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蕾道:“今天衛生局有查檢,必須都要換掉,否則,檢出問題會直接封店的。”
“真羅嗦,屎到腚門纔想起找紙,早幹什麼去了。”房內的男子嘀咕着罵了一句,卻道:“去,開門。”
房門隔音不好,裡面的動靜聽得很清楚,接着,一個輕盈的腳步向門口走來,門響了下,將門打了開來,門內出現了一個最多二十三四的小少婦。她瞧見宋蕾和林子楓怔了怔,聲音很輕,“你們不是服務員,你們找誰?”
宋蕾和氣道:“我們是範強的朋友,想和你們談談,不知方不方便?”
小少婦想來就是王霞,確實長得挺漂亮。她沒讓開身,而是回頭瞧去。牀上的男子猛跳下來,連鞋都沒穿,直接衝了過來,“出去出去,現在想談,晚了,都給我滾……”
他說着用力的一推門,準備將門關上。林子楓忙一把撐住,“哥們,還是談談的好,我們很有誠意的。”
“滾,滾……沒得談,都給我滾,玩了我的老婆就想白玩了,門都沒有,我非整死他。”男子一雙牛蛋大的眼睛瞪得通紅,怒不可遏的喊道。
林子楓笑道:“哥們,這點事可整不死他,再說,警方也是會調查的,不可能聽信你一面之詞。”
“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是報假案,冤枉你朋友了?”他拍了拍王霞的肚子,“這個懷着呢,好幾個月了。”
“我們真得很有誠意,你瞧。”宋蕾含着笑,向他舉了舉手裡提着的箱子。
“想收買我,想都別想,你們以爲我沒見錢怎麼的,都給我滾,再不滾我可報警了。”他說着猛一推宋蕾,接着就要關門。
宋蕾手裡的箱子一時沒拿穩,“嘭”一下掉到了地上,並且“嘩啦”一下開了,一箱子的錢頓時散了出來。宋蕾忙蹲在地上撿。
男子眼睛一直,漸漸放大,小手提箱不大,掉出來卻是一大堆。男子推門的手也不由鬆開了。林子楓也不再理他,也蹲下來撿錢。
男子瞧着錢快撿完了,收回目光,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掏出一包褶褶巴巴的煙,抽出一支點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
林子楓站起身來,笑了笑,“理解你的憤怒和心情,不過,事情已經出了,總要解決,我想,除了使用法律的手段,應該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當然,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尊重你的最後的選擇。”
男子也就一米六五,乾瘦乾瘦的,削腮露骨,眼睛又大又圓,眼仁發黃,大概三十左右歲,從他身上深深體現出好漢無好妻,賴漢取花枝。他怒道:“這事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自然說得輕巧。要想解決也成,誰幫他解決,就讓他的女人陪我睡幾個月,否則沒的談。”
他說着還瞄了宋蕾一眼,宋蕾臉色頓時黑了,美眸一瞪,便要發怒。
林子楓忙扯了她一下,暗自笑道,你又不是我老婆,你跟着怒什麼。隨即,朝男人冷笑了一下,“你真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男子嚇得退了一步,“你,你要幹什麼?”
林子楓藉機走了進去,“哥們,別
緊張,我們就是找你談談,不是來鬧事的,肯定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見林子楓走進來,忙去推他,“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出去。”
而王霞則是埋着頭,輕咬着小嘴脣,臉色有些泛白。林子楓瞧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哥們,你媳婦自願和我哥們同居的事,怕是不只就你們三人知道吧?”
