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漠汗落地,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他一下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看了看後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竟然在武功方面也敗給了你。好,今日就到此爲止,改日有機會我還會再來找你討教的。”
鐵漠汗拱拱手後轉身便飛躍而走,印江林看到鐵漠汗準備跑當即大叫一聲:“哪裡跑!”說完便擡腳欲追。
樑薪趕緊叫住他:“二哥!”
印江林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只見樑薪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他體內真氣早就損耗完畢,只是強忍着用最後一道真氣傷了鐵漠汗。論武功,鐵漠汗仍舊高過他,只是樑薪那霸天一刀的無雙威勢唬住了他而已。
印江林嚇了一跳,趕緊回來扶住樑薪問道:“四弟你怎麼了?”
樑薪搖搖頭道:“真氣損耗過重,其它沒有大礙。不要去追鐵漠汗了,我們打不過他的。”說話的同時樑薪從懷中再掏出了一顆六陽融雪丸服下。
藥性散發,樑薪深吸了兩口氣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力氣。他站直身子後看着樑瑞的屍體道:“帶上三哥的屍體,我們去戰場那邊看看。”
“好!”印江林將樑瑞的屍體拉起來扛在身上,原本王三石想要幫忙,但是印江林沒有同意。樑薪走出幾步找到了童武和李墨,兩人都只是重傷昏迷並沒有死。樑薪掐住二人的人中穴將二人弄醒,二人醒來後見樑薪一臉倦容渾身是血,又見樑瑞被印江林揹着連呼吸都沒有,二人頓時急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樑薪無力解釋,印江林不想解釋,唯獨王三石特別有想要表達的**,只是他指手畫腳半天都沒能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童武和李墨也沒有一直問,畢竟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樑薪一行五人往戰場的方向走去,剛走出沒多遠就看見龍爵、夏琉、**南三人正帶着西廠鐵騎緩緩走來。看見樑薪他們龍爵立刻驅馬過來,然後下馬行禮道:“末將參見侯爺。”同一時刻夏琉和**南也一起下馬對樑薪行禮。
樑薪伸手將龍爵扶起來:“大家都起來吧。夏琉,這次我們的西廠鐵騎傷亡怎麼樣?”
夏琉向前跨出一步,拱手行禮道:“侯爺,這一次我們西廠鐵騎死三千一百人,重傷六百二十人人,輕傷兩千三百人。如今還有戰鬥力的士兵大約在六千左右。”
聽到這個傷亡數字樑薪深深地吸了口氣,心中的傷痛一陣陣地糾結。看到樑薪那心痛的神情**南忍不住說道:“侯爺,我們點算過了。雖然我們傷亡不小,但是金國騎兵傷亡更大。就在那山澗小路之中金國騎兵留下的屍體就足有七千多具,如果不是我們心繫大人安危我們一定追得他們漫山遍野地亂跑。”
樑薪聽過**南的話後點了點頭,這一次西廠鐵騎和金國騎兵打的這一場硬仗西廠鐵騎算是贏了,不過贏的很慘烈就是。
龍爵靠近樑薪低聲問道:“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龍爵這話裡有話,雖然是疑問但是卻在表達另外一層意思。樑薪也聽懂了龍爵話中的意思,他眼中迸射着寒光說道:“整頓士兵,我們殺入鹹州城去拿了高俅的腦袋。”
“末將遵命!”周圍凡是聽見了樑薪這句話的人紛紛應命。
西廠鐵騎整頓了一番,輕傷者上了一點藥包扎後,重傷者暫時原地紮營休息。整理好隊伍之後樑薪將身上最後一刻六陽融雪丸服下,然後騎馬朝着鹹州城包圍過去。
鹹州城中,高俅一直在擔憂鐵漠汗究竟能不能殺掉樑薪。他的屬下紛紛給他講述着金國騎兵的種種厲害,那些言論讓高俅稍微心安。他也想到金國騎兵是靠七千人發家的,這些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蠻夷肯定比樑薪那一羣小白臉要來的厲害,再加上他們人數多於樑薪,故而打敗樑薪也是理所當然之中的事。
這一次西廠鐵騎和金國騎兵在山澗小路里交戰,雙方几乎都沒有用馬畢竟那樣的環境下馬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故而這一場戰鬥打完,金國騎兵留下了不少戰馬。再加上西廠鐵騎死了不少人,如今的西廠鐵騎都是一人雙騎,就這樣也還剩下不少戰馬。
高俅一直在城樓上觀看着,他想要看見鐵漠汗帶兵來鹹州城,這樣就代表樑薪肯定被他打敗了。屆時他只要打開城門放鐵漠汗進城,相信鐵漠汗也不會爲難他。
但是這世間的事往往都事與願違。高俅沒能看見鐵漠汗帶兵過來,反而是樑薪的西廠鐵騎正緩緩驅馬走近鹹州城。高俅嚇了一大跳,現在看見西廠鐵騎比讓他看見鬼還要使他恐懼一些。
“弓箭手!弓箭手準備!”高俅扯着他的公鴨嗓子大聲叫道。城裡畢竟還是有數萬兵力的,齊齊拉開弓箭準備還是有不少寒芒在城樓上閃爍。
樑薪勒停馬匹低聲說道:“準備,放馬!”
