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之後,隨着老太監擺起的一支手,全場的唐門之人,終於都聳靜了下來面容緊張,場面也因此變得僵得嚇人,戰與不戰此時都是隻等老太監的一聲令下!
而那死胖子在一旁也是着急得又留下了冷汗來,因爲說到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他與龍傲才攪合成了這般摸樣。
最後看着焦灼的兩邊,還是糾結的萱萱,留下了一行委屈的眼淚,纔打破了僵局,一邊是對自己疼愛有加保護自己的和平飯店,而一邊又是生自己養育自己但卻又逼婚自己的唐門,這樣的抉擇之間,就算是萱萱的小性子再堅強,也是被現實研磨得滿是傷痕。
“李爺爺……柳婭姐……都是我不好,你們別打了……”
“小傻瓜……我決定了……明天我還是跟着李爺爺……乖乖的回家吧……”
“不可!”夜宇的心裡一疼,直接的就把萱萱這小妮子給拽到了身後,握着長劍橫在了胸前,一時之間就算是唐門的人再多,也不敢再進分毫!
而老太監看着委屈流淚的萱萱,更是傷心得直跺龍杖老臉動容,要不是唐門此時正臨大敵,龜孫子才捨得讓這樣的閨女委屈的嫁人呢!而他們的唐門此時也只不過是逼不得已而已,就如同古時候強大的漢朝一樣,也不都是時時的被逼得要嫁出公主給蠻夷,才得以保一時的安寧。
“哎……萱萱乖……李爺爺答應你……回去之後,就算是拼上了我這條老命……也要爲你爭取……”
老太監落寞的說着,那副小墨鏡下的兩隻小眼睛竟然也紅潤了起來,轉身靜靜的走回到了車中,老臉實在是再難以面對從小被自己帶大的萱萱。
而萱萱這向來聰明的小妮子,怎麼能聽不出老太監語氣中的哀婉?頓時也一把傷心的伏到了柳婭的懷中低泣了起來,夜宇見此也是收起了長劍,只不過心裡依舊是憤慨難擋。
看着此時的一幕,心裡最陰鬱的估計就是柳婭了,看着叱吒了江湖風風雨雨大半輩子的老太監,此時獨自落寞的身影,宛如就像是突然之間又老了幾分一般,柳婭的心裡百味叢生。
柳婭又轉目飄到了她那塊和平飯店的小牌牌上,心裡想着“當那天當那人”鐵畫銀鉤龍飛鳳舞的寫下這四劍小字之時,他的心裡又飽含着何種的心酸呢?
最後大家都沒有忍心違背萱萱這小妮子的意願,老太監終於是帶着唐門的人緩緩的走了,不過卻也留下了死胖子塔山一人還留在和平飯店裡,準備明天接護萱萱回去。
而萱萱這小妮子也隨着柳婭回到了小屋之中,此時估計也只有體貼溫柔如水的柳婭,才能慢慢的去撫慰那小妮子心裡面的傷痕了,畢竟被逼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無論是放到了那個女孩子身上,都要淚痛斷腸,更何況是一向如此倔強的萱萱呢。
唐門的人陸續的走完之後,夜宇自己靜靜的站在了和平飯店的臺階上,擡頭仰望着頭頂之上萬裡的晴空藍天白雲,夜宇也是第一次的深切感受到什麼叫做身不由己,而面對這份無奈自己心中卻又是偏偏無可奈何。
“哎喲!我說你這死老鬼,趁着他們都走了,你揪我耳朵幹嘛?”不過夜宇腦海中紛紛亂亂的情緒,很快的就被啞叔的一口驚叫打斷了去。
夜宇撇目望去,只見此時痞裡痞氣的鬼僕,正追着啞叔想要揪耳朵呢,不過卻是被啞叔一腳踢在了屁股上,很快的就踉蹌到了一邊。
“還好意思問我幹嘛?好你個老瘋子,還敢頂嘴!我原本以爲你頂多也就私藏了一個少主而已,沒有想到你連柳婭大小姐,也都是給私藏了起來!哼哼!難怪這些年來,柳婭大小姐也一直銷聲匿跡了那麼久,我就算是跑斷了腿也沒找着,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看我今日不廢了你!”
