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臭小子,我看你造反了不成。晚上回來打斷你的狗腿!”陳詩文該吼的也吼了,該出的氣也出的差不多了,一把扔了鐵鍬,垂頭喪氣的看着張愛青。
“我說詩文,你今天是吃了炸藥了啊你?哪來的這麼大火氣?”張愛青心有餘悸的道。今天要真個讓陳詩文把二嘎子給打了,那還得了?嘎子也算是單傳,家裡條件雖然不怎樣,但是對二嘎子還是很重視的。
“哎……”陳詩文一個勁的嘆氣,也不說話,抱着腦袋蹲了下來。
“詩文,到底咋啦?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黃了!”陳詩文情緒明顯很低落,語氣中還帶着一絲惱怒。
“黃了?什麼黃了?”張愛青不知道陳詩文在說什麼。
“黃了,嘎子工作的事黃了!”
“什麼?”張愛青一聽,臉也拉了下來,“這事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嘛?好好的咋說黃就黃了。”
“那狗日的徐江根本就不願幫忙,還說什麼現在廠裡不招人的屁話唬我。”陳詩文兩眼發赤。
“那……那咋辦啊?”張愛青沒了主意,心中大急,這工作的事落實不下來,也就斷了給嘎子討媳婦的念頭。
“咋辦?能咋辦,涼拌!這狗日的嘎子老是跟我做對,找不着媳婦我也問心無愧。”陳詩文丟下話,轉身進了裡屋。陳詩文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很不甘心,養老送終可全靠二嘎。他可不敢讓嘎子給自己真訂口鐵棺材!
留下張愛青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怔怔出神!
…………
二嘎一口子跑了幾裡地,此刻正在河堤上晃噠,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要說二嘎子跟陳詩文之間的關係那還得從六年前說起。
陳詩文,土包子一個!父母給他起個名叫詩文,是希望他將來能做個有學問的人,奈何小學都沒畢業就不上了。結婚後,沒啥能耐,好賭成性,不但好賭,而且嗜酒。
六年前,跟村子裡的人賭錢,結果輸的連家裡的田地都沒了。要不然二嘎子家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窮困。輸了地之後,整天喝酒,無所事事。這讓二嘎子對作爲父親的陳詩文很不滿。不應該說是不滿,而是痛恨,好好的一個家,就被陳詩文給敗了。
嘎子到現在討不了媳婦,跟陳詩文的作爲有直接的關係。二嘎子能不氣這個不成器的父親嘛?所以兩人向來不對眼,沒爲個什麼事,兩人就爭的臉紅脖子粗。但是從來沒向今天這樣動過手。
二嘎想想兩人之間的事,覺得很無奈。漫無目的的在河堤上走着,心裡煩的慌。索性不去想。
“嗯?有人?這大中午的,誰跑這河堤上來幹什麼?”二嘎子乾脆趴在草叢裡向前爬去。就在剛剛嘎子發現前面不遠處的草叢裡有人,而且不時發出哼哼呀呀的聲音,也不知道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