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涼風習習。
樑薪一個人在家中的院子裡練着《玄虛劍十二》,今天晚上樑薪的心情很煩躁,他預感着今晚會有特殊的事情發生。在練劍的時候,樑薪腦海裡老是出現他各種殺戮的場面。領兵征戰時的殺戮,一人執劍的殺戮。最爲清晰的就是兩天前在回鹽城的路上爲救雲飛煙,他一人殺光了八十七個土匪。
月光下,劍影重重。樑薪現如今的武功也算得上當世少有的頂尖高手,他舞劍之時雖然控制着劍氣沒有外放,但是院子裡的黃果樹樹葉還是被他掃落下來,樹葉隨着他的劍風舞動着,最後樑薪一劍插在地上。劍身過半沒於地面之中,樑薪單膝跪在地上微微喘着粗氣。
秦晴拿着一件外套走過來爲樑薪披上,樑薪回頭看了秦晴一眼,秦晴關切地問道:“相公,心情不好嗎?”
樑薪站起身反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秦晴身上,他拉着秦晴的手走到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樑薪嘆了口氣道:“我做了一件我自己認爲對的事,但是這件事最後卻會連累很多人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些東西,甚至會連累別人沒命。所以我開始懷疑我自己所做的那件事究竟是對是錯了,我很迷茫。”
秦晴伸出右手蓋在樑薪的右手上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你帶着上官前輩他們一起去救徽宗皇帝的事。如果徽宗皇帝被你們救回來了,欽宗皇上肯定會被徽宗皇上罷黜。如此一來你覺得你害了欽宗皇上,特別是他還是你的弟子。”
“嗯。”樑薪點了點頭。正是因爲樑薪知道在趙桓心中自己是他的倚靠,所以樑薪此刻才心有不安。
秦晴搖搖頭道:“這其實不怪你,你做的沒錯。如果欽宗皇上被徽宗皇上罷黜,那也只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與你無關。”
樑薪眨了眨眼睛,眼神中蘊含着疑問。秦晴說道:“徽宗是欽宗的父親,父親有難兒子卻不發一兵一卒去救援,此爲不孝。徽宗是皇上,即便禪位也是太上皇。太上皇有難皇上卻不發兵救援,這是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舉,自然不能獲得文武百官以及天下百姓的支持。沒有這些人的支持,欽宗坐不穩皇帝之位也是理所應當的。
作爲老師,其實你一直在給他指點正確的道路。只不過他沒有按照你所說的去做而已。你讓他封賞羣臣,拉攏童貫,昭告天下自己登基一事。這些都很多,但是你讓他出兵救徽宗皇上他卻沒有出一兵一馬,這就是他的不對了。
如果他照你所說那樣出兵救援,且不說救不救回徽宗皇上。就算是救回來了,那麼他對徽宗就是救命之恩。屆時徽宗要重奪帝位,文武百官不會答應,天下黎民百姓也不會答應。徽宗自己也站不住大義,自然無法真的奪掉他的帝位。
所以,如果欽宗帝位被奪,那麼這一切也只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而已。”
樑薪怔怔地看着秦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噗呲”笑了一下。樑薪揉着秦晴絕美的臉蛋說道:“好啦好啦,平日裡都小看我家小秦晴了,沒想到小秦晴還通曉國家大事,知道倫理大義。”
突然樑薪一下將秦晴攔腰抱起來道:“外面風大,相公和你在房間裡好好談一下國家大事。”
“纔不要,你又想欺負人。”秦晴驚恐地叫道,可惜樑薪根本沒有理她,哈哈大笑着走進了秦晴地廂房之中。
鹽城離汴京雖然相隔很遠,但彼此之間都由一輪明月照耀着。有人曾經說過在汴京城裡看月亮,月亮會顯得特別圓特別大。這當然是胡扯,不過這也從側面驗證了人處在不同的環境,看待同樣的事物卻能得到不同的結果。
沒有樑薪在身邊,自以爲坐穩了皇位的趙桓近來開始有些膨脹起來。西北邊關不能缺少童貫,童貫明天就會帶着他的西北邊軍離開汴京城。汴京城中有禁軍把守,應該可保安全無虞。
紫宸殿內,趙桓在太子府的心腹太監王安爲趙桓找來了幾個姿色上乘的歌姬。眼見這自家主人已然君臨天下,王安也是大呼好運。他一個小小太子府的掌事太監,如今已經成爲內侍省都知,儼然皇宮太監第一人。
這個位置可是專出大人物的,比如說楊戩,比如說樑薪。王安坐上這個位置後爲了保證自己有一天不會失了聖眷,所以一直竭心盡力地幫趙桓四處物色美女帶進宮進獻給趙桓。
趙桓畢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整天美女環繞也讓他感覺到了什麼叫帝王般的尊崇與享受。
此刻趙桓正用布條蒙着眼睛在和這些歌姬捉迷藏。他一邊抓,那些歌姬就會嬌笑着躲開。趙桓一下抓住一人,他一邊伸手在懷中之人的胸前捏了捏,一邊笑着說道:“美人,這一次讓朕抓到了吧。”
趙桓捏了一把後發現此人胸部平平沒有任何女性特徵,他一邊罵道:“王安,你站這兒幹嘛?”然後他拉下遮住自己眼睛的布條。
睜眼一看,趙桓頓時嚇呆在了原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趙佶,而趙佶身後居然還站着文武百官。
出於對趙佶的先天性恐懼,趙桓整個人一下往後彈回去。他用手雙手支撐着身體,雙腳不斷地蹬着,整個人幾下就退到了臺階上。
此時趙桓纔看見自己身上穿着的龍袍,他深吸一口氣強穩着心神站起身來。趙桓對着趙佶行禮道:“兒……兒臣……兒臣參見太上皇。”
“太上皇?”趙佶冷笑一聲,他環顧了四周一眼後道:“就憑你這個樣子,也配當皇上嗎?”
