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晴此時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對南宮凌雲豈還有往日的畏懼與討好之心,直呼他的姓名道,“南宮凌雲!真可惜,那圓海也不是個東西,若不是他畫出那密道圖,你現在怕是早就死了!”
“是嗎?姜楚晴,”南宮凌雲也不與姜楚晴生氣,只是帶着些許的好奇看向她,“我很好奇,你怎麼會知道慈安寺青石假山下密道的機關?那連我都不知道!”
“呵呵!太子殿下,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姜楚晴的臉上浮出一抹嘲弄,“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說不定一夜之間,你就會變成階下囚!不!這哪用得了一夜的時間?或許一息之間,你的地位便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南宮凌雲不由伸手捏住了姜楚晴的下巴,他可以容忍她對自己的嘲弄,但絕對不允許她對自己太子之位的詛咒!
“你說什麼?姜楚晴!你信不信我現在便可以殺了你?”南宮凌雲的眼眸之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對姜楚晴早就忍夠了!若不是如今的姜楚晴,對他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利用價值,現在的她,怎麼還能有機會活着與他說話?
“信!如今你是刀俎,我是魚肉,這麼鮮明的事情,不用太子殿下提醒,我也能看得出來!”姜楚晴猛然扭了一下頭,將下巴從南宮凌雲的手中掙脫,“不過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有一件事情,太子殿下或許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南宮凌雲的臉色陰沉的厲害,“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太子殿下怎麼如此健忘?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姜楚晴脣邊的嘲弄之色更重,不過她還是聰明的選擇在南宮凌雲動手前開口,“難道太子殿下不記得前段時間關於殿下的流言了嗎?”
“你說的是從六公主府傳出的流言,還是從碧霄宮傳出的流言?”南宮凌雲不知道此時姜楚晴爲什麼要提起這個。
“莫非太子殿下還真以爲這流言是從六公主府與碧霄宮傳出?”姜楚晴不屑的看了一眼南宮凌雲,“倘若梅貴妃真的知道這些,她怎麼可能任由這種言語傳播出去?她應該直接對皇上吹耳旁風纔是!”
“還有,”姜楚晴繼續道,“這流言出現的時機,太子殿下沒有留意嗎?我們剛放出關於諸葛明若的流言,對太子殿下不利的流言便跟着四起,很明顯,是有人故意要攪渾水,希望用一個更大的流言蓋過關於諸葛明若的流言。這件事情,對誰做爲有利,太子殿下還看不出來嗎?”
南宮凌雲狹長的眼眸不由眯的更緊了,他不得不承認姜楚晴說的這些非常有道理!的確,這流言對南宮婉如或者梅貴妃來說,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你的意思這流言實際上是姜暖煙或者諸葛長風放出的?”南宮凌雲試探着問道。
“不然你以爲呢?”姜楚晴擡眸看了一眼自己被吊在上面的雙手道,“太子殿下可不可以將我放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話想與太子殿下說!”
“哼!”南宮凌雲輕哼一聲,“姜楚晴!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耍花招?呵呵!”姜楚晴輕笑一聲,“南宮凌雲!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對我還有必要藏着掖着嗎?我如今還能活着,不就是對你還有一點點價值嗎?”
“既然太子殿下暫時還不打算殺我,那何不放我下來?我們愉快的談一談!雖然我將你壓在了密道下,但你畢竟也沒有受什麼傷,不是嗎?”
姜楚晴幾次故意激怒南宮凌雲,可南宮凌雲卻沒有殺她,於是,她便斷定南宮凌雲暫時是不會殺她的,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中的原因。
南宮凌雲沉默了半晌,終於不得不承認,姜楚晴雖然容貌不佳,但心智的確比得上一位上好的謀士!
“姜楚晴!我警告你,若是你敢耍什麼花樣,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南宮凌雲揮手讓人將姜楚晴放下,口中還不忘警告她!
“太子殿下多心了!”姜楚晴揉着被勒出一道道血痕的手腕道,“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呢?”
“哼!”南宮凌雲冷哼了一聲,“我已經將你放下,你說,你還有什麼瞞着我的?”
“太子殿下還記不記得那日六皇子來府上?”姜楚晴絲毫不理會南宮凌雲難看的神色,席地而坐道,“就是太子殿下你被割傷手的那日?”
見南宮凌雲點頭,姜楚晴繼續道,“六皇子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我記得,雖然他與太子殿下是兄弟,但平日裡來往素來不多,怎麼好端端的想起送殿下匕首了?”
