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殺了我,今天你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死於亂刀之下化爲肉糜,你信嗎?”耶律大石不愧爲歷史上有名的梟雄人物,即便被樑薪長劍指着喉嚨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恐懼之色。
樑薪微微挑了挑眉,他看着耶律大石笑道:“沒錯,我要是殺了你的確是離不開這片樹林,但是我可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除了會用劍以外,另外我還是個不錯的醫生。所以嘛......”
樑薪從懷中拿出一顆紅褐色的藥丸捏在拇指與食指之間道:“這是我煉製的那批萬蟻噬心丹裡面的最後一顆丹藥,這種丹藥煉製極爲困難,並且材料又珍惜少見,故而無法大批量煉製。之前的幾顆丹藥有的浪費了,有的現在還起着作用。我今天就將這最後一顆丹藥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你敢!”耶律大石皺眉怒吼一聲。
樑薪絲毫沒有理會他,他捏着耶律大石的嘴強行將丹藥塞進去,然後將他下巴輕輕擡了一下。耶律大石頓時將那顆丹藥吞進去。
樑薪將手鬆開,耶律大石立刻將手指伸到嘴裡準備將那顆丹藥吐出來,可惜萬蟻噬心丹入口即化,耶律大石將黃疸水都吐出來了卻還是沒能將那顆丹藥吐出來。
耶律大石怒視着樑薪,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時樑薪已經淡淡地說道:“我來給你說說這萬蟻噬心丹的藥效是什麼樣子的。”
“首先,你會感覺渾身發癢。”
樑薪話音一落,耶律大石頓時感覺全身奇癢無比,他嘗試着用真氣去壓制體內的毒素,卻發覺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毒素在哪裡,並且真氣這麼一運行那種奇癢就更加嚴重了。
看見耶律大石在地上滾來滾去,樑薪搖搖頭道:“忘記提醒你了,吃了萬蟻噬心丹以後千萬不要胡亂運轉真氣,否則會催發藥性的快速發作。我猜,你現在應該快要感覺到五臟六腑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穿來穿去,那種感覺是欲罷難休的癢,錐心的痛以及......深入骨髓的麻。”
耶律大石突然狂吼一聲,他擡起頭雙目佈滿血絲。“樑薪,你這是找死!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如果你這麼有勇氣,那你就自殺呀,何必求我殺了你。”樑薪蹲在耶律大石身旁,他從懷中再取了一顆丹藥遞給耶律大石道:“這是解藥,吃下去你就不會再有任何痛苦了。”
耶律大石看着樑薪,樑薪的聲音似乎帶着一種蠱惑,他一臉笑意地說道:“來呀,接過去,吃了,吞下去。”
耶律大石終於忍不住一把奪過解藥放在嘴中。
果然,解藥入口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剛纔那些難受的感覺立刻猶如潮水退潮一般迅速消失。耶律大石喘着粗氣看着樑薪,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居然夾雜着一絲恐懼。剛纔自己所體驗的感覺,耶律大石絕對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如果這個世間真的有比十八層地獄還要苦的無間地獄的話,那麼剛纔那樣的感覺可能就等於去無間地獄走了一遭吧。
耶律大石感覺渾身乏力,他躺在地上不願意起來。原本激烈地戰鬥也停住了,樑薪他們被一層又一層的包圍着,就好像是被困在一個鐵桶中一般。
當然,樑薪和樑薪手下的人都沒有緊張。此刻樑薪依舊蹲在耶律大石身旁,含笑看着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喘了幾口粗氣後忍不住問道:“爲什麼會把解藥給我?”
