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當趙桓說出這兩個字時,粱薪驚訝了一下。而趙桓自己也驚訝了一下,他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向剛剛煽過自己耳光,對自己拳打腳踢還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道謝。
粱薪笑着看向趙桓,心中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來。看,咱們多麼有做心靈導師的潛質。
雖然心中的所想有些不正經,但表面上粱薪卻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淡然從容的模樣。甚至於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從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粱薪對着趙桓搖搖頭道:“你其實不應該說謝謝,而應該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誰說?”趙桓眨眨眼後頓時醒悟:“你的意思讓我去跟黃有德的未亡人道歉?”
粱薪點點頭:“是。也不全是。還你的父皇,相信你日前那番話也傷透了他的心。”
趙桓垂着頭想了想,過了一會兒他擡起來。看他的眼神粱薪就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好,我去給父皇和黃有德的家人道歉。”趙桓說完後又搖了搖頭:“不行。我現在正被軟禁,出不了這宗人府。”
“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攔你。”粱薪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長劍一下彈起來被粱薪握在手中。粱薪回頭對趙桓笑了笑道:“好了。走吧。”
“嗯。”趙桓點點頭,跟着粱薪走出門去。
見到粱薪和趙桓走出來,兩名衙役立刻上前行禮:“參加太子殿下,侯爺。”
“嗯。”粱薪微微頷首:“本侯找太子殿下有些私事,需要帶太子殿下出去一趟。你們不必驚慌,日落前本侯會把太子殿下送回來的。至於定王爺那邊如果有什麼問題,本侯自會去跟他交待。”
說完,粱薪拉着趙桓就往前走。粱薪手裡拎着一把寶劍,兩名衙役不敢阻攔。
只是粱薪剛走出去不遠就聽見一個大嗓門聲音傳來:“放肆。這裡是本王的地盤,沒有本王同意,誰敢私自帶人走?”
粱薪一聽是定王的聲音,頓時有些頭痛。
果然,定王很快走過來。看他那一身裝束,不難猜出他肯定是剛剛纔蹴完鞠,沒看見他還滿頭大汗嗎?
儘管和趙偲一起曾經出生入死過,大家也算是朋友。不過面子上樑薪還是得尊敬他,見到他後梁薪立刻行禮叫道:“參見定王。”
趙偲嘿嘿笑了一聲道:“本王就說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強行從本王的宗人府帶人走。原來是樑大侯爺你啊,既然是你開口要人,那本王不攔着,你請自便吧。”
“啊?”樑薪有些意外,這趙偲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啊。怎麼今天如此給面子?樑薪心裡敲着小鼓,趙偲偷偷摸摸地湊到樑薪耳朵旁邊說道:“蘇杭應奉局的事還沒完,本王猜測皇兄肯定要讓你去江南主持調查蘇杭應奉局一事。今天本王給你面子,但你去江南的時候一定要把本王給帶上。”
“這......”樑薪有些爲難,他自己也能猜到自己十有**是要去支持調查蘇杭應奉局一事的,如果到時候帶着趙偲,那肯定是麻煩多多,所以樑薪很不願意帶着他。
見到樑薪猶豫不定,趙偲立刻換上了一副臉色,開口說道:“誒。你要是不肯帶上本王,那你休想從本王這裡帶走一草一木,更別說要帶走一個大活人了。”
見到趙偲威逼加利誘,樑薪最終只能咬着牙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如果皇上真的讓我去江南主持調查蘇杭應奉局一事,那我就帶着定王一起去。”
“好!好小子,夠上路。”趙偲用力地拍了拍樑薪,拍得樑薪齜牙咧嘴,心想這趙偲手勁挺大的,我四品的實力居然還會被他打痛。
答應了趙偲的條件,樑薪順利將趙桓帶出宗人府。
出了宗人府後,樑薪帶着趙桓直奔皇宮而去。皇宮之中趙佶近兩日因爲偶感風寒所以一直在延福宮中修養。樑薪帶着趙桓直奔延福宮,來到皇上的寢宮之中後,樑薪先給楊戩打了個招呼。
楊戩與樑薪寒暄了兩句,然後進屋去給趙佶稟報。趙佶立刻同意讓樑薪入宮見架。
見到趙佶後梁薪先是對他行了一禮,叫道:“微臣樑薪參見皇上,願吾皇......”
後面的話樑薪還沒說出來,趙佶“咳咳咳”一番咳嗽,然後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此處又沒有外人在,你先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樑薪站起身來,見趙佶一臉倦容,樑薪說道:“皇上。其實微臣也稍微會點岐黃之道,要不微臣給皇上紮上兩針,試試看效果如何?”
趙佶想了想後點點頭道:“也好。朕不外乎一個風寒而已,那些御醫醫了這麼久都不見好。還是讓你來試試看吧。”
“是!”樑薪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着的銀針,然後走到趙佶身旁。
將銀針消過毒後梁薪說道:“陛下,微臣得罪了。”
說完,樑薪將第一針插在了趙佶腹部。原本趙佶還以爲會很痛,結果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隨着腹部的那根銀針跳動,趙佶感覺小腹有些炙熱,身上會出些寒而已。不過這樣一來,趙佶身體裡的寒意也被驅散了很多。
“咦?你還別說,你這一手還挺有效果。來來來,再給朕扎兩針試試。”趙佶笑着說道。
樑薪也不敢怠慢,應了聲“是”後便接連給趙佶紮了幾針,趙佶頓時感覺全身都燥熱起來,一股熱氣在體內流淌,隨着那股熱氣,趙佶渾身都冒出了汗水。
患過感冒的都知道,這感冒只要一出汗水基本上就好了。趙佶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大喜讚道:“嗯,不錯。樑薪,這幾手鍼灸可有什麼名堂?”
樑薪拱手回答道:“回皇上。這幾針是微臣的恩師陳玉鼎所傳授的《玉鼎十三針》。”
“陳玉鼎?”趙佶日理萬機,險些沒能記起陳玉鼎是誰。略一思考後趙佶纔想起來,他點點頭道:“陳玉鼎是個好御醫,卻沒想到被奸人所害以致枉死。他倒是死的很可惜。”
樑薪點點頭道:“死者已矣,是非對錯對於師父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不過臣倒是希望陛下您給一個人一個機會,讓他自我辯解一下。”
“機會?辯解?誰啊?”趙佶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樑薪朝着門外叫了聲:“太子殿下,皇上召您入宮覲見。”
沒一會兒,太子走進宮內。他在宮外一直很惶恐,很不安。但是進了皇宮看見一臉倦容的趙佶,趙桓突然想起了樑薪對他說的那一番話。也許那番話對他真的有很大觸動。再看趙佶如今兩鬢都已經有了白髮,趙桓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以往是有多麼的混賬。
趙桓鼻頭一酸,當即跪倒在趙佶面前道:“父皇!孩兒知道錯了,請父皇責罰!”
說完,趙桓“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等他擡起頭時額頭都已經開始流血了。
看見趙桓這幅模樣,趙佶心中沒由來的一疼,他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叫道:“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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