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耀眼,大街上,陌生的人來來往往。
“氣死我了,他怎麼能這樣呢?”離開了會所,漆雕秀影還是氣呼呼的。她翹着小嘴,雪嫩的臉頰因爲生氣而微紅,眉宇間帶着一點兒惱意,那模樣兒俏生生的。
凌楓忽然覺得她生氣的時候還真是很好看,他笑着說道:“秀影姐,有人這麼處心積慮地喜歡你,想娶你,你應該感到高興啊,生什麼氣呢?”
“都是你!”漆雕秀影說。
凌楓頓時愣在了當場,“都是我?我做了什麼了啊?”
“你什麼都沒做!”
凌楓,“……”
“我不理你了!”漆雕秀影氣沖沖地往前走。
凌楓苦笑了一下,硬着頭皮追了上去。
“先生,買花吧,女朋友生氣的時候送花最好了,一準能哄她開心。”一個大嬸忽然從旁殺到,她提着一大籃子玫瑰花,笑容可掬的樣子。
賣花雖然是小生意,但小生意也要講個商機,這個大嬸顯然是很會把握商機的人。
凌楓雖然不知道漆雕秀影爲什麼會生他的氣,但聽了大嬸的話他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他跟着就掏出錢包,一邊掏錢,一邊問道:“大嬸,花怎麼賣呢?”
“十塊錢一支。”大嬸說。
凌楓被嚇了一跳,“這麼貴?”
“這花好啊,新鮮,越貴才越有誠意。”
凌楓,“……”
“快買吧,再不買,你女朋友就走遠了。”大嬸催促道,她其實比凌楓還着急。
凌楓看了漆雕秀影一眼,她果然都走到十多米遠的地方了。他慌忙掏出幾張一百面額的*,“別數了,連籃子一起給我。”說完,也不等賣花的大嬸同意,他把錢塞到她的手裡,抓着她的花籃就追了上去。
大嬸拿着幾張*樂得眉開眼笑,看着凌楓走遠才冒出一句話來,“人傻,錢多,那姑娘還挑剔什麼呢?”
狐*從她身邊走過,卻又停了下來,沒有再追上去了。
大嬸看了狐*一眼,眼神怪怪的。
“看什麼呢?”狐*的眼神冷冷的。
大嬸轉身就走了,不過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
凌楓終於追上的漆雕秀影了。
漆雕秀影還是不理他,悶着頭往前走。
凌楓閃身擋在了她的前面,將一籃子玫瑰捧了起來,笑道:“秀影姐,你就不要生氣了嘛,我承認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看,我都買花給你賠罪了,你就原諒我吧。”
漆雕秀影看了看凌楓,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一籃子玫瑰花,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笨,哪有送女孩子花是你這樣送的?別人還以爲你是賣花的呢。”
凌楓笑道:“不會吧,我這個樣子像一個賣花的嗎?”
他的話音剛落,一對路過的青年情侶就停了下來。男青年走了過來,很直白地道:“喂,賣花的,花怎麼賣?”
凌楓都想去撞電線杆子了。
“問你話呢?多少錢一支?”男青年有些不耐煩了。
凌楓兇巴巴地道:“一千一支,你買不買啊?”
“神經病。”男青年走了。
“他肯定是想錢想瘋了。”女青年也嘟囔了一句。
凌楓卻沒有跟這對青年吵架的興趣,他還在尋找合適的電線杆子。
“哈哈哈……我說得對吧,凌,你這花怎麼賣呢?”漆雕秀影也來調侃人了。
“你要不要?你不要,我隨便找個人送了。”凌楓假裝生氣地道。
“要,怎麼不要?”漆雕秀影一把就將凌楓手裡的花籃子搶了過去。
能哄她開心,凌楓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被人罵神經病也好,想錢想瘋了也好,他都覺得是值得的。他說道:“我們是坐車回去,還是走路回去?”
“陪我走走吧,走累了就坐車。”漆雕秀影說,她忽然將手伸來挽住了凌楓的胳膊。
一個女人挽住男人的手在街上行走,在別人的眼裡那絕對是情侶。漆雕秀影的這個親暱的舉動似乎已經解釋了她爲什麼會拒絕傅偉業的求婚的原因,也解釋了她爲什麼會生凌楓的氣的原因。那個時候,當傅偉業跪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是多麼希望凌楓衝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帶走她啊……就像是韓國電視劇裡面演的那樣!
兩人手挽着手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着,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溫婉可人,又都有着不俗的氣質,自然吸引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秀影姐,你知道一個叫狐*的人嗎?”走着,凌楓忽然想起了這個人物來。
“我知道,嗯,還見過幾次面呢。”漆雕秀影看了凌楓一眼,“你問他幹什麼呢?”
