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冷曦舞推着沈天澈一同前來之時,冷慕楓着實有些意外,想不到這太子殿下也會親自出來迎客。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冷慕楓起身行禮道。
沈天澈溫和道:“大哥,不需要如此客氣!”
這還是冷慕楓頭一次聽這太子爺稱呼他爲大哥,差點沒反應過來。
“是啊,大哥,這麼客氣也不能當飯吃,坐吧!”相較於沈天澈的和善,冷曦舞的語氣就顯得有些不大溫柔了。
對於冷曦舞的態度,冷慕楓也不是第一次領教,只是感覺今日她對自己好像是更加的不待見了,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嗎?
想來想去,好像也沒有吧!
冷慕楓自是不知道冷曦舞這反常的原因,而沈天澈卻是瞭然於心。
假若,之前他二人所猜想的事,是真的話,那這冷慕楓就是冷曦舞真正的大哥了。
對於冷慕楓,冷曦舞一向來都是沒什麼好感的,而且要不是這個傢伙,她也不會莫名其妙的成爲冷珞瑜,要是他真的是她親生哥哥的話,她倒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要如何來對待他了。
一想起他之前那些爲了冷珞瑜和沈天皓兩人所做的那些讓她討厭的事情,她就很難釋懷。
但,又想到,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究竟是誰都被埋在鼓裡,不知真相的傢伙,其實也是挺可憐的。
這越想,就越糾結。
所以,再見到冷慕楓的時候,冷曦舞的腦子裡其實亂的可以。
往常,對這般沒有確定的事,冷曦舞一向來都是無謂的,但,這次,明明還沒有任何證據證實她與冷慕楓的關係,她卻已經有些亂了心了。
“大哥來,是有事嗎?”沈天澈淡定的開口問道。
打破了這一僵局。
冷慕楓拿起那放在桌上的長方錦盒,對着冷曦舞道:“這是父王讓我送來給你的!”
冷莫寒送的?
“父王送的?”冷曦舞再次確認道。
這冷王爺無緣無故幹嘛要送她東西呢,說這其中沒有蹊蹺,她可不信,沈天澈也同樣不信。
“是父王讓我親自交給你的!”,就連冷慕楓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他父王會派他給這個丫頭送東西。
冷曦舞伸手將那錦盒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居然又是一把簫。
這一把簫,通體青玉所制,銀節環繞,紅色的流蘇穗子,一看就非凡品,比起皇上所賜的那把白玉琴簫,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清那錦盒之內的銀簫之後,冷慕楓雙眸之中也浮起了驚訝之色。
父王竟然將這把銀簫送給了這個丫頭,他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雖然不曾見過父王用過這銀簫,但在他的記憶裡,這把簫懸掛在父王的書房之內已有許多年了,半點塵埃都從未染上去過,可見,父王對這把簫的重視,沒想到現在卻經他的手送給了冷曦舞,他還真是不太明白這是爲了什麼。
冷曦舞心中也是不解,但表面卻是淡然如常。
銀簫拿都沒有拿出來一下,那錦盒就又被合了上。
“有勞大哥替我多謝父王一聲了,這份禮物我很喜歡!”冷曦舞淡淡說道。
“妹妹喜歡就好,也不枉大哥我特意跑這一趟!”
冷慕楓心有疑惑,也不想多留此地,於是就又執手對着沈天澈輕笑說道:“太子妹夫,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聽說你最近要帶着我妹妹出去遊玩,這一路上,你可要好好照顧我這個脾氣不太好的妹妹啊,她可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
沈天澈回笑道:“大哥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大哥你就不用多擔心我和殿下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皇祖母,兩年之內找個孫媳婦給她看的,你還不快抓緊時間多出去找找,就不要在妹妹我這多浪費時間了!”
冷曦舞就是故意哪壺不提提那壺的,想必現在對冷慕楓來說,這找老婆,纔是他最最最煩擾的事了吧!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冷慕楓就像是賭氣一般道:“妹妹放心,哥哥一定會給你找到一個全世界最最最好的大嫂的!”
“好啊,妹妹我可是拭目以待的很!”冷曦舞挑眉道。
“那妹妹你就慢慢等吧!”
說完,冷慕楓就大步離開了。
不知爲何,每次與這個丫頭見面,他說話都得不到一點優勢。
等冷慕楓走了之後,沈天澈便將那銀簫拿了出來,細細看了看。
冷曦舞靜靜坐在一旁,淡問道:“冷王爺送這東西來,是有何目的?”
“看冷慕楓那副吃驚的樣子,冷王爺此舉他應該也是不知道的,那冷王爺應該只是臨時起意,想把這簫送你的吧!”沈天澈將簫放了回去,淡而道。
“平白無故,爲什麼要送我這簫,我又不是冷珞瑜!”提到冷莫寒的時候,冷曦舞語言之間沒有一絲好感。
沈天澈搖頭道:“這恐怕也就只有冷王爺他自己知道了!”
