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上林北的歪脖子白楊樹處,洛小衣卻蹲在那裡,一邊用細白的小手撫摸着那粗糙的樹皮,一邊搖頭晃腦的嘆息道:“哎,這些江湖人真是疑心又重,又容易衝動。你們只要捱到了天亮,咱這個破破爛爛的陣法便不攻自破了。哎,咱就是三腳貓,啥也懂,可啥也只是懂!”
說到這裡,他托起自己的下巴,雙眼骨碌碌的轉動個不停。***,把這幾個準備把咱當螞蟻捏死的小娘們騙到了魏王府了,料來她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怕也不能輕易的逃出。就算逃出了,怕也沒有那個時間來計較咱這個區區小二犯的錯了。
志得意滿的拍了拍衣袖,洛小衣腳尖一點,如一道流星一樣射向黑暗中。兩刻鐘後,洛小衣已安穩的躺上了他的破牀,發出微細的鼾聲!
才躺了半個時辰,洛小衣便被一盆冷水給澆醒了過來。他無精打采的揉搓着眼睛,高一腳低一腳的跟在李大廚身後忙活着。
大門一開,便有人絡繹不絕的進來用餐,洛小衣忙得腳不沾地,終於在辰時許看到冰雕豬施施然的下來。
衝他露出八顆白牙的笑臉,一直晃得冰雕豬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後,洛小衣才心滿意足的轉過頭,給另一桌客人上菜。
當他顛跑着來到冰雕豬地面前時。朱大美男正雙眼專注的盯着楠木桌面的縫隙。洛小衣屁顛屁顛的走到他身邊,一邊倒酒一邊開心的說道:“朱公子,你下來用早餐了?啊,朱公子你好認真啊,是不是在研究這桌面縫隙爲啥要扭扭曲曲的呢?”
朱公子慢慢地擡起頭來,然後轉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雖然洛小衣經常接受他冰寒目光的洗禮。這個時候,還是大大的打了一個寒顫。
看到洛小衣一邊哆嗦,那八顆白牙一邊向自己耀武揚威。朱公子終於轉過頭不再看他。他慢啓薄脣,緩緩的說道:“昨晚,”
哄——
這兩個字便一個炸雷,炸得洛小衣外脆內香之際,心臟終於掙脫了壓制,砰砰的撞向咽喉處!
似乎感覺到了洛小衣平靜麪皮下的緊張。朱公子聲音一頓,轉過頭朝他冷冷的一笑,便讓洛小衣如沐秋風地說道:“昨晚,酒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那三個白衣女子,自出去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洛小衣狠狠的把造反的心臟吞回肚子裡,大眼一眨,極爲可愛的瞅着朱公子嘻笑道:“公子爺,你在說啥?小人怎麼聽不懂呢?”
穩穩的把壺一邊給朱美男斟着酒,洛小衣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公子這樣的武林中人,不是一直高來高往。神出鬼沒嗎?”***,不能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呀呀呸的,這小子果然懷疑上咱了,不行,咱怎麼也得向他分解分解,反正呢。好人是不能冤枉的,洛小衣更是天真地!
洛小衣還沒有想出應該怎麼扯開話題,朱美男已經冷冷的接口道:“小二哥說的是。”
啊?這小子怎麼這麼上道了?
洛小衣還在奇怪着,便聽到門口處一陣喧囂聲響起。在喧囂聲和急促慌亂的腳步聲中,四個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衛士出現在酒樓門口處。
正熱鬧喧囂的大堂,看到這四人一進來,不由全部啞了。洛小衣聽到旁桌傳來一聲低呼:“是魏王府地人!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魏王府?武延基的人?
洛小衣聞言雙眼刷的晶亮非凡。小臉上容光煥發,神采飛揚。正興奮得意之極時,忽然感覺到兩道冰冷懷疑的眼光盯住自己。洛小衣連忙頭一轉,興奮的對上冰雕豬緊盯着的雙眼。顫抖的,激動的低語道:“朱公子,是魏王府地人呢!聽說月兒姑娘便被弄到了魏王府去了。這些人這麼喜歡捉長得漂亮的人,不會看中了小人吧?”
情不自禁的在自個兒小臉上一摸,洛小衣一臉陶醉,雙眼放光的說道:“王府呢,一定有很多很多地金子,咱如果進去了,一定要順手弄幾樣出來。”
一直聽到這裡,朱公子臉上嘲冷的笑容才慢慢收起。冷冷的丟了他一個眼神後,朱公子轉頭看向那四個衛士。
***,終於讓這小子轉移注意力了!呀呀呸的,這小子也太精了,咱以後在他的面前,得注意自個兒的表情了。
心裡想着注意,可洛小衣的雙眼,還是不受控制的發着光,緊緊的盯着那四個衛士。
四個衛士在大堂門口站定,雙眼向酒樓中掃視幾眼。然後一眼瞅到了靠得最近的洛小衣。一個衛士傲慢的朝他揮手,洛小衣連忙臉上堆笑,屁顛屁顛的小跑到四人面前,歡喜的叫道:“四位爺叫小人啊?可有什麼要小人效勞的?”
中年絡腮鬍子的衛士見他知情知趣,不由微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你們酒樓,可曾住過四個白衣女子?”
“是住了,軍爺!”
“帶我們去她們的房間。”說到這裡,他雙眼刷地一睜,冷冷的掃向衆人:“還看什麼看?再看爺挖了你們的眼珠!”
轟,衆人整齊劃一的轉回了頭,其動作之一致,宛如訓練了千百回。洛小衣笑眯眯的瞅了幾眼,便又在臉上堆上誠惶誠恐之後,率先帶着四個王府衛士向樓上走去。
來到四女的廂房門外,洛小衣指着四個房間恭敬的說道:“四位軍爺,那四位仙子的房間便是這幾間了。”
略點了點頭,領先的絡腮鬍子粗聲粗氣的說道:“她們住了多久?這陣子可有什麼異常舉動?有沒有不同尋常的事發生?這四女可是在逃的欽犯!你小子老實的回答大爺,要是有個不盡不實的地方,那就等着一起吃牢飯吧!”
啊?讓那四個女人給跑了?哇哈哈哈,跑得好啊,跑得太妙了。***,跑了纔可以繼續看熱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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