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失察啊!”高少文對南宮澤的冷哼仿若沒有聽到,只管繼續道,“這姜楚悅去年找到林州高府,坦言她便是當年的高玉琴。據她說,她是從一口小棺材中被養父母抱出,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輾轉反側,才找到了高府!”
“臣那弟媳也是失女多年,思女心切,對她也沒有多加盤問,就相信了她所說的那番話!”高少文老淚橫流道,“微臣見她言語機靈,性情穩重,心中不由也起了愛才之心,對她的來歷也沒有再多加盤查!微臣不是有意要欺瞞皇上的,還請皇上恕罪!微臣願意辭去兵部尚書之職……”
“好了!”南宮澤擺手,制止高少文再繼續說下去,“朕也沒有說要怪你,只是以後……”
“以後微臣再識人不清,不用皇上動手,微臣自己便摘了自己這顆不中用的腦袋!”高少文就坡下驢,趕快保證道。
南宮澤揮手示意高少文起身,這才又轉向姜楚悅冷聲道,“姜楚悅!你冒充高大人的侄女高玉琴在前,又毒害馮寶兒,嫁禍林心月在後,更是謀害長公主、六皇子、暖雪郡主,私自以嚴刑逼迫林清秋,又意圖行刺與朕等等這些,你可認罪?”
“哈哈!”姜楚悅冷笑一聲,“皇上!你這話問的可當真是可笑,我若認罪,你會寬恕我嗎?不會吧?既如此,那我認罪不認罪又有什麼區別?”
“皇上!”姜暖煙趁南宮澤發怒之前剛忙福了一禮道,“暖煙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應允!”
“講!”南宮澤眸光一閃道。
“月紅、月蘭,還有姜楚柔、姜思忠如今都關押在京兆尹的大牢中,只是這姜楚悅,暖煙知道她意圖對皇上不軌,但皇上可否將她交給暖煙處置?”
南宮澤的目光在從姜暖煙身上滑到姜楚悅身上,又轉回姜暖煙臉上,這才道,“好!識破姜楚悅奸計的人是你,剛纔捨身救朕的也是你,朕就準了你這個請求!”
“多謝皇上恩典!”姜暖煙趕緊行禮道謝道。
“散了吧!”南宮澤起身向大殿中立着的衆人道,今晚這麼一通鬧下來,他哪還有心情再舉辦什麼宴會?說完這話,他便扶着陳公公的手臂出了龍泉殿!
見南宮澤率先離去,心情在今晚起起伏伏的大人、夫人、小姐們,也好似都緩緩舒了一口氣,一個個默默的退出了龍泉殿。
瞬間,威武莊嚴的大殿中便只剩下諸葛長風、姜暖煙,林清秋還有被捆成糉子的姜楚悅!
姜楚悅轉眸看向姜暖煙,“姜暖煙!你是如何猜到是我的?”
這半天的時間,她左思右想也不知是自己在何處露出了破綻?在外人眼中,她應該是一個已經暴斃身亡的人。就算在朝雲姜家知"qing ren"的眼中,她也應該是一個被孔幽蘭毒死的死人!那姜暖煙,又是如何識破自己身份的?
“我一開始的確沒有想到是你,誰會懷疑一個死人呢?”若非如此低,她怎麼會處處受制、焦頭爛額,“隨着你的動作愈來愈多,我也只不過懷疑,你,高玉琴,與朝雲姜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可是後來,姜思忠卻說,月蘭對你有大恩。月蘭,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姨娘,對你能有什麼恩?所以,我便讓人查了月蘭自嫁入姜府之後的所有事情!”
“卻發現,她別說對人施恩了,就連施粥,佈施銀子,她也沒有去過一次!她出姜府的次數一共也只不過三次。其中還有兩次是隨同姜家的人去慈安寺祈福,剩下唯一一次出府也是陪孔幽蘭一起去採購物品!所以,這姜思忠口中所說,月蘭對你的大恩不免有些奇怪!”
“之後,種種跡象也表明出主意火燒平縣王家二十七口的人也是你!我不免有些奇怪,以你的心智,想幫姜楚柔從王家脫身,方法有的是,爲何你卻偏偏選擇了這種最天憤人怨的法子?”
“用這個法子,姜楚柔的確是逃脫了王家,但從此以後卻也再見不得光!我曾經問過姜楚柔,對於這些,你卻從來沒有警告過她分毫。很顯然,你幫助她從王家逃脫並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而是出於無奈,或者說是月紅、月蘭的請求!”
“可你既是兵部尚書高少文的侄女,又是太子妃,那對於月紅、月蘭的請求,你完全可以毫無理由的拒絕,但你卻沒有拒絕,這不免讓人有些奇怪!直到後來,我派去調查高玉琴的人回來說,你是從去年纔回的高府,在高府中,躬親有愛,高府的所有人都很喜歡你!”