收了都收了,放着就好了。
反正有那皇帝賜的白玉琴簫,這青玉銀簫,冷曦舞也是用不上的。
回到冷王府的冷慕楓,同樣心有疑問,一回去就去了他父王的書房。
“父王,你爲什麼要將那銀簫送給她?”,冷慕楓一進門就對着冷莫寒不問道。
冷莫寒神色如常的看着手中的書,淡淡道:“你這般在意做什麼,我只不過是看那丫頭昨夜的表演,覺得那簫適合她罷了!”
昨夜的一幕,冷莫寒久久不能忘懷。
“可是那銀簫不是父王你的心愛之物嗎,就那樣給那個丫頭了?”冷慕楓還是有些不能理解的問道。
心愛之物嗎?
早就沒了心的人,還能有什麼心愛之物呢!
這四個字對冷莫寒來說,顯得有些可笑。
冷莫寒放下書,擡頭對冷慕楓肅聲道:“那銀簫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給了那丫頭就給了吧,你就不要再執着此事了,還有很多正經事等着你去處理,你又何必花心思在這種小事上呢?”
經這一提醒,冷慕楓這才發覺自己是有些在意過頭了,若是換了別人,他纔不會管父王送的什麼東西呢,總覺得,那個丫頭的事讓他特別的無法忽略。
可能,是因爲怕她做出什麼打亂他們計劃的事吧!
見冷慕楓再不追問了,冷莫寒轉而問道:“見過珞瑜了嗎?”
“還沒有,四殿下的意思是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與珞瑜見面的好!”冷慕楓溫聲回道。
“看來這丫頭對四殿下還真是死心塌地!”冷莫寒無奈笑道。
要是沈天皓讓冷珞瑜爲了她不要這個冷王府了,她說不定也會答應。
這一點,冷慕楓也是瞭然的。
他如此盡心幫沈天皓,除了是因爲他自己與沈天皓關係好這點之外,更多的就是爲了冷珞瑜,誰讓冷珞瑜是他唯一的親妹妹呢,爲了這個妹妹,他也願意做一些他以前不屑做的事。
哪怕,這些事情會傷害到別的人。
翌日,天還未亮,冷曦舞與沈天澈一行人便動身離開帝都了。
除了小酥與十六之外,冷曦舞還帶上冰素、百花與絳紅三人,沈天澈則依舊是連瀟與連紹跟着。
讓絳紅跟着,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但既然夫人已經決定了,他們也就不會多問的。
至於默,從出府的那一刻,就沒了影,衆人也不知道他是跟着呢,還是沒跟着!
南邊的城門口,早已打開。
一行穿着同樣的黑色勁衣的人,靜待在那。
當沈天澈等人來到之後,那行人便恭敬地執手行禮道:“屬下見過殿下!”
坐在馬車內的沈天澈微微挑開車簾,輕擺手道:“都起來吧,等出了這城門,你們可不準如此行大禮了!”
“殿下放心吧,屬下們都懂的!”帶頭的那人笑說道。
冷曦舞順着那微開的車簾看向了那人,只覺得那人眉目之間與連紹有着幾分相似,笑顏和悅,略帶着一絲痞氣,健朗身形,快要四十歲的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和連紹站在一起,不像是父子,更像是兄弟。
那人便是連家二爺,連陵。
“啓程吧!”沈天澈說完,便將車簾放了下來。
“是!”連陵應聲,隨後大手一揮,一行人就出城了。
馬車之中,唯有冷曦舞與沈天澈兩人,冰素帶着小酥幾人都坐在後面的那輛馬車之內。
“想不到,皇上連連家的神影隊都給派了出來,而且一派就是十五人,看來你那位父皇對你,還真不只是一般的好啊!”冷曦舞捏着手中的白色棋子,低眉說道。
連家的神影隊,乃是由連昭和連陵兩人親自所教導的,每一個都是連家精英中的精英,共有五十六人,其中虛影二十六人,幻影十八人,真正的神影卻只有十二人。
連瀟與連紹兩人的實力雖然都不俗,但因身份緣故,是無法從小進入神影隊進行栽培的,但未來,他們可會成爲這神影隊的帶領人。
所以,這神影隊一出來,他二人就倍感壓力山大,現在的他們可還是完全沒有資格接手這神影隊的。
沈天澈拿起白子,輕笑道:“我倒覺得是他太過緊張了!”
緊張也是因爲在乎你這個兒子啊!