趙桓愣了愣,他看了周圍的歌姬一眼,臉上頓時感覺有些微燙。趙佶繼續說道:“朕被遼金大軍擄走,你居然不派任何兵馬救援,仍由朕受驚遼人和金人的欺辱。你如此不孝,朕又怎麼能將皇位傳給你?”
見到趙佶已經將話說的如此直白,趙桓的心情反而安定下來。他捋了捋自己的皇袍,然後負手而立傲然說道:“太上皇言重了。兒臣不派兵馬救你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在遼金大軍手中。如果我貿然派人來救他們必定會傷害你。所以兒臣這才靜觀其變,看遼人和金人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然後我再以談判議和的手段將你贖回來。
不過既然太上皇鴻福齊天自行從敵營之中逃跑出來了,那真是可喜可賀。太上皇剛剛脫險相比是已經累了,來人啊!扶太上皇下去休息。”
四名禁軍從門外一下走進來,趙佶身邊有兩個人閃身而出,這兩人一起對着那四名禁軍吼了一句:“滾出去!”四名禁軍一看,這兩人正是自己的指揮使,於是他們遲疑了。此刻楊戩跟着吼了一句:“還愣着幹嘛?想掉腦袋嗎?”
“楊戩,你好大的膽。在朕的面前你竟然敢威脅朕的人,你這是想要造反嗎?”趙桓突然氣勢洶洶地喉嚨,他轉身順着石階走上去。站在石階之上,趙桓轉身看着文武百官道:“爾等沒有朕的旨意竟敢私進皇宮,你們可知道這是殺頭的大罪?”
趙桓微微眯眼道:“來人啊!先將太上皇扶到暖東閣休息!”
趙桓話音一落,外面傳來叮叮噹噹地腳步聲。兩排禁軍闖入紫宸殿內,隨行一起的還有趙桓的心腹太監王安。很明顯這兩隊禁軍是王安叫來的。
看見這些禁軍進來趙桓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一下,他伸手指向文武百官。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兩隊禁軍突然一下跪倒在趙佶面前齊聲說道:“屬下參見皇上!”
趙桓頓時一怔頓時呆在了原地,趙佶擺擺手,兩隊禁軍散開。趙佶一步步地走上臺階走到趙桓跟前,他將頭湊近到趙桓耳邊輕聲說道:“孽子,朕已經調了思路廂軍入京。另外汴京禁軍和皇城司也是朕的人,整個皇宮現在已經被朕控制了,你如果識相就馬上寫罪己詔自行禪位,如此朕還能看在樑薪爲你求情的份上留你一命,否則的話別怪朕不念骨肉親情。”
“樑薪?”趙桓微微一怔後恍然大悟:“是他就你出來的。”
“啪!”趙佶反手就打了趙桓一記耳光,趙桓整個人被趙桓打倒在地。趙佶怒罵道:“孽子,朕是你的父皇!你居然敢用‘你’來稱呼朕?”
趙桓捂着自己的臉,他曾經以往這世界上絕對沒有人敢在煽自己的耳光,但是沒有想到,幸福來得那麼突然,可是卻又如此短暫。
趙佶蹲下對着趙桓說道:“孽子,你還心裡是不是還在想童貫會帶着西北邊軍進宮來爲你護駕?朕可以和你打賭,童貫他不僅今天晚上不會進宮來。明天他還會進宮來找朕請罪。
這個大宋朕已經擁有了十八年,如果朕不願意,這大宋誰也拿不走。你以後如果好好表現,朕可能還是會將皇位傳給你。如果你心中再存一絲一毫的妄想,那朕一定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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