凌楓說道:“剛纔在會所的時候你可能沒有留意到他就坐在我對面吧,他應該是背對着你的。他找我,讓我幫他的一個朋友看病,但他卻沒告訴我他朋友得的是什麼病。”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嗯,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的外號叫妖人,能不奇怪嗎?”漆雕秀影說道:“這個狐*其實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他爺爺是老革命軍,當年的開國元勳。他爺爺死了,他父親也戰死在了自衛反擊戰中,他家現在就他一根獨苗了,與他母親相依爲命。不過你可不要小看他啊,他爺爺和父親雖然不在世上了,但當年的那些老部下卻還記着他們家的恩情,再加上他母親有擅長籠絡人心,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個派別了。所以他的能量大得驚人,就連傅偉業和司徒有義都不敢招惹他。”
凌楓恍然大悟,難怪狐*剛進會所的時候敢那樣調侃傅偉業,一點面子都不給,但傅偉業卻很沒脾氣的樣子,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過,據我所知……”漆雕秀影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因爲性格的原因,狐*幾乎沒有一個朋友,他又怎麼會請你給他的朋友看病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這麼說的。”凌楓說。
“你小心一點,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鬥來鬥去,眼裡也只有權利與利益,你可不要被利用了。”漆雕秀影叮囑道。
凌楓笑了,“我知道了,秀影姐。”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走着。這是凌楓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挽着在大街上走路,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他的胳膊肘有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觸碰到漆雕秀影的前面,於是各種緊張,各種暗爽,感覺美妙得很。
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漆雕秀影還有點兒羞惱,可慢慢的也不在意了。比起在船峽島上的那一個月,眼前這點小小的豆腐又算得了什麼呢。
“哎喲,我走累了,腳後跟疼死了。”走着走着漆雕秀影就叫累了,秀眉微蹙,很難受的樣子。
“我去叫輛車吧。”凌楓說。
“哎喲……”漆雕秀影忽然驚呼了一聲,“你叫什麼車啊,我們不是開着車來的嗎?”
凌楓無語地看着她,她這麼高智商的女人卻有着這麼迷糊的一面,這真的是不科學啊。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啊?你不也忘記了嗎?”漆雕秀影不滿地道。
“我是來追你的好不好?”
“那你追到了。”漆雕秀影笑着說。說了這句話,她的臉頰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
凌楓的心裡也微微地盪漾了一下,心裡暗暗地踩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簡簡單單一句對話,卻蘊藏着巨大的內容量。
“我倒回去把車開出來。”凌楓說。
“算了,我讓警衛去開,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你給我揉揉腳。”漆雕秀影說。
凌楓,“……”
兩人在一個綠化帶裡找到了一個可以坐下來休息的椅子。漆雕秀影一點也不客氣,褪下高跟鞋,一雙腳利索地擡放到了凌楓的腿上,舒舒服服地擱着。
凌楓埋着頭給她按摩小腿和腳踝。白皙的肌膚,黑色的絲襪,凝聚成了一種很特別的魅惑。他的雙手能感覺到她的嬌嫩肌膚,也能感覺到絲襪的順滑,還有沁人心脾的迷人芳香,簡直就是指尖上的美味。
就在凌醫生賣力地伺候着漆雕家的大小姐的時候,對面來了一對年輕的戀人。剛開始還正正經經地坐着休息,沒過幾分鐘就摟在了一起接起吻來。
“他們真是的,當我們是空氣嗎?”漆雕秀影臉紅紅地說。
凌楓也感到很尷尬,卻說道:“這沒什麼吧,年輕人,誰沒個情不自禁的時候啊?”
“那你有沒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呢?”漆雕秀影直盯盯地看着凌楓。
凌楓頓時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漆雕秀影會在這個時候問他這種問題。他其實是有一些反應的,只是漆雕秀影沒有看出來而已。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也不想被漆雕秀影發現,因爲那種反應可比情不自禁什麼的要強烈得多。
四目對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兩人之間萌生,蔓延,就像是藤蔓一樣彼此糾纏着,越來越緊密。
就在這種朦朧的氛圍下,兩人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人的嘴眼見就要觸碰在一起了……
一串悅耳的輕音樂忽然響起,那是漆雕秀影的手機鈴聲。
凌楓慌忙將頭縮了回去,假裝正經地看着身前方的情侶。
漆雕秀影鬱悶地將手機拿了出來,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肯定是傅偉業打電話來道歉,然後又用甜言蜜語來哄她開心……”凌楓心裡暗暗地想着。
漆雕秀影滑開了接聽鍵,“爺爺,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啊?有什麼事嗎?”
凌楓尷尬地癟了一下嘴,他這麼厲害的人居然也有猜錯的時候!
“什麼這個時候?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看書!”
“你馬上到基地來!”
漆雕秀影的螓首頓時耷拉了下去,很沒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