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薪帶着西廠鐵騎放開馬力全力回撤,鐵漠汗帶着金國騎兵全力追擊。除了金國騎兵以外,其實鹹州附近的兀惹、奚人等大小部族也早就投靠了金國。如今他們這些部族也組織了六七千騎兵一開始隨着鐵漠汗埋伏樑薪,如今正陪着鐵漠汗在全力追擊西廠鐵騎。
鐵漠汗本身就帶了八千餘精銳騎兵,再加上這些部族的六七千騎馬如今鐵漠汗手裡就有一萬四五千餘騎兵,兵力超過樑薪。這些騎兵都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馬術精良好勇鬥狠,所以戰鬥力比之西廠鐵騎也只強不弱。
樑薪仗着自己西廠鐵騎的馬力強勁,一路回奔鐵漠汗竟然連樑薪的一根馬毛都沒撈着。樑薪沒事還大聲吼叫道:“鐵漠汗大哥,不要放棄,繼續追下去!”
鹹州城就在前方,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放明。接着朦朦朧朧地亮光,樑薪感覺鹹州城上站着的人似乎有些不對。那些人身上穿着的似乎不是遼軍軍服,而是……宋軍軍服。
高俅!樑薪心中一涼。他減緩馬力走到城下大聲喊道:“我是樑薪,趕緊打開城門!”
城樓上沒有人迴應,樑薪又喊了一句:“趕緊打開城門,晚上小心我後面砍了你們的腦袋!”
“喲喲喲,忠義侯好大的威風啊。”城樓垛子上伸出一個腦袋,只見高俅一臉賤笑地說道:“聽聞忠義侯威猛無雙,今兒我們大夥兒就來好好看一出‘西廠鐵騎大破金兵,金兵落花流水倉皇而逃’吧。”
“好!”城樓上爆發一陣叫好聲。
樑薪咬牙切齒地叫道:“高俅!你我私人恩怨不要殃及無辜,你開城門讓我的西廠鐵騎進城,不然後面的追兵上了這一萬多好兒郎必定死傷慘重。”
高俅點點頭道:“好……好難啊,樑侯爺你的西廠鐵騎那麼厲害,我高俅可是怕的很。我這麼怕又怎麼敢放他們進城呢。”
篤篤篤……在樑薪和高俅對話期間鐵漠汗已經帶人追了上來,見到城樓上站滿了宋兵,鐵漠汗一開始還被嚇了一跳。誰知道高俅那廝竟然運着內功大聲吼道:“金國的英雄不要怕,我們一支箭也不會放,一個人也不會出城。你們好好跟樑薪打吧,當我們不存在就行了。”
鐵漠汗一陣錯愕,隨後頓時爆發出一陣瘋狂地大笑聲,甚至於他已經笑得渾身沒力一下從馬背上滾了下去。
鐵漠汗強忍着笑意重新翻身上馬,他看着樑薪笑道:“哎呀呀,侯爺啊侯爺。你好歹也是一代英才,足智多謀運籌帷幄。沒想到你如今卻被一個小人所害,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鐵漠汗一邊說話的同時,身旁的騎兵開始慢慢散開形成一個扇形將樑薪包圍着,以防他衝出包圍圈逃走。
鐵漠汗搖着頭道:“樑薪。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帶着你的西廠鐵騎投入我大金,我們兩個兵合一處一起殺進城將你城樓上那個陷害你的小人給碎屍萬段如何?”
聽到鐵漠汗的話高俅嚇了一跳,樑薪回頭恨恨地看了高俅一眼,他是真的很想答應鐵漠汗,不過他知道他不能答應。因爲西廠鐵騎的驕傲不會答應,因爲林沖、樑瑞、印江林他們的驕傲都不會答應。
高俅被樑薪的眼神嚇得臉色蒼白,他知道如果樑薪一點頭自己今天肯定就逃不了一死了。他將自己替換到樑薪的角色上去想,他覺得樑薪一定會答應。如此情形的變化是高俅不曾預料到的,高俅慌忙下令讓城樓上的士兵準備放箭,如果樑薪一旦答應他不介意用一輪箭雨送他一程,目的地是西方的極樂世界。
樑薪緩緩從腰間拔出他的大夏龍雀,西廠鐵騎也默默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印江林、樑瑞、童武、李默暗暗驅馬移動到樑薪身旁,準備開戰時全力保護他。林沖和龍爵則各自領着一隊鐵騎,負責左右兩翼。
樑薪手中的大夏龍雀斜指地面,他語氣淡淡地說道:“兄弟們,將軍難免百戰死,男兒馬革裹屍還。今日我們面對強敵,希望大家不要害怕。身爲軍人,戰死沙場是我們的宿命。今日就讓我一起殺出一條血路,狹路相逢,勇!者!勝!”
“狹路相逢勇者勝!”西廠鐵騎齊聲呼喊一聲,一股悍不畏死的彪悍意味頓時散發出來。
作爲對對手的尊重,鐵漠汗臉上的奚落之意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的尊重。鐵漠汗微微擡起右手,大金騎兵手中長刀也一律斜指地面。鐵漠汗自己也從腰間拔出一把長刀。
樑薪手中刀鋒一指,同時爆吼一聲:“殺!”