“於是,我便對你高玉琴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公子不但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更是在短短的五天之內學會了腹語,他所講述的高玉琴與我們所看到的高玉琴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人!一個心狠手辣,一個俠骨柔情!”
“這天下,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就在林公子這次遊歷的過程中,恰好中途住在了一位農家,那婦人一聽林公子的名諱,便向他打聽高府的夫人、老爺可安好?從而,林公子也從劉氏口中得知你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
“一個假的高玉琴,照顧月紅、月蘭,又憎恨姜楚柔,而且對待我身邊人的手法,像極了我曾經對朝雲姜府的做法!綜合這些條件,我實在是找不出比姜楚悅更合適的人,所以,我便派人去挖了姜楚悅的墳,發現那裡面果然只是一具空棺!”
“所以,林清秋!”聽完姜暖煙的講述,姜楚悅的眸光閃了閃,轉眸看向輪椅上的林清秋問道,“其實你那日來太子府找我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我不是真的高玉琴?”
“雖然劉大娘和我說了那樣的話,但我對她的話還是有些不信的,我不相信一個如此溫順的女子全然都是僞裝!”雖然此時有些不願意承認,但林清秋卻依舊說出了自己當時真實的想法!
“姜暖煙!”姜楚悅脣角掛着一抹嘲諷與恨意的看向姜暖煙,“其實這一切,你纔是始作俑者!當初,若不是你陷害我,我又怎麼可能會被孔幽蘭逼死?若不是我苦苦哀求,發誓這一輩子絕不出現在孔幽蘭、以及朝雲姜家所有人的面前,我怕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連夜逃出了姜家,身無分文!”姜楚悅的臉上佈滿了濃濃的恨意,“還未等我想好如何安置自己,便被人牙子買入了青樓。也好!那裡雖然在你們眼中看來骯髒不堪,但對我,卻是一個極佳的容身之所!”
“在那裡,我通過暗中前來的朝廷命官瞭解到了許多以前我從來都不知道,甚至都不會想到的事情,後來一次無意中,更是得知了兵部尚書高大人曾經有一位早夭的侄女,於是,我便決定瞞天過海重來一次!”
姜楚悅沒有說的是,在這期間,她曾偷偷回了一次姜府,沒有去見自己的母親,沒有去拿什麼金銀細軟,而是直接去了姜永的書房,尋找姜永曾經與朝中官員來往的證據!
而與高少文的書信便是在那個時候找到的,她也得知了,高少文非但是姜永的得意門生,更是姜永寄希望留給南宮凌雲的股肱之臣!
“只可惜,姜暖煙!”姜楚悅的眼眸中出現了一分遺憾,“長公主沒有被摔死,南宮凌墨也沒有被毒蟲咬死,就連那本是個死人的姜暖雪,竟然也逃脫了一劫!老天,真是不公平!倘若他們都死了,你也未必會發現我!”
的確,姜暖煙不得不承認姜楚悅這句話說的很對。儘管他們都是虛驚一場,姜暖煙也已焦頭爛額,幾經崩潰,若這些人都死了,那她或許會真的崩潰吧!
“姜楚悅!既然你那麼恨我,你爲什麼不直接對我出手?”姜暖煙很好奇,姜楚悅爲什麼要模仿自己對付姜家的手法,而不是直接對付自己?
“我也曾經想過,可你本就比別人警醒,身邊的婢女又會武功,暗中還跟着人,我實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若是直接能對付姜暖煙,她又何必饒這麼大的圈子?“上次龍泉殿晚宴的時候,我曾試圖嫁禍給你,不過還是被你察覺了!”
姜暖煙恍然,姜楚悅說的是趙素琴向她敬毒酒之事吧?
“姜暖煙!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是要像我對付林清秋那樣對付我嗎?”姜楚悅的眸子掃過輪椅上的林清秋,“那樣的話,林公子,咱們不就成了同命鴛鴦嗎?”
聽姜楚悅又提起林清秋,姜暖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向姜楚悅問道,“你第二次見到林公子的時候,對林公子的表白,是發自真心的?還是故意的?”
畢竟那日,姜楚悅在提及林清秋時,說他就像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那一刻,姜楚悅臉上的憧憬與愛慕,讓她也感同身受,姜暖煙有些不相信,連那也是假的!
“誰知道呢?我不記得了!或許那個時候是真的吧?”姜楚悅顯然不願意再提及這個話題,只向姜暖煙追問道,“說呀!你打算怎麼折磨我?是要把我變成第二個林清秋嗎?那就快些放馬過來吧!”
“雖然你的罪行的確夠得上這樣的刑罰,但我如果像你一樣做了,那我豈不是和你一樣蛇蠍心腸?”姜暖煙轉眸看向林清秋輪椅旁掛着的畫像,“姜楚悅!你不值得任何一個人爲你髒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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