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娃子流了哈喇子,舔舔嘴角,一手拉着爹爹,一手拉着娘,“不,我不回家,爹爹晚都沒陪娘逛過,也沒帶榮娃子吃過牛肉麪,榮娃子要和爹孃一起吃牛肉麪。 ”
李美柔看出南榮千君這表情是在忍耐,趕忙訓斥孩子,“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晚天冷,一會兒凍到你了,快和娘回家吧!”
榮娃子脾氣來了,“我不,我今日要吃牛肉麪。”
李美柔又尷尬又無奈,歉意的看着沉默的夙沙無憂,“無憂公主,這孩子被我慣壞了,對不起,我這想辦法帶他回去。”
“不用了,你們本是一家人,和孩子一起吃頓飯也是應該的,剛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夙沙無憂轉身離開。
“滿兒,滿兒~”南榮千君去追。
卻被榮娃子拉住衣袍,“爹爹,別走,面都好了再不吃浪費了,您不是教導我從小要勤儉節約,不可以浪費嗎?”
“榮娃子,你和娘在這裡吃,爹爹有事情要辦。”南榮千君推掉孩子的手。
再一轉身,夙沙無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羣。
李美柔的嘴角付出一抹不輕易被察覺的笑意。
夙沙無憂逃離了這個家庭團圓的現場,一個人東躲西藏,來到了城邊人煙稀少的過路小亭。
靠在樹幹,徹底的鬆了口氣。
還好跑得快,不然還不知道會有多尷尬。
“……人家吃大豆是放屁,爲啥我打嗝呢?”
“屁迷路了。”
“哈哈哈哈……”
一旁傳來幾名男女的笑聲,或許吟詩作對的時候酒醉了,走的時候忘記了帶走小亭石桌的琴。
夙沙無憂走到亭內,看着那遠去的歡聲笑語,打情罵俏,冷風吹過,心是寂寥的。
每天都那麼努力,忍受了那麼多的寂寞和孤獨,可也沒見她有多優秀是不是,現在連唯一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也可能要失去了。
輕觸琴絃,哀怨的曲調隨着手指傾瀉而出。
南榮千君在人羣找來尋去,也沒看到夙沙無憂的身影,正在發愁之際,聽到一種哀怨卻新穎的琴聲。
站在樹下,向着聲音的來源張望,果真是滿兒在彈琴,此時她的人和她的琴聲一樣都很不開心。
他一定要解釋清楚他和李美柔的關係,正欲開口叫,“滿……”
“你在這裡,跟我走。”一個穿着斗篷的嬌小身影,腳步蹣跚但卻速度極快的走到了小亭邊,打斷了彈琴的夙沙無憂。
南榮千君停住腳步,那人是誰,從背影看去怎像個身懷六甲的女人?
夙沙無憂疑惑,這斗篷下壓抑的聲音聽去有些熟悉,“你是……”
“是我!”女人卸下斗篷,露出一張憔悴蒼白的嬌容。
“孫雪倩,你來找我做什麼?”夙沙無憂質問道。
再看看孫雪倩的肚子,怎麼這麼大,她什麼時候懷的孕?
孫雪倩此次出來是揹着赫連少華的,時間緊迫,情急之下拉住了夙沙無憂,“爲了赫連少華,請你一定跟我走一趟。”
夙沙無憂甩開,“憑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況且她現在也不想跟赫連少華有任何關係,孫雪倩更不想搭理。
“他需要你,很需要你。”孫雪倩奢望的繼續扯夙沙無憂,差跪下來求了。
夙沙無憂默然的笑笑,他們在她面前演的恩愛柔情還不夠,還要她親自去觀摩?
呵呵,做夢呢!
“對不起,我沒有時間。”話罷要離開。
“噗通~”一聲,孫雪倩跪了下來,淚水跟着滑落,聲音哽咽的說道:“算我求你,我求你。”
夙沙無憂覺得這勢頭不對勁,什麼事情能讓高傲的孫小姐下跪求人?
難道赫連少華遭受到了不測?
“出了什麼事,你把話說清楚!”她道。
孫雪倩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前身的衣襟“嘶嘶嘶”劃了幾下,沿着破裂的部位大力一撕,布條碎步一樣掉落在地。
夙沙無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光下,腹部高聳的女人那原本雪白的肌膚橫着一道道傷痕累累的血跡,紅腫和淤青遍佈前胸,像被人長期虐待一樣的慘不忍睹。
她問,“你,這是怎麼弄的?”
孫雪倩擦去淚水,用斗篷蓋住被動的發抖的暴露身體,看看周遭的環境。
南榮千君躲在了樹背後,沒有被發現。
孫雪倩確定無人,纔對着夙沙無憂說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北彝國皇子,他潛伏在南楚國十幾年是有很重要的任務,而我和我娘也不過是幫他掩飾身份的工具。”
“這,關我什麼事?和你身的傷又有什麼關係?”夙沙無憂不明白。
雖然被孫雪倩的相告而震驚,但這些與她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說給她聽做什麼?
孫雪倩自嘲的苦笑,想想自己做過的傻事,覺得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道:“呵呵,你知道嗎?他根本不愛我,是我用爍雨珠控制了他的情愫,才讓他爲我着迷的。”
“爍雨珠,什麼鬼?”夙沙無憂覺得這玩意兒怎麼跟墨雲珠聽着有點兒像。
南榮千君卻是蹙眉,爍雨珠與墨雲珠有雌雄雙珠之稱,都可以迷惑人心,達到控制人的情愫的能力。
其墨雲珠還可以識別能人異士,並模仿各種靈能;而爍雨珠墨雲珠更有威力,可是弊端也很大。
這兩種珠子必須由被破過身的少婦用體內騷甜滋養才能完全被掌控,不然若強行使用,很有可能將掌控之人五臟攪成一灘血水,
次赫連少華提及過墨雲珠被毀,而爍雨珠不是也早在數年前被人丟進大海了嗎?居然在孫雪倩手。
孫雪倩解釋道:“是可以控制人心的一種寶貝,但我沒想到的是慕炎小王爺騙我用外物污染了爍雨珠,使其內部渾濁不堪。而爍雨珠一旦被污,會放出險惡的力量讓被控制的人跟着增長惡性,可他心底深處最愛的還是你,對你的情愫被爍雨珠強行壓制,致使產生了嚴重的心魔。他每每與我纏綿的時刻,叫的也都是你的名字,我若反抗,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施暴,這些傷,是他給我留下的。”