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的那一刻起,凌楓就進入了快速的工作狀態。電話處理公司的事務,然後召集維岡競技的球員,挑選五個留下來,然後去茉莉小學與孩子們踢球互動,傳播足球文化。這也是他帶維岡競技的球員來華國的一個原因,當初,正是胡琳請他帶英國的球員過來教孩子們踢球的。現在胡琳雖然和他鬧矛盾,但只要是答應的事情他就會做到,決不食言。
在另一邊,凌楓從英國帶來的保鏢團隊早就做好了飛京都的準備。只等凌楓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然後就可以動身了。在華國,泰格和迦陀莎等人雖然沒有主導權,但他們和周軍等人的相處卻也很融洽。當然,這都是凌楓事先又交代的原因。
事情處理完畢,凌楓正準備帶人去機場的時候,胡琳卻找上了門。
周軍看着胡琳,面無表情。他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凌楓有交代在先,他也打定主意不攙和了。
凌楓身後的薇薇安湊到了迦陀莎的耳朵邊上,小聲地道:“看見了嗎?那就是胡琳,凌楓在華國的女人。昨晚凌楓就是去她的家裡過的夜,但不知道爲什麼很快就回來了。你能猜到是什麼原因嗎?”
迦陀莎冷冰冰地道:“我沒你那麼無聊。”
薇薇安尷尬地聳了一下肩,閉上了嘴巴。
凌楓靜靜地看着胡琳,胡琳也直直地看着他,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產生的卻是尷尬與躲閃,再也不是以前那種充滿溫馨和激情的光。
胡琳動了一下嘴脣,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她的神色有點緊張,似乎是凌楓身後的一大羣威武彪悍的保鏢和維岡競技的球員讓她有些怯場了。
凌楓猶豫了一下,出聲說道:“琳……胡老師,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今天在學校的時候聽孩子們說,你答應過要讓維岡競技的球員們教孩子們踢球的。我倒不記得你什麼時候答應過了,不過,你能讓你的球員去學校搞一個活動,教孩子們踢踢球呢?”胡琳說道,眼眸之中充滿了期盼。
她有些地方變了,但酷愛教育事業,喜歡孩子這一點卻沒有改變。
凌楓的心裡暗暗地道:“她就連讓我帶球員會來教孩子們踢球的事情都忘記了,看來那個人真的是抹除了她記憶之中絕大多數與我有關的記憶,尤其是她與我想愛的記憶,可是……就連我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啊,抹掉一些,留下一些,卻又不影響她什麼,就像是外科手術一樣,這個世界上,誰的催眠術能達到這種出神入化的境界呢?”
“可以嗎?”胡琳將凌楓沒有回答,有些焦急地道。
凌楓面前露出了一絲笑容,“當然可以,事實上我已經安排好了,我會留下五個球員教孩子們踢球。他們會在茉莉小學停留一個星期。”
“那太好了,真是謝謝你了。”胡琳顯得很客氣,她似乎已經不介意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凌楓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想踢球的孩子們很多,留下的球員也覺得他們可以在這個方面發展的話,茉莉小學就成立一支校隊吧,在學校旁邊買一塊地,修建專業的訓練場地,聘請退役的球員做教練。嗯,或許到時候我可以從維岡競技調派一個助理教練過來。”
“哇,沒想到你的計劃這麼完美,我會把這個消息轉告給孩子們的,他們一定會高興的。”胡琳的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她的笑容對凌楓而言還是有着很強的吸引力。
“好了,我回學校了。”胡琳道了別,走得很乾脆。
凌楓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心中想的卻是與她溫純纏綿的曼妙回憶。
薇薇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嘀咕道:“怎麼就變成胡老師了呢?奇怪啊奇怪……”
凌楓留下的五個球員直接去了茉莉小學,他們會執行凌楓安排的任務。凌楓這邊則帶着剩下的球員,還有他的保鏢團隊直奔機場。
在離開神女村的時候,餘晴美和何月娥都來送行,這一次,凌楓沒有顧忌身邊那麼多人的眼睛,分別擁抱了餘晴美和何月娥。他的親暱舉動惹得何月娥一臉臊紅,性格開朗的餘晴美要好些,不過她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臉的羞紅。
現在凌楓又恢復了單身狀態,他想抱誰都可以。
中午還在蜀都,下午三點過一點的時候凌楓和他的團隊便出現在了京都地面上。擁有私人飛機卻是很方便,不用候機,也不用擔心因爲某個大人物還沒有登機而延遲飛行什麼的,想走就走。
安娜親自接的機,還有留守京都的稱呼和張兵。在去神女集團京都基地的路上,陳虎向凌楓報告了他最新瞭解到的情況。
“老闆,夏香確實還在監獄之中,沒有被放出來,被放出來的只有木婉音,她目前在空軍醫院住院,不過沒人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在華國境內活動。”陳虎說道。
一個保外就醫的罪犯能在整個華國範圍內活動,這已經是超規格的待遇了。
“傅偉業、司徒有義和秦天瑞呢?”凌楓問道:“這三個人的情況呢?”
