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搞來的兔子?”蕭鵬把車開到楊猛的木屋前,看到楊猛正在給一隻死兔子剝皮,旁邊地上還有一隻已經剝好的兔子。
楊猛倒反問起蕭鵬來:“你怎麼把老黃的車開回來了?這不是他媳婦麼?平時特麼的一天擦三次。”
蕭鵬笑道:“老黃這次可是豁出去了。知道咱們要回家,說兩個人一輛車不方便。把他‘媳婦’給我開了。”
楊猛哦了一聲,繼續剝兔子皮。
“你從哪弄來的兔子?看起來挺肥啊。”蕭鵬道。
楊猛指着天上:“天上掉下下來的。”
“噗,你騙三歲小孩呢?”蕭鵬笑了。
楊猛卻道:“真的,你記得你救的那兩隻普通鵟麼?今天飛回來了,扔你門口兩隻死兔子。這還知道報恩呢!我心思心思,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先把他們處理了再說。吃個烤兔子不錯吧。”
被諾亞戒指取過基因的動物都會和蕭鵬親密,給蕭鵬送兔子吃倒也不奇怪,蕭鵬聽後點頭:“沒錯,吃飽了在走,我去給烤爐點火去。”
楊猛把兔子處理好後,蕭鵬烤起了兔子,楊猛湊過來道:“對了,葛達要結婚了,他找不到你,讓我跟你說一聲。我說咱們在這裡,不一定能回去。”
蕭鵬一愣:“葛達?誰啊?”
“噶大頭,操,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了半天我纔想起來他是誰。”楊猛道。
聽了楊猛的話,蕭鵬一回憶:“操,原來是他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麼一個人了。他怎麼能找你啊?”
“我特麼的怎麼知道!”楊猛憤憤說道:“現在的人一結婚,爲了收紅包,那可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都能聯繫上。他還問我,你怎麼換電話號碼了,說的那個自來熟啊。我特麼的都不明白,他怎麼能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這個葛達,和兩人倒算不上八竿子打不上的關係。其實是蕭鵬二人的初中同學,但是從初中畢業後就再沒有聯繫過。這事擱誰身上誰也鬱悶:七八年沒有聯繫的人,突然找到你,邀請你去參加他的婚禮,你說你是參加還是參加?這紅包是掏還是不掏?
蕭鵬搖了搖頭:“他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楊猛道:“五月二號,也就是大後天。聽那話意思是咱們初中班主任老何也去。他要把咱們初中同學都聯繫一下,當做什麼同學聚會了,在縣城的雲通大酒店。等下,你的意思不是說咱們還真去吧?這擺明了就是要紅包的。我還記得這小子,上學的時候仗着家裡他爹開個汽修廠,有點錢,臥槽那鼻孔都長在腦袋門頂上的。咱們和他根本就尿不到一個坑裡的,咱還去個屁啊。”
蕭鵬笑了笑:“算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當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吧。反正咱也要回去。看看老同學也好。”
楊猛嘆口氣:“你還能記得幾個初中同學啊。也就你脾氣好,照我的脾氣誰愛去誰去,特麼的真能想辦法撈錢,沒有這什麼同學會的名義,還把把老何叫過去了 ,誰特麼的能去?這個噶大頭還真人如其姓,噶死了!真特麼的能算計。”
蕭鵬一聽,噗嗤笑了起來:“人家那麼好的姓,你要編排死他?”
在中國,很多姓都是大有來歷的,比如說這葛姓,看起來很平常很普通,但是葛姓的祖先其實有兩支,一支源於諸葛後人,嫌棄諸葛兩字寫起來麻煩,就把自己的姓改成了葛;還有一支的祖先是孛兒只斤-帖木兒不花,也就是成吉思汗的曾孫子。
換個角度講,這姓葛的祖先,不是帝王就是將相,看看人家葛優葛大爺,那真是走到哪都是大爺,祖上傳下來的。。。。。。
但是這姓葛的到了膠東地界,就有點尷尬了,因爲在這邊方言裡,葛念做噶。葛達就成了噶達,意思成了疙瘩。而他的綽號‘噶大頭’,其實準確應該寫作‘疙瘩頭’,在膠東這邊的意思是指蕪菁鹹菜。。。。。。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在這邊形容人小氣、摳門的形容詞就是嘎。‘你這個人噶死了!’意思就是‘你這個人小氣死了’。所以楊猛才說他人如其姓,忒能算計。
蕭鵬笑了:“我倒覺得他可能是爲了顯擺顯擺吧。我記得他小時候就這個性格。這小子倒精明,把老何叫去,這不就是曹操當年的‘狹天子以令諸侯’麼?行了,反正回去也沒事,咱去看看吧,就當看看老何了,怎麼說也教了咱們三年呢。”
老何是他們的初中班主任,作爲班裡最調皮搗蛋的兩個人,當年沒少讓老何收拾:寫檢查、發展、大會批評。也就是兩人沾光九年義務教育,不然早被開回家了。蕭鵬還好點,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那種,楊猛就狠了,天天大會批評。
蕭鵬還記得楊猛初中時得過的最後一個處分,名字叫做:‘保留原處分不予撤銷處分’,夠繞口吧?
