”
龍家兄弟眼神堅定,雖不乏對秦濤的排擠和敵意,終究還是各有天命,更是擁有共同的敵人所在,如今洪門內部的變動,不只是滲透其中的惡魔派系能力者所爲,洪門老一輩的凋零,或許纔算是根源所在。
“所以,混沌教根本沒有得到認可,戰神幫也是,你們這些勢力還真是有趣,看來洪門纔算是被批和他們爲伍的,只可惜極惡之人,到底天下也沒幾個。”
大善大惡皆爲空,定數之中,變數從綜複雜,便造就了千百萬凡人,所謂凡,卻也不凡,正因奇妙無比,修士遁空而修,看似超然,某種意義上的確也沒有凡人自然自在,只是走向了另外一種境界的超脫。
“東方的走狗,你觸犯了我們的規則!這個祭品將會是我們最大的把握,你肯定也很想知道,爲什麼我們充滿邪惡之心,卻可以被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容忍?”
空中的巨大魔臉彷彿來自於虛空,卻也無形無相,正是秦濤眼看目睹的一切,無我無空無心無痕,頓悟之間,陸雪晴身負紅霜之影,女王氣場也潰不成軍,正因爲這魔臉之中,何嘗不是存着一分羈絆。
“果然如此,洪玉不是被控制那麼簡單,洪門也不是坐以待斃,如果真是這麼簡單,事情倒也明瞭。”
天下之事,果真無法做到非黑即白,秦濤扛着手中散發出佛光寶相的法寶,象牙之上也生出裂紋層層,可怕的魔臉之威,雖無法和傳聞之中的域外天魔相比,卻是無獨有偶,偏偏氣場無比獨特,正是人心所聚。
“所以,現在某位大少應該躲在那座塔下的某處,密謀怎麼處置我這個秦家曾經的叛逆了,只是你們過去踩我,罵我,踐踏我的尊嚴,只因爲我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我走出了秦家,你們還想要繼續打壓我,可笑!”
天眼掃視,無所不顯,此時秦濤狀態極佳,又有身邊的佳人破去凡相,逐漸走入修士之途,雖然和自己不一般,算是另闢蹊徑爲道,修的有些生僻,到底還是在在三千道中,更讓人驚歎的,還是此時霓興劍之中,那隱約得現的劍魂風姿了。
“那巨蟒,啖我肉身,更欲食我精魂元靈,如今反倒被我融了符文靈息,二身一體!不知如今何朝何代,鳳骨成仙入道之人,可是要遭受三災五劫,磨難重重,本尊看你們不過是兩個小娃娃,卻爲何要畫地爲牢?”
劍中魂,魂中骨,骨道爲心入仙門,赤鳳霓裳道,陸雪晴身上的重重表現,更讓秦濤猜測對方是否和鳳族有所關聯,但並非天下和龍有緣者,定爲龍族。
因而鳳骨入道,或許只是有緣,甚至是緣分本身大過鳳族血脈後裔,而劫難也因此生出,如今洪玉站在塔心之中凝出的魔臉,何嘗不是因爲秦濤兩人與她之間微妙關係種下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