鬼僕說得咬牙切齒,看着又要撲上去,而啞叔聽後卻是冷冷一笑,樂道:“嘿嘿,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藏着的人,可多着呢!只不過,柳婭大小姐肯帶着我退隱,又關你這死老鬼屁事,嫉妒了是吧?哈哈哈……”
鬼僕與啞叔兩人鬥了大半輩子,可令夜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兩人就連歸隱這種小事,都要爭得個喋喋不休。
而鬼僕對於柳婭帶着啞叔歸隱而瞞着自己這事,心裡確實是有些不爽或者說不平衡,不過鬼僕不知道的是柳婭這麼做其實也是有原因的,至於是什麼原因鬼僕心裡大概也明白,只不過也是想圖一時嘴巴上的痛快,不說出來而已。
所以鬼僕一見到啞叔臉上的那個得意樣,很快的就把臉撇過了一邊去,翹起了嘴巴來說道:“卻!嫉妒你?呵呵……估計是人家那柳婭大小姐心地善良,害怕你沒了生死門的管束之後,而又到處的跑去亂髮瘋殺人,所以這才把你這老瘋子給抓了起來嚴加看管的吧?哈哈哈……”
柳婭把啞叔留在身邊,又或者說是與啞叔一起留在和平飯店裡,其中的確是有之前鬼僕說的一部分原因,可柳婭生性善良,若不是啞叔自己願意的話,柳婭又怎麼可能會強行的留住啞叔呢?而至於像鬼僕說的,柳婭把啞叔抓了起來嚴加看管這事,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其實啞叔這些年來,在柳婭的身邊活得也挺悠閒自在,聽到了鬼僕的調侃之後,心裡頓時就不樂意了,手中的龍神鞭又朝着鬼僕的屁股上一抽,怒道:“嘿嘿……好你個老鬼,嘴巴上說着不嫉妒,可心裡卻癢癢得不行了是吧?哎……可惜啊,心慈夫人她……”
“呔!你趕緊的給我打住!”不過還沒有等啞叔說完,鬼僕一聽到心慈這二字,就急急的出聲把啞叔的話給打斷了去,渾身的汗毛都是豎了起來!
而啞叔也是馬上意識到了自己之前不小心說漏了嘴,趕忙的朝着夜宇的方向偷偷的瞄過去了一眼,心裡唏噓不已。
但突兀的從鬼僕與啞叔的調侃之中冒出了一個人名來,怎麼可能會逃得過夜宇的耳朵呢?
夜宇從萬里晴空之中回過了神來,眼光撇到了鬼僕與啞叔身上,好奇的問道:“呵呵,啞叔,你們兩位前輩,怎麼還在這裡爭吵個不休呢?我們趕快回屋裡坐會吧。還有,你們之前口中所提到的心慈,又是何人?與我是不是又有着什麼關係呢?”
夜宇也不是傻子,從剛剛鬼僕與啞叔的對話與語氣中,不難聽出這位名爲心慈的女人,一定又是與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圍繞着自己與萱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也該是到了自己親自弄明白一些事情的時候了。
因爲夜宇可不想一直的被這些保護自己的老一輩們一直的瞞在葫蘆裡,說來夜宇也是無奈,以前在山谷之中時自己的爺爺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瞞着自己,以至於到了此時夜宇竟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甚至是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叫做什麼!而此時無論是柳婭還是鬼僕與啞叔又是這樣什麼事情都瞞着自己,這讓夜宇的心裡面感到十分的難受。
聽到了夜宇問起心慈,鬼僕的眼神立馬就埋怨的瞪了啞叔一眼,不過鬼僕這老滑頭,眼珠子一轉,抓起了夜宇的手來,又笑嘻嘻的道:“嘻嘻……小傢伙,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心裡着急了吧?不過啊,這也該是讓你弄明白一些事情的時候了,走!我們裡面聊聊去。”
既然鬼僕與啞叔兩位老前輩肯說,那麼夜宇自然是樂意而且還求之不得,不過進到了和平飯店裡面之後事實又證明,鬼僕依舊還是那個騙了自己六十塊錢的老滑頭。
所以在屋中茶几之上,喝了夜宇親手泡製的幾杯香茶之後,鬼僕是一個勁兒的盡給夜宇打些迷糊語,而唯一從啞叔口中讓夜宇知道的那幾件事情,也都是夜宇之前就已經自己猜到的,又或者說是無關緊要的……
雖然夜宇之前就已經自己猜出來了大概,不過從鬼僕與啞叔的口中得到了證實,夜宇的心裡還是被震驚不已。
因爲自己的確就是出自那個令人聞之毛骨悚然的生死門!而所謂的生死門雖然虛無縹緲了無蹤跡,但卻又是自古以來就凌駕於所有的殺手組織與古武組織之上的古老至尊門派!
但生死門傳至今日已經衰落不堪,更無處可尋,完全就失去了對整個殺界的掌控!不過生死門的威名還在,因爲只要他家宮字一脈不絕,生死門就不會消失!
但事情又因生死門曾經血浸天下,樹敵無數,而變得異常的複雜,所以無論是夜宇的爺爺還是此時的鬼僕與啞叔,纔會這般的小心。
而夜宇作爲生死門這一代的少主,卻還整天的晃盪在外面,這怎麼能讓天下的人安心呢?
還有的便是生死門之內,門主大成之後便可稱爲皇,所以夜宇的爺爺被人稱爲藥皇,而鬼僕與啞叔等人喜歡把藥皇稱爲老爺子,但被鬼僕這老滑頭繞了半天,夜宇卻還是得不到任何關於自己父母的消息,啞叔也是對此忌諱頗深,隻字未提,這讓夜宇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