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醫院裡凌楓見到了伊蓮娜,她坐在輪椅上,左腿上纏着繃帶。一個護士正在給她注射消炎的針劑,病房裡還有一個警察。讓凌楓感到意外的是亨特也在伊蓮娜的病房裡,還有他的保鏢。
如果不是這些人在病房裡,伊蓮娜大概會撲在凌楓的懷裡尋求安慰,哪怕是用一支腳也要那麼做。可是屋子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也不好意思與凌楓顯得過於親熱。她只是眼熱熱地看着凌楓,激動得有些說不出來。
凌楓也滿含關切地看着她,畢竟她是他的情人,日久生情嘛。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已經傳遞了彼此的心聲,交流了很多東西。
“凌,我的朋友,你怎麼不打個電話讓我去接你?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告訴你這邊發生的事情,沒想到你就來了。”亨特迎了上來,與凌楓擁抱了一下,然後又說道:“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我本來是在一個社區進行演講的,演講還滅結束我就着急地趕過來了。還有,我已經讓警方派人來保護伊蓮娜了。”
凌楓是他的票倉,凌楓的女人差點被人幹掉,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要過來看看的。他說這樣的話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想讓凌楓誤會他對伊蓮娜還有心思。
“謝謝,亨特。”凌楓說道。
“我們是朋友,你可不能跟我客氣。”亨特笑着說道。
又與亨特客套了兩句,凌楓這才走到伊蓮娜的身邊,蹲在輪椅邊,握着她的手問道:“傷得嚴重不嚴重?”
伊蓮娜用溫柔的聲音說道:“不嚴重,膝蓋磕在臺階上了,骨頭受了一點傷,醫生已經處理好了傷口,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凌楓的心裡這才放鬆下來,如果伊蓮娜的傷勢嚴重的話,他這個神醫就準備出手了。他可不想伊蓮娜的美腿上留下什麼疤痕,或者以後走路跑步受到影響什麼的。聽她這麼一說,問題還真是不大,根本就不需要他這個神醫出手。
“我倒是沒什麼,可是庫特先生卻……”說到這裡伊蓮娜就說不下去了,浩眸之中頓時閃現出了淚花。
庫特是因爲保護她而死的,她的眼淚是爲庫特而流。
“不要太傷心了,我不會讓他白死的。”凌楓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對了,波龍呢?”
波龍和庫特都是戰鬥的一把好手,方偵察和跟蹤的能力也是一流的,所以才被凌楓派來保護伊蓮娜,但在這間病房裡,凌楓並沒有看見波龍。
“他在警局輔助調查,庫特也在那裡。”伊蓮娜說道,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波龍在警察局接受調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庫特在警局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接受法醫的“檢查”。
“別太傷心了,我想去看看庫特。”凌楓說道。
“我也要去。”伊蓮娜說道。
正在收拾工具的護士跟着說道:“伊蓮娜小姐,你哪裡都不能去,你得留在醫院裡。”
亨特也說道:“伊蓮娜,你就留在醫院裡吧,來之前我安排了兩個記者來採訪你,你在片場受了傷,這是一個可以炒作的好題材,不能白白浪費了。”
凌楓雖然感到很無語,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亨特在這方面的能力確實有過人之處。他如此熱衷炒紅伊蓮娜,目的其實也是衝着他來的,只是想討好他,與他建立更緊密的“朋友”關係而已。
伊蓮娜正要拒絕,凌楓卻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聽話,你就留在醫院吧,你去警局也沒什麼可做的。”說了這句話,他又貼在伊蓮娜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你想要成功,你就得付出努力,亨特在幫你,你要抓住一切機會。”
伊蓮娜這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她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唯獨凌楓的話她是要聽的。
片刻後,凌楓在一羣保鏢的擁簇下進了片區警局。亨特也跟着來了,他的熟人很多,而且認識的都是警局的官員,所以一切都顯得很方便。
在警局裡凌楓見到了波龍,一個身材高大,長得很彪悍的黑人小夥子。他的身上也受了一些傷,不過都是一些皮外傷,並不礙事。
“老闆,對不起……”波龍一見凌楓便愧疚地道歉。
他沒有保護好伊蓮娜,還失去了一個兄弟,這就是他道歉的原因。
“你道什麼歉?這不是你的原因,你做得已經夠好了。”凌楓拍了拍波龍的肩膀,安慰地道。
波龍也沒說什麼了,但他的心裡其實還是很慚愧,因爲他沒能保護好伊蓮娜,沒有保護好同伴。
在一個警員的帶領下,凌楓一行人來到了法醫工作的地方,看到了躺在手術檯上的庫特。他的身上蓋着白色的裹屍布,那是法醫臨時蓋上去的,避免來悼念的人看到他的慘狀受不了。
凌楓揭開了庫特頭上的裹屍布,看到了一張年輕而帥氣的臉龐。庫特僅有二十六歲,非常年輕。他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兒子,不過他的妻兒並不在這裡,在老家蘇格蘭。
庫特的致命傷是頭部,一顆子彈洞穿了他的大腦。前額的傷口皮肉翻卷,非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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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琪德蘭、戴夫德蘭和索肖也是這樣的死法,被人一槍爆頭。一樣的手法,可以斷定的是殺手是同一個人。
凌楓的面上雖然顯得很平靜,但他的心裡卻已經充滿了怒火,他的心裡暗暗地道:“殺我的人,打我女人的主意……好吧,老子不管你是什麼意大利黑手黨,我都要你付出雙倍的代價!”
