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逸雲不在這裡,她又何必耽誤時間,要趕緊回東蠻國和公孫滅陽商議一下,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擄走了逸雲。
可是南榮府的家僕在沒有大主子和小主子的批准下是不能輕易出府的,狗洞也被堵住了。
她昨夜走不了,和黑仔商量好,今天一早借着榮娃子的口令下出府買東西,這一買再也不用回來了!
一人一虎大搖大擺的走到府門口。
兩守衛見是南小,這小子和小少爺的關係混的不錯。
便客氣的詢問道:“吆,南小呀,你帶着黑仔是要出府嗎?幹什麼去?可有口令和手令?”
“兩位哥哥早啊,這不是小少爺聽說城南新開了一家賣豆腐腦的,咱們廚子做的味道好,下口令讓我給去買一份麼,唉,咱們做下人的是勞碌命,主子讓咱們幹什麼,咱們幹什麼。對了,兩位哥哥要不要嘗一嘗,弟弟我給你們也帶一碗,咱們也是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兄弟,又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弟弟我要與你們這些哥哥好好相處纔是。”青兒先是感慨自己的下九流身份,再是面色誠懇的故作拉關係。
走廊裡,兩雙平穩矯健的腳步一前一後的走着,正在往府門處靠近。
聽到青兒這一番的話語,走在前面的那一雙腳突然速度減慢。
走在後面的似有意見,這個南小一大早在這裡瞎掰掰什麼,好像南榮府虧待他了似得,“主子,我這去教訓……”
主子擺了擺手,示意別說話。
兩守衛聽了青兒的話,甚是覺得心有感觸,是啊,當下人的寄人籬下,要互相體諒照應。
其一人拍了拍青兒的肩頭,“南小兄弟,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們都吃過了,咱們都是看人臉色的苦命人,要團結纔對,以後有需要的來找哥哥我們,我們能幫忙的一定幫!”
“先謝過哥哥了,我趕緊給小少爺賣豆腐腦去,免得一會兒賣完了我不好交差了!”青兒面含感激的拱手。
守衛擺擺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嗯!”青兒領着黑仔出了門,連頭都不帶回的。
哈哈哈,去你的南榮府,老子以後跟你拜拜嘍!
南榮千君重新加快腳步,走到門口。
“主子!”守衛恭敬的行禮。
南斌卻瞪了一眼兩人,“在南榮府可是讓你們命苦了,要是覺得寄人籬下,今日給你們結銀子出府,以後不會回來!”
兩守衛汗呀,天,他們剛剛和南小說的話主子都聽見了,這下死定了,死定了。
一人趕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斌哥,主子,我們是隨便和南小客氣兩句,主子千萬別當真。”
“是啊,主子,我們該死,還請主子責罰!”
南榮千君沒理會,踏出門檻,馬車剛好牽來。
“以後說話注意點兒,不要和那個沒調教好的小子一樣,不然早晚把你們丟出去!”南斌嚴厲的教訓幾句,跟着了馬車。
丟下滿身冷汗的兩守衛,互看一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後做啞巴!
馬車一路遙遙晃晃,走在通往城外的大街。
藍天,一隻飛翔的信鴿眼尖的看到自家主人的馬車,減速低飛,落在了馬車的棚頂部,“咕咕~”叫了兩聲。
南斌抓住信鴿,撕下腳的紙條,打開一眼,有些難以決斷。
鑽進馬車裡,對着閉目養神的南榮千君道:“主子,這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請您過目。”
南榮千君睜開眼,接過紙條掃了一眼,眉心稍有微皺,再是嘆了口氣,“去吧!”
紙條大致的意思是,國皇國的寶閣閣皇子和塔塔爾公主今日不再便裝查探南榮府,而天還沒亮直接表明身份,作爲來使進了南楚國皇宮。
並帶來了一些形怪狀的物件,稱之爲“智慧的結晶”,和攝政長公主夙沙無垢商議,來一場國與國之間的智慧賽。
輸的一方可以任贏的一方提出一個要求,輸的不許拒絕,不然有失國家威信。
南榮千君無疑是這次代表南楚國參加智慧賽的最佳人選,但夙沙無垢知道他這兩日忙碌商貿的事宜,不想分他的心,便沒有通知他做準備。
可這關係着國家的尊嚴,若是南楚國丟了尊嚴,他南榮府的商貿根基隸屬於南楚國,自然也會受到很多影響。
所以,算他再忙,也是必須去的。
南斌還有些顧慮,躊躇的問道:“可是主子,這消息說,那德天國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帶了很多形怪狀的物件,美其名曰‘智慧的結晶’,會不會實則有一些傷害南楚皇族,或者藏匿一些讓咱們措手不及的東西,如何是好?”
那需要一個能慧眼辯好壞,嗅覺超靈敏的助手,纔可以避免這方面的危險。
找誰合適呢?
南榮千君也是低頭思慮。
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一陣輕快歡悅的歌聲,“……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過條條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聽了這首歌的路人紛紛循聲望去,這曲子不但獨特,還新穎別緻,頗顯的瀟灑自然,可真好聽。
南斌撩開車窗簾。
南榮千君向外看去。
街邊,一個瘦弱的小子,跟做了十八年地牢終於重見天日一般歡快的邊唱邊走邊跳,正是南小。
一隻通體純黑的貓虎獸像跟屁蟲一樣緊跟其後,還時不時的跟着節拍“嗚嗚~”兩聲一起唱。
南榮千君之前每次見到南小,這小子在他面前像見到閻羅王一樣顫顫的低着頭。
而這一次沒有意識到他南榮千君的存在,這小子居然會這麼開心,明媚光線有着一種與世不同的燦爛,真的,好熟悉……
說到底,那晚他離開東偏院後,因爲心情低潮,並未沒去想這小子到底來南榮府有什麼目的。
而今日溜出,府是因爲目的達到要走了嗎?
南榮千君瞟了眼那虎,“黑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