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了了。”木婉音在凌楓的身後淡淡地說了一句。
趕走兩步的凌楓停下了腳步,他已經看見了,四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從道路兩邊的樹林裡走了出來。
凌楓跟着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右側,在右側的一條岔路口也出現了四個荷槍實彈的士兵。他隨後又看了一眼左側,情況一樣,左側的樹林裡也走出了四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另外,還有兩個女人,很年輕,很漂亮的女人。
凌楓認識那兩個女人,一個是木家的心腹夏香,一個則是龍獄的審問專家安燃。她有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綽號——美人蠍。
夏香精通催眠術,安燃是刑審的專家,至於那些戰士一個個也是龍精虎猛的樣子,雖然沒有部隊的番號和徽記,但猜也猜得到肯定是木戰天旗下的精銳戰士,很有可能是一支特種兵戰隊。
這一次,木婉音顯然是有備而來,就連保鏢都棄用了,直接動用了特種兵,還有夏香和安燃做支撐。她的決心已經從眼前這個大場面之中顯露了出來。
“你們想幹什麼?”凌楓的心裡雖然有些緊張,但他的面色卻沒有一絲慌亂的跡象。
“想幹什麼?我想知道真相,而夏香和安燃可以幫我得到我想要的真相。”木婉音冷冰冰地道:“另外,醫書的下落我也想知道,我相信你一定知道點什麼,也隱瞞了什麼。還有,你手上的陰陽戒也是時候還給我了吧?你已經佩戴很久了。”
“你知道它無法摘下來。”凌楓強忍着心頭的怒火說道。
“我有刀,指頭總是能切下來的吧?”木婉音的聲音冷,眼神也冷。
十里坡的那次事件之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大可以試試!”凌楓忽然向她邁了一步。
噗!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擊中了凌楓身旁的石板。
“不要亂動,凌醫生。”安燃厲聲說道,她將裝着*的對準了凌楓的後背,威脅的意味十足。
凌楓停下了腳步,剛纔他確實是打算擒住木婉音,然後挾持木婉音離開這裡。倘若她的人有一絲猶豫,他幾乎就得手了。可是木婉音的人沒有半點猶豫,他剛剛有挾持木婉音的跡象的時候,子彈就飛來了。
安燃無疑是這些人裡面身手最好的一個。
凌楓轉身看着安燃,他想不明白木婉音是怎麼把她給調動了的,她是龍獄的人,而不是木戰天手下的兵。
“凌醫生,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安燃的語氣裡充滿了調侃的意味,“你現在已經是上市公司的老總了,身家幾十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可你半點都不珍惜,你怎麼就不開竅呢?難道你非要與木家作對,不死不甘休嗎?”
凌楓的肺都快氣炸了。一直以來都是木婉音在欺負他,打壓他,但安燃的意思去是他不懂事,自不量力地去招惹木婉音,是自己找死!如此蠻橫,如此囂張,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你們想幹什麼?我們國家難道沒有法律了嗎?”凌楓怒極反笑,“你們要想清楚,這麼做會給你們帶來什麼後果!”
“沒人會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也不會有媒體報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木婉音說道:“我這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十二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還有安燃和夏香包圍了上來。
“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一個師弟,我也是念在師父的情分上,始終沒有對你下死手,可你把我的善意當成了我的愚蠢。好吧,我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一點耐心,這都是你自己找的。”說完,木婉音向夏香遞一個眼色。
這是一個動手的信號。
夏香掏出了一隻塑料盒子,不慌不忙地打開,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支裝着液體的注射器。她拿着注射器向凌楓走了過來,戲謔地道:“凌醫生,不要緊張,這只是麻醉劑,不是毒藥。不過你要是不老實的話,我也不介意換成毒藥,讓你變成一個白癡什麼的。”
凌楓冷冷地看着她,還有她身邊的兩個女人,木婉音和安燃。這三個女人有着一個鮮明的共同點,那就是都有着美麗的外貌,也都有着一顆毒蛇一般的心。
“這一次真是大意了,如果不是心急着瞭解漆雕仁山老爺子的死因,我又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呢?現在看來,木婉音正是利用了我的這種心思,早就在這裡佈下了陷阱……我該怎麼辦呢?”凌楓的心裡懊悔得很,同時也在思考着逃脫的途徑。
夏香走到了凌楓的身邊,忽然將手中的針頭向凌楓的肩膀紮了下去。
凌楓哪裡肯束手就擒,他的肩頭微微一側,躲開了針頭,同時順勢撞了過去,頓時撞在了夏香的胸懷之中。夏香一聲悶哼,身體往後倒去。手中的注射器也脫手飛了出去,掉在了路旁的草叢之中。
安燃猛地將槍口對準了凌楓的腦袋,惡狠狠地道:“凌楓,你非要死在這裡嗎?”