陳虎說道:“這三個人目前也都在監獄之中,傅偉業被判了五年,司徒有義被判了十二年,秦天瑞因爲涉嫌毒殺漆雕仁山被判了死緩,緩期兩年執行。”
這樣的刑期倒也公正合理。這四個人之中秦天瑞的罪行最嚴重,其次就是司徒有義,他聯繫金三角地區的殺手組織,最後又讓人開車撞死了那兩個已經被抓捕送押的殺手,不過他有木婉音分擔了一部分罪行,所以免除了死刑和死緩。至於傅偉業,他在這個四人組之中從來都只是一個配角,是一個打醬油的。
“繼續監視木婉音,另外想辦法搞到監獄的訪客資料,我要知道在木婉音入獄這段時間裡都有誰見過她。”凌楓說道。
陳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黎倩怎麼沒來?”凌楓又問道,他心中有一個無法說出口的擔心。
陳虎說道:“我正想告訴你這件事,昨天接到你要來京都的通知之後黎小姐整個人都很開心,她還親自操辦接機的事情。她還安排了很多員工舉行歡迎儀式,可是今天上午她的心情就變了,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我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我。下午接機的時候,她說她不舒服,然後就獨自去了醫院。”
以黎倩的超open的性格,還有她與他的關係,她會因爲身體不舒服而不來接他的機嗎?她肯定會來的,而且會要求凌楓坐她的車,說很多很多露骨的情話。如果她不這麼做,那她就不是黎倩了。
“我知道了。”凌楓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先是伊蓮娜,然後又是胡琳,現在又是黎倩,與他最親密的三個女人都出現了相同的情況,她們都被某個人催眠了。雖然還沒有與黎倩見上面,但他已經可以確定,就算是見了面,黎倩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粘着他,愛着他了。
從陳虎所說的情況裡,他也終於抓到了一條線索,那就是黎倩在昨天都還是好好的,一夜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那麼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催眠她的時間是在昨晚。
“不是夏香,不是木婉音,司徒有義和秦天瑞還有傅偉業又都關在監獄裡,沒有能力做這件事。除開這幾個人,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和煞忌利教,還有格莫拉組織了。這三方都是他的死敵,那麼在這三方勢力裡,哪一方擁有這麼厲害的催眠大師呢?
這是一個怎麼也猜不到答案的問題,而且,那個問題也一直困擾着凌楓,那就是——那個催眠大師的目的是什麼呢?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只是催眠了伊蓮娜、胡琳和黎倩,抹除了她們對他的愛戀,抹除了她們與他一起度過的甜蜜時光,但卻沒有傷害她們,這明顯不符合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莎忌利教和格莫拉組織的立場。
但如果不是格莫拉組織的人,不是革蘭素生物科技公司的人,不是煞忌利教人,那個催眠大師又是來自何方的神聖呢?
在一大堆問題之中凌楓來到了神女集團京都基地,與神女村主基地的情況有些類似,很多員工都站在路邊夾道歡迎,給予凌楓最高規格的尊重和敬意。
面對一張張笑臉,還有一雙雙熱切而充滿敬意的眼神,凌楓將心事暫時放在了一邊,他也面帶笑容地與員工們打招呼,與他們握手,簡單地寒暄幾句。隨後,安娜請凌楓講話。凌楓即興發揮講了一段話,激勵員工奮進,給他們勾畫神女集團的美好的未來。
就神女集團的前景而言,其實無需凌楓用言語去描繪,只需要將紐約股市的K線圖展露一下,它就會成爲最有利的說明。直到今天,神女集團的股價已經飆升到了15美元一股,相比上市之初的股價,它已經翻了十倍!
一段充滿激情的演講結束,安娜接替了凌楓的位置,凌楓也得以脫身。恰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開車回來的黎倩。
一身黑色的職業OL裝,配以肉色絲襪,黎倩的一身惹火身材被完好地勾勒了出來。脖頸和耳垂上的鑽石首飾又給她增添了幾分貴氣,再加上她那招牌式的輕佻眼神,她活脫脫就是一個活躍職場的白骨精。
凌楓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就浮現出了那些與她纏綿的美好回憶,可這讓他不敢上去與她打招呼,他害怕再感受到那種“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覺。他已經先後兩次飽嘗了那種感覺的苦楚,不想再經歷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