黑子落下,白子跟上,棋局之上不分高低。
“剛纔那十五人中,有神影嗎?”對於高手,冷曦舞的興趣當然是多了點。
“有兩個!”沈天澈回道。
冷曦舞邊下棋邊問道:“那兩人比起連瀟、百花兩人要強上多少?”
沈天澈冥思道:“應該要強上很多吧!”
“那比起我小舅,亦或是無殺呢?”冷曦舞接着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差不多,也有可能比不上!”
這話中之意就是,那兩個神影的功夫是絕不會超過默與無殺兩人的。
可不是誰都像默與無殺兩人,那般變態的。
他們兩真正的實力,恐怕還沒有人真正見識過呢!
說道默,沈天澈便道:“小叔人呢?”
“應該是跟着的,昨晚他說以防萬一,這些日子他都要在躲在暗處保護我,現在躲到哪去了呢,連我都不知道了,反正他自己會看着辦的,我們不用管他!”冷曦舞聳肩說道。
默的性子一向來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既然他想這樣,那沈天澈與冷曦舞也絕對是不會反對的。
而且他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他躲在暗處,比在明處,要來的更有保障的多了。
雖說,這一行人實力都非凡。
但難保着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有默躲在暗處,也算是有個照應了。
隊伍在不停地行駛着,兩人下棋的興致也是一局比一局要來的高了,誰讓兩人下了三四局,還是勝負難分。
兩人瀟灑出外遊玩,帝都之中的某些人也是不閒着。
宸王府,聽雨閣之中,琴聲悠然。
這琴聲曼妙優雅,比起沈天澈的琴藝要更柔了幾分。
彈琴之人,一襲紫色長紗裙,長髮用着一支碧玉釵半挽起,耳垂之下掛着一對紫玉流蘇長耳墜,更襯得她肌膚如玉,眸如晨光,脣如櫻花,傾城之色,芙蓉之態,一張與冷曦舞八分相似的臉龐,氣質確實渾然不同。
一身簡單家常衣衫的沈天皓,靜靜的躺在一旁的軟榻之上,似是在閉目養神。
九鼎香爐中,濃郁的百合花香傾灑而出,馥郁嫋嫋,花香芬芳。
一段清幽曲奏完,冷珞瑜便起身慢步走到了那軟榻邊,嫺熟的躺到了沈天皓的身旁,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臂彎之上。
沈天皓雙眸依舊閉着,嘴上卻開口溫聲道:“怎麼不彈了?”
“整天不是彈琴就是賞花,真當膩了!”冷珞瑜嘟嘴委屈道。
“嫌悶了?”沈天澈側過身,伸手將冷珞瑜攬進了自己的懷中,略帶寵溺的問道。
只不過是這一番動作,就已經讓剛纔還有些不開心的面容瞬間就洋溢起了幸福的笑意,冷珞瑜伸手撫上了沈天澈的臉,嬉笑道:“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永遠都不會嫌悶!”
沈天澈捏了捏冷珞瑜的鼻子,嗔笑道:“就你這張小嘴最甜!”
“人家說的可是實話啊!”冷珞瑜回捏道。
兩人這打情罵俏的功夫,更是一流。
“我知道讓你天天呆在這兒是悶了些,不過爲了我們的將來,就只好多委屈你一段時日了!”沈天澈看似心疼的說道,但眼底卻滿是漠然。
冷珞瑜靠在他的懷中,自是看不到他的神色的,就算是看到了,她也未必會察覺到這點。
一聽沈天澈說這是爲了他們的將來,冷珞瑜心中便是一暖,隨即體貼道:“我明白,皓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我就知道小玉兒你是最乖的!”
親暱的喚着懷中之人的小名,笑意卻是達不到眼底。
“沈天澈帶着那假太子妃出遊了,你打算怎麼辦?”冷珞瑜擡頭對着沈天皓問道。
一想到冷曦舞那完全不同於在浮月城的樣子,沈天澈眉宇就不由一皺,冷聲道:“想要動手的人,絕非我一個,我們只等着看好戲便好了,省的惹禍上身!”
冷珞瑜點頭,然後有些蔑視的說道:“真不知道皇上爲什麼那麼偏心那個廢物,你可比他強多了!”
在冷珞瑜的眼裡,又有誰能比得上這沈天皓呢?
沈天皓不屑一笑道:“那個傢伙是遲早都要解決的人,但,現在我的對手可不是他!”
邊關那個又再一次樹立起威信的傢伙,纔是他所現在所要真正忌憚的人。
“放心,這天下是誰都不能與你爭的!”冷珞瑜信誓旦旦的說道。
沈天皓大笑一聲,將冷珞瑜更抱緊了三分。
對,這天下,是我沈天皓的,誰也不能和我爭!