十二個荷槍實彈的士兵也齊刷刷地將槍口對準了凌楓,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
凌楓舉起了雙手,故作平靜地道:“你們不是要抓我嗎?我已經落在你們的手中了,但我可不想被你們麻醉之後再帶走。你們就這樣帶我走吧,我配合你們,我不會反抗。”
被十幾支槍指着頭,凌楓衡量過了,這種情況下就算他擁有田伯光那樣的絕世輕功也逃不掉。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穩住對方,在車上尋找逃走的機會。所以,毀掉夏香手中的麻醉劑便是他必須要完成的一步了——如果被麻醉了,他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凌楓啊凌楓,我真的是太瞭解你了,你想在車上尋找逃跑的機會是嗎?你有一身駭人的功夫,在狹窄的車廂裡,你確實很容易就能制服我的人,甚至是挾持我。不過,你以爲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木婉音說着風涼話,一邊慢吞吞地掏出了一支注射器。她手中的注射器與夏香剛纔的那支一模一樣,就連針筒裡面的液體顏色都是一樣的。
聽着這樣的風涼話,看着木婉音手中的注射器,凌楓真的好想將她拖進樹林裡來一個先幹後殺!他現在也好後悔在十里坡的時候只是使用了一根指頭,早知道他就用真傢伙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賣。
木婉音親自拿着注射器向凌楓走了過來。
安燃將槍口對準了凌楓的膝蓋,威脅道:“凌醫生,你最好老實一點,如果你再幹出剛纔那種傻事,我就打爆你的膝蓋,兩隻。”
凌楓沒有辦法可想了,這個時候他的腦海裡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胡琳的樣子。
一個人在生死攸關的時刻總會想起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胡琳已經成了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可是,他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師弟,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弟了。”木婉音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我會把你關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會挖出你身上的所有的秘密,然後……你會死!”
“死”字落下,木婉音忽然將針頭扎向了凌楓。
凌楓閉上了眼睛,現在除了把命運交給上天來做決定,他還能做什麼呢?
肩頭上突然傳來刺痛的感覺,凌楓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木婉音的手都還沒來得將針筒之中的麻醉藥液推進他的身體之中。
木婉音的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一抹冷芒。
“這是你自己找的!”安燃的手指往扳機壓去。
砰!一聲槍響。
但是,響的卻不是安燃手中的槍,而是別人的槍。
突如其來的槍聲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只見來時的路上走來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得讓女人也嫉妒,說他是從泰國做過手術的話,相信很多人都會相信。女的面容秀麗,身材高挑,很是養眼,不過她的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冷得讓人不敢親近。
開槍的是那個漂亮得過分的男人,他的名字也透着一股子妖氣——狐*。
狐*身邊的女人,正是他的搭檔扎美。
看見狐*和扎美出現,木婉音的臉都青了。安燃和夏香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女的臉也陰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唯一笑出來的人是凌楓。
凌楓不清楚狐*和扎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非常清楚的一點就是,他安全了。
“兄弟,你這是怎麼搞的呢?每次見你都有麻煩。”人還沒走到近,狐*的聲音就先來了。
凌楓苦笑道:“沒辦法,小鬼纏身,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木婉音怨毒地看了凌楓一眼,那眼神彷彿是一把刀子一眼,要穿透凌楓的身體。
凌楓一把將插在肩頭上的麻醉針拔了下來,他並沒有扔掉,必要的時候這支注射器就是證據。
十二個荷槍實彈的戰士站在一排,擋住了狐*和扎美的腳步。
木婉音冷冷地道:“狐*,你來這裡幹什麼?”
狐*說道:“你把我兄弟圍着,我當然是來帶他離開這裡的。”
木婉音冷笑道:“狐*,今天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要是非插手不可呢?”
“你以爲你的面子大到了天上去了嗎?以前我讓着你,那是不想你和一般見識,也不想和你起無謂的衝突。但是,如果今天你想要管我的事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木婉音拍了一下手掌,十二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頓時將手中的步槍擡了起來,齊刷刷地對準了狐*和扎美。
凌楓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她瘋了嗎?
如果沒人看見,他今天也就認栽了,可是不僅有人看見了,而且還是狐*這樣的完全不輸她的人物,她居然也不顧及後果,執意要將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