這實在是當時學校實在不知道該給楊猛什麼處分了,各種處分都記了個遍,最後只能給他一個這樣的處分。
楊猛不情不願的說道:“你這話說的有道理。算了,就當回去看老何了,話說現在大了,倒真的想老何了。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老何人還真不錯。”
世界上有的事情很有意思,就比如說老師教育學生來說,越是那些上學調皮搗蛋讓老師頭疼的,越是畢業後想着老師的好,有機會就回去看看老師。越是那些上學時候老師當做寶貝供養者的學習尖子,和那些專門打小報告出賣同學的老師們的貼心小棉襖,畢業後越是不知道行蹤。
可能這也是跟人成長有關係。難道真是因爲那些老師心理變態不罵人不舒服麼?還真不是這樣,那是恨鐵不成鋼。誰願意讓人記恨一輩子不是?當學生們真正踏入社會的時候,面對着更多的冷眼嘲笑的時候,纔會發現,恩,當年那些老師批自己的話還真是對自己好。
這也就是爲什麼那麼多人都說:“我想再回去上學”的原因,人生最美好最單純的時代。可惜大多數人都給浪費掉了。
楊猛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直接跑回自己的小木屋,又提着一個紙袋跑了回來。蕭鵬一愣:“那是什麼?”
“鐺鐺鐺襠!”楊猛從紙袋裡摸出一個盒子:“這是給老何的禮物,你說打臉不?當年她最頭疼的學生,現在也算是人模人樣了吧?”
蕭鵬一看那盒子:“我去!你不是把它給那個法國娘們了麼?怎麼還在你這裡?”
楊猛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特麼的有病我給她?我只是給她看看而已,她真以爲陪我睡一覺我就把這給她了?做夢呢!童話都沒有這麼美好的吧?”
小盒子裡是一塊浪琴玫瑰金復古表。浪琴贊助了迪拜賽馬世界盃。每個奪冠的馬主、練馬師、和騎師都有一塊作爲獎勵。蕭鵬他們包攬了八項比賽的二十四塊表。除了一塊給了瓦哈卜,一塊給了小冰潔,剩下的二十二塊都在兩人手裡,他們倒是想送馬場裡的人,可是上面都刻了兩人名字------小冰潔只要一塊,刻上自己的名字送給了朱軍,不得不說,除了不愛上學外,小冰潔倒真是個聽話的小姑娘。
作爲冠軍獎品的表能差了?那自然不能了!各種各樣的浪琴手錶都可以開錶店了,現在馬場榮譽室裡拍着一大排獎盃和手錶。
在迪拜的時候,各種慶功趴體上的女孩那都恨不得從兩人身上扒下點什麼來。而這冠軍紀念手錶就成了她們的目標,這表也就是不到兩萬美金的樣子,可是這冠軍紀念表就有價值了,拿出去拍賣,能賣出個好價格的。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法國女孩,酒量驚人。那是和楊猛喝了個天昏地暗,幸虧那是在迪拜不是在拉斯維加斯,不然兩人肯定找地方結婚去了。蕭鵬還記得很清楚,楊猛當時摟着那法國妞,醉態可鞠豪氣沖天的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們這就去培養我們的愛情結晶去了。”蕭鵬記得很清楚,當時楊猛給那法國妞的,正是這塊浪琴玫瑰金復古版!沒想到現在還在楊猛手裡。這丫一定是偷偷給順回來了。。。。。
蕭鵬呸了一聲:“你就是一純種渣男,說你是渣男都是表揚你了!”
楊猛聳下肩,卻不以爲然:“這年頭,男人女人都這樣,誰也別笑話誰。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爲受到的誘惑還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爲背叛的籌碼太低。很多女人表面正派,清高。那特麼都是假象。都是做給外面的人看的,看着就噁心,表裡不一。說的是一套,做的是又是一套。比較起來我這算好的了,我寧做真小人不做僞君子。我找的姑娘都是你情我願的,各取所需,我哪裡錯了?”
“啊呸!”蕭鵬啐了一口:“渣男就是渣男,哪來的那麼多理由?”
“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別笑話我,在迪拜的時候也沒看你玩的少了好吧。不然咱們去找人評評理?把咱們在迪拜那些日子的事跟大家說說?看看到底誰是渣男?”楊猛倒也無所謂。
蕭鵬急忙道:“咳咳,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楊猛來了本事:“我可不怕丟人,反正我什麼德行大家都知道,倒是你。。。。。。哈哈哈哈,來啊!互相傷害啊!”
“呃,你贏了!”蕭鵬果斷的萎了:“猛子哥,來來來,吃兔子。”
還是不要跟楊猛探討這個問題了。這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給你個兔子堵住你的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