柔若無骨的芊芊細手在沈天皓那堅實的背後慢慢地輕拂過,嘴角彎起勾人的笑意。
感覺到冷珞瑜的動作,沈天皓眼眸輕笑道:“就你這小丫頭最磨人!”
隨即便翻身而起,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冷珞瑜的身上,眸眼中閃過一絲迷離。
冷珞瑜那若水雙眸之中更是有些意亂,嬌媚動人的樣子,恐怕也很難有幾個男人是把持得住的吧!
霎時,這屋內便是浮現了一陣曖昧的氣息。
只是,有人卻偏偏選了個不好的時間,來打擾了這等美事。
正當屋內兩人情難自禁之時,門外卻響起了侍女的通傳聲。
“王爺,離世子來了!”
“知道了!”沈天皓立即起身迴應,邊說邊整理自己那已有些亂了的衣衫。
冷珞瑜有些不捨的起身勾住了沈天皓的脖子,撒嬌道:“讓他等會又不會怎麼樣!”
這冷珞瑜在外人的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冰山若水美人的樣子,也只有沈天皓真正見識過她骨子裡的熱情。
恐怕連冷慕楓與冷莫寒兩人,也從不知她有這樣的一面。
沈天皓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安撫道:“你也知道他的性子的,要是讓他等的久了,說不定他就會衝進來找我呢,讓他知道你在這兒,可對我們的計劃一點好處都沒有,我還是先去見他好了!”
然後又低頭在冷珞瑜的耳邊輕說道:“反正我們有漫漫長夜,不用着急!”
說完,還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冷珞瑜雙頰兩側的紅韻更是濃厚了兩分,一臉嬌羞的嗯了一聲。
將冷珞瑜安撫了之後,沈天皓就整好了衣衫,大步走向了東邊的書房。
一身紫金華服的離君煦雙手擺於身後,靜靜的望着書房牆上的一幅畫,幽深的眸眼之中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
沈天皓進屋之時,看到的只是離君煦的背影,所以未曾看到他的神情。
“表哥,讓你久等了!”,沈天皓對於離君煦還是有幾分敬意的,在他面前,他可不能在冷慕楓面前那般輕鬆自在的胡亂調侃。
離君煦轉過身來,朝着沈天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狐笑道:“你該不會是在你的府裡藏了什麼人吧?”
說的人,是隨意。
聽得人,卻是心中一怔。
沈天皓面不改色的上前笑道:“表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沒藏人的話,你怎麼會那麼拖拖拉拉的纔出來見我呢?”離君煦一邊撩起衣襬入座,一邊笑說道。
見離君煦並不是認真的,沈天皓心裡才微微放鬆了些。
“剛剛有暗影前來稟告了一些事,所以就耽擱了!”沈天皓也上前從容坐下。
離君煦正色道:“有關於沈天澈的?”
沈天皓點頭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他們剛剛離了帝都!”
“你認爲他們真的只是出外遊玩?”離君煦雙眼微眯,冷聲問道。
“是不是,等等不就知道!”沈天皓淡漠言道。
他們所派出去跟蹤的人,又何止一兩個,沈天澈想做些什麼,他們自然都會在知曉,要是他此行真的有什麼特別的目的,那他們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
離君煦指了指剛纔所看的那幅畫道:“你對她還餘情未了?”
畫中之人,一襲紅紗裙,額上珠鏈,腕上玉鐲,牡丹圍繞身旁,嫣然一笑百媚生。
真當是一副美人圖啊!
這畫中美人,自然就是冷珞瑜了。
只是與離君煦所接觸到的‘冷珞瑜’,總有些不太和諧之處。
沈天皓不用看都知道離君煦所指的方向有着什麼東西,於是眉宇故意一皺,雙眸更冷了三分道:“了不了,都已成定局,又何必多言呢!”
“是啊,說不說,她都已經是太子妃了,可不是誰都可以宵想的人了啊!”離君煦哀嘆一聲,搖頭說道。
這惋惜,不知是爲了他的好表弟呢,還是爲了他自己?
沈天皓倒是沒有察覺到離君煦的異常,自若道:“表哥你來,應該不只是爲了這兩件事吧?”
平白無故,離君煦可是不會親自上門的。
“邊關那邊局勢基本已經定了!”離君煦眸眼嚴肅說道。
沈天皓輕笑道:“想不到,我那三皇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將那幾個蠻夷小國都打發了,還真不愧戰王這封號啊!”
笑歸笑,眼底卻滿是陰鷙冷寒。
如果是沈天皓對沈天澈是出於太子之位的嫉恨,那對沈天傲就是徹徹底底的將其視爲自己登上未來皇位唯一的對手了,他對沈天傲的重視可是完完全全超過對沈天澈的在意。
之前,要不是爲了冷珞瑜,他也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在他眼裡,就算沈天澈是裝病,就算他是真的聰明能幹,他也不會是他沈天皓的對手。
真正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只有戰王沈天傲而已。
在許久之後,沈天皓纔會知道現在他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阻礙他登上帝位的人,又何止那一兩人而已!