五百多匹戰馬被西廠鐵騎牽出來,然後他們將戰馬的眼睛用布條蒙上。在城樓上看着的高俅不明白樑薪這是想要幹嘛,突然他看見西廠鐵騎紛紛拔出匕首插在戰馬的屁股上,戰馬一聲嘶鳴之後不要命地往前狂奔出去。有的戰馬一下撞在了城牆上,有的戰馬卻一下撞在了城門上。
先前五六頭戰馬撞在城門上城門還只是“吱呀,吱呀”的晃了動兩下。但是當十幾頭戰馬接連撞到城門上後城門轟的一下倒塌。
高俅想都沒敢想樑薪居然用這樣的辦法破開城門,同時他也沒想到鹹州城的城門居然那麼不堪,十幾匹戰馬居然就將其撞開了。他哪裡知道樑薪到鹹州城的第一天就仔細檢查過城門,那城門能承受多大的衝擊樑薪十分清楚。
在城門倒下那一刻,樑薪立刻狂吼一聲:“西廠鐵騎,全體衝鋒!誓殺高俅!”
“誓殺高俅!”所有西廠鐵騎齊聲爆發一聲怒吼,萬馬奔騰直衝城門。城樓上高俅手下的士兵被驚呆了,竟然連放箭都已經忘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樑薪他們已經衝進城門。
樑薪、印江林、龍爵、夏琉、**南、李墨、童武如同衝進羊羣的七頭餓狼一般,滿腔恨意在這一刻化作無盡的殺意,沿路上遇到的人全被七人無情絞殺。而隨後跟進城內的西廠鐵騎更是殺意幾近凝成實物,馬軍司和殿前司數萬士兵根本沒有人想過要和他們正面交戰,剛剛交手沒有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被殺崩潰,四處逃竄。
高俅原本還想組織士兵進行反擊,但是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人了。情急之下他伸手拉住自己的一名心腹,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那心腹道:“這封信,你務必要把他送到蔡太師的手中。”
“是,大人。”所謂心腹拿到那封書信好隨手放在懷裡,然後想也沒想便逃開了。
事到如今高俅知道自己今日已經在劫難逃,到了這一刻他心底裡反而激起一股兇意。只見他拔出腰間的長刀,竟然凌空一刀朝着樑薪攻去。
樑薪一路殺伐,越殺越遠,漸漸的他已經脫離了大隊伍。高俅襲來的那一刀樑薪本沒有任何感覺,只是他下意識地背心一涼,然後腳下踩着萬里獨行一下滑開了。
高俅一刀沒能傷着樑薪反而將一名馬軍司的士兵給砍死。樑薪回頭一看見是高俅,他一刀將身旁的三個士兵砍飛出去,然後刀尖指着高俅道:“高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樑薪手中大夏龍雀一揮,腳下踩着萬里獨行步法朝着高俅攻去。高俅看不清樑薪的身影,只能快速舞着長刀將自己周身護住。二人長刀相接,大夏龍雀的鋒利直接將高俅手中的長刀砍斷,然後樑薪順勢一刀往下將高俅的左臂砍斷。
高俅慘叫一聲,樑薪冷冷說道:“這支手,是你還我大哥林沖的。”話剛說完,樑薪轉身一刀。這一刀還爲砍下去,高俅突然大喊一聲:“我背後有人指使我。”
樑薪生生將刀勢止住,高俅趕緊說道:“樑……樑薪你饒過我吧,我不是故意想要害你們的,是蔡……蔡太師,是他讓我找機會讓你們這些人永遠留在遼國。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要報仇應該找蔡太師,求求你讓我一命……”
“蔡京。”樑薪冷冷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高俅一邊抱着右臂一邊說道:“還……還有那天落隕石發現石碑的事,這件事也是蔡太師設計的。欽天監的於正啓也是蔡太師的人。
另……另外你不能殺我,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是太監,那天在遼軍軍營裡面你和遼國三公主……我都聽見了的。我已經派人把這個秘密帶走了,如果到了時間他見不到我回汴京他會把這個秘密宣告全天下的。”
“哼!呵呵……哈哈哈哈……”樑薪先是冷笑兩聲,然後聲音越笑越大,最後他甚至忍不住仰頭狂笑起來。高俅心裡騰起一股不安,突然樑薪一刀揮過去,高俅那大好頭顱飛起。樑薪這才說道:“我早就想將我的身份公諸於衆了,如此說來倒還要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