男子僵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林子楓帶着淡淡輕鬆的笑容,“我兄弟已經向警方提供了線索,他在當地混時認識的朋友,房東,租房時的鄰居。對了,據說還有一段視頻錄像,雖然刪了,不過,以現在的技術手段想恢復應該不難。如果說,我哥們有罪,最多也就是破壞他人家庭,搞個第三者插足的不道德方面的譴責罪。”
男子眼神一陣慌亂,不過,卻強控制着鎮定,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們已經找到線索了,還找我幹什麼,趕緊滾。”
他爲了表現出他話的堅定,還用手一指門外。
林子楓面色頓時陰霾下來,嘴角往上一挑,“既然你不想痛快的解決,我還真不受你這鳥氣。宋蕾,咱們走,馬上發佈懸賞,一個證人給十萬,我就不信沒有人出來作證,大不了就讓胖子在裡面多待幾天。”
說完,林子楓轉身便走,宋蕾狠狠瞧了他一眼,也轉身跟了上林子楓。
走到門口,林子楓又道:“打電話給落警官,告他敲詐勒索,先控制住他,別讓他跑了,我保證二十四小時內找到人證。”
王霞的男人頓時慌了神,連冷汗都下來了,本想追上去,卻一時放不下面子,轉身到王霞的屁股就是一腳,“傻娘們,還愣着什麼,快給我追。”
王霞差點被他一腳踢趴下,趔趄了幾步,忙跑出門追了上去,跑到林子楓和宋蕾的前面,“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並且用手臂迎着,“你們先別走,咱們可以談,真得可以談。”
林子楓冷冷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好談的,宋蕾,現在就打電話,讓落警官趕緊過來。懸賞令再加一條,二十四小時內能提供證據的,懸賞追加到二十萬。”
“別打別打。”王霞見宋蕾取出手機,忙起身去阻止,“你們再給他些錢,不用這麼麻煩,我們馬上跟你們去警局解釋,就說這是一個誤會。”
王霞的男人也硬着頭皮走過來,“咱們進房裡談好不好,一會將這裡的人都驚動出來,讓人看到不好看。我現在想開了,一切都好商量。”
林子楓冷哼了一聲,“我們剛纔說了一堆好話,你卻給我裝,現在我也告訴你一句,晚了。”
“別別別,好事不怕晚……”王霞男人一急,連話都不會說了,啪得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剛纔我錯了,別看我面子,看我媳婦的面子,我媳婦自嫁給我也沒過一天好日子,家裡還有個四歲的孩子,也是跟着我們受苦。”
林子楓見住宿的客人都吵了出來,露出一副無奈又惱怒的樣子,“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好好好。”王霞男人唯恐林子楓反悔,抓着他的胳膊就往房裡走。
四人又重新進了房,王霞的男人摸出一隻煙來,哆哆嗦嗦遞給林子楓,“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林子楓理都沒理他,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自然不會吸這種低檔的煙。”他自己找了一個臺階,哆哆嗦嗦點了一隻,吐了口煙,“我叫陳紅平,沒什麼工作,就靠着打散工養活着孩子老婆,日子是有一天沒一天的,幾乎都過不下去了。”
林子楓冷笑着看着他,“範強給了你們十幾萬,連兩個月都不到吧,錢都弄哪去了?”
陳紅平臉上的肌肉哆嗦了一下,“這窮日子我實在是過夠了,就想着找個發財的門路,誰想到不是做生意的料,十幾萬全賠進去不說,還欠了人家一百……將近一百萬,有好幾十萬。”
“少給我放屁,你拿十多萬做生意,能賠進去好幾十萬,就算是腦袋被驢踢成白癡也不會賠成這樣。”林子楓拍了拍破木茶几,“你以爲我不是做生意的怎麼的?就你那德性,除了嫖也就是賭了,你會做個毛生意。”
王霞瞄了陳紅平一眼,又低下了頭,淚水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陳紅平抓了抓頭,“是,是我想發財想瘋了,也沒什麼本事,也就賭術還不錯,本想靠這點本事發筆大財,好補嘗一下媳婦,誰想到那幫畜生設好了套,十幾萬血本無歸不說,還欠了人家好幾十萬。那幫畜生聲稱我不還錢,就剁了我們全家,不得以,便領着媳婦連夜跑到了這裡。我是真沒辦法了,否則,不可能再找範強。”
“你個鳥玩藝,範強該你的怎麼的,沒錢就朝他要?”林子楓氣得猛一拍桌子,接着一指王霞,“你媳婦肚子裡的孩子到底誰的,是不是你種的,跑來誣陷範強的?”
陳紅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這,這個真有可能是範強的,我好些日子沒碰過她。對了媳婦,這個是你親口向我說的,是不是?”
後半句,頓時兇起來。王霞點了點頭,“我懷得確實是範強的。”
林子楓的話又放軟下來,“你們的遭遇我可以同情,如果好說好散,要點錢無所謂,但是用這種手段訛錢,我一分都不會掏。”
“大哥……”陳紅平跪在地上往前湊了兩步,“我錯了,再不敢了,只要大哥幫我還上這筆賭債,我向天發誓,再不來找範強麻煩。”
林子楓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的話像放屁一樣,上次怕是你也這樣說的。”
陳紅平猶豫了一下,“大哥,你,你說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就怎麼辦?”
林子楓拍了拍放在茶几上的手提箱,“自然是立字據,把來龍去脈講清楚,比如說,你是怎麼對你媳婦的,你媳婦是怎麼跑掉的,又是怎麼認識的範強,同居了多長時間,你是怎麼抓到你媳婦和範強同居的,又是怎麼講的條件。當然,這已不能算是單純的字據,而是一份證詞,有了這份證詞不止馬上能給範強脫罪,同時,也是防止你們再拿這事興風作浪,再誣告範強一回。”
“這……”陳紅平也不傻,眼珠轉來轉去的,總感覺不對味,“能不能簡單一些,寫個收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