離君煦神色與沈天皓相差無幾,又接着道:“其實他打贏了此仗,也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聽說白虎國與樓煙國要派公主前來和親,而沈天傲則要親自護送兩位公主回帝都!”
也就是說,離開帝都那麼多年了的戰王殿下,終於要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天皓反而有些興奮的笑道:“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把那英勇無雙的三皇兄給盼回來了,我倒也想看看這三皇兄究竟現在是什麼模樣了!”
小時候,沈天皓與沈天傲乃是一同長大的,雖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但身爲年紀相同的皇子,見面也是常事。
沈天皓可還記得,那時候的沈天傲寡言少語,瘦弱不堪,什麼方面都比不上他,在小時候的他看來,沈天傲的出生就是爲了突顯他的優等的,可是不知何時,那傢伙居然一下子成爲了人人敬佩的戰王爺,成了邊關百姓的戰神,這一點,讓他久久無法釋懷。
他還真是很期待與沈天傲多年後的首次聚首。
離君煦就知道只要提到沈天傲,沈天皓就必然會是這副樣子,脣角淺笑道:“我倒是比較期待那兩位公主,不知道皇上會將她們賜給誰呢?”
“反正是不會有表哥你的份的!”,沈天皓隨之回道。
的確,離世子妃的厲害是衆人都知道的,要是皇上再賜一個什麼公主的給他,那這離王府就真的是再無寧日了,就算是皇上想給,離君煦也未必想要。
冷世子纔剛剛說過他的婚姻大事要全由自己做主,除非他看上了那兩位公主之一,否則皇上也絕不會出爾反爾賜婚於他。
這樣下來,能迎娶那兩位前來和親的公主的人選就越發的少了。
皇子之中,恐怕最爲合適的人選就是沈天皓與沈天傲兩人了。
只是,兩人會不會接受那兩位公主,也還是未知數。
白雲當空,清風吹拂。
九月初二,冷曦舞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江南錦城。
這一路上,一行人是停停玩玩,吃吃喝喝的,完全不着急着趕路,來到錦城這兒,也全像是順道而行,並不是特意而來的。
外人怎麼看,都會認爲這幫人是真的出來遊玩的。
錦城,乃是江南第一城,小橋流水,風景無限,城內富庶繁榮,家家戶戶和樂安寧,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真當是好地方。
“這錦城還真是特別!”掀開扯上的窗簾,冷曦舞邊看邊感嘆道。
沈天澈贊同道:“雖未曾來過,卻也聽過很多人誇讚此地,想來,定有它的不凡之處!”
冷曦舞放下窗簾,靠近沈天澈狐疑道:“你認識很多人?”
這些天,冷曦舞與沈天澈可謂是形影不離,不是兩人在車上獨處,就是與衆人一起遊山玩水,吃盡沿路美食。
沈天澈對冷曦舞是由心的寵着,只要她想去哪,他就陪着去,只要她想吃什麼,他就陪着吃,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不反駁一句,只是安靜的陪伴與她。
不知不覺中,冷曦舞也有些習慣了身邊多出了一個人的日子。
吃飯的時候,有人幫忙夾菜。
下棋的時候,有人幫忙倒茶。
買東西的時候,有人幫忙付錢。
睡覺的時候,有人幫忙蓋被子,有這麼多人跟着,兩人自然是要睡在同個窩的,好在沈天澈是個守規矩的傢伙,從不越雷池半步,冷曦舞對他也多了份信任。
……
除了,有時候她要推着他到處晃盪之外,其他怎麼看,都是她比較佔得好處。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是越拉越近了,雖還不到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卻也比普通朋友更親密了些,當然某人到現在還沒有這個覺悟。
看着將臉湊了過來,雙眼微眯的冷曦舞,沈天澈嘴角的笑意就漫然而起,這個丫頭真是不知道她現在這副樣子是有多可愛的迷人嗎?
“還沒回答我,你笑什麼笑?”看沈天澈的樣子,冷曦舞就一臉的莫名。
沈天澈親自剝了根香蕉遞給冷曦舞道:“我的朋友不多,女的麼,也就你一個!”
誰問你你有多少女的朋友!
冷曦舞往後坐了坐,很是如常的吃起了那太子殿下親自剝的香蕉,淡淡道:“我有說過我是你朋友嗎?”