聽姜楚晴一提醒,南宮凌雲此時也覺得那日南宮凌墨有些古怪,說是恰好碰到一把上佳的匕首,覺得適合自己,便想送給自己。可在自己的手被那匕首劃破之後,他又將匕首收回,說那把匕首不適合自己。他改日再重新送自己一把,可以後便再也沒有後文了。
看南宮凌雲將目光轉向自己,姜楚晴又繼續道,“那日六皇子走了之後,我便派人出去打探,得知那一日,姜暖煙曾經去過六皇子府。雖然我不知道姜暖煙和六皇子說了什麼,可我覺得六皇子來太子府之事一定與姜暖煙脫不了干係!”
“而且,那一日,蕭籬落在宮中也爲皇上放血了!”姜楚晴毫不隱瞞的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南宮凌雲,“蕭籬落雖然是皇上的專屬御醫,但他與姜暖煙的私交卻甚好!太子殿下,難道沒有覺得那一日發生的事情都太巧了嗎?”
“那又能說明什麼?”南宮凌雲眼眸閃爍,關於他和皇上的血不能相容的流言便是在那之後傳出的。可正因爲傳出的是這種流言,他才覺得這流言是無稽之談,倘若屬實,他們怕是早就將此事回稟給皇上了吧?
“太子殿下,您還真是心大啊!”姜楚晴不由感慨一句,“難道您就不記得之前,孫嬤嬤死前的流言了嗎?你將這兩個流言連在一起想!”
連在一起?南宮凌雲的神色猛然一變,這兩個流言連在一起的意思便是,當年太子出生時,孫嬤嬤看到有人從皇后宮中帶出了一個嬰孩,現在,太子殿下的血與皇上的血不能相容,這說明自己是皇后偷龍轉鳳的結果。
可這怎麼可能?簡直是一派胡言!
“姜楚晴,你是不是瘋了?”雖然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南宮凌雲不知怎麼心中就莫名的煩躁起來,“你是不是想嘗一嘗酷刑的滋味?”
“哈哈哈!”姜楚晴緩緩站起身子,看着一臉焦躁的南宮凌雲,“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便只當聽了一個笑話,又有什麼可惱的?太子殿下此刻惱了,說明你對這個流言還是在意的吧?”
“我也不瞞太子殿下!”姜楚晴毫不畏懼的直視南宮凌雲的目光道,“當日,蕭籬落出了宮便直奔武安侯府,而六皇子那日也去了一趟武安侯府,你說他們都去武安侯府做什麼?”
“哼!”南宮凌雲冷哼一聲,“姜楚晴!你有話便直說,這樣繞來繞去有意思嗎?你不就是想說,他們拿本太子的血去與父皇的血比對嗎?我想,他們比對出來的結果怕是沒有什麼問題吧?否則,豈會只是些許流言傳出?”
“呵呵!”姜楚晴又輕笑一聲,眼眸之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要不怎麼說太子殿下您的心大呢?流言猛與虎!三人成虎!這些太子殿下都不知道嗎?即便不是真的,說的多了也會變成真的?更何況,這一切說不定就是真的呢?”
雖然此事僅僅是她的一個推測,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南宮凌雲相信就好,到時候他一定不會放過姜暖煙等人!
再說,她的推測也不是無憑無據的!
原來,當初爲了破解玲瓏局,姜楚晴曾經偷偷溜進姜永的書房尋找棋譜。在找棋譜的過程中,她無意中發現了一本姜永自己寫的詩詞集,無論那字跡,還是詞句,都讓她覺得別開生面,所以她便偷偷將那本詩詞帶回了晴苑。
後來在閱讀那本詩詞的時候,她發現了一頁夾在書中的圖紙。圖紙上面畫的竟然是一些錯綜複雜的暗道與密室,還有機關,而那圖紙上標註的地方竟然就是慈安寺。
因爲她並沒有聽說過慈安寺有什麼暗道機關,所以對那圖紙也沒有在意。可後來姜秋敏在慈安寺爲老夫人祈福回來之後,她聽說了姜暖雪誤入寒潭邊青石假山下密室之事後,不由對那圖紙又上了心思。
而且爲此還偷偷去了一趟慈安寺,去查看那青石假山下的密室!
也正因爲如此,這次在慈安寺對付姜暖煙時,姜楚晴才決定將午宴設在寒潭邊上,這樣進可攻、退可守!若實在不行,她還可以於他們同歸於盡!只可惜,她的想法雖好,但結果卻出人意料!
不過,那本詩集中除了這份地下暗道圖,還有一首名爲《朝雲別》的詩特別讓姜楚晴上心。那詩很短,只有四句,“朝雲悽悽別,西風嫋嫋秋。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之所以這首詩引起姜楚晴的注意,那是因爲,整本書中,唯有這首詩旁,有姜永留下的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願她的孩子只像她,不要像他!
這可是姜永留下的,當年姜永支持的可是恆王,無論真假,這些若是和前段時間四起的流言結合起來,南宮凌雲還會不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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