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帶着一大羣警察趕到了DW球場,相關的現場處理也開展了,彈痕、指紋和腳印收集等等。法醫也開始簡單處理索肖和球場保安的屍體,拍照、搜身、檢查傷口等等。一些警察也開始搜索球場內部,還有球場周邊的區域。
可以預見的是,警方什麼都不會得到。
凌楓將殺手留給他的紙條交給了皮特警官,“這是我在索肖的屍體旁邊找到的,是殺手留給我的,那傢伙在威脅我。”
“太囂張了!凌先生,你不要擔心,我們警方一定會偵破這個案子,將兇手抓捕歸案的。”皮特說道。他又下意識地看了看站在凌楓身邊的一大羣凶神惡煞般的保鏢,心裡卻暗暗地道:“你隨時帶着一大羣職業保鏢,殺手敢來招惹你嗎?”
凌楓淡淡地道:“但願如此,那就這樣吧,有新的情況我會隨時告訴你的。再見,皮特警官。”
“等等,凌先生,索肖打電話給你約你見面,他在電話裡沒說什麼嗎?”皮特叫住道。
凌楓想了一下才說道:“他提出要一百萬英鎊纔會給我證據,我問過他,他沒說是什麼證據,不過他提到了威樂*公司,我也不知道這家*公司與美琪德蘭和戴夫德蘭的死有什麼關係。”
“威樂*公司?”皮特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凌先生,你確定索肖在死之前跟你提過這家公司嗎?”
“我想我聽得很清楚。”凌楓說道。
“好吧,我們會調查的,謝謝你爲我們警方提供了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皮特警官說道。
“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凌楓說。
“沒有了,凌先生,再見。”皮特警官很客氣地道。
在皮特警官開口詢問之前,凌楓其實是沒打算將他與索肖的對話告訴皮特警官。不過,就在皮特警官問他的時候,他又想了一下,對方已經囂張到了留紙條恐嚇他的地步了,那又爲什麼不讓警方給對方找一些麻煩呢?
警方會怎麼跟進這條線索?凌楓的心裡其實並不關心。原因很簡單,那個殺手的專業程度實在是太高了,他已經殺了四個人了,卻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還有就是,那個殺手的幕後指使是財大氣粗的*公司,有雄厚的支持。這麼一種情況下,警方能有多大的作爲呢?
同一時間,大約兩公里外的一座高壓線鋼架上,一箇中年白人男子正用帶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眺望着DW球場的停車場。在他的跟前,一支巴特雷狙擊步槍架在鋼架上,子彈已經上膛,保險也早已打開,只等目標出現了。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頭套,他與黑暗融爲一體,他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個影子。
他就是幹掉索肖的殺手。
他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在歐洲殺手界,他是位於金字塔頂尖的那幾個S級殺手之一。他的名字叫迪亞戈,他來自墨西哥。
這個名字在殺手界知道的人不會超過殺個,但他的另一個“戴草帽的骷髏”的綽號在殺手界卻廣爲人知。據說,在墨西哥,他的名字能讓三歲的小孩止住啼哭,能讓兇悍的黑幫成員尿褲子。
這些都是傳說,而現在,迪亞戈在這裡,他有一個新的目標。
望遠鏡裡,凌楓的座駕凱迪拉克總統一號和一輛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並列着停放着停車場的路邊,還有好幾輛警車。這時,凌楓在一羣保鏢的擁簇下走出了DW球場。
迪亞戈放下了望遠鏡,抓起了巴特雷狙擊步槍。他不需要架放狙擊步槍的支架,以他的恐怖力量,他可以將狙擊步槍抱在手裡開槍。而且他的手很穩,巴特雷狙擊步槍就像是他的雙手的一部分,在空中紋絲不動。
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裡出現了泰格和雷洛等人,還有薇薇安和迦陀莎。還有閃爍的*,以及封鎖現場的警察。唯獨沒有凌楓。
迪亞戈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可以看見泰格,可以看見雷洛,可以看見薇薇安和迦陀莎,可是無論他從什麼角度去瞄準,他都看不見凌楓,而他又確定凌楓就在這羣保鏢之中。
凌楓的幾個保鏢比專業的保鏢更專業,他們用身體擋住了所有的可以向凌楓射擊的視線。而凌楓也非常的狡猾,他沒有亂動一下,更不會將身體的某一部分暴露出來。他行走的姿勢很講究,不快不慢,一切都恰到好處。
“可惡!這傢伙可以去當美國總統了!”迪亞戈狠狠地冒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一個印度女人擡頭看向了他這邊。
他並不知道這個印度女人的名字,但就在那一剎那間他的心裡竟冒出了一絲快要被他忘記的感覺——畏懼!
“她……發現我了嗎?這怎麼可能?”迪亞戈無法形容他心中的感覺,但他卻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這個印度女人不是什麼保鏢,她跟他是一路人!
殺手的身上有着一種煞氣,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殺人越多的人,他的身上的煞氣也就越重。如果將殺手身上的煞氣形容成wifi的信號的話,以每殺二十人爲一格,那麼迦陀莎身上的信號是滿五格。而迪亞戈不過才三格!
如此之大的差距,這又怎麼能讓迪亞戈不吃驚!