“東西都吃了,那還不算嗎?”沈天澈狡黠笑道。
原來,這剝香蕉也是有陰謀的。
“一根香蕉就想讓我當你朋友,那也太不夠誠意了吧?”冷曦舞憤憤的啃完了那根香蕉,然後輕哼一聲說道。
沈天澈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在冷曦舞眼前晃了晃道:“那這個夠不夠誠意呢?”
那個錦藍色的錦囊之上,正反面都繡着一朵盛開的紅色薔薇花,針法精緻,所用綢緞光澤細膩,乃是上佳之品。
看到這個有些眼熟的錦囊,冷曦舞先是一愣,轉而便伸手搶了過來,仔細看了眼之後就衝着沈天澈問道:“這個怎麼會在你這?”
“某人兩年前在客棧裡面不小心弄丟的,我只是順巧撿了起來!”沈天澈無辜的回道。
冷曦舞將錦囊往手心裡面倒了倒,然後一枚用極品紅玉所制的玉戒就落到了冷曦舞那細白的掌心中了。
“我還以爲弄丟了,想不到居然被你撿去了,那你之前幹嘛不告訴我?”冷曦舞緊握玉戒,生氣的對着沈天澈問道,但臉上卻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沈天澈兩手一攤道:“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你的東西啊,這次也只是正好想起來就放在了身上,也一直沒有機會問你!”
這麼說也好像是有理的。
“看來這東西對你來說挺重要麼,那我幫你撿了回來,你不謝我嗎?”沈天澈微微傲嬌的問道。
冷曦舞將玉戒放回了錦囊之中,小心的收了起來,然後擡眸對着沈天澈道:“嗯,謝當然要謝,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做你的朋友吧!”
別人聽了,真當是一口老血要吐出來啊!
沈天澈卻是心滿意足道:“這可是你說的,絕不能反悔哦!”
“不反悔!”
看沈天澈突然這番幼稚的樣子,冷曦舞就不由嗔笑說道。
“那玉戒上面爲什麼會刻有一個南字?”沈天澈看似無意的問道。
冷曦舞直言道:“這錦囊與玉戒都是在我離開我義父義母之時,義母所交給我的,錦囊是她親手所做的,玉戒則是義父所做的。”
可想,這兩樣東西對冷曦舞的重要性了。
之前她以爲弄丟了的時候,別提有多傷心了。
“而那南字,是我之前名字中間一字!”冷曦舞緊接着說道。
“你原來的名字叫做?”對於冷曦舞過去的一切,沈天澈都難免好奇之心。
冷曦舞挑了挑眉,故意賣着彎子道:“你好奇?”
“嗯!”沈天澈誠懇的點了頭,本來他就好奇着呢!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呢?”冷曦舞笑問道。
沈天澈痞笑道:“你我可是夫妻啊!”
“錯,我們只是假的夫妻!”冷曦舞搖頭晃着手指說道。
“那我們剛纔不是已經成爲了朋友了麼,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多多瞭解對方的麼?”沈天澈邊說邊剝起了一旁的核桃。
冷曦舞傲然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還不需要這麼瞭解對方的!”
等話說完,太子殿下就又將剝好了的核桃放到了冷曦舞的眼前,微笑道:“剝都剝了,可別浪費!”
這傢伙,還真當她是小酥了啊!
她又不是吃貨!
不過看在這傢伙那麼誠心剝的份上,她就勉強吃了算了。
剛吃下去,眼前這傢伙就又笑道:“現在我們的確不需要那麼瞭解對方,不過來日方長,我想說不定哪天你就會想告訴我了!”
這個傢伙笑的這麼好看,是想怎麼樣?
她又不是那些個花癡,但是怎麼越看越覺得挺好看的呢?
難不成吃核桃,也會醉?
“少爺,少夫人,清遠樓到了!”馬車停下,連瀟的聲音也隨即傳了進來。
清遠樓乃是錦城第一大酒樓,也是這城中的第一大客棧,聽說以前曾經是阮家的產業,後來才轉手到了江南林家的手中,經營的倒是更加不錯了。
錦城不比帝都,在帝都之中,什麼產業都是以南家爲主,什麼第一都是出自南家,當然韓銘的天瓊居算是個特別的例外。
而南家的產業在這江南一代卻算是最爲薄弱的,僅僅佔了兩成不到。
其餘的八成,分別由江南林家、水家、司徒家、金家以及陳家所佔,五家的實力分散而開,自是難以與南家相比的。
阮家離清遠樓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但冷曦舞他們自是不會那麼直接就去阮家,怎麼也得先在別處玩個幾天,最後再順道想起去‘太子妃’外曾祖母家的故居拜訪拜訪,這樣也是合情合理,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特殊。
“姐姐,我餓了!”冷曦舞一下馬車,身後就傳了小酥的聲音。
連紹將小酥抱下了馬車,小酥看到冷曦舞之後,就一溜小跑跑了上去,糯糯的說道。
後面與小酥一同呆在馬車裡面的冰素幾人聽了這話,實在是無言以對,這一路上,這小傢伙的嘴巴就一直沒有停過,車裡一堆的瓜皮果殼,他才一下車就居然又對着主子喊餓,這小傢伙的肚子倒是是有多大啊!