鐵漠汗同時叫道:“殺!”
兩方鐵騎各自挾着震天的喊殺聲猛烈衝殺過來。鐵漠汗徑直對着樑薪,但印江林卻搶先在樑薪前面與鐵漠汗交上手來。
女真人自小在馬背上長大,馬術精良個個都是天生的騎兵苗子。女真人靠着遊牧打獵爲生,殺狼獵熊只是等閒小事,故而女真人的彪悍也是常人難以比肩的。
西廠鐵騎即使訓練有素個個都是精兵,但跟着這些大金騎兵單挑還是有些距離,更何況大金騎兵的數量還遠多於西廠鐵騎。
不過西廠鐵騎有兩個有利之處,一是西廠鐵騎甲冑精良,二是他們悍不畏死。一名金兵一刀插入一名西廠鐵騎的下腹,這名西廠鐵騎想也沒想就一下將那金兵從馬背上撲倒下來,手中沒刀他憑着牙齒將這名金兵的喉嚨咬斷,最終活活將其咬死。
不過再這名西廠鐵騎將那金兵咬死的同時,這名金兵已經被插入了四根長槍,整個人臨死前還瞪大着眼睛,。
林沖一槍將一名三名金兵掃飛出去,然後驅馬跑到樑薪身旁。樑薪一刀將一名金兵的頭顱砍斷,林沖伸手拉住樑薪道:“四弟,我們不能再和這些金兵硬拼了,傷亡太大。”
樑薪四下掃了一眼,只見西廠鐵騎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少了至少一千人。樑薪憤慨地大吼一聲,然後長刀一揮砍飛兩顆人頭後叫道:“撤!西廠鐵騎全體撤退!”
樑薪命令一經發布,然後便一個接一個的傳下去。印江林和鐵漠汗戰的難分難解,如今聽見撤退他直接將手中的大刀扔向鐵漠汗。鐵漠汗側身躲開,印江林直接飛躍到自己的馬背上,用力一夾馬腹隨着樑薪撤退。
樑薪一馬當先,帶領着西廠鐵騎往南方撤離。鐵漠汗手中長刀一指,大喝道:“追!”
先前還是西廠鐵騎在追殺鐵漠汗所帶領的騎兵,如今角色瞬間逆轉,大金騎兵如今正氣勢洶洶地追着西廠鐵騎,窮追不捨。
樑薪對地形不熟,一路狂奔之下竟然跑進了一條窄小的小道之中。小道兩邊是直立的峭壁,中間那一條縫就好像是被一柄巨斧劈斬出來的一般,那寬度僅僅可供兩匹馬齊頭並行。
雖然地勢險要,但是後有追兵,樑薪也無暇多做思考,直接帶頭衝進了那條小道之中。後方追擊而來的鐵漠汗見到樑薪騎馬飛奔進入那小道頓時笑了笑,只見他凌空躍起,整個人如同大雁掠空一般從峭壁上分躍過去。
幾個起伏,幾次借力過後鐵漠汗一下飛到了樑薪前面。樑薪心中一驚,鐵漠汗已經從腰間拔出他那兩把長刀砍在峭壁上。大塊大塊地石塊從峭壁落下,樑薪勒住馬匹不敢貿然向前,鐵漠汗以他九品巔峰的實力切落大量石塊。最後那出口竟然被他用石頭堵住了,九品威勢竟至於斯。
樑薪看了鐵漠汗一眼,什麼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此刻他終於明白。樑薪策轉馬頭往回看去,後面的大金騎兵已經追殺上來。前路被巨石所擋騎兵難行,唯一的辦法就是倒頭回去殺出一條血路。
事到如今樑薪的心反而平靜了,被逼至絕境的他終於有了那股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勇氣。興許是感受到了樑薪的勇者之心,在他手中的大夏龍雀發出一陣輕鳴,甚至還夾帶着淡淡的震動感。
樑薪一揮大夏龍雀,狂吼一聲:“後隊變前隊,殺出一條血路!”
“殺!”西廠鐵騎一一將樑薪的命令傳遞下去,然後大家竟然十分默契地爆發出一股喊殺聲。
正所謂哀兵必勝,眼見西廠鐵騎如此氣勢鐵漠汗也不由得暗暗心驚。在這窄道之中作戰,人數的優勢已經被降至最低,大家就好像是拉鋸一般,一下你推過來,一下我推回去。
鐵漠汗知道這西廠鐵騎的士氣之源就是樑薪,一旦樑薪被擒或者被殺,西廠鐵騎士氣低落,到時候只能是任人宰割。
思念一動,鐵漠汗立刻挾着兩柄長刀對着樑薪凌空劈斬下去。這一刀看似簡單,但實則凝聚了鐵漠汗畢身功力所在,以樑薪的功力他根本無法抵擋。
一旁的林沖見鐵漠汗一刀已經快要砍到樑薪身上,他想也沒想便控馬向前一槍打橫去攔截鐵漠汗那必殺的一刀。
印江林、樑瑞、樑薪三人都知道林沖根本無法抵擋鐵漠汗的這一刀,三人一起大吼一聲:“不要啊!”
“砰!”林沖的長槍被鐵漠汗一刀砍斷,然後鐵漠汗那一刀順勢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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