就在迪亞戈一片震驚之中,迦陀莎忽然擡起手指着他的方向,說了一句什麼。
迪亞戈無法聽見迦陀莎說了什麼,但他卻明白她的手勢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完全可以向迦陀莎開槍,也可以向凌楓的任何一個保鏢開槍,可是一旦他那樣做的話,他今晚也就交代在這裡了。凌楓的保鏢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而凌楓更是最厲害的一個,一旦他開槍,暴露位置,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死!
冷汗從迪亞戈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他差不多有十年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了,想殺的人給他帶來恐懼感。他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目標明明就在眼前,而他卻毫無辦法!
“今天就這樣吧,我不相信你每天二十四小時都這樣警惕!”迪亞戈收起了巴特雷狙擊步槍,手腳並用,眨眼就從鋼架上滑了下去。很快,他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另一邊,迦陀莎將擡起來的手放了下去,自言自語地道:“好奇怪的感覺,我剛纔感覺有人在那座鋼架上,很危險,不過現在又沒什麼了。”
薇薇安不屑地道:“迦陀莎,那座鋼架離我們有兩公里,又沒有燈光,你是怎麼看見那上面有人的呢?你的眼睛是鷹的眼睛嗎?”
迦陀莎的嘴脣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證明什麼,但最終卻只是聳了一下肩什麼都沒說。與薇薇安吵嘴是她最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因爲她就沒有一次吵贏過。
不過凌楓卻願意相信迦陀莎的直覺,他也看了遠處的鋼架一眼,“剛纔,你真的覺得那上面有人嗎?”
迦陀莎點了點頭,“嗯,我沒法形容那種感覺,但我相信剛纔確實很危險,而那種危險正是來自那個方向。如果殺手潛伏在周圍的話,那座鋼架無疑是一個很好的狙擊點。”
薇薇安插嘴說道:“凌,你不會真的相信她的話吧?這太誇張了。”
“我相信。”凌楓說道:“正如我相信你能在不打開保險櫃就能猜到保險櫃裡面有沒有藏着值錢的東西一樣,每一個行業的頂尖從業者,他們的直覺都是很準確的。”
“呵呵,那麼我也相信了。”薇薇安覺得凌楓是在誇讚她,這讓她感到高興。
泰格說道:“老闆,我過去看看吧。”
凌楓搖了搖頭,制止了他,“不要,他大概已經走了。而且,你一個人去很危險。我們回去吧,他還會現身的,我們有的是機會。”
泰格點了點頭,爲凌楓打開了車門。
凌楓上了車,薇薇安開着車子往神女集團韋根基地駛去。泰格等人乘坐的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緊隨其後。這兩輛車都有防彈的功能,並不擔心殺手會射擊車輛。
凌楓坐在車裡,心情漸漸變得沉重了起來。
現在看來,殺手在殺人現場留下了恐嚇的紙條,目的只是麻痹他,讓他放鬆警惕。殺手的目的已經暴露出來了,他也是目標!
“我不願意招惹他們,他們卻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好吧,你們已經惹到我了。想殺我,你們應該這麼做的後果。”凌楓的心裡暗暗地想着,他的眼神冷得嚇人。
“凌,明天還訓練嗎?”迦陀莎問道。
“當然要訓練。”凌楓說道:“週末維岡競技客場出戰布萊頓隊,這幾天讓球員們按照我給他們制定的訓練計劃訓練,那個時候他們的競技能力應該有一點提升。”
薇薇安說道:“有你參加的比賽就沒有輸過,你何必訓練他們呢?”
凌楓笑了一下,“我不會參加每一場比賽吧,如果有我參加的比賽就贏,沒我參加的比賽就輸,那我的球隊什麼時候才能強大起來呢?我不買維岡競技就算了,現在我是維岡競技的老闆,我當然希望我的球隊成爲最頂尖的球隊。嗯,我還期待着有一天能在歐冠盃賽場上與梅西、C羅同場競技呢。”
“呃?你這麼一說,我對你說的那一天也充滿了期待。我們打個賭吧,如果維岡競技在2015-2016賽季打入英超四強,獲得歐冠杯資格,而你又在DW球場與C羅或者梅西任何一個超級球星同場競技的話,我就在DW球場上裸奔一圈,在韋根基地裸奔三圈。”
這是什麼賭注?
凌楓的額頭上好一把大汗。
“凌,我有一個建議。”迦陀莎忽然說道。
凌楓看着她,好奇地道:“你有什麼建議?你也懂足球嗎?”
迦陀莎說道:“我不懂足球,但我覺得你的訓練計劃如果再加入一些古瑜伽術,那就更完美了。你見識過溼夜煞的瑜伽術,它能提升人體的柔韌性,我也會一些,雖然沒有溼夜煞那麼厲害,但也差不多了。如果你讓我將這種古瑜伽術用在訓練之中,我想肯定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凌楓聽完,愣了半響,忽然給了迦陀莎一個擁抱,“哈哈,好主意,就這麼辦!”
迦陀莎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尷尬得很。
要是是別的男人這麼幹,她早就一刀戳過去了,但他是凌楓,她不能那麼幹,她的心裡甚至沒有這樣的念頭,一個都沒有,半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