家裡要是窮了點,還真養不起他啊!
冷曦舞牽起小酥的小手,溫柔道:“聽說這酒樓的東西很好吃,等會小酥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好了!”
“反正你姐夫有的是錢!”說話間,還回頭朝着剛下馬車坐上輪椅的沈天澈笑說道。
小酥高興地拍手道:“好呀,好呀,還是姐夫最好了!”
說完,就蹬着小腿拉着冷曦舞衝進酒樓去點吃的了。
看着這一大一小,身後衆人都不禁搖頭輕笑。
大的哪裡有半分太子妃應有的架子。
小的又哪裡有半點十歲孩童的樣子。
連陵幾人是不明白,冰素、連瀟四人卻是瞭然於心,這可都是殿下自己寵出來的,要是那一大一小不這樣,說不定太子殿下心裡還覺得不舒服呢!
事實上,看着那一大一小如此蹦躂,太子殿下脣邊那寵溺的笑容就止不住。
一行二十四人一進清遠樓,就將四、五兩樓的天字號房都給包了,然後到了二樓的清雅閣用膳。
除了連陵與他們幾人一同用膳之外,其餘神影隊的人,都在別的包廂吃飯。
這清遠樓佈置的可謂古色古香,每一桌每一椅看上去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每一個角落都一塵不染,看得出來其老闆的用心。
“姐夫,我們又住不了那麼多房間,爲什麼要全部都包了呢?”
等開飯的時候,小酥一臉疑問的對沈天澈問道。
沒等沈天澈回答,冷曦舞就笑道:“不是說了麼,你姐夫有的是錢!”
有錢沒處花唄!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再多點十個鮑魚、一隻燒鵝、五隻大螃蟹?”小酥用着純真的笑容,數着手指說道。
這麼可愛的萌孩子,飯量怎麼就這麼嚇人呢!
連神影隊的一行人聽了,都不由汗顏,這小孩也太能吃了吧,而且還盡挑好的吃。
連陵拍了拍連紹的肩膀道:“以前還覺得養你小子費錢,現在真心覺得你小子算是好養活的了!”
有人這麼說自己兒子的麼?
連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也壓根懶得搭理自己老爹,就算他開口了,也根本就說不過自家老爹,還是別自討沒趣了。
沈天澈對着冰素道:“照着小酥的話,讓小二再上幾個菜,對了,再讓他拿壺上好的女兒紅來!”
一聽到酒,冷曦舞的雙眼便是一亮。
這一路上,吃的自然也是好的,但冷曦舞還真沒有坐下來好好喝過一次酒,心想着這沈天澈還真是挺了解她的,知道她的酒癮犯了。
“是,少爺!”冰素聽話的跑去叫喚小二。
小酥忙開心的鼓掌道:“姐夫最好了!”
不過一會,小二就端着滿滿的吃食上來了。
菜一個接着一個上來了,沈天澈一發話,衆人手中的筷子就紛紛下手了。
“這是我,這也是我的!”小酥將他剛纔後來點的那些個東西都放到了自己的眼前,一臉要流口水樣子盯着它們。
冷曦舞卻將一根根的青菜夾到了小酥的碗裡,眯眼笑道:“小酥,小孩子肉要吃,蔬菜也是要吃的。”
見姐姐這幅表情,小酥就知道他是逃不過的。
看了看碗裡那了無肉氣的青菜,他只能猛地一咬牙,就着大口的飯嚥了下去。
嗚嗚嗚嗚嗚,他就是不愛吃‘草’,肉纔是他的真愛啊!
十六看着自己小主子這麼聽話的吃了蔬菜,那是滿臉的震驚,在家的時候,可是任誰哄這小主子都不會那麼乖乖的吃下去的。
哎,果然還是太子妃姐姐有辦法啊!
不過就算是換了他,被這個姐姐那般看着,估計也會是什麼都吃下去的吧!
“小酥真乖!”冷曦舞對着小酥燦爛一笑。
緊接着,就爲自己倒酒了。
一打開酒蓋,酒香就撲鼻而來,味道醇厚,與一般酒樓之中那些酒的確是不太一樣,這酒可實在的多了。
“早就聽說少夫人酒量不凡,今日一見,當真如此啊!”
看冷曦舞喝的如此暢快直爽的樣子,連陵笑着說道。
冷曦舞毫不在意道:“連伯伯要不要也來嘗一口?”