“凌,你放心吧,我剛纔和他們的局長談了一下,他們已經將這個案子列爲重要的案子,目前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偵破工作很快就會展開了。”亨特說道。
凌楓將裹屍布拉了上去,蓋住了庫特的臉,“希望警方能儘快破案,給死者一個公道。”
話是這麼說的,但凌楓的心裡卻不認爲警方能給庫特一個公道。對方已經殺了五個人了,警方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更別說是什麼確定的嫌疑人了。還有,就算是警方最終抓到那個殺手,恐怕也無法懲罰到幕後的真兇。
這個仇,還得靠自己來報。
這個麻煩,還得靠自己來解決。
離開警局,凌楓和亨特作別,然後又對泰格說道:“泰格,你認識庫特的家人嗎?”
“認識。”泰格說道:“我去過他的家,他的妻子叫溫斯蒂,還有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他的妻子知道這事嗎?”
“警方已經通知溫斯蒂了,她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泰格很愧疚地道。庫特是他招募來的,現在卻死了,留下他的妻子和孩子孤苦無依。
凌楓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誰都沒法挽回。不過我可以補償他的妻子,讓他的遺孀和孩子過得更好一些。我給你兩百萬英鎊,你交給溫斯蒂。你告訴她,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提,這段時期過了以後,她想來神女集團工作也行,總之,我會盡量幫助她。”
泰格的神色頓時放鬆了一些,他感激地道:“老闆,我替庫特謝謝你了。”
雷洛等人心中也對凌楓充滿了敬佩和感激。作爲一個保鏢,拿人錢財*,保護僱主和僱主身邊的人,這些都是職責。凌楓完全可以給個三十十萬甚至更少的撫卹金,但他卻如此豪爽,直接給兩百萬英鎊。這麼一筆錢完全能讓庫特的遺孀和他的孩子富裕地過一輩子了。庫特雖然已經沒法再活過來了,但凌楓對他家人的照顧卻是一種很好的告慰。
凌楓隨即給神女集團韋根基地的會計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後,兩百萬英鎊就打入了泰格的賬戶裡。說給就給,一分鐘都不耽誤。
“那個傢伙肯定還在倫敦,我們要怎麼做?”薇薇安的語氣裡也有着一股子怒意。
“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就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倫敦這麼大,好幾百萬人口,我們到哪裡去找他?”凌楓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比誰都想抓到那個殺手,可是沒有半點線索,這根本就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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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個辦法引他出來,怎麼樣?”雷洛說道。
“那傢伙非常狡猾,沒有絕對的把握他肯定不會下手,這樣一來,他就算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們也沒法認出他來。說不一定,他此刻正躲在什麼地方觀察我們呢,我們怎麼引他出來?”凌楓說道:“這樣吧,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拉莫斯,你那邊加快速度調查。我也找一個朋友問問,看她有沒有辦法查到點什麼。”
“朋友?誰呢?”薇薇安問道。
凌楓說道:“美國的朋友,巨熊部落的酋長科曼奇特洛,他是開賭場的,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消息也很廣,沒準他能幫上我們。”
“沒想到你還認識印第安部落的酋長,真有你的。我雖然不認識你說的這個科曼奇特洛酋長,不過我卻知道他們有他們的土地,而在他們的土地上他們是絕對的主人,就算是黑幫也不敢在他們的土地上撒野。”薇薇安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知道些什麼情報而又願意幫助我們的話,他是不會害怕意大利黑手黨的。”
“就這麼決定了,現在我們去找地方安頓下來吧,雷洛,你和蘭特思去醫院把伊蓮娜接走,等一下我們找到地方之後你就把她帶過來。”凌楓做了安排。
凌楓的團隊開始分頭行動,接人的接人,找住處的找住處。
酒店人多,人員複雜,容易被人所趁,所以不適合入住。普通的公寓倒是夠清淨,環境也相對簡單,容易掌控,可地方太小了,他這邊就有八個人,再加上伊蓮娜和波龍那就是四個人了,普通的公寓根本就住不下這麼多人。
能滿足他的要求的,也就只有那些位於郊區的別墅了,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需要他去房屋租賃市場,只需要給亨特打一個電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