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波濤滾滾,不時掀起浪濤,使得商船來回起伏,彷彿地龍翻滾。
三艘戰船,乘風破浪,在江水中,急速前行!
彷彿江水中,三條游魚,在急切湍急的江流中,快速穿梭。
蔡軍水師龍船船體不大,遠遠沒有宋國商船二十四丈。
不過,龍船參與戰爭,漿手經驗更豐富,速度奇快。
江面中,三艘船距離越來越近,眼見雙方距離遲早消失殆盡。
林楓與羅達等人,靜靜立在商船二層,不斷遠望着後方靠近的兩艘龍船。
看龍船行使速度,蔡軍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欲力爭追逐商船。
今日在江上,怕會有不小的麻煩。
然而,林楓眼中不禁有煩惱,還有絲絲羨慕,嫉妒。
大燕乃北方陸軍大國,卻沒有像樣水師,蔡軍在江南,江北,被燕騎打得落花流水。
橫渡長江,他不禁需要乘坐他國商船,在江中面對蔡軍追擊,卻一籌莫展,無可奈何!
若有朝一日,大燕水師練成,他會讓大燕水師的戰船與龍旗,插滿長江兩岸!
“皇上,末將去準備!”瞧蔡軍龍船即將追上來,羅達站在林楓身邊,輕聲道。
林楓點點頭,默許羅達建議!
三艘船在江中追逐,約莫一盞茶功夫,蔡軍兩艘龍船左右包抄商船,逼得體型巨大商船,不得不減緩速度!
一時,雙方劍拔弩張,逼的商船減速,百夫長怒氣衝衝站在船舷旁,仰望商船中船主,抽出短劍張牙舞爪,怒喝道:“混蛋,再跑,再跑,信不信老子弄沉你的船?”
商船巨大,前行中,兩艘龍船猛追不捨,商船在江中掀起巨大浪花,濺在龍船上,船上全是水花,蔡軍水師好像變成落湯雞,神情狼狽不堪。
此刻,商船被兩艘龍船逼得減速,百夫長仰望商船站在夾板趾高氣揚的樣子,他不動怒纔怪。
船主瞥了眼百夫長,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手指敲在船舷上!
“軍爺,你看清楚了,此乃宋國商船,蔡燕兩國,哪有這麼大商船,蔡軍沒有資格檢查宋國商船!”船主手裡揮動金黃龍旗,迎着江風嘩啦啦作響,向下方龍船上百夫長喊道。
言行舉止傲慢,絲毫不把蔡國水師放在眼裡。
宋國國力強大,財力豐厚,行事在長江與東海戰船,多爲樓船,船隻高大,兇猛。
宋軍水師勢力,在江面中足以碾壓蔡軍,他不相信蔡軍快要逼停商船,還敢前行登船造次!
若蔡軍不掂量自身實力,強行登船,他不介意釋放信號,招來長江下游的宋軍水師!
聞聲,百夫長面色鐵青,在蔡國水域,宋國商人卻膽大包天,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時,船艙中的蔡軍都統,也大腹便便,醉醺醺自船艙中走出來,恰好聽到船主言語,怒不可遏,喝道:“少他.媽廢話,趕緊停船,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言罷,轉身對龍船中蔡軍喝道:“逼停商船,強行登船,這艘商船中,藏着蔡國禁止的軍械糧草!”
船主過分,都統大怒,燕軍欺負蔡軍,蔡軍自認無法奈何對方。
然而,在蔡國水域中,連宋國普通商人也敢欺負蔡軍,蔡軍上下何時變成衆人眼中不堪一擊的窩囊廢。
“軍爺,你強行闖進宋國商船,引起蔡宋兩國爭端,你覺得自己能夠負責嗎?”船主沒有讓漿手停船,冷目俯視下方龍船上蔡軍都統,厲聲威脅道。
“哼,強行登船!”蔡軍都統盛怒,沒有猶豫,命令蔡軍強行登船!
一時,龍船上面,蔡軍拿出鐵鉤,爬梯,開始行動起來!
商船二層,林楓始終注意蔡軍水師,眼前對方準備強行登船,他不由得打起精神來。
不清楚該說宋國商人太狂妄,還是說,蔡軍水師太強勢。
兩方中,宋軍商人認爲背後站着宋國,絲毫不把蔡軍放在眼裡。蔡軍水師,認爲宋國商人在蔡國水域中,依舊張狂,需要狠狠教訓對方。
若處於中立態度,雙方似乎都有沒錯。
然而,此番他乘坐宋國商船北上,蔡軍水師強行登船,可能威脅自己與王綸玥七人安危,不由得偏向船主。
目睹蔡軍水師強行登船,林楓悄悄向羅達示意,叮囑親衛,靜觀其變,準備戰鬥。
今天,蔡軍水師闖進商船,若漸漸檢查後離去,不過,虛驚一場罷了。若蔡軍在商船生事,或察覺自己身份,必須毫不猶豫剷除。
船主望見蔡軍強行登船,面色惡寒,事先絕對沒有料及蔡軍敢強行登船。
不敢有等點猶豫,命令漿手行使商船,衝開商船左右龍船,向北方前行。
另外,他掏出信號彈,欲釋放信號,召集江面下游遊曵的宋軍水師。
林楓始終留意船主動靜,快速衝下商船一層,抓住信號彈丟進江水中,厲聲警告道:“蔡軍檢查,你召集宋軍,若演變成蔡宋兩軍矛盾,不利於宋軍,別忘了,宋軍正在征戰陳國!”