連陵笑着擺手道:“多謝少夫人的美意,只是我不喝酒!”
不是他不會,也不是他不想喝,而是他不能喝。
連家的規定就是在出任務的期間,是滴酒不能沾的,要是誰破壞了這個規矩,那就算是他連家二爺,也照樣會被他那大哥教訓的很慘。
一想到自家大哥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連陵就只能訕訕一笑了。
“那也好,我一個人喝好了!”冷曦舞再倒了一杯道。
出門在外,這些個人都嚴謹了起來,一個個都不沾酒。
連陵都不喝了,連紹與連瀟又怎麼會喝,就更別說百花幾人了。
十六這個小酒鬼麼,這纔剛剛說過讓他少喝點,總不能又將酒放到他的眼前。
哎,這麼想着,還真是少了一個可以共飲的酒友。
沈天澈倒也想捨命陪夫人,可是這夫人也不會讓他喝呀!
這兒的酒菜味道很是不錯,比起帝都南家的酒樓都絲毫不差,與天瓊居相比,也算是各有千秋。
一頓飯下來,小酥的小肚腩瞬間就圓滾滾的了,走起路來都不免有些蹣跚,卻更平添了幾分肉肉的可愛。
小傢伙隨便走到哪,都能引來不少的目光。
誰家不想要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孩啊!
錦城之中,能遊覽的地方,還真是數不勝數。
水光瀲灩的千湖,珠璣四濺的流旋瀑布,羣山環抱青峰山,香火鼎盛的金棱寺,人氣絕佳的南市鬧街……
真當是幾天幾夜也不愁沒有地方可以玩。
幾日下來,幾人東玩西遊的,可真是不亦樂乎。
那些個跟着他們的暗影,都有些乏了,盯了這麼多日子,這幫人除了吃就是玩,還真當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會去做了。
帝都裡面的那幾位主子,日日看到那飛鴿傳信的內容之時,神情各是不一。
那幾路暗影都是各顧各的,但這所寫的內容,卻是大同小異,更一致的是,幾人都將太子妃與太子殿下兩人的恩愛模樣寫的特別的詳細,看的有些人心裡着實不是滋味。
玩了好幾日,冷曦舞幾人才終於稍稍消停了些,也是時候去他們所真正要前去的目的地了。
如果是放在三四十年前,那北琅國之內有誰不知道江南阮家。
那可是與南家齊名的富商,可謂是富甲一方啊!
現在的南家之所以能成爲北琅國首富,這其中也少不得阮家的功勞,要不是阮譽菁嫁入南家的時候,將阮家大半數的錢財都帶進了南家,南家又哪裡會有現在如此雄厚的殷實家底。
一行人在從金棱寺回來的路上,就轉道去了阮家故居。
“剛纔你給觀音上香的時候,求了什麼?”
路上,沈天澈好似隨意的問道。
冷曦舞眨了眨眼,反問道:“那你剛纔又是求的什麼呢?”
“保佑我們夫妻兩一世安康,永遠都如此恩愛有加!”沈天澈笑着直言回道。
真是忍不住想給這殿下翻兩個白眼。
可事實上,這太子殿下剛纔上香的時候,的確是求的這個。
他可是實話實說的很。
“我求的也無非是家人平安罷了!”冷曦舞淡若道。
她說的也是實話,至於這沈天澈在她心裡算不算在家人之內,這就無從得知了。
轉眼間,幾人就到了阮家門前。
小酥等人都被冰素先行帶回了客棧,也就百花、連瀟與連紹父子四人,再加兩個神影跟着沈天澈兩人而來。
阮家不似帝都那些府邸繁複雄偉,與普通的小橋流水人家相差無幾,也就地方稍大了些。
大門緊閉,沒有半個人影,看上去應該是很久沒有外人曾來拜訪過了。
沈天澈一個示意,連瀟便上前去敲門。
敲了許久,都不見門有半點動靜。
見這麼半天都沒點反應,連紹開口道:“少爺,裡面該不會沒人吧?”
這阮家的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了,這屋子裡沒人也是正常。
“想不到當年鼎盛一時的阮家竟然已經沒落至此了,連個繼承的人都沒有!”連陵感嘆道,語氣之中略帶着絲絲惋惜之意。
冷曦舞漆黑的雙眸略是複雜的望着那緊閉的大門,若有所思。
沈天澈轉而朝着冷曦舞淡淡問道:“要不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阮家沒人,不代表這周邊都沒人了。
總該有人在十多年前見過南阮的,說不定還能問出個什麼來。
“嗯,反正來都來的,到處看看也好!”冷曦舞回過神來,淺笑回道。
正當幾人轉身欲離開的時候,那兩扇有些沉重的大門,終於發出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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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或許也許。有男配出場…妹紙們想看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