樑薪笑容綻放開來,一對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搖搖頭道:“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這個是解藥沒錯,但可以說是毒藥。因爲這個解藥只會管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後如果沒有我的解藥萬蟻噬心丹的藥效還是會發作,直至你痛足七七四十九天而死。”
“你......”耶律大石險些沒有氣得吐血,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樑薪也跟着站起來。耶律大石狠狠地盯着樑薪,目光之中偶爾會乍現一抹殺機。
樑薪笑着說道:“別這樣看着我,因爲你的命在我手裡。”
說完樑薪仰頭往天空中看了看,他像是在對耶律大石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今天的天氣不錯,最適合邀請友人把酒談笑,煮酒論英雄。”
樑薪一下放下頭看着耶律大石問道:“怎麼樣,耶律兄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聊聊。”
耶律大石微微愣了愣,他搞不懂樑薪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他也就是愣了那麼一下,接着他就點了點頭:“好,樑王爺先請吧。”
耶律大石做了個請的手勢,樑薪將長劍收入劍鞘之中。他轉身往樹林中走去,圍着他的士兵立刻讓開了一條路。
шшш ◆тTk an ◆c○
樑薪走到樹林中央,突然之間衆人全都趕到一股凌厲的氣機襲來。樑薪腰間的長劍“錚!”的一聲出鞘,樑薪手握長劍在樹林中舞起了劍法。
那玄妙優美,滴水不漏的劍法機具觀賞性,就算是耶律大石看完也忍不住想叫一聲好劍法。
樑薪一套劍法很快舞完,他將長劍回入劍鞘之中。周圍的樹木突然開始倒塌,沒多久一連排樹木全都倒下,而唯獨有五顆挨的比較近的樹林造型有些不一樣。
五顆樹木裡中間的那顆樹比較大,斷裂出要靠上一些,留在原地像張桌子一樣。其餘四顆樹要稍微短一些,樑薪將其削成了樹樁,猶如四張木凳。
樑薪回頭看向耶律大石道:“地方比較簡陋,還請耶律兄不要介意,請吧。”
耶律大石突然有些明白樑薪是準備幹什麼了,他笑了笑點頭,然後走過去在其中一個木樁上坐下。樑薪也跟着在木樁上坐下。
耶律大石開口問道:“樑王爺有什麼事直說吧,我耶律大石洗耳恭聽。”
樑薪微微欠身道:“感謝耶律兄看得起,那樑薪就直言不諱了。今日攔住耶律兄,別的目的沒有,我其實是想和耶律兄談一談合作。”
“合作?”耶律大石微微一怔。
樑薪點頭道:“對,合作。”
樑薪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展開,耶律大石微微一愣,還有人隨時把這玩意兒帶在身上?
樑薪笑了笑道:“行軍者必須熟悉地圖,所以這東西我一直都隨身攜帶。”
樑薪在圖紙上指了指遼國的疆域道:“不知道耶律兄有沒有想過,現在天下正值亂世,正是我輩乘勢而起的機會。特別是這遼國大片疆域,如果謀劃得當,你我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耶律大石看着樑薪笑了笑道:“李旬陽對樑王爺推崇備至,但是卻沒想到樑王爺卻是一個喜好誇誇而談譁衆取寵之人,遼國疆域比之大宋還要寬廣。就憑你我兩人,談何唾手可得?如果真這樣簡單,那你爲什麼不先把大宋給拿下呢。”
“我沒拿下大宋有我自己的原因,這個我不願多做解釋。而遼國疆域雖廣,但是地廣人稀,想要全面拿下絕非難事。
如今的遼國大部分疆域被耶律阿依盧所控制,而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爲他們叛變了。耶律阿依盧他們叛變以後並沒有推行仁政,反而橫徵暴斂仍由遼國貴族欺壓收刮平民百姓和遼境內的宋人,弄得民怨沸騰。”
“這些與我何干?我只知道我們加起來也沒有二十萬兵馬,而耶律阿依盧他們的兵馬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了八十萬。”
“錯了,並且大錯特錯。耶律兄你需要知道,這天下最多的並不是兵,而是民。只有民心才能決定一個帝王是否能穩坐帝王寶座。
耶律阿依盧他們忽視民意,而我們恰恰要與他們反其道而行之。你我二人聯手先將西北路牢牢控制在手中,然後再在西北路推行仁政,以求獲得百姓們的支持。
等百姓們的支持到達一定高度以後,他們就會將我們的仁政宣揚出去。屆時百姓們會開始期待我們過去收了他們所住的城池,以便接受我們的管理。另外不要忘記,耶律阿依盧他們始終是反叛者,名不正言不順,而我們手裡卻還有一個皇室正統耶律雅裡。
耶律雅裡走出西北路雖然振臂一呼,願意支持他的皇權死忠派肯定會立刻跑過來效忠他。屆時天時地利人和,想要盡取遼國疆域不是輕而易舉又是什麼?”
“這......”耶律大石看着樑薪思慮了一下,他想了想後道:“樑王爺說的有道理,合作一事我認爲可行。”
“啪!”樑薪鼓了一下掌,他笑着說道:“好啊,只要耶律兄覺得可行,那麼此事就斷沒有不成之禮了。可惜現在身旁沒帶酒水,不然我一定和耶律兄把酒言歡直至天明。”
耶律大石笑了笑道:“樑王爺不必客氣,不過既然大家馬上就要成合作者了,那是不是就不必來這些玩意兒了?”
耶律大石在自己肚子上晃了晃,樑薪笑着搖搖頭道:“不急,雖然是合作伙伴,但終究還是得先考察一段時間的。耶律兄放心,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將你體內的毒根除,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