船主一愣,吃驚的看着林楓,心中有點意外。
他不是商人嗎,怎麼會了解軍國大事?
仔細想想,林楓言語,似乎沒錯,望了眼漂浮在江水中的信號彈,驚起一身冷汗!
林楓勸阻,並非爲船主考慮,他擔心船主釋放信號,招來宋國水師,把事情鬧大,耽擱自己北上,影響自身安危。
況且,兩艘龍船,非蔡軍水中大船,合計不過三百人,他身邊親衛,可輕鬆擊敗對方!
船主聞聲,沒有言語,派人通知漿手,停下商船,等待蔡軍上船例行檢查。
商船停穩,蔡軍水師快速登船!
江中兩艘龍船上都統與百夫長,各自帶領百餘名蔡軍,怒氣衝衝登船。
先前醉酒的都統,登上商船,瞧着船主氣勢洶洶樣子,上前六七步,面色一沉,不等船主言語,擡腳踹在船主腹部,冷喝道:“混蛋,跑啊,再跑啊!”
船主吃痛,趴在地面上,忍着傷痛,緩緩站起來,望向蔡軍都統,怒道:“你,你敢打我,你惹上大事兒了!”
嘭!
都統聞聲,手中短劍,劍鞘抽在船主身上,喝道:“攤上大事兒,多大的點事兒啊!”
蔡軍水師已經登船,有千百個方法,把這艘商船扣押,也有千百個藉口,道出扣押戰船的理由。
“你,我會把此事告知江北水師提督!”船主捂着受傷處,怒氣衝衝道。
宋國商人在長江運送貨物,蔡軍根本沒有權力管轄,今日對方不禁逼停自己商船,還怒打自己,已經引起蔡宋兩國矛盾。
“告啊!”蔡軍都統拳頭打在船主臉頰,厲聲喝道:“老子怕你不成,你覺得你還有命活着離開嗎!”
蔡軍都統打傷船主,便不再搭理對方,一雙眼睛,在商船中掃來掃去。
宋國商人富庶,常年在長江上運送貨物的船主,一個個全是肥羊,醉酒的都統,不禁起了歹心!
旁邊,林楓與羅達始終盯着蔡軍兩名都統,兩名百夫長,瞧着對方言行舉止,林楓沒有言語!
他不會主動惹事兒,若對方不招惹自己,只要不打死船主,雙方會平安無事!
何況船主嘴賤,聲稱大燕水師無能,該打!
不過,蔡軍都統先前言稱,船主沒有機會活着離開,莫不是準備在江心謀財害命,趁火打劫!
若蔡軍都統,當真產生謀財害命的心思,就留不得了。
這時,醉酒的都統,教訓船主後,掃了眼林楓等人,又身邊吃痛的船主道:“本都統懷疑商船中藏着可疑之物,可疑之人,你不介意本都統全船檢查,順便把船隻返回蔡國吧!”
船主無言,生怕言語中,再被蔡軍狠揍,鬱悶的盯着林楓,若先前傳遞信號,蔡軍哪敢登船,哪敢在商船上氣焰囂張。
這會兒,他連續被打,連船隻也可能被扣押,更重要,他的船隻內,幫助別人運送大量水產,耽擱不得。
聞聲,羅達手裡掏出一枚銀子,攥在手裡,向不遠處都統走過去,抵達都統身邊,羅達道:“軍爺,有事找你!”
順勢悄悄把銀子塞給都統,希望把對方引到旁邊,美言幾句,避免檢查!
蔡軍都統接過銀兩,衝着羅達一笑,把銀子踹在懷裡。
不得羅達言語,忽然,他的面子變得嚴厲起來,瞪了眼羅達,一巴掌抽在羅達臉頰,罵道:“呸,你什麼東西,敢賄賂本都統,有話直說,有屁直放,別磨磨唧唧!”
一時,羅達面孔的變得冷酷起來,渾身殺氣釋放出來,驚得都統渾身一驚,忍不住退後兩步。
聞聲,羅達扭頭望向林楓,林楓默默點頭!
這廝醉酒,故意鬧事,若商船被扣押,返回蔡國,自己先前努力付之東流!
啪!羅達留意到林楓舉動,擡手一巴掌狠狠抽在都統面孔中,都統口中兩顆牙齒迅速飛出!
這一巴掌,羅達費了七八成氣力,多年來,連皇上也沒有訓斥過他,這混蛋卻敢對他掌摑,完全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